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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射雕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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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越射雕英雄传之风流虚雨
【作者】天柱墨客
【类别】武侠
【状态】连载
【更新】2o11-11-o9已更新至76章
【本册章节】第1-76章
【简介】在《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的男主角于虚雨,再次闯入《射雕英雄传》的异世界。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一网打尽天龙诸女,统一天龙世界的丰功伟业,是否在射雕这个异世界得以延续呢?射雕群女是否被于虚雨收入后宫,敬请关注……
继天龙之后,于虚雨又穿越到射雕世界,一天一回,绝不停更。欲索全本,加作者QQ:139o99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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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转世
于虚雨从《天龙八部》的异世界中出来,推开一扇门扉,只觉门内一阵强大的吸力,将他迅吸入漆黑的空间中。于虚雨在慌乱之时,感觉到一道耀眼的光芒后,霎间失去知觉。
于虚雨醒来之时,环顾四周,却在死人堆里,四周一个活人也没有。于虚雨感觉全身血脉不畅,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前胸更是剧痛难忍。借着淡淡的月光,于虚雨低头望向前胸,只见前胸皮肤上印着一个紫黑掌印,肿胀得好高。
于虚雨只觉全身无力,费尽全身气力,勉强盘膝坐好,运功疗伤。不料刚刚借以还魂的这具躯体,却连一点内功基础也没有,前胸因为受到重伤,脉络阻断。所幸于虚雨记忆中存有许多内功心法,连换几种心法,最终倒运“六脉神剑”的心法,费尽九牛两虎之力,方才绕开前胸脉络,完成一个周天。
内功完成一个周天,四肢略微恢复些气力,于虚雨爬起身来,往周围环视,此时天边清月高悬,四周横七竖八堆着四五十具尸体。他初到这个世上,心中疑问万分,这是在那个异世界中?这些亡去的人是些什么人?为何会死在这里?
于虚雨看到死尸堆里,有几位衣着华丽之人,从他们身上搜出些银票。于虚雨如今武功全失,在这异世界中生存,没有金钱万万不能。于虚雨低头看到自己衣物上染满血迹,现一个包袱中有些干净衣物,顺手拿起来背在肩上,狼狈不堪的往东走去。
东行约有五里,出现一条小河,河水水质清澈,于虚雨先是捧水喝足。此时东方开始放亮,于虚雨清晰的看到自己水中的倒影,水中映现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庞,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双肩甚为宽大,长相清秀俊雅,显然是世家弟子。
四周一片荒凉,于虚雨此时武功全失,身负重伤,不敢继续赶路。当下寻找一处隐蔽地点,盘膝运功疗伤。于虚雨最先运行的是娴熟的逍遥派内功心法,见效不大。又倒传《六脉剑法》,但是此路内功只可以控制内伤,却不能使内伤自愈。于虚雨用尽几种内功,全部见效不大,最终运起少林《易筋经》内功。
《易筋经》武功用来练功,或许不如逍遥派内功威力强大,但是疗伤却有奇妙效果,于虚雨盘膝运功一个小周天,前胸闭塞之处,勉强通过,但是脉络仍然断断续续,显然内伤极重。
运完一个周天,于虚雨低头望向前胸,紫黑手印颜色略微淡些,肿胀消了很多。于虚雨此时感觉肌饿难忍,欲要起身赶路,找个村镇买些食物充肌。刚欲立身站起,忽听着西侧传来江湖人走动的声音。
于虚雨不明周边环境,不敢立身起来,竖着耳朵偷听。只听两人脚步越来越近,步履显得特别轻快,显然两人轻功颇高。于虚雨内力全失,耳力并不灵敏,与不懂武术的常人没有太大差别,两人最初对话只能听得模模糊糊,不知道两人说些什么。
两人欲走欲近,说话声音逐渐清晰,一个娇媚的女声道:“师兄,六七年来我们东躲西藏,武功仍然进展不大,是否因为我习练奇功不得法?”此时一个洪亮的男声道:“师妹,师父曾经下重誓,此生不出桃花岛,几位师兄弟此时追来,咱们要胜过他们或许难些,全身而退却是绰绰有余。我们绕开人烟稠密之处,沿荒凉之地行走,他们寻找我们恐怕也是极难。”
于虚雨听到“桃花岛”三字,猜测若不是在《射雕英雄传》的异世界中,定是《神雕侠侣》的异世界中。比及听到这里,心想这两人十有**是陈玄风和梅风。他知道两人心狠手辣,不敢出声,只是屏息听两人说话。
两人走到一颗树下,距离于虚雨藏身之处很近,陈玄风道:“师妹,这一路我们急急赶路,诸般辛苦,在此歇息一下吧。”梅风道:“好。刚才那桩血案不知是何人所为,恐怕那些武林人物又要将这笔帐记在我们头上,我们可是无可辩解。”陈玄风狠声道:“这些武林人物当真可恶,我两人自出桃花岛以来,未曾伤过一人,可是他们竟然将那些杀人放火的恶事,都记在我们头上。”梅风柔声说道:“师哥莫要生气,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先将《九阴真经》练熟,在报仇雪恨之后,再去和他们计较。我们现身武林之中,不敢自报家门,自然惹得众人疑忌。待到大仇得报,咱俩回返桃花岛,向恩师谢罪。”陈玄风长叹一声,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我们虽然私定终身,毕竟未得恩师肯,你能随我出走,我已心满意足。我如今习练武功,需要纯阳之体,不能与你行夫妻之事,真是对不住你。”梅风道:“师哥,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就行。对了,以我们桃花岛绝学,天下武林尚要让我们三分,为何不敢与铁掌帮叫板?”陈玄风道:“铁掌帮势力庞大,高手如云。裘千仞这老贼武功高强,估计比恩师低不了多少。若我们不能练好真经所载上乘武功,恐怕未及报仇,反而打草惊蛇,我们会死于非命。”
于虚雨离他们非常近,此时小心掩藏行藏,屏住呼吸,但是肚肠此时咕咕作响,陈玄风大喝一声:“谁?!”迅往这边跃了过来。于虚雨一看大事不好,因为两人述说似乎与铁拳帮有仇,索性不扯上衣,将前胸伤痕露出,就地躺下,装作昏迷状态。
陈玄风跃过来探视,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受伤昏迷在地上,陈玄风查看他所中伤痕,不由惊呼一声,道:“铁掌。”然后过来试探于虚雨脉搏。
梅风此时赶了过来,见这位少年目清眉秀,受伤昏迷,同情心骤起,急声道:“师哥,这位少年还有救吗?”陈玄风把完脉道:“受伤极重,‘铁掌’中又蕴含毒素,这少年资质不错,又有抗毒之力,这才逃到这里。师妹为我护法,我试着救这少年性命。”
于虚雨闻言心中暗喜,心想这两人心术不坏,为什么《射雕英雄传》中将两人写得无恶不作?此时呻吟一声,睁开眼来,只见眼前是位二十几岁的汉子,长相魁伟,相貌也不丑恶,英气勃勃,眼神里却透出些忧愁。
陈玄风见他醒来,道:“我扶你盘膝坐下,你若炼过武功,则随我内力功法运行,帮你冲开脉络。”于虚雨略一点头,挣扎着坐好,陈玄风盘膝在他身后,运起内力,从他后背大穴注入内力,于虚雨运起内力,随他内力行走。
桃花岛内功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周天将他断断续续的脉络接续起来。于虚雨此时脉络已通,盘膝运起《易筋经》内功。运行一个周天,耗时长久,但是已经顺畅无比。于虚雨运功一个周天,收功睁开眼睛,映于眼帘的是位娇艳美丽的少女,肤色稍黑,却透着飒飒英姿,别有一番韵味。
于虚雨爬起身来,道:“多谢救命之恩,请恩公受我一礼。”梅风上前扶起他,眼神里透着份关切,娇声道:“你受伤未愈,不要多动。我师哥去捕鱼去了,待会我烤鱼给你吃。”
于虚雨大受感动,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虚雨身怀神卜绝技,容大哥回来,我为你两人占卜一卦,也算对你们略尽一下心意。”梅风闻言打量了他一下,显出一些不相信的模样,道:“世上那有神卜之技,你莫要哄我。”于虚雨微微一笑,道:“你随意说出一字,我卜一下你的姓名如何。”梅风展颜一笑,显得妩媚动人,道:“你……”于虚雨不待她再说,道:“就以这个‘你’字为你卜一卦。”说完右手姆指在其余手指关节上掐算一番,道:“你姓梅。对吗?”梅风回思,她与陈玄风向来对话,都是以‘师哥’‘师妹’称呼,这少年为何能够猜出她的姓氏,看来这神卜之技果然名不虚传。
梅风待要问之时,陈玄风捕了三条大鱼回来,梅风顾不上与于虚雨说话,顿时迎向前去。陈玄风将鱼交给梅风,道:“师妹你去烤鱼,我看这少年伤势如何。”梅风接过鱼,寻枯枝干草生火烤鱼去了。陈玄风过来,搭住于虚雨脉搏,觉得他的内伤似乎已经恢复,不由大为奇怪,问道:“你刚才可服下什么灵药?”于虚雨摇摇头道:“不曾。”陈玄风又看他的前胸伤势,自那青紫之处皆消,连肿胀也消了不少,更加奇怪,想不明白于虚雨的伤势为何好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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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回练功
于虚雨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心中好笑,但是陈玄风确实对他非常关心,让他非常感动。于虚雨道:“大哥勿要奇怪,我身负绝顶武功,不过修炼尚未到家,威力不大。但是疗伤能力,却是举世无双。谢谢你对我如此关心,待会我为你占卜一卦,解除你心中烦闹,权当报你大恩吧。”
陈玄风微微一笑,也与刚才梅风一样,有些不信,于虚雨道:“刚才我为梅姐姐卜了一字,已知你两人姓名来历,若是不信,待会你问一下梅姐姐。”
黄药师博学多才,陈玄风跟随黄药师多年,略微晓得些占卜之术,道:“如此你说说我出身何门?师尊何人?”于虚雨道:“你说一字即可。”陈玄风随口道:“风。”于虚雨又是一通掐算,道:“你出身桃花岛,你等恩师为黄药师。”陈玄风闻言一怔,道:“你占卜一下我为何离开桃花岛?”于虚雨道:“我每天只能占卜三卦,刚才为梅姐姐卜了一卦,为你卜了一卦,如果再卜的话,今日再不能占卜了。”陈玄风因为有一个重大疑问要问,闻言怔了一下,摇了摇手,道:“刚才那个问题我不问了,我问一下为何我如今身怀秘籍,而进步缓慢。”然后他报了一个“仇”字。
于虚雨掐算一番,道:“你所得秘籍不全,缺少内功心法,武功之道,内功心法是基础,而招式、套路为法门,你现今修炼秘籍所载武功,因为没有心法基础,只似空中楼阁一般,虽有寸进,也不坚固。”陈玄风闻言大惊,看着于虚雨良久说不出话来,他身怀下部《九阴真经》,天下除他与梅风、黄药师知道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详情。而且此中缺陷,除了黄药师其余人皆不知详情,此时被于虚雨一言说中,自然惊得目瞪口呆。
于虚雨道:“今天占卜之术到此为止,你若信得过我,我观看一下秘籍,赠你一套适合你的内功心法如何?”陈玄风考虑半天,欲要让他看吧,又确实舍不得这本天下奇书与别人分享。欲要不让他看吧,他说的传授内功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陈玄风身负血海深仇,不辞艰辛,偷书逃出桃花岛,就是为了习得绝技,早日报得深仇大恨。陈玄风犹豫片刻,此时定了定心神,从怀里拿出一本表色黄的秘笈,道:“只准你看一遍。”于虚雨微笑道:“好。一言为定。”
此时,梅风已经将鱼烤好,于虚雨饥饿难忍,不待翻书,将书往陈玄风怀里一塞,道:“大哥,我们先填饱肚子,再研究不迟,你若信得过我,我保证你能报得大仇便是。”陈玄风被他刚才神卜震住,不由心中看重于他,闻他如此说话,不由半信半疑。
于虚雨此时饥饿难忍,拿着一条大鱼狼吞虎咽,三五下将一条大鱼吞入肚中,尚且觉得有些不饱,大鱼只有三条,自己吃了一条,不好意思再吃。梅风看他未饱,将自己吃的那条鱼分出一半给他。于虚雨这一半鱼又吃下肚中,才觉得刚刚饱。
陈玄风一边吃鱼,一边想着于虚雨刚才的话,走到梅风身边轻声问道:“你刚才未跟他说出我与师父的名字?”梅风闻言,想起于虚雨刚才神卜之术,悄声道:“刚才我说了一个‘你’,他算出我姓梅。怎么,他将你的名字也算出来了?”陈玄风对她点点头,开始对于虚雨充满信心。
陈玄风回思于虚雨对待《九阴真经》的态度,觉得他拿着这本天下奇书还不如一条鱼重要,似乎对这本秘笈丝毫没有占有之心,对他欲加好奇。此时于虚雨吃完饭盘膝打坐,陈玄风待他收功,问道:“刚才你说传我内功之事当真?”
于虚雨此时躯体虽是少年,但心智、记忆却是百岁之人,自然明白陈玄风心中的顾虑,道:“你将书拿来我看一下,我传你一套便是。”陈玄风小心的将秘笈取出,第二次交给于虚雨,于虚雨走马观花看了一遍,见书中所记载的武功,如康敏所练的《**心经》是一个路子,但是此功适合女人练习,男人强来修炼,若无阳刚内功调和,未免阴阳失调,最终让练武之人性情大变。
于虚雨想到这时,这才明白,原来陈玄风之所以在以后无恶不作,皆是修习此书武功的原因。他草草翻阅完毕,道:“大哥莫要再习此功,这套武功适合女人练习。我传授梅姐一套内功,让她按照此书练习,半年内必将成为世上高手。至于大哥哥,我传你一套别派武功,威力并不低于秘笈所载武学。”
陈玄风闻言半信半疑,他不相信世间还有比《九阴真经》更厉害的武功,既然于虚雨说出此话,自然要看看他所言是否属实。于虚雨教了他一套丐帮的内功心法,随便将“降龙十八掌”传了给他。
陈玄风知道“降龙十八掌”为丐帮绝学,丐帮内功心法同样绝妙无比,他按于虚雨所授行功一遍,只觉神清目爽,这才知道于虚雨所言非虚,不由对他生出钦服之心。
于虚雨在他行功之时,将康敏所练的《**心经》的内功心法传给梅风,梅风最初以为这位少年与她玩笑,但是看到陈玄风正在认真修炼,不由半信半疑,按照这套心法运功。醒来之时顿觉受益非浅,这才知道于虚雨虽然年龄幼小,但是胸中所学确实深不可测。
两人不明白于虚雨身怀如此高明武功,为何内力如此差劲,乃至身负重伤,差点丧于原野。于虚雨一见两人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两人心中必定疑问重重,道:“我的师尊为一位绝顶高人,临终之前让我将几套绝学死记硬背,因为我根基浅薄,虽然知道武功心法,但是内力根基太浅,只能在日后有了根基之后,方能习练高深武功。我与两位有缘,不如我们三人结义如何。”
陈玄风、梅风两人得传绝学,受益很大,于虚雨的神卜又是如此玄妙,得到此人相助,日后报仇雪恨,定会事半功倍。两人闻听于虚雨欲要结拜,不由大喜过望。于虚雨姓名来历,在这个异世界中他确实不知,只说名叫于虚雨,至于原籍、出身都未交待。三人论起年龄,陈玄风二十七岁为大哥,梅风二十五岁为二姐,于虚雨此时差不多十五六岁年纪,说自己十六岁,自然是三弟。
陈玄风认为于虚雨一定和昨夜巧逢血案有关,一则他认为于虚雨受伤昏迷的地点与事地点很近,二则他所受之伤与遇害人的症状一般无二。因为他有过血海深仇的经历,知道于虚雨倘若身负血海深仇,在武功未成之时,一定会想法隐蔽行藏,心中并不见怪。其实于虚雨的确不知道他在这世上的身份,倒不是有意心欺瞒陈玄风、梅风两人。
三人撮土为炉,插草为香,在荒凉谷地结拜为异性骨肉。此处远离官道,有水有鱼,三人也无别事,专心在此处练功。
陈玄风一月后武功进展很大,“降龙十八拳”练得已有几分火候。由于心急大仇,陈玄风武功刚得小进,便进城探听仇人消息。谷中剩下于虚雨和梅风两人,饭后梅风讲述陈玄风的血海深仇。
陈玄风的灭门仇人,正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当年陈家居住在铁掌峰下,是山下县城有名的大家世族。裘千仞初任帮主,雄心勃勃,欲要做出一番丰功伟绩,看中陈家财势雄厚,竟然在一个月高风清的晚上,将陈府上下三十四人杀个精光,将陈家全部财产吞并。陈玄风此晚患病在外就医,幸免于难。后来经过多方打探,方才得知灭门凶手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
陈玄风年纪虽小,心志却高,定欲报仇雪恨。他遍访天下名师,但是屡屡碰壁,后来机缘巧合,拜入黄药师门下。陈玄风身负血海深仇,刻苦勤练武功,入门虽然较晚,因为练功刻苦,反而是桃花岛众弟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黄药师久经江湖,自然了解裘千仞的实力和铁掌帮的势力,陈玄风几次要求离岛报仇,都被黄药师以武功未成阻止。陈玄风不敢违反师命,黄药师为人清高,又不与他说明原因。陈玄风急欲报仇,因此瞅得机会,偷得《九阴真经》下卷,与梅风偷下山来,意欲练好绝技,报仇雪恨。
于虚雨听明原因,不由同情陈玄风的遭遇,但是因为桃花岛弟子因为两人出逃,而遭到断腿之灾,有些于心不忍,借占卜之名,将桃花岛弟子未来的惨遇告诉梅风。
梅风与几位师兄弟关系良好,闻言不由一惊,慌忙请于虚雨说出解救之策,于虚雨沉思片刻,道:“此事恐怕已经来不及,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将经书归还黄药师,我设法为几人治愈腿伤,求你师父将这些弟子重列门墙,当成为你们两人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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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玄风身亡
陈玄风回来的时候,将梅风和于虚雨吓了一跳。只见陈玄风全身浴血,身受重伤。于虚雨虽然精通医术,但是此处无药可抓。如今又无精深内功,无法救下陈玄风的性命。
原来此处距离铁掌峰不远,铁掌帮此时拓展实力,在附近又做下一桩血案。城内付家因为不想与铁掌帮同流合污,欲要举家返回原籍,不料在半途被铁掌帮高手截杀。
家中独子付云,即是于虚雨借之还魂的躯体。付家有一名养女,名唤付仪,生得貌美如花。铁掌帮六名高手将合家男丁击杀以后,派人将几大车财物运走,欲要对付仪先奸后杀,此时一名道姑从此经过,见付仪欲遭大难,出手劫走付仪。道姑虽然武功高强,因为身负一人,又遭六人合攻,因此受了轻伤,背负付仪,强忍伤痛,施展轻功,冲出包围。
铁掌帮斩草不除根,不免心有不甘,六人全部追了上去,于虚雨方才趁此良机,借助付云躯体还魂。铁掌帮高手追击道姑未得,返回处理诸人尸体时,于虚雨已经离去。陈玄风、梅风也曾现过这个现场。六人返回凶杀现场时天色已亮,未曾小心清点人数,急匆匆的在旁侧挖了一个深坑,将尸体匆匆掩埋。
陈玄风进城探听消息,正逢铁掌帮几名高手在酒楼高谈阔论,吹嘘各自欺男霸女的恶事。陈玄风听到这些大话,不由触起灭门之痛,奋起与之相斗。
铁掌帮在场高手共有八人,陈玄风刚刚接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一人,其余七人见他武功高强,合力并他。陈玄风仗着“降龙十八掌”威力,逃出重围,但是已经身负重伤,逃到住处之时,虽然甩脱敌人,但是已经奄奄一息。
于虚雨来到这个异世界后,遇到陈玄风、梅风两人,陈玄风不遗余力为其疗伤,梅风待他若亲弟弟一般,三人之间自然亲切异常。陈玄风因为于虚雨身负铁掌之伤,料定于虚雨必与铁掌帮有仇,感觉非常投缘,对他也倍感关切。于虚雨见陈玄风此时气如游丝,不由惶恐无策。陈玄风自知不幸,微笑着说:“我即将归天,有你两人在侧,我也心安理得。你们练好武功,一定要血洗铁掌帮,为我报仇雪恨。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却窃书私逃,太对不起师父,师妹将来见到师父之时,切记要替我请罪。我……”
说完此话,陈玄风气力将尽,似乎有话尚未讲完,梅风连忙运用内力,为陈玄风度气。陈玄风得梅风内力相助,睁开双眼,对着于虚雨说道:“我与你身世相若,料想你必然身负血海深仇,可是铁掌帮实力庞大,三弟勿要轻举妄动。临到死时,我才明白师父为何一再阻拦我报仇的苦心,只怪我见识太浅,现在一切悔之不及。”他粗喘了一口气,艰难的把梅风的玉手交到于虚雨手上,道:“三弟,师妹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保……”未及说完,喉头咯咯一声,霎那间魂归九天。
陈玄风重伤归来,梅风有些悲伤过度,心神不清,陈玄风咽气以后,更是伤心不已。于虚雨好容易劝住梅风,择地将陈玄风埋葬。
于虚雨深悔当初未曾传授陈玄风“凌波虚步”这门绝顶轻功,若有此功相助,陈玄风武功即使不及,全身而退也没有问题。于虚雨抑住悲伤,将这套绝学传给梅风。梅风自陈玄风死后,忧郁寡欢,一心勤练武功,只想早日为陈玄风报得血仇,她现在有《**心经》的内功心法为基础,《九阴真经》所载武功进度神。
于虚雨前世的内功心法、招法招式早已牢记于心。因为内力浅薄,许多武功不能施展,甚止连“凌波虚步”也无法施展。如今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更快的增进内力。
十余日后,两人刚刚捕上几条大鱼,尚未生火烧烤,只见远方奔来五条人影。五人现两人,径往这边过来,其中一人看见于虚雨,大喝一声:“付小贼,想不到你还活在世上。”
于虚雨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料想此人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通过此语,有一点已经确定,这个身躯原来的姓氏为付。
梅风自从陈玄风死后,与于虚雨相依为命,虽然相识时间很短,但是将于虚雨视为亲弟弟般看待。此时看到此人欲要伤害于虚雨,身法飘动,上前截住他。两人刚交手一合,梅风已经从招式上看出对方是铁掌帮弟子,又触起陈玄风血仇,当下并不客气,招招狠辣,必欲取此人性命。
梅风身为黄药师四大弟子之一,一身武功本来就高出这些铁掌帮弟子,近来修习《九阴真经》,武功进展很大,又有“凌波虚步”相辅。未及三合,此人已经不支。其余铁掌帮弟子见势不妙,有四人下场合击梅风,有一人却扑向于虚雨。
于虚雨此时内力虽然浅得可怜,但是眼光之毒辣却是当世第一。他一见此人出手,伸手一点,攻向此人的必守之处。那人不知于虚雨虚实,见梅风武功高强,自然以为于虚雨也是高手。此时一见于虚雨招式玄妙,只好变招应变。其实于虚雨此指即使点中,对此人也形不成多大威胁。由于练武之人天生的本能,迫使此人自然而然的变招,先求自保,然后伤敌。
与他交手的人为铁掌帮的一名香主,唤作一掌断魂肖勇,武功比起于虚雨的武功不知高出多少。于虚雨抓住此人心理,每招必定料敌机先,让肖勇半途换招。肖勇接连出手,每次都不得不半途换招,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但是内力这东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动手几招以后,肖勇看出于虚雨步法飘浮,似乎不会运用内力的样子,大着胆子强攻于虚雨一招。于虚雨不敢硬接,向侧迈出一步。于虚雨前世对“凌波虚步”使用娴熟,这一步正是依着这套绝顶轻功的步法。这套轻功为天下一绝,尽管于虚雨内力浅薄,但是这一步却也满含玄机。
肖勇虽然一招落空,但是胆子却大了起来,料想于虚雨定是身无内力,只是仗着招式玄妙,步法精奇,当下只攻不守,狂猛的直生于虚雨攻去。于虚雨脚踏玄妙步法,伤敌不足,自保有余。肖勇强攻数十招,捞不着于虚雨的衣襟,不由有些恼羞成怒,运起浑身内力,掌法虎虎生风。
肖勇内力鼓荡,于虚雨尽管能够避开主锋,但是屡屡被内力偏峰扫中,虽无大碍,却是遍体生痛。于虚雨对敌经验举世罕见,料想如此下去,绝对不是办法,于是一边躲避,一边运起“天冥神功”。这套神功玄妙无穷,竟然将肖勇掌力蕴含的内力,收聚在丹田。
肖勇又击出十余招,方才隐隐觉不对,觉得掌力击出之后,内力击出十分,收回只有九分。这样又下去十余招,肖勇只觉内力只余下八分,那二分内力不知不觉中转移到于虚雨身上。
于虚雨却是越斗越滑溜,他的武功限于内力太浅无法挥,如今得到肖勇的一点内力,步法更是快捷,肖勇掌力的偏峰无法近身,再也无法吸取。于虚雨觉察到这一情况,故意将步伐放慢,在肖勇不知不觉中继续吸收他的内力。
如此又过三十余合,肖勇的内力一半已经转移到了于虚雨体内。于虚雨得到这些内力,手中的精妙招数已经蕴含内劲。两人此时内力相仿,肖勇招式比于虚雨差得太远,自然不是对手。于虚雨见他一招直击,用一招“梅开三度”,双手巧妙一旋,卸去对手内功,又是巧妙一旋,扣住他的脉络。
于虚雨“北冥神功”此时正在运转,顿时将肖勇双手粘住。肖勇觉得内力迅消失,不由大惊,欲要摔开于虚雨的手臂,却觉内力随着这股力道,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风身遭五人合攻,最初略微有些惧意,但是危急之时,施展出“凌波虚步”的绝顶轻功,在五人掌力中穿梭,却是有惊无险,五人连她的衣襟也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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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铁掌帮(一)
五人最初对肖勇很有信心,猛然看见两人一动不动,似乎在比较内力。其中一人为肖勇弟子,看出便宜,径往这边偷袭于虚雨。于虚雨侧脸看到,待此人掌力将到之时,往侧里横出一步,带动肖勇过来,正好迎住掌力。此人眼见欲要得手,但觉眼睛一花,敌人的身体顿时变成肖勇的身体,自然猛得撤下力道,但是惯性还是将手触到了肖勇的身上。
于虚雨已经吸取了肖勇九成内力,虽然尚未全部消化融合,北冥神功运转已经威力巨大。此人内力比肖勇差得很远,一经粘住,顿觉内力急往外泄去,不由大吃一惊,欲要撤手,不料此股劲力一出,内力反而泄得更快。
梅风最初以为于虚雨武艺太低,尚且担心他的安危,此时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两名铁掌帮弟子粘在一起,还笑嘻嘻的向她示意,心神顿时安定下来。因为“凌波虚步”奥妙无双,梅风越打越有信心。围攻他的四人见她轻功玄妙,正在无计可施之时,梅风此时开始反击,四人反而有些暗喜,欲要以硬碰硬,消耗梅风的体力,然后合力将她擒住。但是梅风步法滑溜的很,只见她身影玄妙的左一晃右一晃,立刻脱出四人掌力控制的圈子,四人拼尽全力,硬是抓不到她的衣襟。
于虚雨将肖勇两人内力吸光,看着两人软软瘫倒,点中两人昏穴,运功融合刚刚吸取的内力。梅风见于虚雨如此,知道已经有胜无败,将这四人当成练功的靶子,旋展最近练习的《九阴真经》绝招。《九阴真经》所载武功走得是阴辣一路,招招凌厉,威力巨大。
于虚雨既然有了内力,运功度大大提高,收功后观察场上局势,此时见梅风绝招施展,招招绝命,于虚雨不由喊道:“二姐,莫伤他们性命,我留着自有用处。”
四人正在聚精会神与梅风相斗,闻声一望,见肖勇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于虚雨制服。四人中分出一人,过来欲为肖勇二人解开穴道。于虚雨吸取肖勇二人内力后,身法立时玄妙无双,逍遥派的中等掌法已经能够运用。
那人上前,尚未到达肖勇等人身前,已经被于虚雨截住。于虚雨此时与刚才武功已经判若两人,不过三五个回合,扣住此人腕脉穴道,“天冥神功”动,未到半刻钟时间,将此人内力吸得干干净净。
梅风身边那三名铁掌帮弟子,与梅风相战越来越是胆寒,见于虚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肖勇三人制住。三人一见大事不妙,打了一个暗号,一人往旁侧逃去,引开梅风,一人往于虚雨这边扑来,一人径直往肖勇三人处,欲要为三人解开穴道。
梅风施展绝顶轻功,焉能放此人离去?此时信心大增,出招轻松自然,施展刚刚练成的“凝阴指”,只见指影闪闪,指往此人的胸前重穴。此人不知虚实,只好往后撤,梅风此时轻功何等玄妙,后先至,点中这名弟子穴道。
此时一名弟子前去拍开肖勇穴道,却见肖勇有气无力,不由大吃一惊,此时梅风过来,与这位弟子又战了起来。于虚雨与梅风两人每人一名对手,更加轻松自如。于虚雨有百年对敌经验,眼光极为毒辣,见敌手武功不弱,除了掌法甚是高明,轻身功夫也非常轻盈。
于虚雨抓住机会,施展出逍遥派绝技“折梅闻香”,此招动作优美,好似折下一支梅花,拿到眼前欣赏的样子。他的双手往前一翻,将对手的左手擒住,拉住自己眼前。
那人一见于虚雨面门大空,右手疾击而来。于虚雨此时已运起“北冥神功”,那人这掌走到半路,实觉内力从左手重穴迅泄去,右手欲要继续前击,已经内力不继,未到于虚雨眼前,已经软软垂下。
于虚雨急催内力,那人觉得内力狂泄,不由心中大惊,但是为时已晚。此人在铁掌帮身份不低,姓奚名海,为刑堂长老,在六人中武功最高。于虚雨运功将近两刻钟时间,才将此人三十余年内力吸完。
此时六名弟子只余一人,梅风对付他轻轻松松,将新练武功一一试手,并不着急收拾他。于虚雨看到尚有一人被点中穴道,躺在河边。他走过去,握住那人腕脉,解开此人穴道,在此人恐惧的眼神里,吸纳其辛苦勤修的内力。
梅风将最近练习的武功一一施展,并未狠下辣手,将对手当成免费靶子参研心得。于虚雨此时将其余弟子料理完毕,梅身见状,纵身跳出圈子,将此人留给于虚雨,她分别解开余人穴道,依次挎问铁掌帮帮中虚实,以及附近的势力、据点等等。
于虚雨并没有梅风那样的心情,三招二式将余下这名铁掌帮弟子制住,吸取他的内力,然后盘膝打坐,动功将六人内力融入丹田。六名铁掌帮弟子相加将近百年内力,尽管内力不很纯正,也让于虚雨获益非浅。
凡人因为天姿、门派等不同,练习的内力也有高低区别,对于虚雨的帮助也不一样。在内力的质量上,此百年内力之和还不如无涯子十年的内力精纯。但是,于虚雨通过吸收这些内力,已经完成了武功起步的关键,步于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
于虚雨运功调息完毕,与梅风将六人提到陈玄风坟前,解开认识付云的那名铁掌帮弟子穴道,挎问付云的相关细节。于虚雨这才明白自己在这世上的身世,合家皆死在铁掌帮手中,只有一个义姐付仪,此时不知下落。
两人依次挎问六人,逐步了解铁掌帮的情况。原来陈玄风遭难时与铁掌帮那场大战,当场击杀的那名铁掌帮弟子,武艺虽然不高,但是其父却是铁掌帮一名资深长老。裘千仞闻讯大怒,派出高手四处搜寻陈玄风,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人问明情况,取了六人性命,作为祭祀陈玄风的祭礼。梅风基本了解铁掌帮的情况,对自己的武功已经非常自信,欲去铁掌峰打探情况,伺机为陈玄风报仇。于虚雨苦劝不住,两人一同潜往铁掌峰去。
铁掌峰风景秀丽,山水一色,确定让人心旷神怡。于虚雨从远方仔细观,山上五个峰尖非常像手掌上的五个手指。于虚雨辨认了一下中指山峰第三节的所在和路径,因为从书上讲,那里是最安全的躲藏地点。
两人来到山下小镇,买了被褥、衣物、干粮、肉脯等物,又准备了几个盛水的水袋,准备入夜后潜去铁掌峰禁地。两人寻得一处客栈,洗浴后美美睡上一觉,准备入夜后行动。
于虚雨一觉醒来,已是晚饭时候,他换上新衣,去喊梅梅风一起用餐。两人一同下楼,梅风穿着合体的绿色丝绸外衣,欲显出诱人的曲线,衬出绝世的容颜。于虚雨身着合体的白色儒衣,面红唇红,一表人材,年龄虽小,却有着一种潇洒的神态。旁面众人暗暗喝彩,不禁为两人不凡的气质折服。
两人用过晚餐以后,于虚雨仔细打探上山的路线,然后准备好相关物品,回房打坐。将到午夜时,两人换上夜行衣,带好日间准备好的各种物品,借着夜色掩护,沿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上山。
裘千仞虽然人品不端,但是能力确实非凡,铁掌帮这些年来好生兴旺,高手如云。裘千仞近年做过许多亏心事,担心有人上山寻仇,山上戒备特别严密。于虚雨和梅风身具绝顶轻功,两人小心翼翼,绕过十多道暗卡,终于到达铁掌帮的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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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回铁掌帮(二)
总部附近巡逻更加严密,两人见状,不敢继续前进,径往峰顶禁地而去。于虚雨白天已经观察明白,因此两人顺利来到铁掌帮的禁地,进入安葬前任帮主的山洞。
山洞里甚是宽敞,有不少石桌、石凳、石床。两人将东西放下,于虚雨为人精细,因为不了解峰上情况,担心白天出去被铁掌帮弟子人现,趁着夜色出去准备一些淡水。回来以后,梅风已经将床铺整理完毕。
两人忙了一夜,各自安歇。两人同处一室,虽然两张石床相隔甚远,但是心理上还是感觉有些异样。因为陈玄风英魂未远,两人都未敢往深处去想。
于虚雨所借躯体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育成熟。因为前世所欠的风流债太多,感情生活反而显得单薄,因此于虚雨此时不敢轻易放纵。梅风的芳心里,依然忘不了陈玄风,在她的心目里,于虚雨是她的弟弟,至于男女之情,也是瞬间掠过,未曾认真想过。
从这天晚上,两人开始了同居的生活。白天打坐练功,晚上出去盘查情况,打探消息。日子过得飞快,铁掌帮被两人闹得鸡飞狗跳。
两人一到晚上,伺机擒拿落单的铁掌帮弟子,擒入禁地后,盘问铁掌帮内部情况。然后,于虚雨吸取他们的内力,再将他们的尸体剥得精光,悬挂在上山的大路旁边的树木上。
半年来铁掌帮共死了二百多名弟子,均被**示众,裘千仞暴跳如雷,分派高手加强巡查,通缉凶手。帮内虽然戒备森严,但是每到夜里仍然天翻地覆,凶案接连不断。裘千仞虽然是一位杰出人才,遇到于虚雨这样的对手,也是束手无策。
于虚雨在这半年时间里,吸取了许多内力,武功进展神。梅风所练内力只凭辛苦打坐,因此远远的落在于虚雨后面。于虚雨左思右想,终于想了个妙招,他将六脉神剑的“少商剑”行功线路倒过来传授梅风,然后传输内力到她的丹田,增强梅风的内力。
两人在洞中时日已多,每日朝夕相处,又因练功有些肌肤之亲,两人关系开始变得暧昧。梅风眼里的悲伤欲来欲轻,看于虚雨的时候,眼神开始变得水汪汪的,蕴含的柔情逐渐浓郁。
两人初时未曾留心,待到现时彼此已经情苗暗种。两人因为陈玄风的关系,表面上反而欲来欲疏远,不知道男女之情,却是防不胜防,欲抑反扬,像筑堤拦水,待到水满堤破之时,便会一不可收拾。
山洞附近风景优美,树木葱郁,鸟语花香。山顶有一处泉源,从山洞左侧流下,在离山洞百米处,汇成一个小潭,水质清澈。两人都是洁静之人,隔三差五分别前去洗浴。
合该这日有事,傍晚于虚雨打坐收功以后,见水袋中清水不多,拿着水袋欲去汲水,未曾注意梅风的去向。于虚雨走到水潭,刚把水袋放入潭中,只听一声娇呼。于虚雨循着呼声一看,不禁目瞪口呆,口干舌燥。
梅风此时赤身**,正倚在水潭一块突起的石头边洗浴。诱人的双峰骄傲的挺立在嫩滑的胸脯上,顶端两粒嫣红的峰尖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动人的**没有一丝瑕疵,散着成熟女人的诱惑。因为经常练功使得玉体没有一丝赘肉,双腿修长,笔挺,大腿根部浓密的草丛,在水面上飘浮。
所有的事情实际只是很短的时间,却让于虚雨热血沸腾,胯下已支起高高的帐篷。于虚雨来到这个世上,初见美丽诱人的娇躯,只觉浑身燥热,呼吸加剧,双眼再也不舍得离去。
梅风此时也愣在那里,成熟的娇躯因为惊慌不由轻微抖栗。她暴露在于虚雨**辣的目光里,忘记了掩盖自己。待她惊觉之时,双手欲要捂住双峰,又遮不住下体,欲要遮住下体,又暴露出双峰。她正在手足无措之时,不由将全身浸入水中。
于虚雨看着她的长飘散在水面上,美丽的**因为水波的荡漾变幻着不同的形状。因为水面极为清澈,他甚至看到了水面下草丛飘浮而露出的幽美花瓣。
看着梅风羞涩通红的双颊,还有紧闭的双眼,于虚雨知道刚才真是失态,像做贼一般逃也似的回到山洞,眼前白花花的全是梅风的娇躯。
梅风在于虚雨回洞以后,穿上衣裳狼狈回去,两人相见,彼此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于虚雨取出一些干粮,慌乱的说:“二姐,我们吃些东西,下山擒人去。”
因为傍晚的尴尬,两人的话显得特别的少,说起话来也显得非常慌乱。因为此次意外,两人心里生了微妙的变化。勾起了于虚雨前世风流联想的同时,梅风也开始正视与于虚雨的男女之情。
两人隐藏形迹,看到总部防备森严,因为彼此都有心事,对视一下,彼此示意暂且回去。其实两人此时的武功极高,即使设计擒人,也不大可能惊动巡夜之人。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预感到今夜将会生什么,有意不希望有外人打扰他们。
两人回到山洞已是午夜,在这个月高风清的夜里,于虚雨颤抖的话音点燃了汹涌的激情。“二姐,下午都怪我不好。”梅风幽幽的说:“我没有怪你。”
两人此时站在山洞口的巨石上,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梅风美丽的脸庞显得清丽脱俗。于虚雨不知不觉的靠近她,他抓住了她冰凉而有些颤抖的玉手,盯着她有些慌乱的大眼睛。梅风的头不自觉上扬,在对视于虚雨如火的目光里,心中不免有些慌乱,眼帘迅闭上。
于虚雨不自觉的上前,拥住梅风的娇躯,吻向娇艳红润的珠唇。激情的长吻,似乎忘记了世间的一切,在月色下的清凉里,只有两颗火热的心在急促的跳动。风停了,月亮悄悄躲进云层里,似乎连周边的虫鸣也不愿打扰两人,周围寂静无声,只有无尽的缠绵和火热的柔情。
山洞里点着微弱的灯光,梅风美丽的娇躯被横放在石床上,她的容貌秀丽绝伦,看起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时之间于虚雨不由得看的呆了。
看到于虚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梅风芳心不由又羞又喜,粉面通红,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于虚雨依偎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身体不由得起了反应。
他的双手向梅风伸去,捉住她的小手轻轻捏弄。梅风的纤纤玉手被捏弄,玉体微微一震,却也没有挣扎。
过了一会,双手移到了梅风的双峰之上。直觉滑嫩的双峰尖挺异常,刚好盈盈一握。梅风此时粉面火红,珠唇逸出轻轻的娇吟。
于虚雨小心解开她的衣裙,瞬时露出一具羊脂白玉般的漂亮**,美丽而匀称的双峰,平坦光滑的小腹,双股中间小小的高丘上面,似乎蒙着一层黑布,柔草丛生。
两人自然而然的缠绵,似干柴碰到烈火般,多日来两人尽力控制的情感,此时完全的迸出来。于虚雨的双手激动的抚摸着每一寸娇嫩的肌肤,最后停留在娇美的花瓣上,那里温腻柔滑,勾人魂魄。
轻轻的揉弄让梅风出令人消魂的呻吟声,两条**微微的颤抖。她的美目半开半合,眼神里水汪汪的蕴含着无限的温柔。
随着四目对视的传情,梅风的**架在了于虚雨的双肩上,巨物分开不停的颤抖两片娇嫩花瓣,摩擦芳草萋萋的幽美花谷,玉露不自觉的开始涌现,汇集在花瓣的下方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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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回铁掌帮(三)
于虚雨前世的经验让梅风少吃了许多苦头,巨物温柔的蠕动,接触到代表贞洁的花膜。梅风未经人事,感受着无比快乐的滋味,却不知道于虚雨不忍心让她痛楚,因此未曾强行轰破那层薄薄的壁垒。
梅风感觉下体的酸痒让她无法忍受,她抱着于虚雨的腰身,玉体急的向上一挺。一声娇呼让于虚雨的心里一痛,停下进攻的步伐,开始揉弄美丽的玉峰。在落红点点落下的同时,两行清泪因为痛楚从玉颊上滑落。于虚雨温柔的吻干略有些苦涩的泪水,让梅风感觉到他细腻的温柔。
温柔的步步深入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巨物抵住花心研磨的时候,梅风的珠唇里扬起一声荡人的娇呼,在夜空中传出好远。在于虚雨的身下,辗转委婉的她终于品尝到做女人的滋味。
于虚雨开始加力,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未让梅风感受到太多的痛楚,因为花道内的酸痒已让她急不可耐,她长长的喘出一口气,似乎完成一桩心愿般的满足。她只觉得下体原本的空虚被充得满满的,心理同时也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一团温腻的蠕动刺激着巨物,让于虚雨感觉舒爽异常。梅风激烈的反应,让于虚雨倍感刺激,他紧紧抱着她的**,如疾风骤雨般的动进攻。梅风无法抱住于虚雨,一双纤纤玉手空抓一会,最终落在娇嫩的玉峰上往返揉弄,腰身随之挺动剧烈迎合。
梅风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欲仙欲死的快感,她的意识已经迷离,她的娇躯紧绷起来,一声高亢的娇呼过后,花道中开始急的蠕动,继而一股阴凉的玉液井喷而出。
于虚雨感到巨物似乎被无数温暖的触角缠绕、撸动,前端最敏感的区域遭受冲洗,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觉得世上的一切都没有现在这般美好,一个哆嗦之后,火烫的玉浆疾射而出。
激情过后,于虚雨教导梅风运起逍遥内经,两人互相吸纳对方的纯正元气,融合提升自己的功力。收功后两人依偎在一起,梅风温柔的说:“不许你以后变心,否则我饶不了你。”
于虚雨坏坏的说:“只要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还有机会爱上别人吗?”梅风的双眸闪过一道光亮,因为于虚雨的话语提醒了她,以后整天跟在他的身侧,他还有机会变心吗?
第二天,两人起床后只觉身轻如燕,耳清目明,逍遥内经心法的功效果然非同寻常,两人的元气意然使对方的武功提升到无法想象的境界。
于虚雨针对梅风的特点,将《素心心经》的几套武功都传授给了她,梅风的武功突飞猛进,尤其在掌握素心经阴功之后,两人整天借着欢爱之时运功,在享受无边乐趣的同时,不断提升彼此的内力。
于虚雨因为前世经验丰富,知道目前吸取的功力虽然众多,但是那些铁掌帮弟子的内力威力不大。毕竟因为门派的不同,内力的纯度和威力不一样。逍遥内功修炼一年的威力,要抵上寻常内功十年的总和。
裘千仞的武功极高,帮内又有众多长老相助,若是冒然行事,恐怕反而打草惊蛇。于虚雨与梅风商议,不想重蹈陈玄风的覆辙,决定先行下山,游历江湖,结交江湖群雄,找些得力的帮手。
于虚雨知道《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担心裘千丈偷着上山时现行迹,将被褥、水袋寻找一处秘密外藏好,然后趁夜下山。两人过了总部,绕过第一道暗卡,此时山下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于虚雨扯过梅风的玉手,运功上纵,跳到道侧的一颗大树上。
两位弟子举着火把当前引路,背后一人身材不高,却极为壮实,显然硬功不错,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身后有几名弟子紧随其后。只听一名弟子道:“帮主,那道姑藏身处离此不远,明日我等约齐高手,一举将其擒获,不愁找不出付家那丫头的下落。”
裘千仞清了清嗓子,道:“那道姑甚好对付,但是来头却大,她派中高手如云,不好招惹。但是这口气却委实咽不下去,你持我的令牌,调长老院八大长老出马,须在蒙面隐藏身份,或擒或杀,绝对不能泄露风声。付家那丫头下落,能找出最好,纵使寻找不到,也务必取得道姑性命。料那丫头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身后那人道:“是,我立马前去办理。”裘千仞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交到那人手中。道:“你们连夜起行,明日伺机行动,一经得手,马上毁尸灭迹,不要留下后患。”
那弟子毕恭毕敬的接过令牌,继续随在裘千仞身后。到了总部大门以后,向裘千仞问安以后往长老院方向走出。
于虚雨闻言心中一动,猜测他们谈论中的付家丫头,定是此世的义姐付仪,那道姑必然是付仪的救命恩人,铁掌帮派人前去害她,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于虚雨立处位置较高,能够观察到总部院中动静,他与梅风低声嘀咕几句,决定在此等候铁掌帮长老,尾随其身后,破坏铁掌帮的计划,借机寻找义姐。
半个多时辰后,从大门外出来九人,当先一人正是刚才传令之人,身后那八人老者,年纪都在六十开外,太阳穴都鼓得高高的,看来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九人轻功不错,下山后沿着官道往北疾行。于虚雨、梅风两人轻功远胜九人,紧紧跟在他们。大约走出百里,此时天色泛白,眼看就要天亮,九人到达一处小镇后,拐往一户人家,想来是铁掌帮设在此镇的据点。
于虚雨、梅风寻到一处地点隐蔽,监视这户人家。不一时,出来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四周探视一下,见道路上静无一人,打了个手势。那九人从人家中出来,已经换了装束,都穿着一色黑色夜行衣,面罩黑布。
中年人当先引路,出了小镇以后,拐往左侧一条小路。此时天色已经放亮,于虚雨、梅风不敢追得太近,在后面隐藏行迹,尾随其后。
西行五里,有座小小山丘,山丘半山有一处道观。铁掌帮诸人来到道观附近,中年人与九人嘀咕了一阵,想是交待道观内的情况。半刻钟后,中年人从来路返回,其余九人从道观墙外,绕到道观东侧,仔细倾听观内声音,现没有异状,九人施展轻功,跃入院中。
于虚雨对梅风嘱咐几句,让他擒下那位中年人后,返回道观支援。他担心道姑有失,施展绝世轻功,急驰到道观墙边。此时道观内传来打斗的声音,于虚雨心中不由一急,纵身从东墙跃入观内。
于虚雨身形未落,几柄长剑疾刺而来,劲力迅猛,长剑落点各不相同,甚是难以破解。于虚雨待要伤敌,一见却是七位青年道士,知道必定是道姑一伙,“天山折梅手”本已作势动,不得已回来功力,施展“凌波虚步”,闪开剑网,落到观中。
于虚雨定睛一看,院**有二十余位道士,在大殿门口外站着三位道人,当中道士慈眉善目,有五十余岁年纪。他左侧站着一位美貌道姑,三十余岁年龄。右侧那位道士也有四十余岁,一脸正气,眉间隐含杀气,不像是一位出家之人,倒像一位正义的江湖侠士。院中央出手的是一位红面老道,只见他出招威猛,动作稳重,略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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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铁掌帮(四)
刚才攻击于虚雨的小道士共有七人,在于虚雨定下身形后,迅赶了过来,摆成七星剑阵,将于虚雨围在中间,长剑遥指,蓄势待。其余两组剑阵,分散在园子的左右两侧,三组剑阵组成一个三角形。
于虚雨心中一动,猜想这些道人八成属于全真教,那位道姑恐怕是全真七子中的孙不二。中央那位道长定是全真教掌教马钰,右侧那位想必是嫉恶如仇的丘处机,在场上恶斗的那位应该是郝大通。
因为这些道士甚有敌意,于虚雨料知对方误会,冲着当那位道长施礼道:“在下于虚雨拜见各位道长,因为这些蒙面贼子形迹可疑,尾随其后,跟踪来此。打扰之处,请诸位道长莫要见怪。”
众位道士刚才见于虚雨身法玄妙,武功高强,以为是敌人请来的帮手。闻言打量于虚雨一眼,一看是位十六七岁的俊俏少年,不似这些蒙面人的同伙,不由敌意立消。当那位道长施礼道:“既然公子非贼人一党,请恕我等失礼。”说完,作了一个手势,围在于虚雨周围的道士退回刚才位置,重新布好剑阵。
于虚雨走往马钰三人,重新施礼道:“想必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全真派掌教马道长。”马钰还了一礼,微笑道:“公子过奖,在下正是马钰。”于虚雨接着对丘处机施礼道:“这位是天下闻名的丘道长吧。”丘处机见于虚雨年纪虽少,但是谈吐文雅,又是一表人材,气质非凡,当下还了一礼道:“不错,在下丘处机。”
于虚雨见所料不错,对孙不二行了一个大礼,恭声说道:“于虚雨身受散人大恩,请受我一拜。”孙不二见于虚雨向两位师兄客气行礼,未提防于虚雨行如此大礼,连忙运功欲将于虚雨扶起,不料出劲力如石沉大海,不由惊诧这位少年的武功似乎深不可测。
孙不二扶不起于虚雨,连忙还礼,马钰、丘处机见状,不免有些惊讶,不知于虚雨为何对孙不二如此恭敬。于虚雨行完礼后,对孙不二道:“我义姐付仪,幸得散人相救,这等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孙不二闻言一怔,望向于虚雨打量几眼,道:“你是付仪的义弟?”于虚雨小声道:“在下正是付云,如今化名于虚雨,在江湖行走。”说完,于虚雨指着那九人道:“这九名蒙面人都是铁掌帮之人,其中八人为铁掌帮长老,裘千仞命他们来对付散人。我义姐得您救得性命,又为我家事情连累散人,在下甚觉不安。”
孙不二见于虚雨少年老成,一语道破蒙面人身份,刚才看他进来时的身法,看来武功极高,不知是那位高人的徒弟。正欲问之时,此时场上胜败已分,郝大通长剑疾刺,贴近敌人长剑时,反手巧妙一绕,剑尖刺中敌人手腕,只听“咣当”一声,敌人长剑落地。旁侧两位铁掌帮长老担心郝大通赶尽杀绝,连忙抢上前来,将受伤长老救下。
墙头上此时出现一位美貌艳丽的少女,手中还提着一人,于虚雨见梅风来此,忙道:“大家别误会,是自己人。”立于墙侧的七位年轻道士正要出招,闻言收起剑来。
梅风从墙上跃下,几个纵身来到于虚雨面前,将那人交给于虚雨。马钰、丘处机、孙不二都是高手,自然明白手持一人运用轻功的难度,见梅风擒着如此一个大块头,行动如此快捷,说明她不仅轻功高明,内力也会非常惊人。
那位长老受伤下场后,另一位长老上前,孙不二纵身上场,两人激战起来。那位长老比刚才上场这人武功稍微高些,孙不二却比郝大通武功稍微弱些,两人旗鼓相当,在场上大战起来。
于虚雨也不管别人是否能够看出门道,见孙不二上前与另一名长老厮杀,运起“天冥神功”,将手中之人内力吸走,顺手点中他的死穴,将他丢在一旁。
当初梅风擒人交给于虚雨,铁掌帮众人并未看清楚是何人,此时被于虚雨丢在地下,遮面的黑布揭开,露出本来面目,率领众位长老前来的铁掌帮刑堂堂主文人天,与此人却是师兄弟,连忙纵身来探望,一摸师弟脉搏,早已死于非命。
文人天见于虚雨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管全真诸道在侧虎视眈眈,纵身直取于虚雨。梅风在侧,径直迎上前去,与文人天战在一起。
为长老名唤童亚夫,是死去这位弟子的师叔,见师侄死在于虚雨手中,跃入场中,喝道:“小贼,可敢与我决一死战。”丘处机见此人身法敏捷,知道他武功颇高,担心于虚雨不是对手,欲要上前接战,于虚雨却已纵身上前,与童亚夫激战起来。
于虚雨和梅风此时的武功,因为吸收了铁掌帮两百余名弟子的内力,已非昔日阿蒙,进入绝顶高手的行列。梅风空手对敌,未及十合,击飞文亚夫手中长剑,点中他的昏穴,将他生擒过来。
童亚夫见这个师侄又被擒住,不由拼起命来,怎奈与于虚雨相比,实力相差太大。未及三合,于虚雨施展逍遥派绝技“天山六阳掌”的绝技“一阳初升”,左手成弧,右手连晃出无数掌影。此招是从朝日出海,水波荡漾的意境中演变而来,威力巨大。童亚夫不敌,被于虚雨擒住腕脉大穴,欲要催力挣开,不料觉得内力只出不回,内力源源不断的迅流失。
童亚夫的武功在江湖中大有名望,三招两式被于虚雨制服,内力迅被吸走,不由露出惊惧的表情。于虚雨运功吸呐他的内力,在围观人眼里,像是两人比试内功。半刻钟以后,童亚夫瘫软在地。
于虚雨为人果断,因为陈玄风及此世家小血仇的缘故,深恨铁掌帮上下人众,不像梅风那般仁慈,在吸完童亚夫内力之后,随手点中童亚夫的死穴,童亚夫顿时一命呜呼。
此时铁掌帮众人,除了一开始受伤的长老外,其余五人见于虚雨如此心狠力辣,不由心火怒烧,皆奔于虚雨而去,那名与孙不二交手的长老,也弃了孙不二,与众人合攻于虚雨。全真派众道见这帮贼人不按江湖规矩,暗骂一声,欲要上场帮忙。于虚雨身受围攻,并不慌张,反而出声道:“众位道长只管掠阵观战,莫让这些贼子逃走就行。我与铁掌帮有血海深仇,不想让其他人帮手。”马钰等人闻言,不好再出手相助,只好退到侧方观战,欲等于虚雨危急时上前接应。
梅风不是外人,见六人围战于虚雨,身形飘动,上前接过两位铁掌帮弟子。梅风天姿卓越,名列黄药师四大弟子之一,如今又得到于虚雨转授内力,一身武功都已不同往昔,几回合后就稳占上风。只见梅风倩影飘飘,步法玄妙,出手迅猛,连连施展《九阴真经》中的绝妙武学。两名铁掌帮长老被梅风玄妙的武功,逼得连连后退,守多攻少。梅风连攻二十余招,将一位铁掌帮长老点倒。另一位长老心头一惊,心神顿乱,被梅风用“凝阴指”击中左臂,只觉一股阴寒透体,尚未做出反应,梅风又是一记“凝阴指”过来,点中这位铁掌帮长老的大穴。
旁边观战的那位受伤的铁掌帮长老一见大势不妙,正要趁机溜走,梅风离他较近,后先至,未待他跑到墙边,就将他逼了回来。这位长老左腕受伤,功力大加折扣,未出三招,被梅风点倒在地。梅风擒下四人,将四人摆成一排,回身观看于虚雨独战四长老。
全真诸道向来以为全真武功为天下正统,威力无穷。见梅风出手,暗自与所学武功比较,不觉有天外有天之感,以为全真七子中,任何一人与梅风交手,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众人在梅风擒下对手后,全神贯注的看于虚雨出手,不禁为于虚雨的武功惊得目瞪口呆。
场下此时相战非常激烈,于虚雨以一对四,空手对敌四位铁掌帮长老的长剑,于虚雨施展“六脉神剑”延伸而出的“十脉神剑”,身有深厚内力相辅,威力奇大。只见于虚雨潇洒的身形,踩着玄妙的步法,不慌不乱的迎战,手指似乎随意挥出,招招不离四位铁掌帮的要害,手指出的真力仿若有形,击中长剑,出“叮当”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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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回铁掌帮(五)
这种无双神技,全真众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此时为这种神功震慑,马钰等开始猜测于虚雨的出身来历。四位铁掌帮长老以邢斌功力最弱,最先被“十脉神剑”扫中右臂,长剑顿时落在地上。于虚雨得理不饶人,身形迅上前,点中邢斌的要穴。其余三位铁掌帮长老趁于虚雨重点攻击邢斌之时,三柄长剑幻化出无数剑芒,疾往于虚雨后背刺去。
全真众道见于虚雨遇险,不由出一声惊呼,待要上前接应之时,于虚雨此时施展逍遥派绝学“天山折梅手”,只听叮铛几声,三柄长剑相继掉落地上,于虚雨施展独门点穴功夫,在三名铁掌帮长老失剑的同时,将三人定在当地。
众道望见三位铁掌帮长老被于虚雨制服,顿时放下心来。三位铁掌帮长老定在地上,一动不动,保留着刚才搏斗时的表情、动作,只不过眼里露出万分恐惧的眼神,场面甚为可笑又可怖。
于虚雨擒下这几名铁掌帮长老,向全真众位道长作礼道:“因为我家血仇,连累全真教上下各位道长,在此请受我一礼。”说完于虚雨欲要施下礼去。
众道原来担心于虚雨有失,马钰、丘处机、郝大通、孙不二等皆按方位站在一旁,此时被于虚雨神功惊得尚未回过神来,见于虚雨如此多礼,连忙还礼,请于虚雨、梅风入殿讲话。
原来孙不二上次经过付家血案现场,及时救得付仪,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孙不二背负付仪,活动自然受些影响,不慎受了轻伤,不敢恋战,背着付仪一直北逃。此处是全真教的一个分观,距离血案现场不是很远,孙不二当夜赶到此地,让观中道人通知附近同门。
马钰、丘处机、郝大通等正好在附近游侠,先后闻讯赶来,仔细询问付仪情况。丘处机闻知铁掌帮如此可恶,不由勃然大怒,欲要伙同众人去铁掌帮讨个说法。马钰为人稳重,了解铁掌帮势力庞大,止住丘处机,传言让其余三位师弟前来,聚齐后再做商议。
此处道观距离铁掌帮总部不远,丘处机等行走江湖日久,探听裘千仞心性狭隘,有仇必报,自然小心戒备,告诫众弟子隐瞒观内实力,加大巡逻力度,防击铁掌帮偷袭。
铁掌帮探子获得孙不二行止后,秘密派人往观中弟子处打探,这名弟子尹志平,为丘处机的弟子,为人机警,见此人来历不明,言语中刺探观中诸事,行迹非常可疑,因此封闭马钰等人在观中的消息。
铁掌帮探子打听到孙不二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铁掌帮,裘千仞得到消息后,虽然知道全真教实力庞大,但是此地只不过是全真教的一个分部,观中多为年轻弟子,不免有些轻敌,以为八位长老足以制服观中众人,因此派这帮手下前来偷袭。
尹志平在铁掌帮探子离开后,当即将对方前来刺探消息的情况报告给马钰等。马钰命令观中弟子加强戒备,并迅调集周边的其余弟子前来,充实分观力量。
全真教巡逻弟子,每七人为一组,铁掌帮众人刚刚闯入道观,顿时惊动巡逻弟子。观中众道预计对手可能近日前来,皆在小心防范,闻警后按照阵法各就各位,反将铁掌帮众人围在核心。
文亚夫在铁掌帮中辈份虽低,但是身列三堂堂主之一,是这一行的头脑。文亚夫为人机警,见观中弟子摆起剑阵,封住四面通道,马钰、丘处机、郝大通等皆在观中,知道观中早已准备,不由暗暗叫苦。文亚夫盘算双方力量,觉得如果厮杀混战,恐怕沾不到便宜,因此用话扣住马钰,以江湖较艺名义,要与全真派单挑。于虚雨进入观中之时,郝大通作为全真教代表已经上场。
孙不二救下付仪后,曾经详细询问付仪家人情况,刚才闻听于虚雨自称是付仪义弟,尚是半信半疑,后来见于虚雨如此仇视铁掌帮,下手绝不容情,不由疑心渐消。后来,于虚雨技惊四座,孙不二暗想于虚雨武功如此高强,没有说谎的必要,在进屋以后,吩咐身边一位弟子,道:“你去后观唤付仪过来一下。”弟子恭身行礼,转往后观。
不多时,客殿里进来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瓜子脸,细长的眉眼,笔直的鼻梁,樱桃檀口,身材纤细挺拔,凹凸有致。她把所有的头都盘到顶端,梳了一个宫装少女髻,更加显示出诱人的魅力。
付仪见到于虚雨,芳容一愣之后,顿时喜形于色,上前抓住于虚雨的手,道:“云儿,你还活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付仪当时亲眼见到付云倒在地下,料知凶多吉少,此时见付云好端端的站在面前,不顾众人在侧,上去搂着于虚雨,喜极而泣,最后触起血海深仇,又悲伤号哭起来。
周边众道被付仪情绪感染,虽然此战大获全胜,却无一点喜悦的心情。梅风在侧,听闻付仪为于虚雨的姐姐,上前劝说付仪止住悲伤,先行商议复仇大计。
孙不二亲见付仪的反应,知道于虚雨刚才所言非虚,确实是付仪义弟。待付仪情绪平定后,众人重新落座叙话。于虚雨担心铁掌帮被擒长老脱身,用独门手法又点了铁掌帮众人一遍,让全真弟子把他们暂时搬到偏殿,小心看守。全真弟子亲眼见到于虚雨施展绝技,不由心生钦服之情,又见马钰等人对于虚雨礼敬有加,当下奉命将众人搬到偏殿。
于虚雨回到殿中落座,马钰道:“付大侠出身何门何派?师尊是那位高人?”于虚雨道:“在下出身逍遥派,恩师无涯子。我派行事隐秘,向来不在江湖行走。家族不幸,遭到巨变,合家被杀,在下身负重伤。恰好恩师路过此地,救了在下一命,并赠了一枚珍果,平添在下五十年内力,传授武功以后,让在下游历江湖,待到武功大成,然后去铁掌帮报仇。在下心系血海深仇,化名于虚雨,潜伏于铁掌帮附近,每日杀铁掌帮一两名弟子。昨夜恰逢裘千仞吩咐长老出山,定计加害散人,因此我与梅姐姐紧随其后,因此来到此地。”
众人未闻逍遥派和无涯子大名,心想江湖能人奇士不乏隐姓埋名之人,既然能在一年内培养出武功如此高强的徒弟,武功肯定凡脱圣,却不知道于虚雨所说的却是另一个异世界的师父。于虚雨这一席话让众人觉得合情合理,将他武功如此高强的原因说明,众人虽然觉得此事玄妙,却也不好再问。
众道此次眼见于虚雨、梅风两人出手,心中大为钦服,又询问梅风的来历。梅风叛师出逃,江湖中尚未传开,但是此时说出师门,却有些羞愧难当。
于虚雨见梅风如此,替她说道:“这是我义姐梅风,出身桃花岛门下,因为二师兄陈玄风全家也被铁掌帮灭门,身负血海深仇,两人瞒着师父出岛,欲要寻铁掌帮的麻烦。我们三人投缘,结为异姓骨肉。铁掌帮人多势众,陈大哥打探消息时,被铁掌帮恃众击伤,回来后伤重而亡。在下愤恨铁掌帮弟子的原因,一是因为本身背负血仇,二是结义大哥死在他们手上,因此此生必然会不择手段,誓报此仇。”
全真诸道闻言,才知道梅风原来出身桃花岛,一身武功果然不凡。听得又牵扯一件灭门凶案,对铁掌帮恶行更是憎恶。丘处机闻言,拍案大怒,道:“如此江湖恶徒,杀之亦不足以解恨。”
于虚雨立起身,道:“众位道长与此事关联不大,出面对付这些恶徒,难免惹火烧身。铁掌帮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在下尚未放在眼里。在下一定会好好收拾这群恶徒,以泄心中怒气。”
丘处机听完,觉得于虚雨所言有些不受听,道:“小兄弟,这是什么话,行侠仗义,除奸惩恶,是我正义门派的义不容辞的职责,我全真派向来为正义领袖,铁掌帮尚未看在眼里。”
马钰身为全真派掌教,顾虑却多,听到丘处机大包大揽的说出,不好当着于虚雨等人的面多说。于虚雨看到马钰神色,猜测出马钰的心意,说道:“丘真人心意,在下已以心领。若是在下等不敌之时,定会向贵派求助。全真教基业甚多,众位弟子艺业高低不齐,倘若正面与铁掌帮为敌,恐怕损伤不小,如此我等万死莫赎。”
于虚雨说完后,又起身打了个团揖,道:“今日之事,连累众位真人,日后定会重报。在下欲借一间静室,为义姐疏通脉络,打好内功基础,至于那些铁掌帮恶人,请诸位道长不要过问,待会在下自会处置他们。”
马钰见于虚雨年纪虽小,志气却高,道:“铁掌帮诸人都是公子与梅姑娘两人所擒,如何处置,全真教自然不好多说。万望公子多行慈悲之心,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必然福报无穷。”于虚雨拱手道:“多谢道长赐教。”孙不二此时接话道:“后殿有一处练功房,甚为僻静,我让弟子带你们过去。”
全真弟子按照孙不二吩咐,将于虚雨、梅风、付仪三人带至后殿静室,又根据于虚雨意思,将铁掌帮众人抬了进来。
于虚雨对付仪道:“姐姐,我如今吸纳这些贼子内力,转授到你身上,我先教你一套心法,你先运行一遍。”付仪为一名柔弱女子,幸亏一年来孙不二传些内功心法,也知道什么是丹田、气海、百穴等。于虚雨将内力输入付仪体内,一边催用内力引导,一边传授行功路线和各处脉络名称。付仪天姿聪明,遭受剧变后本来想求孙不二为师。孙不二因为付仪年龄已大,过了习武的最佳时候,未曾答应她的要求,但是传了她一些内功心法和全真派的入门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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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铁掌帮(六)
于虚雨根据付仪的身体条件,传授她的是逍遥门的绝学“小无相功”,又将为梅风研究出的倒灌内力的办法传授给付仪。于虚雨用内力输入付仪体内引导,付仪自然事半功倍,不到一个时辰,两条行功路线已经掌握。于虚雨依次将铁掌帮诸人的内力吸入体内,融合到自己的丹田,然后将部分功力转输入付仪体内。
转输内力比较繁杂,幸亏有梅风在侧帮忙,三人一直忙到傍晚,才将几人的内力吸光,转输到付仪体内。于虚雨因为马钰劝诫,放了铁掌帮众人一马,将他们赶到观外,道:“我付家与铁掌帮有灭门血仇,今日不欲假外人之手。你帮中弟子,性命早晚必被我等所取。你等回去告诉裘千仞,让他从此小心翼翼,倘若被我等抓住机会,必取他的狗命。”
付仪的意外出现,打乱了于虚雨北上的计划。于虚雨考虑再三,为了避免连累全真派,决定离开道观,返回铁掌峰禁地。借助铁掌帮弟子的内力,尽快提高付仪的武功,然后三人一同行走江湖。
三人购买各项物品,重回铁掌峰禁地。付仪见于虚雨和梅风关系密切,趁梅风不在身侧,悄悄的问道:“云儿,你与梅姐姐关系不太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于虚雨见她满脸好奇之色,不忍编些谎话骗她,但照实说来又怕付仪笑话,道:“我们两人心急血海深仇,因为我这里有双修增加功力的办法,因此我们通过双修增加功力,所以……”
付仪未经人事,闻得“双修”之名,不知何意,追问于虚雨。于虚雨不由脸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期期艾艾的答不上来,付仪心思机敏,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两圈,猛然醒悟,粉面骤然罩上红云,玉手轻打于虚雨一下,娇声道:“你小小年纪,如此……坏……”说完跑到一旁,再不与于虚雨说话,独自想些心事。
三人同居一个山洞,初时尚且没有感觉到什么。于虚雨和梅风两人情投意合,正是如胶似膝的时候,付仪夹在中间,两人四目相对,却无缘欢爱。于虚雨寻思出一个办法,每夜上半夜时,传授付仪一路绝技,让她自行在洞外练习。
付仪初时不以为意,时日一长,心中生出疑心。这日于虚雨传授完毕,付仪练了一会,偷偷往洞中走去。夜晚洞中昏暗,只在梅风的石床旁点着一支红烛。借着微弱的灯光,付仪终于看到了双修的真实。
梅风的呻吟如糯米娇柔软软,煞是好听。蜡烛跳动着红艳的火苗,将此间照得春意融融。石床上的鸳鸯锦铺开,两具**的身体正在激情缠绵。此时,于虚雨和梅风四目交接,流光婉转,沉浸在感情与欢爱的合奏中。
红烛影映下,一个健美的男性**正在激烈的耸动,于虚雨年纪渐长,浑身上下肌肉线条健美,皮肤出健康的光泽。在他的身下,梅风如莲藕般粉嫩的身子露了出来,玉体非常匀称,在于虚雨的纵情驰骋下剧烈迎合。
付仪未经人事,一见此情此景,不由口干舌燥,芳心顿时迷乱成一团。青梅竹马的义弟,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这个优秀的男人,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已经逾礼过界,过早的登上了欢爱的殿堂。
自从那日付仪了解到双修的含义,她不由有些愤恨梅风的风骚,引诱弟弟过早的失去童贞,却又羡慕她的遭遇,因为付云这样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每次看到于虚雨与梅风四目传情之时,她的芳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生出醋意,自己应该是于虚雨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位置已被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取代。
付仪看着于虚雨身下辗侧婉转的梅风,想象着如果那个位置是自己的话,将是一番什么样的美好滋味,她的下身开始潮湿,她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下身往全身涌动。她的玉手不自主的触向神秘的谷地,玉露已将下体的衣物染湿。
于虚雨、梅风此刻交颈接吻,口中唾液相交,传出“啧”、“啧”的声音。《**心经》上记载,通过唾液的融合,也可以让阴阳之气相互补充。二人运用双修之功,温柔甜腻的气息循环不断,彼此相接,竟然舍不得分离。
于虚雨看着佳人的美目,交流着愉快的心情,胯下巨物更加迅猛的抽动。梅风此时快感连连,颤抖的出满足的声音,“三弟…,你,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梅风弓起玉体,玉体泛起潮红,浑身绷紧,花道急促的收缩蠕动,花心喷射出阴凉的玉液。于虚雨和她抱头交颈,下身紧紧融合在一起,盘肠大战数百回合,终于忍受不住舒适的刺激,大喝一声,玉浆一泄如注。梅风猛地被这热流刺激得花心紧缩,星目半闭,口齿微张,却不能言,感觉畅美无比。
付仪在侧偷看,被二人的活春宫搞得浑身痒酥酥的,春潮泛滥,玉露横流。在于虚雨和梅风享受无尽欢快的同时,她将自己想象成梅风,正在于虚雨身下辗转求欢,一阵无边无际的快感汹涌而至,她第一次达到了欲仙欲死的快美,意识开始模糊,珠唇内不小心溢出了轻微的呻吟。
于虚雨何等耳力,担心洞外的付义出现意外,赤着身子径往声处查看。着眼处一个娇柔的身影,娇容泛红,美目紧闭,玉手停留在花谷处还在不断活动。看到付仪如此,于虚雨不由又惊又喜,冷艳如仙女般的义姐,竟然如此模样,令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嗅到阳刚的气息靠近,付仪不由睁开美目,见于虚雨已到眼前,付仪不由羞愧不已,欲要转身逃走,早被于虚雨抱在怀中。于虚雨的厚唇印在了她的小小樱唇上,舌头灵敏的挑开牙关,寻找香舌,吮吸香津。
付仪的娇躯瞬间软了下来,于虚雨的温存让她寻找到了强烈的依附感,感觉幸福原来就在身边,她的心里甜滋滋的,迷失于**的甜吻中。在于虚雨的引导下,她的香舌开始主动出击,寻找**的滋味。她的小手胡乱中,碰上一个灼热的庞然大物,一把抓住,定睛一看,正是于虚雨的巨物挺拔直立。她吓了一跳,玉手急忙缩了回来,娇容上红潮更盛。
梅风行功完毕,收功过来,见于虚雨和付仪两人正在忘我缠绵,不由醋意大,也不搭话,气冲冲回到石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梅风内心深处心潮起伏,她不能忍受于虚雨另有新欢。
于虚雨此时左右为难,既不想让梅风难过,又不愿让付仪伤心。于虚雨伏在付仪耳边轻轻说道:“仪姐,你先去外面练功,我去劝劝梅姐姐,我心里有你也有她,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难过。”
付仪在梅风过来的霎时,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怔在当地,一时手足无措,待她反应过来,忧怨的望于虚雨一眼,双足一点,掠出洞外。
于虚雨劝走付仪,回到梅风身侧,将梅风半转向内侧的娇躯转了过来,捧起她泪流满面的脸蛋,道:“梅姐,我心里有你,也有仪姐。我知道爱情应该是专一的,可是我是一个多情之人,因此请你谅解,也希望你能接纳仪姐。我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被你夺走。若你能换位思考,想想她的感受,也许你会了解她的心里多苦多累。”
于虚雨说完,盯着梅风,再不说话。梅风的情绪此时已经稳定,仔细考虑于虚雨刚才所言,觉得付仪真是有些可怜。欲要转头认错,觉得满腹委屈。她见于虚雨神色黯然,不禁心痛,伸出玉手,轻抚于虚雨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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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o]第十回铁掌帮(七)
于虚雨的脸色缓和下来,眼神显出无限的温柔,道:“梅姐姐,我们为何不能接纳仪姐,难道忍心要她痛苦吗?我不能与你那样,一心一意都在你的身上,你要怪就怪我吧。”梅风委屈的说:“你守在我面前,尚且这样,若是我不在你身边时,不知道你还要做出什么事来。”于虚雨温柔的说:“我们三人在一起,相互照顾,相互关心,难道不好吗?难道要让仪姐伤心一世吗?”
梅风心潮跌伏,见于虚雨小心的哄着她,不由心中一软,道:“那你还不出去看看她,若是想不开出现什么意外,那可就糟透了。”于虚雨闻言大喜,封住梅风的樱唇,狠狠的吻了一下,然后迅的穿上衣物,往洞处寻找付仪。
付仪出洞后心里乱成一团,刚才的丑态让于虚雨看在眼里,想起又羞又愧。与于虚雨刚才一阵缠绵,这才感觉到什么是甜。但是梅风的举止,却让她心中没底,不由又有些苦涩。她来到水潭旁,望着天边的明月,暗自想着心事。
于虚雨寻到潭边,只见付仪身披一袭轻纱般的白衣,除了一头黑之外,全身雪白,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她身上没有任何珠玉宝饰,然而在朦胧的月光掩映下,一身柔和的雪白仿佛飘然如仙,如雪里的梅花一样,清丽高洁,孤傲冷拔,冰肌玉骨。
于虚雨悄悄来到付仪的背后,轻轻拥抱她的娇躯。付仪玉体一颤,转过头来,一双美眸中满含愁苦,让于虚雨心头一酸。他凝望着她的美眸,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温柔的说:“仪姐,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尽我一生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不惜付出我的全部。”
海誓山盟最能打动少女的心,付仪的双眸有些湿润,因此她能够感受到于虚雨的爱意浓浓。但是付仪心里依然藏着梅风带来的暗影,不由问道:“梅姐姐,她……”
于虚雨最能了解她此刻的心情,道:“梅姐姐是个心肠很软的女人,刚才是有些不高兴,被我说服后,担心你想不开,出现意外,赶我出来寻你。”
付仪一听梅风不再是两人的障碍,眼里浮现出一片喜色,她偎在于虚雨怀里,聆听他的心跳,感觉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感觉。两人静静的依偎在这里,享受难得的这份心理的宁静。
付仪清丽绝俗的秀脸略微有些苍白,没有涂抹一点胭脂粉黛,两弯又细又长的柳眉几乎穿入云鬓,一双深邃的眸子如雪山下明净清亮的湖水。映着皎洁的明月,令人舒适的脸上出奇的平淡,出奇的含蓄,不见半丝颦笑,眉眼间透出一种清新,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梅风见于虚雨出来很长时间,担心两人生意外,穿上衣物出来探视,寻到水潭旁边时,恰好看到两人静静的相依相偎。她看了一会,感受到两人的真情,不由轻叹一声,返回山洞。
付仪的第六感受觉察到了什么,她抬头探视,正好看到梅风的背影,她的脑子里不由有些自责,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梅风与于虚雨的两人生活。但她的芳心满满的全是于虚雨的影子,这个自小青梅竹马的义弟,自此将成为她一生唯一的爱人。
两人说些情话,时间过得很快,月亮已上中天。于虚雨看着抱着付仪,双臂与半个身子都与她紧紧相贴,耳鬓厮磨,幽香缕缕,有一种如玉如冰的感觉。尤其是付仪吹气如兰,芬芳沁脾,令他仿佛沉浸于温香之中而为之颤抖,欲火渐渐上升,不由吻向她的珠唇。付仪感到一股热呼呼的气息吹在脸上、额上,感到一阵昏眩,顺从的任他轻薄,心里又出现了刚才偷窥时的感觉。一股热流涌往全身,仅仅因为这甜蜜的长吻,就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兴奋。
于虚雨将她放在平坦的青石上,缓缓除去她的衣物。付仪不由得又是惊喜,又是害羞,那彷徨与羞赧的双重反应令她无所适从。就在这似愿还羞的情形下,任他上下其手,宽解罗衣,轻分衫带。她的意识已经迷失,她要在今夜献上宝贵的贞洁。
于虚雨如摆上祭坛一样的庄重,轻轻解开了付仪的腰带,然后轻轻翻开了她那雪白的衣衫,露出一件月白色的内衣。他又缓缓剥开她的内衣,如剥茧子那样轻柔而细心。
罗衫轻揭,先展现的是那美玉般的晶莹削肩,往下看去,内衣之下是个杏黄色的肚兜,一双晶莹如玉的雪臂露了出来。冰雪般的左臂肩下,一颗猩红的守宫砂眩然入目。于虚雨应该重谢孙不二的大恩,不然付仪的贞洁可能早就失去。
付仪玉体传来缕缕的处子幽香,令于虚雨一颗心不自禁地怦怦直跳。于虚雨伸到她纤细的颈后,小心解开她肚兜的系带,揭去了她的贴身亵衣。如冰雪一样眩目的雪白肌肤和乳酪般的玉峰马上暴露在他眼前,他痴痴地注视着……
付仪秀眉双蹙,紧闭双眼,又羞又怕地感觉着弟弟为她宽衣解带。忽然间,她感觉一阵微风吹在自己的胸上,颇有些寒意,意识到前胸已然**了。
朗朗月色照映在付仪绝美无伦的处子躯体上,雪肤凝脂,柔骨冰肌,漂亮得如一朵出水的白莲。长长的脖颈,白皙细腻闪烁着柔光,双肩削瘦而圆浑,纤臂如藕,盈盈可握的腰肢如弱柳迎风,高高耸起的俏丽玉峰,凹凸有致的小腹,腻白如雪的柔嫩肌肤,形成了圆润光滑的身体曲线,闪烁着青春少女特有的漂亮之光。
玉峰并不算特别丰满,可是凝脂如膏,显得丰润雪嫩。俏丽可人的玉峰不大不小,紧凑饱满,尖挺挺的弹性十足。柔滑的乳肌白得如凝脂一般,酡红的峰尖上,淡红的乳晕如两朵衬在雪峰上的红梅,美丽诱人。
付仪从迷离中渐渐回过神来,朦胧之间,隐约觉得椒乳上湿润微温,于虚雨含住峰尖不停地吸吮,顿时芳心紧张,玉手紧紧握拢,一时间燥得粉脸滚烫,浑身红热。她完全迷乱了,一种女性的本能,让她的玉体自然有了反应,全身开始热,抖。
于虚雨伏在她的酥胸上不停地吸吮,舌尖软绵绵的贴紧在玉肌上,每一次吸吮都震荡到她灵魂的最深处。如一名绝妙的乐手,拨动着每一根纤细的心弦,让付仪感觉又甜美又舒泰……
于虚雨轻轻褪去了付仪的下裳,一缕奇香马上迎面扑来。清新的世外桃源开始吐露,他看到了白皙修长的**,桃红色的小衣……这一刻,他完全忘乎所以了,揭开了一个美丽诱人的秘密……
清冷的月光照来,一尊玉雕冰琢的少女迷人**躺在青石上。曲线玲珑,凹凸分明,纤臂似藕,**修长,肌肤晶莹透亮,光滑圆润,仿佛吹弹得破。花谷微露,双峰并挺,一对新剥的玉峰红白相间,宛如两点红玉,装饰着雪白的秀峰,平滑的小腹,窄窄的腰身,还有那玉露微吐的**地带,半隐半现……
于虚雨眼直心跳,被这美妙诱人的景色迷住了。他出神的瞪着美丽的仙山幽境,玲珑剔透的桃源秘境,像是宝石雕刻而成,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景。付仪的身材有些瘦弱,但应该丰满的地方却很丰满,尤其是盘骨四周。玉脐娇小浑圆,镶在平滑的腹壁之中,玉股交汇处,桃绽堆起,红沟毕现,双扉紧闭。淡淡的柔毛仿佛娇嫩的雏草,整洁纤细,由最幼细的,几乎是丝一般的柔毛组成。那茵茵的柔丝十分听话地覆盖在娇嫩的两片花瓣四周,微微隆起的花蕾含苞待放,一条小溪将花苞一分为二,直通幽谷,正沁出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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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回铁掌帮(八)
第十一回铁掌帮(八)
付仪微闭双眸,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中,默认了于虚雨的肆意轻薄。这是一种真正敞开自己,接纳对方的感觉,一种预备把自己奉献给对方的感觉,一种醉了酒晕乎乎的感觉……
她只觉得于虚雨的手如一团火一样,手掌所过之处,莫不生出酥麻的感觉,从胸部游移到腰部,又滑过了她的小腹,到达大腿内侧,激起一线无法描述的热流传遍全身,产生了一阵阵的悸动,不由自主的呻吟冲出了她紧咬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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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虚雨此时收功,只见月色如水,透过树丛照映在青石之上,洒下一片皎洁的光亮。付仪白如羔羊的玉体上,粘染着斑斑血痕,于虚雨爱怜的看着正在运功的美人,心里想着何时能够把她娶进洞房。
付仪运功一个周天,只觉耳聪目明,内功在一夜间突飞猛长,不由兴奋的想施展身手,下身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她一个踉跄。于虚雨在侧,体贴的将她抱于怀中,走向山洞石床。
针对梅风的醋意,于虚雨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在一个月高风清的夜晚,将两位美丽女子成功的放在了一张床上。梅风在感受到这种欢爱滋味后,心情一宽,竟然爱上了一龙两凰的美妙感觉。这让于虚雨长出了一口气,以前他对梅风如此醋意大为担心,因为射雕这个异世界中还有一位最美的女郎。
《逍遥内经》与《**心经》的无上心法,让三人在交融中不断提升。一年的时间,不算太久也不算太短,却为射雕世界造就出了绝顶高手,这名高手就是于虚雨在这个异世界中第二个女人—付仪。
铁掌帮有了于虚雨这样的对手,损失惨重,帮中弟子不断失踪,在武林中威名大落,势力一落千丈。于虚雨因为全真七子的颂扬,开始在武林中崭露头角。梅风也随之扬名江湖,但是却带来了一系列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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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回长白山之行(一)
于虚雨此时神功已成,但是却有一丝隐隐的遗憾,那就是不具有辟毒之能。虽然《易筋经》可以解毒,但是运功解毒费时费力,而且解毒过程中尚须有人护法。于虚雨无意中想起长白仙翁梁子翁,心想他培育的那条蟒蛇,不知能否有些效果。打算处置完铁掌帮以后,远赴长白山去寻找此人。
这日午夜,于虚雨、梅风、付仪三人到达铁掌帮总部,意外的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三人围着帮中院落转了几圈,没有现丝毫人踪。于虚雨深思半晌,想不明白是何原因,决定明日下山打探。
第二天上午,于虚雨三人来到全真教的分观,全真七人均未在此处。分观主冯志同是丘处机的三弟子,长相文雅,为人机智,闻知于虚雨前来拜访,与几位师兄弟出来迎接。诸人在殿中落座,于虚雨探听铁掌帮总部人去室空之事。
冯志同闻言微笑道:“铁掌帮最为鼎盛之时有弟子二千余人,被于大侠除去五百余人,震惊武林。再则,由于铁掌帮的恶行在武林中广为传播,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其帮中弟子纷纷逃离,至十余日前,铁掌帮十六处分舵已经人员稀少。昨日上午,我观中弟子现铁掌帮众人,拖家带口,纷纷下山,分不同方向而去。至于什么原因,我也想不清楚。”
于虚雨闻言不由笑道:“这裘千仞却也奸滑,因为我在暗处,他在明处,因此他连连失利。今日他化整为零,隐于暗处,想是要暗中侦察我的行迹。如此,我也要游历江湖,办些紧要事务。”
于虚雨说完,对众道团团施礼,道:“我今欲远行,请各位拜上众位尊长,告辞。”众道苦留不住,送出山门。于虚雨率两女赶往长白山方向。
这日于虚雨赶到中都(现北京),因为前世原因,于虚雨对此地甚是感怀。此时中都为金国都,虽然人口繁多,非常繁华,但是物是人非,文化与汉人统治时已有很大差异。
于虚雨与梅、付两女在中都转了一圈,寻些特色小吃品尝。于虚雨已经十八岁,身材已经长成,仪表堂堂,举止洒脱。付仪清纯绝美,梅风却是英武娇媚。三人如此相貌,甚为惹眼。三人吃完美食欲要出城之时,却碰到了一帮恶徒。为一人四十多岁,面相丑恶,一双色眼对着付仪、梅风两人瞄来瞄去,似乎目光能把两女强奸一般。
因为金国势力较大,兵力压境,南宋积弱,每年岁贡若干。于虚雨向来民族自尊心强烈,见这群恶奴中竟然有几名汉人,随在为一名金国贵族后面耀武扬威,一副汉奸嘴脸,甚是惹人讨厌。
三人身具绝世武功,并不担心害怕,因此浑不为意,将这群恶人视若无物。为这名贵族身份极为尊贵,听奴仆称其为三王子,于虚雨心中盘算,料定此人必是完颜洪烈的那位草包三哥。
于虚雨看他那丑恶嘴脸,心中厌恶得差点将刚才吃下的美食吐出来。于虚雨听这帮恶奴嘴里污言秽语,不由怒,也不搭言,身法动,绕开几名恶奴后,将三王子一把擒住。
众恶奴尚未瞧得明白,只觉眼前一花,三王子已落在于虚雨手中。恶奴们不由慌乱起来,这些恶奴都是欺软怕硬之辈,先是拿出三王子的名头来威胁,后来一见未奏效,不觉软了下来,开始央求于虚雨放人。
于虚雨担心时间一长,城中巡逻士兵赶来,惹出无数麻烦,哈哈大笑道:“你等听好,半个时辰后拿一千两黄金到城东十里亭处换人,若是通知官兵或过期不到,等着收尸吧。”说完抓起三王子,与两女疾驰出城门,到十里亭处等候。
三人轻功施展的皆为逍遥派绝技“凌波虚步”,也未见三人步履加快,只见在举止潇洒间霎时已出城门。围观汉人初时见于虚雨三人皆着汉装,心中暗暗为他们担心。后来见到于虚雨年纪轻轻,有如此好武艺,不由齐喝一声采。
恶奴中分出几人连忙回府,其余人随在于虚雨身后追出城去。于虚雨三人何等轻功?恶奴们追到城门外面,于虚雨等早已无影无踪。众恶奴无可奈何,尚好知道约会地点,匆忙往十里亭方向赶去。
于虚雨三人擒着三王子到达十里亭,拍开三王子的穴道,三王子有生以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从未碰到如此窘状,如今遇到于虚雨这般人物,软硬不吃,不由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开口求饶。于虚雨看三王子如此熊样,不愿与他答话,点中他的穴道,纵身将他放在亭子上,跃下来走到梅风、付仪女眼前,笑道:“正好我等盘缠紧张,这一千两黄金在此,一路上我们吃喝用度,尽可好好享受一番。”两女见于虚雨如此戏耍此人,不由觉得好玩,但是此处却在金国领地,若是出现意外,金国下通缉令,三人在金国的行动将会举步维艰。
于虚雨经历复杂,又擅长易容之术,自然高枕无忧,见两女忐忑不安,不由笑道:“两位姐姐勿忧,我保证此事必会顺利解决。”两女此时觉得于虚雨年纪虽小,智谋百出,倚之为主心骨,于虚雨既然说没事,两女自然把心事放下,三人有说有笑,几乎将三王子忘在脑后。
此时已是午后,官道上行人众多,大家看到亭子上方躺着一人,不由心生好奇,纷纷前来观看。众人正在议论纷纷之时,三王子手下众恶奴寻找过来。众恶奴见三王子被搁在亭子上面,而于虚雨三人坐在亭下,正在谈笑风生,不敢往前,只好待在一侧,驱赶围观人群。
人群中有一位老丐,听见几名恶奴喝骂,甚是过分,不知他弄了什么手脚,只听几名恶奴哎哟几声,竟然被点中穴道,老老实实的立在当地,手脚再也不能动弹。众奴手脚被封,嘴里却可以说话,以为是于虚雨施的手脚,不由纷纷出声哀求,请于虚雨放过他们。
于虚雨耳目灵通,老丐刚才出手时,于虚雨随着劲声传来自然转头往视,看见一名老丐坐在旁侧树下,须色皆白,脸色红润,背着一个大酒葫芦,手持一根竹杖却用黑布缠得紧紧的,身上衣物虽然打了几个补丁,但是异常洁静。于虚雨心中一动,猜出此人身份,传音对老焉道:“洪帮主武功果然精妙,今日我用亭上三王子换取一千两黄金,待得恶奴取来赎金,我请洪帮主往东京(现沈阳)吃喝几日如何?”
老丐闻言一惊,仔细打量于虚雨一番,懒懒的打了个呵欠,竟然在树下睡去。此进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几名恶奴带着七八名大汉疾奔而来。那几名大汉身材彪悍,甚是凶猛,见三王子被搁在亭上,府中几名恶奴被点中穴道,立在那里出尽洋相,气势汹汹策马过来。
于虚雨起身,往地上捡块石头,随手一捏,碎成十余块小石。只见他的手势巧妙挥动,小石连连击出,施展的正是范百龄独创的暗器绝技,名唤“千军万马”。只不过范百龄施展的暗旗是围棋子,于虚雨用的却是石子。
几名大汉刚跃下马来,待要往亭上扑来,几块石子按序击来,将这几名大汉定在地上,与刚才几名恶奴的症状一模一样。不过那几名恶奴被点后静止不动,这几名大汉正在行进之时,被定住后形态各异,犹如中了妖法一般。
那老丐听到石子射出的风声,睁眼看了一下,眼神精光四射。老丐看到石子射中的穴道,与刚才自己出手击中的穴道相同,效果也是一般,不禁向于虚雨望出,正好于虚雨也望这边看来,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取金子的几名恶奴,见府中高手尚未交手,已经被制服在地,当下战战兢兢,上前送上一个包裹黄金的包袱。于虚雨看也不看,随手交给梅风,哈哈大笑几声,将手中的小石击出,解开三王子的穴道。与两女也不理会别人,径往东京(现沈阳)方向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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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回长白山之行(二)
三王子在烈日下晒得有些目眩,被解开穴道,正欲爬起身来,但是一看在高亭之上,不由有些头昏脑胀,差点一跌摔落下来。众奴搭成人梯,将他接下来。三王子吃了这个大亏,不由暴跳如雷,大骂众奴一通,一行人回返城中。
围观之人看了如此奇事,正在议论纷纷,突然闻众奴喊此人为三王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多事,纷纷散去。那名老丐此时早已不知所踪。
于虚雨三人此时嘻嘻哈哈,沿路也不疾行。梅风、付仪两女见行甚慢,询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道:“今日巧遇五绝之一,约他同行,因此等他上来。”两女一听,大吃一惊,宇内五绝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绝中神通王重阳已经坐化,其余四人皆神龙见不见尾,江湖中人难得见其一面。
两女最初尚以为于虚雨在开玩笑,但是见他非常认真的样子,却又不像玩笑话。两女正在犹疑之时,身后突然传来爽朗的声音,道:“小友果然胆略过人,将金国三王子玩耍于股掌之中,真是英雄出少年。”两女回身一见,原来正是刚才那名老丐,脚程极快,说话间已经追到眼前。
于虚雨停下脚步,待在路侧,对老丐行礼道:“晚辈于虚雨见过洪帮主。”老丐摆摆手道:“老夫最烦这些俗节烦礼,不如你我平辈论交,省得麻烦。噢,老夫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将铁掌帮搞得鸡犬不宁的小子,好,好,好。”
于虚雨对两女道:“你等还拜见丐帮洪老爷子。”原来此人就是五绝中以正义昭著武林的北丐洪七公,两女一听,不由神色恭谨,行下晚辈之礼。
洪七公随意挥挥手,欲要阻击两女之礼,不料内力过去,两女身形只是一滞,依然拜了下来。洪七公不由心中暗惊,未料想今日所遇三人武功如此高强,对梅风、付仪点点头道:“好,好。”
洪七公轻易不称赞别人,被他赞一声“好”的必然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侠客英雄,如今连赞于虚雨三个“好”字,称赞梅风、付仪两个“好”字,此事若是传入江湖,三人必将名噪一时。
四人便行便说,于虚雨了解洪七公好吃,欲要引起他的兴趣,道:“洪帮主。”此言刚出,洪七公眼睛一翻,道:“叫我七公。”于虚雨改口道:“七公,我知道一个所在,美食独步天下,倘若七公有时间,我等一同前去品尝一下如何。”
洪七公最是贪嘴,听于虚雨讲起独家美味,不由勾起馋虫,兴趣顿时上来,道:“小友快说是何等美味?”于虚雨道:“世间有一条罕世蟒蛇,用天下灵药喂养了将进二十年,若是将他煮食,不知是否天下独此一家。”
洪七公一听,暗思如此美食,确是天下无双,道:“此蛇现在饲养在何处?我等前去,弄蛇却是我老叫化的专长。”于虚雨微笑道:“在长白山一位怪客手中,此人与七公有些渊源,我今日前去,只想饮下此蛇之血,留下蛇身做成美食,正好一蛇多用。”
洪七公略一寻思,心想长白山并无好友,猛然省起梁子翁,道:“若是好友饲养,前去偷吃,不好意思。莫非此蛇是那采花贼饲养,若在此人手中,但吃无妨。如此我等先莫往东京,直到长白山就是。”实则洪七公前往长白山,并不是为了贪吃蛇肉,而是另有要事。
说完,洪七公脚上加力,欲要试试三人轻功。逍遥派轻功为天下绝学,三人一共吸取了五百余名铁掌帮弟子内力,自然内力悠长。这一场比试下来,让洪七公暗自心惊,不知武林中何时出现这样三位年轻的绝顶高手。
四人身法极快,将到傍晚之时,已经行路几百里,胡七公见于虚雨三人如同庭前漫步,紧随自己身后,间或指点一下风景,偷偷说些笑话,暗自佩服三人轻功玄妙,内力悠长。
四人到了晚间,并不进城,随同洪七公转进一处山谷,山谷里有一间小房,却是猎人进山时居住的房屋,虽然简陋,尚是干净。房屋内炊具齐全,梅风到小溪捕得几条大鱼,付仪出去猎得两只山鸡。
洪七公不仅好吃,烹饪也是一绝,梅风、付仪当下手,不一会功夫,做了四盘菜端了上来。于虚雨光是闻味,就不由生出馋诞,一尝之下,不由赞不绝口。四人狼吞虎咽,不一时将肚皮添饱。
饭后两女去里间安歇,洪七公道:“小友出身隐密,我不好深问。梅风出身桃花岛,所学武功却与桃花岛大相径庭。黄老邪为人最是高傲,倘若知道她修习别门武功,必定会找她的麻烦。”
于虚雨道:“此事不妨,黄前辈那里我自会小心应付。此事说来话长,梅姐是和我大哥陈玄风私逃出岛,我大哥死于铁掌帮围攻之下。此间事务完毕,我会赴桃花岛为梅姐解释。黄前辈虽然为人高傲,却是通情答理之人,知道实情以后,必会原谅他们。现在恐怕他其他几位弟子,恐怕会受到连累。”
当下于虚雨将陈玄风的血海深仇和铁掌帮的所行恶事说了一遍,洪七公是性情中人,闻言大怒,道:“铁掌帮行事隐密,所行恶事以前皆不传于江湖,近年来方被小友一一披露,江湖中人尚犹疑不信。裘千仞确实为一代人杰,若非心术不正,久后必会称雄江湖。我丐帮向来自命正义,对于此人所行恶事,竟然闻所未闻,可想此人心思之细密。你与此人为敌,一定要小心谨慎。”
于虚雨道:“裘千仞此人我还不曾看在眼里,日后必会取得他的性命,报此血海深仇。我一生志向并非限于江湖,而是欲要造福万民。蒙古这些年来人口渐多,若有一位英雄统一草原,依其骑兵之精良,金兵也必然不是他们对手。蒙古吞并金国以后,大宋则危矣。欲要防止战乱,就须以杀止杀。我此生志向,为消除战乱根源而躬鞠尽萃,死而后已。”
洪七公一则赤心忠胆,对大宋忠心耿耿;二则闻于虚雨所言,看他人小志大,不由心折。道:“我与你一见投缘,我今日认你为我小弟,日后行走江湖,就说是我洪七的结义兄弟,会给你带来一些好处。”
于虚雨闻言大喜,纳头便拜。两人也不行虚礼,就此正式结义。于虚雨向洪七公讲述未来新政后的社会现状,洪七公不由油然神往。丐帮弟子大多为穷苦之人,若是社会人人都能吃饱穿暖,自然不会有人再行乞讨之事。
两人一直说到半夜方才安歇。次日四人上路,于虚雨上世贵为帝王,身经百战,自然胸存甲兵,沿途指点江山,何处可以驻兵,何处可以埋伏,何处利于防守,洪七公听罢大为折服,觉得义弟若能入朝为将,定会收复失地,以雪大宋兵败进贡之耻。
今日四人已无昨日那般拘束,一是因为洪七公与于虚雨结拜后,梅风、付仪两女自然对他觉得亲切;二是洪七公此人不拘小节,谈吐幽静,平易近人,拉近了两女与他的关系。
丐帮弟子若无特殊情况,不准留宿客栈,于虚雨三人都是洁净之人。洪七公见状,随从三人往客栈投宿,小二见一位老丐与三位贵客同来,不由大觉诧异,但是于虚雨出手大方,一下开了四间天字号客房,也不敢询问究竟。于虚雨因为厅堂上人多噪乱,吩咐小二将酒菜摆入房间,四人便吃便聊。
洪七公昨夜与于虚雨喝酒,见他浅尝则止,以为他不善饮酒,今夜见于虚雨喝得爽快,不由酒兴大,兴起与于虚雨较量酒量之心。洪七公虽然酒量过人,内功深厚,于虚雨则凭借“十脉神剑”,能将酒化为无形,自然有胜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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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回长白山之行(三)
店小二从来未曾见过如此豪饮之人,喝酒要几酝几酝的摆上,见两人用大碗喝酒,酒满杯干,不由看得目瞪口呆。洪七公喝了将近五十余大碗,已经酒意朦胧,见于虚雨似乎毫无酒意,知道喝酒定非他的对手,他为人爽快,输便是输,赢便是赢,哈哈大笑道:“二弟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连酒量也非同小可,当真是少年英雄,日后定会称雄武林。下次华山论剑,二弟定会大放异彩。”说完酒意上涌,回房休息去了。
于虚雨昨日因为洪七公在侧,不曾与两女风夜快活,洪七公回房休息,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将两位美人留在自己房间,补上昨日所缺的功课。不一时,三人宽衣解带,立时春光满室,风景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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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回长白山之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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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场强劲的暴风雨后,两人各自运神功,吸收对方强劲的气息,调和提升自己的内力。梅风、付仪轮番上阵,直至天色将亮,三人才停下疯狂的欢爱,一同盘膝运功,消化吸取的对方元气,恢复耗费的体力,通过阴阳调节增长功力。
这一夜于虚雨终于找到了两套神功融合的最佳办法,因此他们在这一夜风流后,内力又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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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回长白山之行(五)
四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脚程异常迅,十余日以后已经距离长白山不远,能够看到长白山主峰白云峰,如今虽然为夏季,峰顶白岩裸露,如白雪皑皑。此处村镇稀少,四人穿行在茂密的森林中,沿途多见红松、鱼鳞松等树木,又有草菌可食。林中间或有梅花鹿出没,自然让四人大饱口福。
长白山是图们江、鸭绿江、松花江的三江源地,在中原建立起金朝的女真族,一直把长白山作为他们的祥地,经常要对长白山顶礼拜,以求保佑国运昌隆,帝祚永延。金世宗完颜雍刚刚登基不久,在大定十二年册封长白山为兴国灵应王,并命翰林院修撰《封长白山为灵应王册文》。文中把长白山称之为神山秀岳,用“载我金德”“仰止其高”等最高的赞语来形容它,可见对这座塞外名山的崇仰恭敬。
独特的地貌景观神奇秀丽、巍峨壮观、原始自然,风光无限。闻名远近的美景,一望无际的林海,以及栖息其间的珍禽异兽,让四人感觉长白山不愧有“关东第一山”的美誉,于虚雨吟哦出“千年积雪为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佳句,让三人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以为于虚雨除了武功奇高,尚是一位极有才华的文人。
这日午后,四人来到长白山脚下,此处为一个繁华小镇,名为抚松镇,镇上参客、猎人来往不绝。参客多在镇上设摊,向外地人和内地客商销售人参。猎人则携带貂皮、虎骨、鹿茸等物,聚集在镇中几处商铺中,与柜台内的伙计讨价还价。
镇中只有一处客栈,虽说规模不大,但是干净的很,四人安顿好之后,洪七公出门打探梁子翁的下落。梁子翁在长白山附近声名响亮,因为他武功颇高,生得脸红须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长白山下多数是女真族族人,一向崇尚武力,因为梁子翁武功高强,因为参客出身,精通医术,因此对梁子翁尊敬异常,称他为“长白参仙”。
梁子翁居住的地方在白山峰极顶,临近著名的天池而建。洪七公以求医人为名,打探到梁子翁居处的具体路径。四人在镇上卖些日常用品,然后沿着山道上行,想在天黑前赶到此处。
金国建国以后,因为族人对长白山异常仰慕,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修铺上山之路。四人一路上行,并未多费功夫。沿路两侧岩林挺拔秀美,奇花异草美不胜收,四人一边行路,一边游赏,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天池。
将近天池之时,四人听到轰鸣如雷的响声,循声往视,只见从天池倾泻而下的飞瀑,水花四溅,雾气遮天。两次跌落汇成巨流,直泻谷底,惊心动魄,与天池瀑布一南一北,遥相呼应,蔚为壮观。于虚雨近日文思泉涌,吟出“疑似龙池喷瑞雪,如同天际挂飞流”的佳句,洪七公、付仪等皆为文武双修之人,闻听此诗后连呼绝妙佳句,却不曾想到此是于虚雨抄袭后人之作。
四人来到天池旁边,只见四周奇峰林立,池水碧绿清澈,四人不由心中一荡,顿觉心情开阔,产生细雨飘洒、凉透心田的惬意感受。在天池周侧不远处有一处向阳之地,垒有一处大大的院落,占地甚伟,院墙高达丈余,院内檐角伸展,极为巍峨。
于虚雨见多识广,盘算建造这所院落花费巨大,若是梁子翁一人之力所为,足以说明如此巨额的钱财绝非不义之财。天色渐渐黑下来,洪七公带着三人不去梁子翁居处,反而走向对面。四人轻功高明,路途虽然难走,但是却阻不住他们的脚步。
洪七公一生游荡江湖,奇山异境,不知见过多少。此次到长白山来,并非只是为了梁子翁的那条药蟒,最主要的原因是想捕捉世间巨毒的“长白绿蝎”,顺便品尝一下天池银鱼的味道。
洪七公背上的包裹不大,但是包罗万象,甚止连捕鱼的网全都齐备。洪七公忙活了一会,站在湖边一块岩石上,将手中的网抛向天池深处。梅风久居海边,深习水性,对捕鱼也有心得,颇感兴趣的随在洪七公身后帮忙。
于虚雨和付仪两人却去旁侧林中打猎,不料因为此处甚高,大兽未曾猎到,只是猎到几只鸟儿。两人回来时,洪七公已经颇有收获,银鱼虽然捕得甚少,但是获得几条大鱼。
四人寻找一个僻静处埋锅作饭,洪七公背裹中真是五花八门,各种调料应有尽有。未一时,一锅鲜美的鱼汤出锅,四人不由狼吞虎咽一番。于虚雨将那几只鸟儿烤熟,洪七公拿出调料料理一会,食物顿时变成美味,四人吃得津津有味。
入夜后,四人潜至梁子翁的房舍,屋内断断续续传来呼救的女人声音。洪七公为人正直,顾不上掩藏形迹,当先跃入,负责梁府护卫的是梁子翁的十余名弟子,武艺不弱,尽管洪七公落地时没有出声响,但是身影还是被一名弟子现,大呼一声,前来截住洪七公。
此人不问情由,便下杀手左腿直击洪七公下阴。洪七公见此人出手狠毒,一招威力迅猛的“飞龙在天”,一声有些张扬的惨号,此人径直飞出二十余米,蜷在地上大声呻吟。若非洪七公手下仁慈,只用了四成功力,恐怕此人早已命归西天。
这位弟子在众弟子中不算弱手,一招被对手击得惨败,众弟子不由惊惧万分。一位年龄略大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不敢接战,大呼道:“来者何人,请通报姓名。”
他的话音未落,洪七公并未答话,于虚雨在后接口道:“大哥名号,你等还不够资格问,还不让梁子翁出来迎接。”众人闻声看时,只见洪七公身后突然冒出三个人来,黑暗里这三人如何来到洪七公身后,众人莫能看得看清。
梁府弟子靠上前来,看清一位老丐脸色红润,威风凛凛,站在最前面。左一位俊朗青年背手站在夜风中,目清眉秀,风姿洒脱。青年人的身后两侧立着两位美女,千娇百媚,貌美如花。
正厅左侧的房间内呼救声音突然停止,似乎呼救女子被人突然杀死,或是被点中穴道。房门迅打开,一条矫健的人影从屋内窜了出来。此人须雪白,脸色红润,脑门上方光滑无,一看此人模样,一点不像奸恶之辈。此人勿须再问,正是长白参仙梁子翁。
梁子翁不知是洪七公来到,口中喝道:“什么人吃了虎心豹子胆,敢到此处撒野……”他的身法快捷,话音未落,已来到众人面前。待他看清来人是洪七公,下面的话不敢再说,换成非常恭敬的语调道:“不知洪老爷子驾临,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梁府众弟子向来在长白山下耀武扬威,以为天下梁子翁的武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必进入有数高手之列。今日见梁子翁见了此人,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粗喘,正在诧异之时,梁子翁转过头来,向众弟子喝道:“汝等无礼,竟敢冲撞洪老爷子,连不赶快向丐帮洪帮主请罪。”
众人这才知道这位老丐就是闻名天下的北丐洪七公,再也不敢起不敬之心,恭敬的上前行礼。梁子翁见洪七公身后三人,气质不凡,思忖三人能随在洪七公身侧,定是武林中知名的武林人物,连忙向前见礼,请教三人大名。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这是我结义兄弟于虚雨,那两位是我二弟的两位朋友,一位桃花岛门人梅风,一位是逍遥派门人付仪,都是我二弟的红颜知己。”
于虚雨不到两年杀死铁掌帮弟子五百余名,大名又经过全真七子刻意吹捧,已经名扬江湖,长白山虽然距离中原略远,中原闻名人物却是耳熟得紧。众人分别见礼,梁子翁欲请众人到大厅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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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回长白山之行(六)
洪七公此时脸色一沉,径直往梁子翁刚才出来的房间走去,梁子翁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梁子翁知道若是洪七公查明此间真相,恐怕今日凶多吉少,连忙上前拦住,陪笑道:“那边是在下寝室,洪老爷子请到大厅说话。”
洪七公闻言脚步一缓,那房间若是确为梁子翁寝室,里面又有家眷在内,恐怕落个恃强欺弱的恶名。洪七公眼光如电,紧紧盯了梁子翁一眼,转头对梅风、付仪两女说道:“劳驾两位,房中刚才传出呼救声音,你等前去探听明白。”
梁子翁在洪七公手下吃过苦头,心怀恐惧,但是正因如此,更是了解洪七公的性情。在此面临生死关头之际,梁子翁略使一个眼色,让几名弟子跟随两女过去,又对洪七公、于虚雨说道:“在下前些日子得到一件宝物,两位今日有缘前来,请两位大侠鉴赏一下。”背过脸来,使个眼色,让一名心腹弟子火去取宝物,然后小心陪同洪七公、于虚雨前往大厅落座。
梅风、付仪来到传出呼救声音的房间,见这里确实只是一间卧室,房内一个人影也没有。付仪为人机敏,晓得其间必定会有缘故,环视房间一圈,余光瞄着身后梁子翁的一名弟子,现在梅风细观床栏之时,那位弟子的神色略现紧张,不由心中一动。
付仪装出欣赏家具样式的模样,从室内桌椅依次看到床铺上,她为人精细,仔细观察床上的破绽,现床栏一处磨损严重,顿时明白机关所在。付仪给梅风使个眼色,一面说些闲话,双手疾伸,上下左右用手拭探,只听“吱吱”声响,木床往侧横移一米,露出一个暗门。
几名弟子一见露出破绽,当下再不客气,互视眼色,突然出手合攻两人。梅风、付仪破解机关之时,已经心怀戒备,两人身手已入绝顶高手之列,尽管事突然,但能轻易应对。梁府几名弟子身手与铁掌帮弟子相仿,自然不是两人对手,因此没有多久,就被两女逐一点倒在地。
厅中此时也生变故,一名梁府弟子捧着一个瓷罐,进入大厅后,小心翼翼的交给梁子翁。梁子翁接过瓷罐后,手上用力,微微一拨,罐盖移开一个微缝。梁子翁微笑着捧着瓷罐走到洪七公身前,递出此罐,道:“此为长白山一宝,特请洪老爷子鉴赏一下。”
洪七公不知不计,以为瓷罐是件宝物,伸手打开瓷罐。于虚雨此时在侧,见梁子翁眼色异常,行动神秘,戒心顿生,在洪七公欲掀盖瓷罐的一瞬间,急呼道:“大哥小心。”同时左手疾伸过来,欲将瓷罐夺过来。
梁子翁正以为得计之时,忽然见于虚雨前来抢夺,心中不由一惊,潜意识里自然作出反应,将瓷罐往怀里一拉。于虚雨左手已经伸到极限,此时已经势尽,见状左手撤回,右手复往前抢去。梁子翁手捧瓷罐,见于虚雨又攻上前来,慌忙招架遮挡。于虚雨此时功力,比梁子翁不知高出多少,梁子翁全力应对,可能也出不了三招,如今事突然,自然狼狈不堪,盛绿蝎的瓷罐一偏,罐盖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罐内之物非同小可,是梁子翁此次能否保得性命的关键,梁子翁自知武功比洪七公差得太远,欲借此物谋害洪七公等,此时见于虚雨手法玄妙,又见罐盖粉碎,害怕被毒物伤到自己,借势将瓷罐送到于虚雨手中。罐内之物是世间至毒,正是差点送去天龙异世界王夫人之命的长白绿蝎。绿蝎在罐中露出一个小小缝隙之时,就想伺机逃脱,如今得到这个机会,往于虚雨手背上一咬,堕在地上。
于虚雨在天龙异世界中将世间至毒之物都见识了个遍,一看此物为长白绿蝎,自然想到应对之策。右手一翻,用瓷罐将绿蝎罩住,不运《易筋经》内功化毒,而是运起“天冥神功”,将这股巨毒吸入丹田。
于虚雨与梁子翁交手,说时慢那时快,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于虚雨已经中了绿蝎之毒。洪七公在侧,虽未动手,瞧得却明明白白,初时不知两人厮打意为何为,等到罐中毒物咬伤于虚雨,洪七公这才明白梁子翁的狠毒用心,不由怒火中烧,一招亢龙有悔向梁子翁击去。
此时梁府众人也反应过来,见梁子翁势危,一齐出手,都往洪七公攻去。梁子翁趁着众弟子拦住洪七公的良机,纵身跳出厅去,顾不上众弟子性命,回到后边药房,迅整理一些金银珠宝,带着那条比命还重要的蟒蛇,飞一般的逃下山去,再也不敢回头。
洪七公将众弟子点倒在地,欲要去追梁子翁,因为于虚雨正在运功解毒,不敢擅自离开,只好强忍怒火,在厅中踱来踱去,为于虚雨护法。
梅风和付仪两女在密室中,解救出多名少女,将她们集中在一处,急忙往厅中赶来。两女见洪七公、于虚雨都在厅中,心中略安。又见于虚雨盘膝运功,担心他的安危,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洪七公刚才的经过。
洪七公简单向两人解释几名,让两人在此护法,纵身出厅寻找梁子翁。此时梁子翁早已逃去院外,疾冲下山去了,洪七公寻了一圈,只找到些下人丫环,梁子翁却是踪影全无。
院落不大,洪七公寻了两圈,知道梁子翁必已逃出院外,无可奈何将这些下人丫环集于厅外,然后回厅探视于虚雨伤势。所幸于虚雨手臂虽然依然黑,但是颜色却是越来越淡,洪七公与毒物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知道于虚雨的内功克制这种毒素甚为有效。
“绿蝎之毒,有死无生。”江湖中传言若中绿蝎之毒,能逃得生命者少之又少,洪七公此次前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寻找绿蝎,绿蝎之毒为凉性,以绿蝎之毒调制成解药,恰能应付欧阳峰蛇杖双蛇的巨毒。
洪七公不识绿蝎为何物,急促间不知于虚雨中了当世奇毒,这次回到厅中,用些克制之药封住绿蝎周围,小心掀开瓷罐,定睛仔细看时,现此物正是传说中的绿蝎,不由又惊又喜。惊得是于虚雨能否顺利驱得此毒,喜得是此次不虚此行。
洪七公将毒蝎小心放于竹筒中,仔细封好,然后将梁子翁诸位弟子都提在厅中,审问梁子翁的去向。梁子翁是个孤儿,又没有家室,最亲近的就是这些弟子,洪七公审遍众人,也没有得到一点眉目。
洪七公看着于虚雨还在继续运功,知道此次若不是于虚雨心思机敏,出手相助,恐怕现在运功疗伤的会是自己。绿蝎毒性之猛,恐怕自身内功无法化去其毒,于虚雨此次等于拿自己的性命救了他一条命,这让洪七公非常感动。
绿蝎之毒果然非同小可,于虚雨若非身怀逍遥派绝艺,恐怕早已魂归西天。他将内力分成两半,一半压制毒性上行,一半吸取微小毒性纳入丹田,一点点培养体内的辟毒之能。
一直行功有两个时辰,午夜过后,于虚雨才将体内剧毒化解,虽然已是筋疲力尽,但是因祸得福,自此体内有了百毒不侵之能。此时辟毒之能却不能与前世相比,遇到冰蚕之类剧毒,依然不能辟毒。
于虚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洪七公、梅风、付仪三人关怀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道:“此毒果然非同一般,若非师门内功玄妙,恐怕再也不能和诸位相见了。”
洪七公见于虚雨能解绿蝎之毒,想必是他师门内功凡脱俗,如今安然无事,心情大为高兴,道:“刚才我现这个毒物为长白绿蝎,一直担心你是否能应付得了,如今看你没事,老哥哥可真是如释重负。”
梅风、付仪不知绿蝎毒性,又对于虚雨充满信心,认为于虚雨解得巨毒,应当是理所当然之事,表现得并不似洪七公那样激动,两双妙目爱怜的看着于虚雨,眼神里透着柔柔的水光。
于虚雨醒来,洪七公心事全消,将梁府合家上下一一点中穴道,将他们都提在大厅里地,堆成一堆。洪七公让受害女子进来,逐一问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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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回长白山之行(七)
原来梁子翁此人貌虽慈和,却是邪恶之徒。他年轻时上山采参,恰逢一位前辈邪派高人奄奄一息,他上前将此人救起,此人感谢他救命之恩,将一身邪术皆传给他。这位高手因为伤重,半年后死于非命,临死前将派中秘笈皆留给了梁子翁。
梁子翁在师父死后,苦练武功,有些小成后闯荡江湖,在长白山一带混得大大有名。梁子翁研究师父所遗秘笈时,偶尔现秘笈封面上有一层夹层,夹层中有一张薄布,上面所载除了医术,还记载着借助药物增长内功的办法和采阴补阳的邪术。梁子翁研习几年,医术大增,在长白山周边非常闻名。
梁子翁在研究医术的同时,寻找珍贵药物增强内力,武功提升更快。十余年前开始研究采阴补阳的邪术,在东京以东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寻到一名绝色美女,欲行采花之时恰好被洪七公遇上。
洪七公武功强过梁子翁许多,十余合将梁子翁击伤在地。梁子翁为人狡猾多智,听到洪七公说明身份,连忙编造谎言,说是用药进补时不慎误用催情药物,因此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一面做出后悔莫及的模样。
梁子翁大名在长白山一带极为响亮,丐帮弟子遍天下,洪七公对梁子翁也有些耳闻。梁子翁平时表面文章做得极其到位,江湖上从来未有其作恶的传闻,洪七公向来不轻易杀人,因此放了梁子翁一马,教训其几句后任他离去,后来也未在江湖上宣扬此事。
梁子翁接受此次教训,确实老老实实改过几年,但是时日一长,难免有些技痒,周边前来求医者中有不少丽色,经常挑动他的色心,终于趁一名孤身美貌女子前来求医时,用些药物,将这位女子奸淫,自此旧习复,不可收拾。
梁子翁行恶之时,喜欢让这些姑娘挣扎呼救,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需求。梁子翁害怕丑事泄露,定下许多规矩,求医者只有单身入府,病人家属只能在远处等候,不得在周围逗留。再则梁子翁所用下人,均对他们有些恩惠,因为这些丑事下人弟子皆守口如瓶。
梁子翁表面上的确做了许多工作,病人中的绝色,梁子翁在诊疗之时,细细询问居住地址等详细情况,暗在里让弟子去调查核实,然后趁夜将其劫到府中。梁子翁采花并不单纯为满足个人兽欲,最重要的还是通过此道练功,因此所寻之人大多是未曾婚嫁的处子,在采取女子的元阴后,将这些女子杀死灭口。梁子翁处理此事比较利落,众弟子和下人也都守口如瓶,山下虽然不时有少女失踪的传闻,但是梁子翁德高望重,百姓如何会猜到他的头上?因此外界并没有流传出梁子翁的丑事,在长白山周围声名尚佳。
弟子们跟随梁子翁多年,后来见到美貌女子后,在夜间将其劫来,藏在梁子翁卧房下的密室中。梁子翁受之若怡,大为开心,对这些弟子另眼相待,但是告诫弟子们不得在长白山周边百里内劫人。
密室**有六名少女,有三名是昨日刚刚来到此地。今日梁子翁欲行奸淫的少女,是临近一个县城主薄的女儿,因为洪七公等及时赶到,这名女子得以幸免。
此时天色未明,洪七公让几名受害女子一一述说受害经过,付仪在旁一一记录下来。洪七公闻知梁子翁恶行令人指,不由怒冲冠,深悔当年未取梁子翁性命,以致众多女子遇害。
众女诉完受害经过,天色已经放白,洪七公收起付仪所书状纸,欲要将其秘密送于官府。于虚雨在侧,考虑若是将梁子翁恶行呈于官府,这些受害女子将会因为失贞遭受更大的社会压力,反而受害更深,因此建言谨慎处理此事。洪七公听闻于虚雨所言,心思确实不宜宣扬此事,只要留下证据,在江湖上揭露梁子翁的恶行,揭破其伪君子的真面目。
于虚雨问明几名女子住址,下山到镇上雇人通知女子家人,次日午时,几名女子6续被接去。只有这名主薄之女因为居处离此地甚远,家人尚未得到通知,跟在付仪身后,楚楚可怜,有些不知所措。
付仪见她如此,与梅风温言劝慰,让她安心暂且待在此地,静候家人来接。这名女子为汉人,姓崔芳名燕儿。崔燕儿见梅风、付仪对她甚好,放下心来,在侧小心伺候。
洪七公送走诸女后,将梁子翁诸位弟子提来,欲要废出他们的功力。于虚雨连忙阻击,道:“大哥且莫动手,此事由我代劳,可以变废为宝。”洪七公闻言一怔,随又想起于虚雨师门神秘,待在一旁,静看于虚雨如何处置。
梁府弟子人数不多,不到两个时辰,被于虚雨将梁府弟子勤修的内力吸纳过来。洪七公一生甚少伤人性命,见这些弟子身无内力,已无作恶之能,赶他们下山去了。
剩下那么仆从丫环,因为有助恶之嫌,但是都是些苦命之人,洪七公从梁府房舍内搜出些银两,分给众人,让他们下山自谋生路。诸人走后,梁府中只余下他们五人。
傍晚时洪七公猛然想起药蟒一事,与于虚雨两人在梁府中翻箱倒柜,寻不出那条蟒蛇,考虑梁子翁向来将此物看得比命还重要,逃走之时必定不舍丢弃。
梁府厨房不缺酒食,洪七公施展精绝厨技,让诸人大饱口福。饭后三女寻到一间干净卧室安歇,于虚雨与洪七公两人小酌聊天。于虚雨考虑天下武林,能与洪七公身手相仿者,除了五绝中的东邪西毒南帝外,只有周伯通、裘千仞或可能与其有一战之力。欧阳峰与洪七公是天生的死对头,机智百变,心狠手辣,又有毒物相辅。对洪七公说道:“当今天下能与义兄一较身手者,只有东邪南帝西毒等。黄药师虽然为人偏激,但是心高气傲,不会暗算伤人。南帝出家为僧,一心修善,也不会为难义兄。只有西毒与义兄似乎是天生的对头,武艺高强,诡计多端。我想转授义兄一些内力,在……”
武林中人向来视内力为第二生命,洪七公不及于虚雨说完,连忙推辞。于虚雨道:“大哥勿要如此见外,我身上内功得自五百余铁掌弟子,来得甚是容易,我将刚刚从梁府弟子中吸纳的内功转给大哥,日后大哥与欧阳峰相斗时必可大展神威。”洪七公听说能胜过欧阳峰,不由心中大动,点头同意。
于虚雨将传功之法细细传给洪七公,又转了许多内力给他,洪七公得到这些功力后,盘膝运功调息融合,睁开眼时,顿觉心清气爽,一日间平增了十年功力。洪七公雄心勃,欲要寻找时机,与西毒大战一场,扬眉吐气。
次日,五人上路,因为崔燕儿体弱,付仪、梅风两人一手牵着她一只小手,施展轻功,往山下疾驰。崔燕儿只觉得耳边生风,好似御风而行,不由生起羡慕之心,提出欲要跟随付仪习武。
付仪以前曾经有过类似崔燕儿的遭遇,对她满怀同情之心,转眼望着于虚雨,欲要听他决定。于虚雨估计付仪有传艺之意,道:“如此我损些功力,为她打下基础,你传她些武艺防身就是。”
付仪闻言大喜,崔燕儿乖巧之人,闻言连忙对付仪行下大礼。付仪与崔燕儿颇为投缘,路上停歇之时,催着于虚雨转授崔燕儿内力。于虚雨传完内力,崔燕儿虽然尚不会运用,但是周身顿觉轻盈,不由芳心大喜。
崔燕儿居处离长白山甚远,距离东京较近。五人走了几日,沿途并没遇到崔燕儿家人。路上付仪将小无功内功传给于崔燕儿,又授了她一套轻功,一套剑法,一套掌法。让崔燕儿秘密修炼,勿要轻传别人。
崔燕儿之父名唤崔伟,此人在史书上大大出名,曾经出任过金国丞相一职,蒙古灭金之时,他带兵转战各地,最终在庆阳一役中战死,后人对此人褒贬不一。作为金国官员,确实为大大的忠臣,但是从民族角度来讲,汉人在金国为官,却让天下士子不能接受。
崔伟身体伟岸,面相清秀,文质彬彬,几日来因为爱女失踪,急得快要疯。于虚雨在小镇上雇得报信之人,在半途中患病,未能及时赶到,因此崔府尚未听到崔燕儿获救的消息。
崔伟几日来无心公务,突然听说门上来报,说是小姐回府。崔伟心中狂喜,不待整理衣束,匆匆出房。崔伟刚到院中,见崔燕儿在花圃处,陪着两男两女说话。崔燕儿一见父亲憔悴的面容,顿时觉得心中一酸,触起可怕的经历,扑进崔伟怀里哭泣。崔伟见爱女安然无恙,也是喜极而泣,父女两人不顾客人在侧,相拥大哭。
崔燕儿突然想起四位恩人,拉着崔伟到洪七公等人面前,对崔伟道:“女儿被贼人劫走,险些遭受不幸,若非四位恩人相救,恐怕与父亲再无相见之日。”
崔伟闻言,连忙行礼谢恩,突然省起自己此时衣冠不整,连忙让崔燕儿陪四人到客厅奉茶,回房匆匆整理衣装,回客厅述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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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回桃花岛(一)
崔伟听闻崔燕儿讲起这几日遭遇,再次向众人行下大礼。崔燕儿又向崔伟介绍四人身份,崔伟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别人可以不知,洪七公名列五绝,大名远扬天下,江湖地位尊崇,崔伟再次施礼谢恩。洪七公笑道:“你身为汉人,在金国为官,若能不忘祖先,此生致力天下和平,也是天下子民之幸事。”崔伟连连称诺。
崔伟摆下宴席,款待一行四人。席间,崔伟见于虚雨谈吐不凡,对政见世事都有非凡见解,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于虚雨大谈君主立宪制的新政之好处,他的口才出众,前世中亲见新政实施过程,其间利弊,此时高谈阔论,尤如亲身目睹,听得众人油然神往,展望新政后的美好生活。
与于虚雨的偶尔相遇,改变了崔伟的一生,后来崔伟在于虚雨统一天下之时,统兵东征西战,出力甚伟,立下赫赫战功。
饭罢众人辞行,崔伟让人捧出一盘金银,表达些许感激之情。于虚雨见此,有些不悦道:“大丈夫相交,贵在知心,金银皆是身外之物,多之何用?崔兄如此,倒有些俗了。”崔伟闻言,知道四人皆为英豪侠女,绝非贪利之人,因此更生出敬重之心。
崔伟、崔燕儿将四人送出镇外,四人施礼后身形动,几个纵落,早已无影无踪,崔伟呆了半晌,摆头道:“居功而不傲,见利不忘义,身手卓绝,惩恶扬善,此真正剑侠也。”
一行人到达上京,洪七公欲赴中都,于虚雨等三人要去桃花岛,四人兵分两路,分头行事。于虚雨等三人沿运河南下,从水路赶到舟山,然后从此处出海。
梅风因为对黄药师有愧,此时返回桃花岛,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于虚雨宽言劝慰,让她放下心来,一切自有处理办法。
于虚雨身上黄金甚多,包下一艘客船。运河上舟楫如鲫,一片繁荣景象,但是船多河窄,行程甚慢,三人也没急事,并不心焦。一路上三人谈论武功,一男两女,享尽风花雪月,丝毫未感到寂寞,却怪时间太快,不知不觉中已经抵达舟山。
出海却要做许多准备,于虚雨对船舶甚有研究,又知道大海性情莫测,挑选一艘坚固海船,准备好水靠诸物,又让船家多备干粮、淡水,扬帆出海。
海边之人畏惧桃花岛有如蛇蝎,相戒不得到桃花岛四十里周围,如说出桃花岛名字,任出多少钱也无人敢去。梅风为桃花岛之人,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只说去桃花岛以南的雁飞岛。海船出海之后,梅风拿出一把锋利匕,逼着船家驰往桃花岛。船家望着寒光闪闪的匕,不敢不从。
行近桃花岛时,三人只觉海风中送来缕缕花香,确实心旷神怡,远远望着岛上,只觉繁花似锦,郁郁葱葱,各领风骚。于虚雨见此美景,道:“黄前辈必是飘逸出尘之人,桃花岛上种养的花草,胸有丘壑,必为当世俊才。”梅风闻言,展颜一笑道:“你胸中所学与恩师相较,不知孰高孰低。”于虚雨摇摇头道:“未可知也。”
若是寻常江湖人听到于虚雨如此说话,定会讥笑他张狂而不自量力,梅风、付仪与于虚雨相处日久,欲来欲觉得于虚雨一身所学似无止境,并未觉得于虚雨所说夸张,反觉得理所当然。
三人待船驰近桃花岛,施展身法跳上岸去。舟子向来闻桃花岛主杀人不眨眼,爱吃活人的心肝,又见这三人身法若神仙般,不敢停留,慌忙回船。于虚雨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施展手法扔了过去,金叶在风中飘飘闪闪,却能准确无误的落到舟上,说明于虚雨的眼力、手法、内力都已达到巅峰。舟子想不到会得到重赏,高喝一声谢了,飞也似的摇船逃走。
这片桃林满布机关,若没有桃林机关图,没入阵中,倘要出阵,要费许多麻烦。于虚雨前世的师兄苏星河为机关大家,于虚雨对此并不陌生,但是此次前来的目的是让黄药师原谅梅风,若要恃强破去机关,恐怕惹得黄药师生气,生出不必要的波折。
于虚雨运起内力,徐徐说道:“晚辈于虚雨求见桃花岛主。”清音朗朗,听来话音不高,实则却能远达十余里。几乎在同一时间,分从两个方向传来不同的话语,一种声音平和,说:“黄某不知于大侠远道而来,未出远迎,尚请原谅。”另一种却很尖锐高亢,语极快,说道:“好,好,进来与我斗上几招,免得我手痒难耐。”两种声音交混,却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说明两人内力,都已到极为高深的境界。
于虚雨道:“黄岛主,桃林机关重重,尚请派人引领。”话音未落,又道:“周伯通,于虚雨忙完正事,定会寻你较艺,你且稍安勿燥。”
那高亢声音正是周伯通所言,闻言道:“如此甚好,一定要说话算数。”黄药师的声音却晚了半拍,想是考虑于虚雨为何识得周伯通声音,道:“于大侠大驾光临,在下当然亲自引路。”
黄药师话音刚落,只见桃林处传来衣襟随风飘动的声音,只见黄药师的身影在桃林中连晃几次,已经到达三人眼前。黄药师须斑白,面目俊雅,不似武林中人,却像饱读诗书的大儒。
黄药师来到于虚雨面前,梅风赶紧上前行下大礼,黄药师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弟子梅风。黄药师自从陈玄风、梅风偷书私逃之后,勃然大怒,因为妻子亡去之时,曾经誓在岛上陪伴爱妻,此生永不出岛。因此命令6、曲、武等弟子远赴中原,擒拿两人。后来,又想起陈玄风身负血海深仇,此次盗书私逃,虽然可恨可气,但是其情可悯,因此又嘱咐几位弟子以生擒为要,勿要伤害两人性命。
桃花岛诸位弟子几年来游荡江湖,吃尽风霜苦头,依然找不到两人踪影。后来于虚雨、梅风与铁掌帮相斗,泄露梅风行迹。陈玄风死讯和梅风的踪迹传入江湖,桃花岛弟子赶赴全真教打探消息,在铁掌帮周围寻找梅风的行踪。不料梅风与于虚雨待在铁掌峰禁地,因此诸弟子在附近驻留一年多,也未曾打探得到梅风踪影。
后来于虚雨侠踪再现,梅风随其现身江湖,诸位弟子跟随于虚雨所行路线,紧紧追赶,但是于虚雨等三人脚程太快,桃花岛弟子无法追上,跟到中都以后又失去三人踪影。众弟子四处打探,后来从洪七公那里,得知于虚雨带着梅风已赴桃花岛请罪,众弟子闻得这个消息,这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正在返回桃花岛的途中。
桃花岛弟子自从踏入中原后,因为未曾见功,觉得无颜回见黄药师,将江湖近状写成书信,定期托人捎回桃花岛,因此黄药师虽然足不出岛,但是却听闻过于虚雨之名。黄药师见梅风悲容满面,想是触起陈玄风之死,当下暗叹一口气,道:“风,你且起来,私逃出岛一事,以后再议。”
梅风从怀里掏出《九阴真经》,道:“师父,请您先把此书收好。我私逃出山,罪责难逃,二师兄受人围攻而死,死后尚挂念对不起恩师,命我向恩师代为请罪,请恩师看在他已故去,饶了他吧。”
黄药师素来对陈玄风非常器重,闻他噩耗,甚为伤感。今日听梅风语如低泣,不由触动心怀,黄药师虽然内功高强,因为心中酸,脸上不觉有恻然之色,上前收起经书,对梅风道:“你且起来,先与我陪于大侠进屋说话。”然后率先入林,引导三人入林。
于虚雨见黄药师已有饶恕之意,不由心中暗喜,他随在黄药师身后,担心付仪触动机关,拉着她的纤纤玉手,付仪玉手伸出,又拉着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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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第二十回桃花岛(二)
于虚雨将鼎鼎大名的铁掌帮斗得威名挡地,最终竟然隐没江湖,又有全真七子在江湖上为其吹捧,声名直追五绝。黄药师引三人入内,存有较量武技之心。只见黄药师在前越走越急,见于虚雨三人紧随身后,丝毫没有仓促之状,脚下更是加力,渐渐运起十分功力,于虚雨三人依然随在黄药师身后,脚下丝毫不乱,黄药师这才知道于虚雨斗倒铁掌帮,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有真才实学。
黄药师又见梅风身法、武功长进神,与以前所学大相径庭,心知她定是受了于虚雨许多恩惠,因此武功大进。到达厅堂,黄药师止住脚步,哈哈大笑道:“于大侠以一人之力,斗得铁掌帮威名大落,黯然隐退,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英雄出少年。”
于虚雨连忙谦道:“黄前辈过奖了,黄岛主名列五绝,武功高深莫测,一身杂学,又为天下第一,虚雨向来佩服的很。”黄药师见此子年纪轻轻,武艺高强,却能内敛谦逊,丝毫没有张狂之意,定然前途无限,因此不以他年轻,待以上宾之礼。
入厅之后,于虚雨、付仪坐在宾位,黄药师坐在主位相陪,梅风不敢落座,直直跪在地下,想起陈玄风,眼泪又流了下来。于虚雨道:“我与陈玄风、梅风为结义骨肉,今日陪同二姐前来,求黄岛主看在大哥惨死的份上,莫要再怪两人,我于虚雨感恩不尽。”说完,也行下大礼,黄药师行功欲要阻击,不料功力出,如石沉大海,不由让黄药师大吃一惊,思忖此子一身武功深不可测,确定不容小视。
付仪在侧,见两人都跪在地上,也随两人跪下,这下倒将黄药师弄得手足无措,连忙上前扶于虚雨起来,道:“玄风身负血海深仇,私逃出岛后我也自责,若是当初向他说明铁掌帮势力庞大,他当时的武功尚不能报仇雪恨,想玄风必然不能心生误会,致使偷书潜逃,如今死于非命。风,你将玄风之事细细讲来。”
梅风一听,悲从心来,一边低泣一边将与陈玄风离岛之后的经过一一说起,到救得于虚雨性命,三人结拜,到陈玄风负伤身死,详细讲述一遍。黄药师在侧,听到陈玄风死前遗言,不由眼角湿,叹息陈玄风一生悲苦,未及手刃大仇,已经身遭不测。
黄药师让梅风起身,先入内堂,然后对于虚雨道:“既然你与玄风、风结义,喊大侠有些见怪。风蒙你几年照顾,我桃花岛欠了你一份人情,久后必会相报。”于虚雨忙道:“黄岛主见外了,风为我义姐,此事为我应为之事,何况两人对我有大恩在前。我私自将传了些本门武艺给二姐,绝无轻视桃花岛绝技之意,请黄岛主勿要多怪。”
黄药师闻言笑道:“江湖人全都私藏派中秘技,深恐别人偷学,你将派中绝技传与风,足以说明你们结义之情,我怎会怪责于你。”然后询问江湖近况和最近他们行止,于虚雨将长白山之行讲述了一遍,黄药师听说于虚雨与洪七公结义,又是大吃一惊,洪七公在江湖辈份甚高,一向清傲,如今能与于虚雨折节下交,说明于虚雨定有过人之处,不由引起好胜之心。道:“我最近修习一门乐器,请虚雨指点一下。”
于虚雨道:“听闻周伯通在岛上,不若请他来此,大家共同参研一下,如何?”黄药师囚禁周伯通一事甚为隐密,众弟子虽然知道岛上有此怪人,但是周伯通的身份却无人知道,否则全真七子早已上门讨要,刚才于虚雨上岸时与周伯通对话,黄药师已经感到奇怪,见于虚雨说到这里,并不答话,问道:“虚雨为何知道老顽童在我岛上?”于虚雨略一心思,道:“师门有神卜之术,因为与全真七子有些交情,为其卜算师门之事,不小心算得周伯通在此岛上,担心此事引起两门争端,故而未曾向别人泄露。刚才上岸时闻此人声音,盘算当世有此内功者,除了黄岛主外,只能是周伯通。”
黄药师诸子百家,无一不通,闻得神卜之术,暂且歇下较艺之心,问道:“此卜最精卜于何事?”于虚雨道:“江湖秘闻及人名。”黄药师有些不信,道:“如此请虚雨占卜内子名字为何。”于虚雨道:“请岛主随意说出一字。”黄药师毫不迟疑,说出一个“桃”字,于虚雨装模作样一番,道:“衡。”黄药师闻言大惊,她内子闺名,向来未闻于世,就是身边弟子也不知道,如今被于虚雨一言料中,对于虚雨神卜之言信了一半。又问道:“你可知周伯通为何在我岛上?”于虚雨道:“请赐字。”黄药师随口说出一个“花”,于虚雨道:“此事以前与伯母有关,伯母逝世也为此事所累。周伯通当时实无恶意,其人心情坦率,心中所想口中所言,毫无心机,当年岛主爱妻刚亡,心情不好,因此恼怒周伯通所言。实则那本经书也没什么玄妙之处,何必为了此书多生烦闹。”
于虚雨所言在付仪听来,听不出其中隐含故事,但是黄药师却是欲听欲惊,因为于虚雨所言,将当初生之事,隐去细节,简单几句将此事始末,交待得清清楚楚。
黄药师听于虚雨说完,长叹一声气,道:“爱妻为了这本经书故去,让我常常后悔,想天下之事就是如此,等到失去之时,即使补过也已无济于事。近年来我常扪心自问,倘若没有这些往事,我们隐居桃花岛中,享受天伦之乐,该是何等逍遥之事。”
于虚雨闻言劝慰道:“岛主学通古今,心留这份真情,便是最美之事,人生百年,甚少有完美之事。岛主且勿悲伤,凡事但求顺其自然。”黄药师闻言,见于虚雨年纪虽小,心胸却非常豁达,招呼一名仆人过来,写了一张字条,对仆人打了几个手势,仆人急匆匆出去。
付仪见状有些奇怪,于虚雨看着她眼中疑惑,对他打了个手势,指了指舌头,又指了指耳朵。黄药师在旁,看着于虚雨动作,笑道:“你有神卜之术,天下恐怕没有能瞒你的事情。这些仆人,不是剧盗就是悍匪,皆为该死之人,为我收服后割舌刺耳,在这岛上为仆。”付仪这才明白于虚雨手势的含义,对于虚雨微笑着点点头。
黄药师精通面相,细观于虚雨之面,现风流纹细密,笑着说:“虚雨此生风流债却是不少,少惹些是非才是。”付仪在侧,闻言脸上一红,却被黄药师瞧在眼中,心中暗思此女恐怕与于虚雨有些手脚,又想梅风跟随于虚雨多时,恐怕也免不了情感纠葛,摇摇头长吁一口气,不知是为梅风命运叹息,还是为于虚雨此生风流债叹息。
正在这时,一位十二三的少女从门外蹦蹦跳跳进来,现有客人在厅中,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在于虚雨、付仪的脸上转了两圈。于虚雨见此女年纪虽小,但是清秀异常,满脸带着机灵聪敏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绝美美人胚子,不用猜想,知道这少女必定是黄蓉,对黄药师道:“此位必是蓉妹妹,好一位机灵的姑娘。”
黄药师素来宠爱黄蓉,对她非常头痛,苦笑道:“蓉儿,过来见过虚雨大哥和付仪。”黄蓉在桃花岛上,很少能见到客人,于虚雨、付仪两人气质不凡,长相俊雅,不由生出亲近之意,喜嘻嘻的上前见礼。于虚雨、付仪两人连忙还礼,于虚雨对黄药师道:“蓉儿日后必会扬名天下,我待会传授一套轻功与她,算是见面礼。”
黄药师带领于虚雨进谷之时,感觉于虚雨轻功为天下一绝,闻言大喜,对黄蓉道:“这是你梅师姐的义弟,还不去谢传功之恩。”黄蓉年纪虽小,心机却是天下无双,见黄药师如此说法,知道所授轻功定是非同小可,否则黄药师学贯古今,不会露出如此神色,当下上前郑重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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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回桃花岛(三)
此时一人闯到门口,只见他长垂腰,须眉皆长,年龄与黄药师相仿,此时吐胡子瞪眼,神情像孩童一般,颇有些滑稽,在门外嚷道:“黄老邪,你欲要和我大战,我正求之不得,来来来,我们现在就一决胜负。”
于虚雨不问便知,此人正是老顽童周伯通。只听黄药师苦笑一声,道:“今日邀你前来,是想让你认识一位少年英雄。你我在桃花岛十余年,争斗并无胜负之分。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恨,只是因为些口角之争,今日已经化去心结,请你来此是要向你说明,若是今日你想返回中原,我即刻送你回归。”
周伯通一皱眉头,道:“你莫要再需花招,我可不会上当。哎,你说那位少年,是不是刚才那位高手。”说完,他朝厅中之人看了一遍,屋内只有四人,除了两位女子,另一人就是于虚雨。他望着于虚雨,嘴往旁边一撇,斜眼看着他,估计在琢磨这人年纪轻轻,恐怕不是刚才与他用内力对话之人。
于虚雨立起身来,走到厅外,施礼道:“于虚雨见过周前辈。”周伯通两眼一翻,面露不悦之色,道:“我很老吗?什么前辈后辈,我又不认识你,那里成了你的前辈。”
于虚雨知道他的性情,顺着他的话道:“在下与全真七子颇有些交情,喊你一声前辈也是理所当然。若你不同意,我喊你声大哥,如何?”周伯通闻言,脸色一喜,道:“对,我俩年纪相若,应当兄弟相称。不过你与那几个牛鼻子交好,称我大哥也有些不妥。”
于虚雨正要接言,黄药师走到厅门处,对周伯通道:“老顽童,你可莫要不识抬举,此人与洪七公为结义兄弟,叫你一声大哥,却也没辱没了你。”
周伯通世上敬重两人,害怕两人。敬重的人除了师兄王重阳外,就是北丐洪七公,而那害怕之人,一是南帝,二为瑛姑。听闻于虚雨为洪七公义弟,脸色顿时一肃,道:“原来是洪七公的义弟,喊我一声大哥就行。既然洪七公看重于你,必定武艺不凡,我先看看你的武艺如何。”
说完,不待于虚雨回话,左手一招空明掌妙招,右手一招全真派的绝学,左右互搏绝技同时施展得意招式,往于虚雨身上招呼,厅上顿时掌风生起。于虚雨对敌经验何等丰富,脚上“凌波虚步”往左侧一踩,向右边一绕,避开这两招绝技,手上“天山折梅手”绝技出手,与周伯通以快打快,斗将起来。
周伯通为练武天才,在桃花岛十余年间,悟出两套绝学,一是根据“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用若冲,其用不穷”,研究全真教最上乘的精髓“空、柔”,创出了天下奇拳“空明拳”;一是在寂寞无聊时左手与右手相斗,创出了绝学“左右互击”。这一击融合这两大绝技,黄药师在旁边看了,也甚觉难以抵挡,但是于虚雨轻轻一晃,便绕开周伯通攻势,反而上前抢攻。黄药师向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看见于虚雨玄妙身法,精妙掌法,喑叹江湖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下届华山论剑,恐怕以此子为尊。
周伯通天生嗜武,遇到强敌反而心情兴奋,于虚雨步法身法掌法皆是闻所未闻,心痒不止,左手将“空明拳”一路路施出,右手将全真派高深掌法全力进攻。于虚雨见招拆招,不用别套武功,只用“天山折梅手”应战,两人战得异常激烈。
黄药师在侧观战,见近年来周伯通武功大进,若是用这些绝技与自己相斗,绝对不好应付,一有疏忽即会落败。他又细观于虚雨掌法,觉得此路掌法与师门有些相通之处,细细参悟,竟然将部分师门绝学原理隐隐想通,不由欣喜若狂,在侧细细揣测“天山折梅手”的精妙之处。
周伯通空明掌施展完毕,看于虚雨老是用那几招“天山折梅手”,化去自己的攻势,越打越是无聊,大呼一声道:“无聊,无聊,老顽童胜不了你,不与你打了。”说完倒纵一下,退去战圈。
于虚雨道:“你若是参研《九阴真经》,自然能够胜过我,不过王真人临死遗命,你却不能不从。我告诉你一件秘密,向你换取真经上圈,如何?”周伯通对《九阴真经》上卷,倒背如流,但要让他交出真经,却也非常难办。听于虚雨讲起秘密一事,不由好奇,着急的问道:“有何秘密,快快与我道来。”于虚雨淡然一笑,道:“周大哥先到厅中落座,容我慢慢道来。”
周伯通倒是听话,未等众人行动,他一溜烟跑到厅堂,也不理主宾之位,随意找到一个座位坐下,脸色焦急,不眨眼的望着于虚雨,眼中露出盼望目光。
于虚雨先请黄药师先行,四人入厅落座,周伯通本应坐于客席位,但他向来不计较这些,反而坐下主席次位。众人知他性情,也不与他计较。
他等于虚雨坐下,催促道:“快说,兄弟,算我老顽童求你,请你快点说出来。”于虚雨微笑道:“我向你借阅真经上部,也只是翻阅一下,看完便还于你。这秘密世上晓得之人可是不多,我先问你一句,你世上亲近之人为谁?”
老顽童从小在全真教长大,王重阳与他半师时友,最为亲近,但是现在已经过世。全真七子,为人恭谨,与他却不对路,因此让他说出世上亲近之人,他沉思片刻,神色怔然,未曾说话。
于虚雨看他一脸困惑之色,想是此事让他感觉世上在师哥亡后,已无亲近之人。于虚雨突然说出一个惊天秘密,道:“周大哥本来在这世上,还有一个儿子。”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黄药师知道周伯通一生尚未婚娶,生子之事不知是真是假,是和何人所生?周伯通闻言一怔,道:“你休要骗我,我……”话在这里,他一下打住,张开的嘴巴停在那里,眼神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于虚雨道:“你在这世上最怕两人,一人位高权重,你对他心中有愧,因此不敢与他见面。一位却是位女子,与此人关系亲近,曾经产下一子,与你有很大关联。”
周伯通听到这里,眼里惊讶之意更深,脸色一红,显得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样,欲要接话,却不知如何开口。黄药师何等精明之人,闻言知道于虚雨所讲必是实情。
周伯通见于虚雨再不言语,但这个秘密却是非听不可,犹豫半天,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笈,正是《九阴真经》的上卷,道:“兄弟莫要哄我,只要翻阅一遍,立刻便要还我。”
于虚雨接过秘笈,翻看真经所载,他心中所学繁杂,见此书所述都是道家修炼内功的大道,以及世间的拳经剑理,并非克敌制胜的真实功夫。于虚雨脑中对武功识见,并不弱于此书,但是此书中所说一些道理,也使于虚雨获益非浅。
于虚雨悟力极强,否则“六脉神剑”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悟出。此书未及一个时辰,就已翻看完毕,却与《**心经》所述有些相仿,走得是阴柔一路。若非他知道写《九阴真经》之人名叫黄裳,为一名男子,定以为此书出自一位女子之手,但是黄裳以男子之身,悟出适合女子修炼的秘笈,却让他大惑不解。
他将书递给周伯通,道:“我看此书,只是有些好奇,从前王真人在日,让全真教弟子勿要修习此书,却是有些道理。此书适合女人修炼,男子若无纯阳内功双修,恐怕要性情大变,变成杀人魔头。蓉儿身为女儿之身,最是适合练习此武功,不若周大哥送个人情,送给蓉儿修炼,我让黄岛主拿下卷与你交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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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回桃花岛(四)
周伯通脑中早已将《九阴真经》上卷背得滚瓜烂熟,下卷却还不曾看过,因此只知道行气法门、运用原理,却不知运用之道,急于看一下下卷究竟有何内容。他为嗜武之人,心中一想,欲见下卷的心理更盛,将怀中上卷拿在手中,对黄药师道:“你先把下卷拿来,我再给你上卷。”神情宛如五六岁的孩童,让众人感到好笑。
黄药师知道梅风必然已将下卷习练娴熟,若换来上卷,然后让梅风将下卷内容传于黄蓉,必将把黄蓉打造成绝顶高手。当下他从怀中取出下卷,递给老顽童,老顽童先将下卷翻了一下,看到此书中所载确与上卷心法暗合,知道定是无误,将上卷交给黄药师。
黄药师也不翻看,反手将此书交给黄蓉,命她小心保存,潜心修炼。黄蓉知道此书为于虚雨费尽心力帮她取来,她年纪虽小,却知道此书非同小可,小心将它放于怀中。
于虚雨道:“你世上有位牵挂你的人,正在铁掌峰附近的黑沼等你,江湖中称她为神算子。她与你有了私情之后,无颜待在那人身边,只身行走江湖已有多年,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甚是可怜,每日都在想着与你相会。你那孩儿被害,凶手是铁掌帮的裘千仞,具体详情你去问瑛姑吧。”
周伯通闻言,知道于虚雨所言非虚,这些年来因为对南帝有愧,因此千方百计的避开瑛姑,未想到瑛姑如此之苦,心中不由大忧,恨不得生得翅膀,赶到她的身边。他性情虽然玩劣,为人最是心软,颤声问道:“她还好吗?”于虚雨道:“‘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死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她因相思之苦,已经‘未死头先白’了。”
周伯通听到这里,离去之心更急,急道:“黄老邪,你派船送我回中原,我被你囚在桃花岛十余年,若是瑛姑生意外,我一定与你没完。”黄药师知道周伯通性情,看他急成这样,命人去整理船只,准备干粮、淡水,从送周伯通回去。
众人一起送周伯通上船,看着船舶慢慢往大海深处驰去,黄药师长叹一声道:“想不到老顽童此生也有红颜知己。”于虚雨担心黄药师触起伤心事来,道:“我在此小住几日,传授蓉儿一路轻功,她修习《九阴心经》内功,日后必有大成。二姐已经修成下卷,让她在岛上与蓉儿一同修炼,教授蓉儿下卷武功,也算是为大哥偷书私逃,略表歉意吧。”
众人回返厅中,已是晚饭之时,黄蓉虽然年幼,但是其烹调之术,却是天下少见。她今日连逢奇遇,得到《九阴真经》,又得于虚雨应允传授轻功,不由对于虚雨心怀感激之心,觉得这位虚雨哥哥对她真好,亲手下厨,做了几道精美小菜。几人吃得爽口,不由赞不绝口。
席间黄药师问于虚雨出身门派,于虚雨答称为逍遥派,黄药师一怔,忙道:“不知你师从何人。”于虚雨看黄药师神色,又见他的身法,略微有些逍遥派武功的影子,心头一动,反问道:“莫非岛主与逍遥派有何缘源?”
黄药师道:“先师在日,曾言其父为逍遥派门人,听说祖师姓苏,名……”于虚雨猛得一怔,心中盘算,莫非黄药师之师为函谷八友的某一人,他见黄药师尚在皱眉从记忆深处挖掘姓名,接口道:“莫非是苏星河。”
黄药师闻言眉头舒展,道:“不错,正是苏星河。莫非我两人真是同门中人。”于虚雨苦笑一声,暗想若是将那个异世界的辈份与现在比较,不知如何处理,思忖片刻道:“本门共分为五支,一为无涯子一支,分为苏派和丁派,丁派在丁春秋以后,已经势危;天山有童姥一派,后来为虚竹接掌;西夏一支为李秋水派;吐蕃一支为李沧海派;尚有一支原隐身于少林寺,不知有无传人。苏派中人才鼎盛,原来有‘函谷八友’,为康广陵、范百龄、苟读、吴领军、石青露、薛慕华、冯阿三、石清露、李傀儡。”
黄药师听他说到这里,知道于虚雨定是本门之人,所以明白这些往事,而且比自己了解要多出很多,道:“先师姓冯名识博,其父为冯阿三。先师聪明无比,一身武学不凡之外,将其诸位师叔的绝技悉数学来,传了给我。”
于虚雨闻言寻思,想必冯识博天生聪敏,因此将八人绝技学个齐全,也是位博学大才,道:“令师之父冯阿三,为函谷八友中的老六,精于土木工艺之学,为天下巧匠,想必机关消息之学,令师尽得家传。而岛主所学,恐怕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逍遥派自从虚竹掌管天山灵鹫宫后,不知何故与西夏一品堂火拼多次,双方两败俱伤,后来虚竹也因伤故去,逍遥派就此没落,弟子分散各方。黄药师一生虽然修习逍遥派武艺,却从未与其他弟子有过接触,闻知于虚雨为同门,不由多了些亲切感觉。
两人既是同门,述起辈份一事,于虚雨不好明言,托言重伤后无涯子梦中传艺,只要合眼以后,无涯子便在梦中传授各种武功。古时人皆迷信,黄药师虽然为举世才子,也不免脱俗,当下以为于虚雨必然前途无量,日后必会挑起光大本派之重担,对于虚雨欲加恭敬。
于虚雨见黄药师所习,虽然也是精绝武功,但是逍遥派中的最精深的武功所习甚少,某些招法在冯识博与黄药师改进后威力增大,毕竟与原创绝技不能相提并论。在桃花岛小住一些时间,将“天山折梅手”、“逍遥游龙剑”、“凌波虚步”这三套绝学传给黄药师,黄药师修习后,现这三套神功果然威力无穷,与自己所习绝学又是同渊,武功“百尺竿头,更上一步”,达到一个崭新的层次,对于虚雨钦佩万分。
小黄蓉在于虚雨和梅风的教导下,修习“凌波虚步”轻功进步神,她天姿过人,在于虚雨的指点下修习《九阴真经》,更是一日千里,进展神,于虚雨身中有铁掌帮无数弟子的内力,也未吝啬,输给黄蓉内力,让她平增二十年功力,修习《九阴真经》更是事半功倍。
桃花岛诸位弟子返回桃花岛后,黄药师开始教导他们刚刚修习的三大绝艺,桃花岛弟子因此武功提升很快,逐步成为武林中最具实力的一个门派。
于虚雨深知黄药师培育弟子时,擅长灌输忠义观念,因此原著中描述的6、曲、武等弟子,虽然身遭重创,但对师门仍然忠心耿耿。他对黄药师讲起思想政治观念的理论,让黄药师拍案叫绝,称其为历史上通过潜移默化而让人树立忠诚理论的一套绝佳理论。
于虚雨在天龙异世界中贵为君主,完成举世瞩目、前无古人的伟业,自然雄心勃勃,借欲重振逍遥派为名,让黄药师广收弟子,为将来建功立业做好人员准备。
黄药师决定在舟山设立分部,因为大弟子6乘风文武全才,为人忠义,派他前往舟山主持招纳弟子,在分部教习一年后,择优秀弟子赴桃花岛进行下一步培养。
于虚雨见桃花岛基本已成为在射雕世界中大展手脚的基地,决定北行,见识一下成吉思汗如今的成就。他与付仪向黄药师等人辞行,梅风、黄蓉两人恋恋不舍,欲要和他同去,于虚雨以黄蓉尚未修完武功之名,让梅风在岛上教习黄蓉,待蒙古之行后再带两女游历江湖。
黄蓉在这一年时间里,与于虚雨朝夕相处,不觉对他极为留恋,虽然年纪幼小,芳心中却对他崇拜异常。她机灵无双,见梅风、付仪与于虚雨关系密切,不由心生羡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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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回远赴蒙古(一)
于虚雨、付仪两人先赴舟山,6乘风虽然比于虚雨年长,因为黄药师对他敬重异常,因为以师礼对待于虚雨。6乘风领着两人看完分部,于虚雨现分部建设还有些不足之处,提出一些改进的意见和建议,6乘风闻言大悟,立即布置改正。
于虚雨、付仪在分部留宿一夜,第二天一早,6乘风为两人租下一条客船,送两人到码头。于虚雨、付仪从水路北上,此次出门,身边没有别人盯着,一路上郎情妾意,好一幅绮丽风光。
于虚雨年轻俊朗,付仪艳美如花,男才女貌,不知惹得多少少男少女羡慕的目光。这夜月柔似水,水面上荡起无数片月光,两人坐于船,泡一壶浓郁的香茶,聊一些轻松的笑话,不觉情意渐浓,两处身影渐渐合为一体。
在桃花岛时,于虚雨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因为羽翼未丰,绝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破坏辛辛苦苦打造的威望。他与付仪、梅风偷偷来往,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的目光。
如今整条客船上除了两人,只有船家夫妇。船家夫妇也是新婚燕尔,对两人亲密的举动丝毫不感到奇怪,并且也注意两人同处之时,尽量不去打扰。两人依偎在一起,在清凉的月光下,说着温柔的情话,四目相投,眼神里透出无限的温情,双唇慢慢粘到一块。
在这个漫长又甜蜜的甜吻中,付仪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她已经迷离在这种幸福中,两人独处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舒畅。于虚雨望着她脸上欲来欲浓的潮红,抱起她走进船舱。
船舱里甚为宽敞,船家是个要好又干净的人,因此床褥洁净,凳亮几明。于虚雨顺手将门帘放下,这是告诉船家,两人已经安歇,不要再来打扰。
昏黄的灯光下,付仪的娇容益显得出奇的美丽,似乎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付仪的衣裳渐渐褪去,露出一具美艳眩目的娇躯。光滑细嫩的玉肌偶尔闪现光泽,
(此处删节五百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9o992732)
两人运起内经心法,直接吸纳对方的真元,在持续的**中不断交换,两人的躯体显现出一道光环,随着两人行功又是一个周天,两人开始缓缓收功,身上的光环也随之黯然。
船家似乎受到影响,隔壁传来急促的喘息声音。于虚雨与付仪对望一眼,会心的相互一笑,相拥进入甜蜜的梦乡。
船到南阳,于虚雨决定弃船换马,在付给船家优厚的船资后,让付仪男扮女装,两人沿官路一路往北奔去。十余日后到达中都,距离蒙古已经很近。因为北地天寒,两人在城中客栈住下,添置衣物,备好干粮、水袋,准备做长途跋涉的准备。
次日,刚出城门,看到前方一支金兵簇拥着一个使者往北而行。于虚雨心中一动,与付仪策马赶上,问道金兵后,知道这是去蒙古宣读旨意的钦差。这下有了引路之人,于虚雨与付仪也不与他们同路,只是远远的随在他们身后,跟随他们前行。
北国天寒,刚进十月,只觉北风呼啸,黄沙莽莽,所行之地皆为沙漠苦寒之地,无处可避。所幸两人有神功护体,但是沿途上却无客栈,两人无处洗浴,觉得浑身痒,但也无可奈何。
其时蒙古草原上,金国实行离间分封之计,蒙古各部相互仇杀,大战间或生。这日行到半途,于虚雨听到远方黄沙滚滚,传来无数马蹄声,知道前方必有大军出现。他唤付仪策马回走,待看清形势再作举止。
前方能够看清人影,却是一支部落的败兵,看清这边队伍有水有粮,也不管是否金国钦差,上前来抢。金国士兵人数稀少,不一时就溃散而逃。败兵杀死钦差,搜走他们的水粮,扔下一地尸,往左侧退去。
于虚雨在看清来人是败军之后,与付仪两人避在一个小小沙丘后面,待败军撤走之后,往前方探视。死者大多为金国士兵,那名钦差也死在乱军之中,于虚雨捡视他们的遗物,在一匹死马下意外的现一个包裹,里面装有圣旨和三颗金印。
于虚雨估计在败军退下来的方向,应该有战胜这支败军的部队。此时铁木真在草原中已经拥有庞大势力,有三分之一的机率是他的部队,因为除了铁木真之外,蒙古草原上最有势力的是王罕和扎木合的部落。
蒙古人以游牧为主,追逐牧草而行,用皮毡搭成帐蓬,称为蒙古包。于虚雨的判断不错,两人行了一日,前面果然是蒙古的一个大部落。于虚雨与付仪见蒙古包的聚集之地,策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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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回远赴蒙古(二)
有两位蒙古士兵看见两人,上前喝问,于虚雨、付仪皆不会蒙古话,只是大声道:“铁木真。”连带手势,表示要找铁木真的意思。铁木真此时在草原上大大出名,两名士兵猜测两人要寻铁木真,不敢做主,将两人带到一个巨大的蒙古包。
两人进入蒙古包内,里面有一位身材魁伟的汉子,身高体宽,面目乌黑,生着络圈胡子,看来威风凛凛。这人大声喝问了几句蒙古话,两人听不明白,于虚雨只好大声说“铁木真”三个字。
这位汉子听到这三字,面色不似刚才强横,大声呼人过来,命他去找通译过来。不一会工夫,外面进来两人,此人对两人说了几句,一人用女真话说了两句,于虚雨虽然懂得几名女真话,但是所知有限,因此也是听不明白。这人又用契丹话说了几句,于虚雨这时勉强听得明白,大汉问道两人找铁木真干什么,于虚雨自从来到这个异世界中不曾说过契丹话,因此吞吞吐吐,说了半天也说不明白。
另一个人此时用汉语道:“你等是宋人吗?”于虚雨一听大喜,连忙用汉语道:“不错。”那人用汉语问道:“你等找铁木真何事?”于虚雨寻思刚才说出铁木真三字后,士兵将他们领在帅帐,那名大汉听到这三字后也是神情缓和,不是铁木真的部落,就是铁木真的友好部落。
于虚雨道:“我等从大宋而来,朋友所托欲去为铁木真捎个口信。”那大汉又问:“何种朋友?什么口信?”于虚雨微微一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不能亲自见到铁木真此人,我不会泄露一句。”
那位大汉听通译介绍完毕,面上不由一愣,但是迅恢复神色,对通译嘀咕了几句。对位通译道:“我家大汗是铁木真的结义兄弟,你等随我出来,大王命我带一队士兵送你们过去。”于虚雨心思这人或许就是扎木合大汗,问道:“大汗可是扎木合吗?”那大汉本要出去,闻于虚雨提起“扎木合”来,让通译问道:“你认识扎木合?”于虚雨道:“不认识,但我听说草原上有两只雄鹰,一为扎木合,一为铁木真。”大汉听了哈哈一笑,让通译带他们出去。
于虚雨刚才所见之人正是扎木合,他领兵在此击败了一向和他有地盘冲突的穆勒部,劫掠了他们大部分畜群和人口。因为他与铁木真是结义兄弟,关系非常好,因此听说闻外人来寻铁木真,担心有奸细作乱,询问得比较细致。
于虚雨此次到蒙古,一是来寻找江南八怪和郭靖母子,二是想探听铁木真虚实,想办法给他制造麻烦,让他减缓展度,以免在以后争夺天下、往外扩展的时候,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于虚雨刻意要在扎木合处留下印象,因此在去铁木真部落的路上,夸大自己神卜的能力。通译被于虚雨忽悠得一愣一愣,在于虚雨将要到达铁木真部落驻地时,于虚雨对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此次来蒙古的目的,是要占卜谁最终将成为草原之主。
此时雪花飘扬而起,北风凛凛,寒风袭人,大草原由黄色变成深黄,又变成浅白色,最后变成雪白一片。草原上没有遮拦之处,一行人见沿途无躲避之处,只得顶风向前赶路。
铁木真在一个偌大的蒙古包中沉思,王罕在感受他部落越来越强大的同时,开始给他施加诸般压力。一是严格控制他的地盘,二是警告他不要继续展。面对这位草原上最强大部落的大汗,王罕对他有莫大的恩情。但是如果想要争霸草原,以后总有和王罕兵戈相见的一天。在胜者为王的大草原上,成为万世英雄的代价,必将是斩断亲情、恩情的束缚。
他正在沉思时,亲兵来报,扎木合派兵送两位汉人朋友来到,心中不由诧异,回想汉人中没有什么朋友,不知这两人前来所谓何事。但是扎木合既然派兵护送来此,想必两名汉人必然有些来历,立起身来往营帐门内等候。
通译带两人进来,行过礼后,与铁木真简单介绍了几句,铁木真也与他说了一通话,想是托他向扎木合问好。然后向亲兵说了几句,想是叫一名汉人通译过来。
于虚雨打量这位创建丰功伟业的雄主,身材粗壮魁伟,紫棠皮色的皮肤,狮鼻虎目。头带白色虎皮帽,两支虎尾装饰在上面,身披黑色裘衣,欲显得彪悍异常,天生一派领袖气质。
通译进来后,扎木合的使者请辞,铁木真命人取些珍贵毛皮,作为礼物让使者捎给札木合。使者告辞出去,屋内只剩下四人。铁木真通过通译问道:“未知两位前来有何贵干?”于虚雨施礼道:“本为寻访江南七侠而来,在路上却遇到一件事情,是件非常机密之事,因此前来拜见,此事不容泄露,因此请求大汗莫要他人知道。”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我的部下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有事但讲无妨。”说后又呼亲兵,阻住外客。他如此一说,一来让通译心中感激涕零,二来向于虚雨两人表现出他统军有方,但是他随后又命亲兵阻住来客,片刻之间,权谋运用之娴熟巧妙,估计在大草原上无出其右者。
于虚雨从怀中掏出一份圣旨,还有三颗金印,递到铁木真手中。铁木真一见,知道此物关系重大,面目一整,神色顿时显得肃穆起来。通译虽然不识圣旨和金印的厉害,但能从铁木真的神色中瞧出此物非同一般。
铁木真看完圣旨,又细观三颗金印,郑重的问:“此物从何处得来,莫非是你等劫夺?”话音转到下半句时,语气变得森然起来。
于虚雨何等胆量,在这位雄主面前,丝毫没一点惧色,面带微笑,将一路跟随金兵使者前来草原一事详细道来。铁木真闻言,面色一下缓和下来。道:“此事关系重大,请两位勿向任何人泄露。不知你等寻访江南七侠何等模样,我派人帮你们寻访。”
于虚雨道:“此七人武功高强,六男一女,为者为一名盲人,听声辩位为武林一绝。其次为一书生,极像一位穷酸,但是轻功卓绝,空手入白刃也是了得;第三位为一短胖男子,骑技精绝;第四位却像一名樵夫,用一支极重的铁扁担;第五位是一名胖子,用一柄尺余长的尖刀;第六位五短身材,兵器却是一杆称;第七人是一名相貌极美的江南女子,擅长使用宝剑。”
通译翻译过去,铁木真不待于虚雨讲完,笑着说道:“这七人必定是拖雷安答郭靖的七位汉人师父。如此请两位先在一旁客帐中歇息,我命人通知他们雪后前来相见。”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此行两个目的,见识成吉思汗和寻找江南七怪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任务将是如何挑拨王罕、扎木合与铁木真的关系,在铁木真羽翼未丰之时,对他进行致命打击。
于虚雨和付仪来到客帐,见客帐摆设除了外观与铁木真的大蒙古包略有不同,其内部设置与大蒙古包一般无二,用品极其讲究,一则说明蒙古人生性好客,二则铁木真重视待客之道。
江南七怪与丘处机赌约以后,先是用了几年时间找寻郭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寻到郭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大草原上,一共过了十四个年头。江湖人向来讲究重诺,江南七怪为了一个承诺,抛家弃业,在这苦寒之地一待十余年,确实值得敬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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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回远赴蒙古(三)
次日,江南七怪得知中原有人来此,大家会齐一起,骑马疾奔往铁木真王帐驻扎之地。此时大雪早息,草原上一片雪白,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江南七怪在铁木真部落中数年,因为武功高,颇得族人敬重,又曾因为卫护铁木真立下战功,在部落中声名响亮。族人见七人过来,丝毫不以为他们是外族人而轻视,而且极为尊敬。
七人先去见过铁木真后,亲兵带着七人来到于虚雨、付仪居住的客帐。众人礼毕,付仪见七人果然与于虚雨所述一般模样,不由暗暗奇怪,心思于虚雨为何与七人未曾亲见,却能如此清楚的说出七人模样。这七人行走江湖时,名声也仅传于江南一带,何况久已未出江湖,暗思于虚雨或许真有神卜之技,才有此先知之能。
于虚雨道:“久闻七位行侠仗义,为了一个承诺在北方苦寒居住十数年,当真是一诺千金的英雄豪杰,于虚雨今日前来,专道为取郭靖母子回返中原,也省得诸位久居北塞,背井离乡。”
七人久未在江湖行走,蒙古此处与大宋远隔数千里,因此于虚雨虽然大名闻于中原,但是七人却是初闻。于虚雨见七人说些客套话,知道他们定然久未与中原沟通信息,心思欲要说服诸人回返中原,须要想个办法震住他们才行。
江南七怪实则艺业甚低,七人联手才能与丘处机斗个旗鼓相当,全真七子使用剑阵或许能与周伯通实力相若,因此他们的武功比起于虚雨相差太远。于虚雨交往七人并非因为他们武艺高强,而是因为七怪义气深厚、一言九鼎,是江湖中的信人义士。
柯镇恶眼中虽盲,心思却快,料想此人不远千里而来,必与郭靖母子有极深渊源,道:“千里迢迢而来,受这风沙之苦,确实让我等感动。不知于大侠与小徒有何关系?”
于虚雨道:“我听丘处机道长讲起七位英雄所为,甚为敬佩。又因我知道以郭靖现在武力,与杨康相斗胜少负多,因此前来接你等回归中原,想给郭靖找个名震天下的师父。”
柯镇恶闻言脸色一沉,道:“小徒与杨康相斗,若是失败是我们江南七怪无能,于大侠若是为此事而来,但请不须再去费心。”于虚雨知道这七人武艺虽然不高,心性却很高傲。道:“若是杨康此时身份,与郭靖一般为汉人,我自然不会管此闲事。杨康如今在辽国身为王子,负本忘义,人品低劣,丘处机虽然传授他一身武学,却忽略了教授其品行。因此若是郭靖战败,不是丢你等七人脸面,而是丢我汉人之脸面。若不是我与郭家、杨家皆有些渊源,了解此中秘事,也不会远赴塞外,受这些风尘之苦。”
柯镇恶七人与丘处机曾在嘉兴比试,合七人之力亦斗了个不胜不败,七人几年来虽然费尽心力,但是郭靖天分太低,进展实在不大。杨康有丘处机如此明师指点,若是天分略高,恐怕两人比试,郭靖必定败多胜少。七人听于虚雨讲起此战关系汉人名声,心中不由迟疑不决。
妙手书生朱聪足智多谋,心中略一盘算,避实就虚问道:“不知于大侠要亲自授艺,还是请别人授艺。”于虚雨微笑着说道:“我武功低下,那敢为人之师,我义兄洪七公在中原武林大大有名,为人侠义,因此我想将郭靖荐于义兄处学艺。”
七怪闻言面面相觑,洪七公大名远扬三十余年,为五绝中神龙见不见尾的人物,能得此人为师,不知是郭靖那一世修来的福份。又听于虚雨年纪轻轻,能与洪七公结义,定非寻常人物。柯镇恶怔了半晌,道:“不知于大侠所荐名师为洪老爷子,如此为郭靖设身处地考虑,定为郭家亲近之人,适才无礼,请于大侠莫怪。”
于虚雨道:“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我等暂且回你等住处,那时我们好好计议。”柯镇恶等人自从知道于虚雨为洪七公义弟,神态顿显恭敬,说明洪七公在中原威望之盛。
一行九人向铁木真辞行,一同返回郭靖母子居住的地方。李萍听说中原有客来访,与郭靖两人出来将众人接进帐里。李萍相貌平常,但是皮肤白皙,风姿不错,在这北方苦寒之地也算得出众。郭靖方头大脸,满脸憨厚之色,若论习武潜质,只属中下之品。
于虚雨托言与郭啸天家族故交,得悉郭家巨变后多方打探,终于在草原寻到。李萍也未深问,与于虚雨谈些前事,因为于虚雨所言为她们母子两人费尽心思,不由心中感动。既然已经寻到地头,于虚雨让付仪恢复女儿身份,众人这才恍然这位俊俏公子细皮嫩肉,举止扭捏,原来却是女扮男装。
付仪换装出来,众人眼中不由一亮,只见她国色天香,确实为罕见的一位美人。韩小莹在看到付仪为女儿身之后,顿时与她亲热起来,两名美女待在一起,正是春兰秋菊,各占胜场。
饭后于虚雨考察郭靖武艺,基础虽然坚固,但是所学武学太过浅薄。他细心看完郭靖所学七怪的得意武功,在侧一一指点,七怪对于虚雨虽然尊重,内心中实在是因为洪七公的面子。如今在旁听于虚雨指点郭靖武功,所言句句切中武功弊端,名为指点郭靖,实是将他们平生引以自傲的绝技,从原理到功法改进了许多。
七怪平时深思不得要领的武学原理,被于虚雨三言两语总结出来,招式中的不合理之处,也被一一点明,并指出改进方法。郭靖收获自然不小,七怪收获却是更大。
经过这一次指点,于虚雨形象在七怪眼中顿时高大起来。于虚雨日后要收伏七怪以为己用,因此将“凌波虚步”的绝顶轻功传给七人。七人见于虚雨如此相待,自然对他更是亲厚,恨不得把心交给于虚雨。
大凡江湖儿女重信守义之人,得人点滴之恩,必用涌泉相报。于虚雨在此小住几日,借指点郭靖武功为名,实则点拨七怪武功。七怪初次尚以为是巧合,最后才想明白于虚雨是在想法提升他们的武艺。
有于虚雨如此明师在侧,郭靖虽然笨些,但是长时却很神。于虚雨以代兄授艺之名,将丐帮高深心法传于他,教习他丐帮的两大绝学“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因为这两项绝艺是丐帮镇帮之宝,未得洪七公允许,教习这些武艺时却须秘密进行。
于虚雨与付仪也不避嫌,同住在一个蒙古包中,大家江湖儿女,都是爽快汉子,因为于虚雨授艺之德,对他尤如半个师父般,极为敬重。于虚雨小住几日,现这七人果然重义轻利,为天下第一等的品行。
于虚雨照拂七怪面子,以商议如何教授郭靖武艺之名,单独传授七人一套绝学。七人从此有绝顶轻功保命,一套绝学防身,日后行走江湖,已经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众人见于虚雨既能照顾他们面子,又不吝绝技传授,心中感恩不尽。好汉做事,不是光说不练,而是深记心中,若有报恩机会,估计七人定会奋不顾身,以命相报。
于虚雨看到时机成熟,会齐七人,将这次来到蒙古的最后一个目的婉转说出,道:“现今金国**,兵甲不修,对我大宋已无太大威胁。日后对大宋威胁最大的,必是蒙古。铁木真雄才大略,几年内必定会统一蒙古。以铁木真之能力,挟全蒙古之兵,金国必会一战而溃。金国亡后,西辽、西夏这些年国力日弱,也非蒙古对手。若是蒙古占取三国,则与大宋毗邻,以积弱之旅对虎狼之师,大宋亡国指日可待。我为汉人子民,一生至力扬汉人国威,不想沦为亡国之奴。因此我此次前来,想要削弱铁木真势力,使他展放缓。我趁他讨平北方之时,想法夺得大宋兵权,勤练精兵,以敌外辱,免得我汉人沦为亡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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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回远赴蒙古(四)
七人大多数为草莽弟子,不懂国家大事,只有朱聪涉猎百家,足智多谋,因此听完于虚雨所说,将十余年中天下大事,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拍案叫绝,连呼于虚雨为世上罕见的大才。七怪在江湖之事上向来以柯镇恶为,但碰到大事之时,全都信服朱聪。既然朱聪所言不差,自然没有异议。
于虚雨一见七人心动,又将天下未来实现君主立宪制的美景描述一遍,几人闻言心思若是生活在如此制度下,天下百姓必将少遭些苦难,多享受些幸福时光。
于虚雨看七人神态,自然知道他们已被说服。道:“如今蒙古若处于王罕领导下,王罕年龄已大,没有开疆拓土的雄心。他与扎木合联合,以目前兵力,铁木真部下虽然骁勇,但却绝不是对手。若是铁木真惨败,想要东山再起,恐怕要待上几年。如此我也有时间徐徐布置,取代南宋那群昏君奸臣,起用如岳飞之流的名将,收复失地,完成统一大业,实现君主立宪制的梦想。现在桃花岛黄岛主正在积极招收弟子,想法渗入大宋军政,如果有五年时间,大事必会有些眉目。为了天下子民免除亡国奴的命运,我于虚雨定会不惜生命。”
众人见他雄才伟略,指点江山,有若胸存百万雄师,虽然有些东西尚不能理解,但是见如此气势,日后必非池中之物。众人眼中的眼色渐渐改变,由敬重成为仰慕,唯独韩小莹的眼中却透出一丝柔柔的水光。
韩小莹平时与付仪走得较近,常听她说些于虚雨的故事,于虚雨小小年纪不仅与洪七公结义,而且还与黄药师深交,又与周伯通称兄道弟,和全真七子也是交情不菲,如此优秀男人可遇而不可求。
韩小莹年过三旬,至今未婚,以前都是因为眼高于顶,从未遇到过一见倾心之人,如今见到于虚雨后,被于虚雨迷得心魂颠倒,但是年纪相差太大,让她顿生自卑心理。月色下寒气欲寒,韩小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帐篷北侧的高坡上。
于虚雨正在高坡的那边传授郭靖武功,韩小莹走到此处,看到两人的身影,神智一清,连忙转回去,欲要返回住处。此时却见帐篷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进入李萍所居的帐蓬。李萍不会武功,韩小莹担心她的安危,急忙施展身形,前往探视。
李萍所居的帐篷因为郭靖年纪渐大,隔为内外两室,外间郭靖居住,里面为李萍寝室。韩小莹因为不知此人是谁,到达帐篷外放低脚步,她的轻功在修习“凌波虚步”后长进很快,悄无声息的掀开门帘一个缝隙,往内窥视。
外屋里没有人踪,想必是去了里间,韩小莹内心更是生疑,若是敌人,此时李萍若是没有遇害定然会呼喊出声。她悄悄潜至内门旁边,里面的景象却让她目瞪口呆。
屋内两人已经赤身**,正在激情接吻,不时啧啧出声。韩小莹定睛一看,却是五哥笑弥陀张阿生,张阿生人生得魁伟,如今像一座大山般压在李萍白生生的娇躯上。李萍本来不算娇弱之人,与张阿生相比,却显得娇小玲珑。张阿生浑身较黑,体毛甚多,映衬着李萍的玉肌似雪。
张阿三此时出声道:“阿萍,这几天想死我了,这几天因为于大侠在此,一直不好向大哥他们说明我们的婚事。”一边说话,他的巨体涌动,胯下高耸的硬物已挤入李萍的体内。
李萍受此攻击,不由猛吸一口冷气,娇声道:“死鬼,你轻点,弄疼我了。”张阿生的巨手抚摸着李萍丰满圆润的玉峰,说道:“明日我去跟大哥说明,我们这就把婚事办了,想众位兄弟也不会笑话我们。”
李萍的下体正遭受着硬物的急促进攻,呼吸渐渐急促,颤着声音道:“我们如此偷偷摸摸,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这寡妇也豁出面子,改嫁给你,免得被你那些兄弟现了反而不好。哎……弄死我了……轻点……”
韩小莹听到这里,不好意思再看,连忙悄悄出门,漫无目的往前溜达,不知不觉又走到北边坡上。她与李萍关系很好,五哥张阿生也是个好人,两人能结成一对夫妻,应该是件美事。
此事于虚雨、郭靖刚刚练完功,欲要返回。韩小莹侧眼一直盯着李萍的帐篷,张阿生一直没有出来。她同情张阿生和李萍的遭遇,连忙喊住两人,以请教武功之名,拖住郭靖,顺便将于虚雨也拖在这里。
于虚雨见韩小莹在此,与郭靖立住身影,三人重返练功地点。于虚雨指点韩小莹时,让郭靖在侧仔细观看。韩小莹初时尚有心事,注意力不够集中,一个不慎竟然往旁侧跌落。以韩小莹此时武功,于虚雨未料到会生此事,慌忙伸展手臂去接,不料正好扶在她的柔软玉峰上。
两人同时感受到异样的滋味,韩小莹自然联想起李萍在张阿生身下的模样,不由娇羞无限,浑身一软,一对玉峰压得更实。于虚雨向来羡慕韩小莹丽色,不料此时艳福上门,却有些手足无措。韩小莹既然不主动起身,于虚雨也不能放手将她扔在地上,魔手鬼使神差的蠕动,享受着她胸前传来的柔软温暖的滋味。
两人迷离了瞬间,猛然省起郭靖还在一侧,两人赶紧起身,所幸刚才动作被于虚雨身影遮住,未被郭靖看出破绽。两人因为此事,不好再练下去,回身走往郭靖身侧。郭靖脑中反应迟钝,此时尚未醒过神来,开口问道:“七师父,刚才这招叫什么名字?对敌时有何威力?”
韩小莹脸色一红,珠唇嚅动两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于虚雨在侧看她害羞,抢着说道:“刚才是你七师父失手,却不是什么武功套路,这招就不用学了。”郭靖“噢”的一声,再无话语。于虚雨此时被韩小莹逗起心火,对郭靖说道:“靖儿,你回房歇息,我与你七师父尚有事要谈。”
寒夜下月光清澈,更显得荒芜的大草原上清清冷冷,于虚雨盯着月光下这位清秀的丽人,十几年的风沙没有遮盖她的美丽,她白皙的皮肤显得圣洁脱俗,让人赏心悦目。于虚雨牵过她的纤纤玉手,感觉她的手冰凉,而且在微微颤抖。
于虚雨将她的两只小手牵过来,放在手里为她取暖。韩小莹的心里浮现出一丝暖意,她抬起头来,清凉的目光正好迎上同时清凉的目光,四目相投,两人不觉有些痴了。
于虚雨的厚唇自然的掩上了朱红的樱唇,舌头灵敏进入她滑美香美的口中探芳寻胜,两只舌头最终缠绕在一起,开始相互吸吮对方的津液。韩小莹闭上了美目,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她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在这种幸福沉浸之下,她落下了两滴珠泪。
珠泪是喜悦的泪水,是多年芳心终于找到归宿的泪水。当韩小莹脸庞上的清泪被于虚雨小心的吮去,韩小莹已经迷失了自己,她感觉到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近期自卑的心理让她不敢靠近他,但是今天他主动把她拉入了怀中。
韩小莹依偎在于虚雨温暖宽厚的怀里,聆听他的心跳,她的心里不时问:“这是真得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她的贝齿狠咬了一下樱唇,疼痛的感觉让她感觉到真实。她的芳心一阵迷惘,樱唇里吐出诱人的娇音,道:“雨弟,告诉我,这是真得吗?”
于虚雨深情的凝视着她的目光,温柔的说:“从今天起你将是我的女人,我会用我的一生尽心去呵护你。”韩小莹心里一阵激动,这是她十多年梦中爱郎说过的话,不料今日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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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回远赴蒙古(五)
付仪的娇呼声传来,韩小莹娇躯一震,她猛然想起于虚雨的身边还有一个美女,这个美女不论从年龄上还是美貌上,都要比她优秀好多。实则两人的美貌相差不是很大,韩小莹因为年纪的问题,自卑心在作怪。
于虚雨在韩小莹耳边软软的说道:“阿莹,你先回房去,待会我去房中找你。”于虚雨说完,急纵身形,往付仪声处疾驰。付仪见于虚雨过来,停住脚步,道:“为何那么晚了还未进房?”于虚雨轻轻一笑,趴在她耳边轻声道:“呆会上床后再告诉你。”
付仪娇脸一红,她不理解为何自己在如此轻薄下,依然芳心暗喜。两人进房,房里烧着暖暖的,两人脱下外衣,在火炉旁说些情话。身体越来越热,终于赤身**。
于虚雨驰骋在付仪柔软如玉的娇躯上,感受着水一般的温柔。付仪的阴功已经非常高深,近些时日的修习让她突飞猛进。由于阴功提升带给于虚雨更美好的诱惑,因此两人这些时日来几乎夜无虚席。
付仪的玉峰明显丰满了许多,这是于虚雨手口的功劳,她的身体欲显得成熟,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实,供于虚雨采摘。付仪在床上欲来欲显得妩媚,这是阴功带来的结果,《玉女心经》与众不同,功力欲深,表面显得更加清纯,而欢爱时的狂放却让人爱而难忘。
(此处删节四百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9o992732)
于虚雨温柔的为她拉被盖上,道:“仪姐先睡,我去去就来。”说完穿衣出屋,绕了一个大圈,潜到韩小莹的帐篷门前。他轻轻拉开门帘,韩小莹正在灯光下沉思,料想正沉浸在刚才幸福的回忆中。
于虚雨悄无声息的掩过去,轻轻拥住她的娇躯。韩小莹的娇躯一震,条件反射左肘猛得击出,凤眼看到是于虚雨时,劲力已无法收回,不由花容失色。于虚雨疾运天冥神功,韩小莹这一肘的内力随着劲力被于虚雨吸了过来。
韩小莹不顾内力消失,转过身来,抚摸于虚雨被击中的左腹部,急道:“雨弟,你没事吧。”于虚雨看她满怀关切的样子,微微一笑,突然面色一变,将韩小莹吓得花容失色。
于虚雨见她如此,不忍逗她,笑道:“阿莹,对我太没信心了吧。”韩小莹惊魂初定,不由有些羞怒,一双小手擂向于虚雨的胸膛,羞愧不已。
于虚雨笑吟吟将韩小莹搂在怀中,双手隔着柔软的内衣抚摩她凹凸有致的玉体。韩小莹情思微动,不由自主的在于虚雨怀里扭动。两人四手相携,俏语温存,四目相投,眉目传情,相倚相偎。
美人这种时候最具诱惑力,于虚雨不由低下头去,吻向柔软润滑的樱唇。甜蜜的长吻过后,韩小莹的衣物渐渐开始剥落。炉火跳跃的火光中,只见韩小莹风情款款,仪态标致,云鬟低挽,脸泛红光,俏丽脸蛋似乎吹弹得破,樱唇小巧,琼鼻玲珑,十指纤纤,犹如精雕的美玉,玉臂丰腴而不见肉,柔软而若无骨。
于虚雨见到如此美景,一股邪火直腾腾从下腹窜升上来,手口并用,挑逗韩小莹的敏感地带。韩小莹为处子之身,那里受得了如此挑逗?未一时风情无限。酥胸半露,粉面赤红,身摇如柳,星眼朦胧。
(此处删节八百三十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9o992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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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回远赴蒙古(六)
次日一早,三人正在房中打坐,朱聪上门来请于虚雨、付仪两人。韩小莹此时回想昨夜的风情,不由羞愧难当,幸亏朱聪为知书达礼之人,只在门外呼喊,不敢伸头探望,否则在于虚雨掀开门帘之时,朱聪立刻会现韩小莹在于虚雨房内。
于虚雨与付仪跟随朱聪走后半刻钟,韩小莹运足耳力,听到附近没有脚步声,这才偷偷出门,往后山练功处而去。未到半刻钟,韩宝驹疾驰过来,老远就喊道:“妹妹,先莫练功,到大哥房中,有事相商。”
韩小莹随后来到柯镇恶房中,见诸位兄长都已聚齐。于虚雨、付仪见她进来,笑吟吟的看着她,韩小莹想起昨夜风情,粉面不由一红。幸亏今日大家重点不在她身上,未曾看出她的异样。
李萍出人意外的也在此处,与张阿生坐在一起。柯镇恶见大家来齐,清了清喉咙,道:“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有一件喜事向大家宣布,张阿生欲和李萍成婚,请大家来此商量此事。”
于虚雨向来对寡妇不能再嫁一事,觉得有违常伦,闻言率先响应,道:“这是好事,大家应该好好给两人庆祝一下。”他一开口说话,付仪、韩小莹随之响应,江南七怪平时感情胜似亲兄弟,也纷纷上前或取笑或祝贺,房内好不热闹。
柯镇恶道:“我等来蒙古多年,应该回返江南,近日传闻辽国使者又来分封诸汗,我等也不去凑这个热闹。我们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为两人成婚。周边蒙古人都是异族,与我们风俗不同,今日请于大侠、付女侠两人为媒,办些酒席,今日成婚吧。”
众人分头忙活一时,韩宝驹骑着他的神驹往附近市集,购买喜庆物品,众人一阵忙活,中午前就置办得差不多了。草原简陋,众人一律从简,李萍是再嫁寡妇,只希望与张阿生从此相守,至于婚礼是否隆重,根本不太看重。
众人闹了一日,到晚上将两人送进洞房,郭靖才明白五师父从今日起成了他的父亲。他年纪虽然已经不小,但是比较晚熟,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柯镇恶知道他的心事,将他唤到自己房中,吩咐他做些功课。郭靖为人专一,练功未一刻就心神合一,尽管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他也能抱元守一,不受影响。
张阿生与李萍早已合缘几次,这次新婚之夜,也没感觉出什么异样。只不过这次不怕为人所知,尽可能放纵一宿。张阿生享受新婚之乐,新娘虽然不是处子少女,但是少妇风情,也让他一夜不得消闲。
这时天气转暖,草原一片爽目的嫩绿,于虚雨、付仪、韩小莹三人骑马出游。一路上暖风扑面,真是心旷神怡。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阵隐隐的轰隆之声,轰隆声中夹着阵阵人喧马嘶。
于虚雨知道前方必有人相战,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土山,呼喝两女,策马上山。只见远处尘土蔽天,无数车马奔驰而至,领队的长官施号令,军马排列成阵,东一队,西一队,不计其数。众兵将有的头上缠了白色头巾,有的插了五色翎毛,应该是两个部落在此交战。
眼见攻来的兵马又要支持不住,忽然数十支号角齐声吹动,一阵急鼓,进攻的军士大声欢呼:“铁木真大汗来啦,大汗来啦!”双方军士虽不停斗,却不住转头向东方张望。
黄沙蔽天之中,一队人马急驰而来,队中高高举起一根长杆,杆上挂着几丛白毛。欢呼声由远而近,进攻的兵马勇气百倍,防守兵马阵脚登时散乱。铁木真头戴铁盔,双目一转,精光四射。
于虚雨驻马不远处,看着蒙古骑士往来如风,战斗力精悍无比。只见万马践沙扬尘,涌起了一团团黄雾。铁木真站在土山高处,凛然不动,十余名劲卒举起铁盾,在他四周挡去射来的弩箭。刀光矛影中杀声震天。激战了半个多时辰,铁木真部下已伤亡三千余名,敌兵也被他们杀伤了七八千名。
于虚雨放眼望去,但见原野上敌军遗尸遍地,鞍上无人的马匹四散奔驰。突见铁木真部号角呜呜吹动,四下里杀声震天,远处一排排伏兵势若奔雷般冲将过来。敌军人数虽众,外围的队伍溃散,中间你推我挤,乱成一团。敌军阵势已乱,士无斗志,不到半个时辰,大军已被冲得土崩瓦解,大股歼灭,小股逃散。
这一仗铁木真大获全胜,把世仇泰亦赤兀部歼灭了一大半,料得从此不足为患,回想当年被泰亦赤兀部所擒,颈带木枷,痛受殴辱,如今大仇今日方雪,虽然颈中创口兀自流血不止,但是因为心中欢畅,忍不住仰天长笑。众将士欢声动地,拥着大汗收兵凯旋。
于虚雨见铁木真训练部众,约束严峻,军法如铁。十名蒙古兵编为一小队,由一名十夫长率领,十个十夫队由一名百夫长率领,十个百夫队由一名千夫长率领,十个千夫队由一名万夫长率领。铁木真号令一出,数万人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直似一人。号角第一遍吹罢,士卒都已拿了兵器上马。第二遍号角吹动时,四野里蹄声杂沓,人头攒动。第三遍号角停息,大草原上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整整齐齐的排列,除了马匹呼吸喘气之外,更无半点耳语和兵器撞碰之声。
于虚雨见铁木真部如此英雄,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如此雄兵,天下精兵无能与其抗衡者。待铁木真大军走远,于虚雨还在想着心事,未回过神来。付仪、韩小莹见他眉头紧缩,知道他在思索重大问题,不敢上前打扰,两女去附近采摘些奇花异草。
于虚雨脑中思考如何对付铁木真,良久无计。这日突听朱聪前来报迅,道:“金国三王子、六王子到这里,来封铁木真大汗的官职!”
此时金人统有中国北方,兵势雄强,威声远震,虽然政体逐渐**,但是国力依然强大。铁木真的部落还只是草原大漠中的一个小部落,铁木真以得到大金国的封号为荣。派大王子术赤率领了一万人队上去迎接,其余四万人队在草原上摆了开来。
其时金章宗在位,得悉漠北王罕、铁木真等部强盛,生怕成为北方之患,继上次派出使者远赴蒙古全军覆灭之后,此次又派三子荣王完颜洪熙、六子赵王完颜洪烈前去册封官职,一来加以羁縻,二来察看各部虚实,或以威服,或以智取,相机行事。
赵王完颜洪烈便是曾出使临安、在牛家村为丘处机所伤、在嘉兴遇到过江南七怪之人。也是设计害死郭家、杨家的罪魁祸。于虚雨闻知完颜洪烈来此,想起一条计策,打听到今夜完颜洪烈的落脚点,吩咐大家夜间小心戒备,若有不妥,全体往南逃往中原。
入夜后,于虚雨换上夜行衣,骑马来到铁木真驻兵之处,见铁木真汗帐之侧,立着一个军营与周围营帐不同。营前巡逻兵卒与蒙古兵大不一样,个个锦袍铁甲,或执长矛,或持狼牙棒,铁甲铿锵作响。
于虚雨见此营静悄悄的,铁木真的王帐处却人声鼎沸,知道铁木真正在大张筵席,款待金国王子。金国册封铁木真为大金国北强招讨使,子孙世袭,永为大金国北方屏藩,赐予他金主的金印、敕书和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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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九回远赴蒙古(七)
于虚雨听得酒席将散,趁着营中防备不严,悄然潜进金**营。未有几时,三王子和六王子回来,于虚雨在黑暗里看到两人走进,心中不由暗笑,原来三王子正是那日在上都换了一千两黄金的那位宝贝。
于虚雨知道三王子职位虽然排在完颜洪烈前面,其才能却不能与完颜洪烈相提并论。黑暗里于虚雨看见完颜洪烈走入一间帐篷,趁着巡逻兵交叉时纵身靠上前去。
完颜洪烈素有大志,但是因为其为侧妃所生,所以若要登上大位,却是艰难异常。他为官尚算清廉,一生之中所做的最大的错事,便是为了包惜弱,害了郭啸天、杨铁心两家。
于虚雨此时要用他对付铁木真,因此并无加害之心。潜进帐篷以后,现帐中只有完颜洪烈一人,坐在灯光下读书。于虚雨身法玄妙,轻功卓绝,知道若是不能一举成擒,完颜洪烈喊出一声,要想冲出这千军万马的包围,必定困难重重。
完颜洪烈只觉得眼前一花,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待要出声喝呼之时,已经被点中哑穴,欲要动手还击,却现浑身丝毫不能动弹。只听这个蒙面人用生疏的契丹话道:“铁木真派我前来行刺,我看你不像是奸恶之徒,因此不想下手。若是你能保证不喊人进来,我点开你的穴道,与你详谈一下北国之事。”
完颜洪烈点点头,他知道江湖中人最讲信诺,此人说过不再害他,自然没有呼救的必要。况且以现在情况,就算门外卫兵进来,此人完全可以把他擒为人质。
于虚雨拍开完颜洪烈的穴道,完颜洪烈说道:“不知英雄有何赐教。”于虚雨道:“我近日受聘来到蒙古,现蒙古人战斗力极强。铁木真部下虽然只有五万,但是久后此人必能统一蒙古各部,恐怕到了那时,他第一个要灭的就是金国。”
完颜洪烈闻言一惊,细思今日所观铁木真部下,兵强马壮,军纪森严,若是其兵过五十万,则可纵横天下,无人可治。他见这位蒙面人识见不凡,武艺高强,欲将其收揽为己用,道:“英雄高才,何故屈身刺客之流,若入我金国为官,必然可以重用。”
于虚雨道:“我有私事未了,此事且容日后再说,今日铁木真观你英武不凡,比三王子强出若干,想让我刺杀你后,嫁祸王罕,以收一石三鸟之效。铁木真雄才大略,善于收买人心,若是被他如此展下去,必然会危害邻国。我今日亡去之前,须将一事与你讲述明白。蒙古各族统一,以其骑射之精,金国、西辽、西夏皆不是他们对手,要想制衡蒙古,就要多封汗位,让他们自相残杀。王罕为人仁慈,况且年龄已大,诸子中无才能出众者。因此你等此次前来,应拉拢王罕、扎木合,共同打击铁木真。若是两个部落合力,击败铁木真已成定局。扎木合此人,为蒙古草原上唯一能和铁木真一争长短之人,若能扶持此人,可以长期制衡铁木真。我走之后,你可扮作遇刺受伤,明日去王罕部之时,说明今日铁木真之计。铁木真心怀大志,上次贵国使者被铁木真派兵击杀,圣旨、金印被其收藏起来。若是施计逼迫,必会水落石出。今夜我潜出他的汗帐,偷出你等今日所赐金印。你明天设法逼他交出金印,他寻不出这枚金印,必然会取以前劫夺金印代替,如此这件公案则会水落石出。三王子然后说服王罕、扎木合共同出兵攻击,则有理有据,如此铁木真即便战胜,蒙古草原也必会元气大伤。行此驱虎吞狼之计,对邻边诸国都有利无害。”
完颜洪烈听到蒙面人思路清晰,一席话将草原形势讲得一目了然,所言之计,让蒙古各部自相残杀,确实极为高明之策。完颜洪烈爱才之心又起,再次提出请蒙面人到金国为官,于虚雨道:“不若今日你留给我一件信物,我私事完结以后,持信物去金国寻你。待会我会将金印掷到你帐前卫兵处,你让他们捡到后不得偷观,迅送进来即可。至于如何将计就计,六王子足智多谋,不须我再多言。”
于虚雨说完,拍开完颜洪烈的穴道,然后身形动,飘到门侧,瞅个时机,急纵而出。完颜洪烈出来,招呼门前卫兵秘密训话,然后回房细思此人所言,越想越有道理。未到半个时辰,卫兵拿着一个包裹进来,完颜洪烈让卫士出去,解开包裹一看,正是今日赐给铁木真的金印,不由对蒙面人更生一份敬重之心,觉得以此人之能,天下能躲开其刺杀者少之又少。
完颜洪烈心思半晌,唤一名心腹士兵进来,去取此马血进来,将马血在胸前一浇,用布匹裹好,伪作受伤模样,又让亲信士兵按计布置,装成遇刺受伤的样子,对外宣称刺客身受重伤,往北逃去。
铁木真闻讯大惊,带领手下三千精兵前来探视,完颜洪烈对铁木真极为忌惮,托言受伤正在休息,探视之事明日再说。完颜洪烈了解三王子的深浅,不敢指望三王子行事,不敢告诉三王子真相。三王子听闻六弟受伤,不由暴跳如雷,对铁木真大吼大叫,铁木真等不明真相,但是六王子确实在自己属地遇刺,只好自认倒霉,不敢反驳,窝着一肚子气,回返汗帐。
铁木真不知他今夜差点死于非命,于虚雨潜入汗帐偷盗金印之时,见铁木真正在酣睡,曾起过要刺杀他的念头。又想要留下此人与完颜洪烈相互牵制,因此放了他一马。日后于虚雨对今天所行之事非常后悔,若是今夜将完颜洪烈和铁木真击杀,当夜整个蒙古就会大乱。金兵大队人马会6续挺进蒙古,在以后的几年中金国和蒙古都会实力大损。
次日,李萍与周边邻居交代几句,一行人骑马往南撤去。行到半途,只听空中鸟鸣声大作,众人抬头一看,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一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白雕身形既大,嘴爪又极厉害,一头黑雕闪避稍慢,被一头白雕在头顶正中一啄,立即毙命,从半空中翻将下来。余下黑雕四散逃开,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
又斗一阵,附近草原上的蒙古男女赶来观战,悬崖下围聚了一二百人,纷纷指点议论。郭靖以前与拖雷、华筝常在悬崖下游玩,几乎日日见到这对白雕飞来飞去,有时观看双雕捕捉鸟兽为食,有时将大块牛羊肉拖上空中,白雕飞下接去,百不失一,因此对白雕已生感情,如今白雕以寡敌众,郭靖不住口的为白雕呐喊助威:“白雕啄啊,左边敌人来啦,快转身,好好,追上去,追上去!”酣斗良久,黑雕又死了两头,两头白雕身上也伤痕累累,白羽上染满了鲜血。
一头身形特大的黑雕忽然高叫几声,十多头黑雕转身逃去,没入云中,尚有四头黑雕兀自苦斗。众人见白雕获胜,都欢呼起来。过了一会,又有三头黑雕也掉头急向东方飞逃,一头白雕不舍,随后赶去,片刻间都已飞得影踪不见。只剩下一头黑雕,高低逃窜,被余下那头白雕逼得狼狈不堪。
眼见那黑雕难逃性命,忽然空中怪声急唳,十多头黑雕从云中猛扑下来,一齐向白雕啄去。于虚雨大声喝彩:“好兵法!”这时白雕落单,不敌十多头黑雕的围攻,虽然又啄死了一头黑雕,终于身受重伤,堕在崖上,众黑雕扑上去乱抓乱啄。
郭靖见白雕危急,不由大急,于虚雨在侧,道:“你平常所习的箭术,如今可用来救急。”郭靖闻言方悟,引弓拔箭,连连出手,只见黑雕一箭一个,连射下五只黑雕。那支大黑雕一看不妙,高鸣一声,引群雕逃往远方。
只听得悬崖顶上两头小白雕不住啾啾鸣叫,忽然远处鸣声惨急,那头大白雕疾飞而至。它追逐黑雕到这时方才回来,想是众黑雕将它诱引到了极远之处。雕眼视力极远,早见到爱侣丧生在悬崖之上,那雕晃眼间犹如一朵白云从头顶飞掠而过,跟着迅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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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o]三十回远赴蒙古(八)
郭靖住了手,抬起头来,只见那头白雕盘来旋去,不住悲鸣。付仪道:“你瞧这白雕多可怜。”郭靖道:“嗯,它一定很伤心!”只听得白雕一声长鸣,振翼直上云霄。付仪道:“它上去干甚么……”语声未毕,那白雕突然如一枝箭般从云中猛冲下来,噗的一声,一头撞在岩石之上,登时毙命。
众人同声惊呼,一齐跳了起来,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付仪转头又望向悬崖之顶,忽道:“两头小白雕死了爹娘,在这上面怎么办?”这悬崖高耸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无可攀援。两头乳雕尚未学会飞翔,眼见将要饿死在悬崖之顶。郭靖望了一会,道:“除非有人生翅膀飞上去,才能救小白雕下来。”
于虚雨笑道:“那白雕十分可敬,它的后嗣不能不救!”一提气,直往悬崖脚下奔去,只见他双足连踩,轻如飞鸟,竟在悬崖上爬将上去。这悬崖高达数十丈,有些地方直如墙壁一般陡峭,于虚雨只要用脚在稍有凹凸处一借力,立即窜上,甚至在光溜溜的大片石面之上,也如壁虎般游了上去。
山下众人看得心中怦怦乱跳,心想他只要一个失足,跌下来岂不是成了肉泥?但见他身形越来越小,似乎已钻入了云雾之中。付仪、韩小莹关心则乱,明知于虚雨武功盖世,但还是掩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问道:“怎么样了?”朱聪道:“快爬到顶了……好啦,好啦!”付仪、韩小莹放下双手,正见于虚雨飞身而起,似乎要落下来一般,不禁失声惊呼,却见他已落在悬崖之顶。他的大袖在崖顶烈风中伸展飞舞,自下望上去,真如一头大鸟相似。
于虚雨探手到洞穴之中,将两头小雕捉了出来,放在怀里,背脊贴着崖壁,直溜下来,遇到凸出的山石时或是手一钩,或是脚一撑,稍缓下溜之势,溜到光滑的石壁上时则顺泻而下,转眼之间脚已落地。
付仪、韩小莹急奔过去。于虚雨从怀里取出了白雕,对两女道:“你们要好好的喂养,此鸟长成,必然神通。”付仪又惊又喜,忙道:“能、能、能!”伸手去接。于虚雨道:“小心别给啄到了。”付仪解下腰带,把每头小雕的一只脚缚住,喜孜孜的捧了,从包裹中取些干肉喂他们。
朱聪手巧,从地下找些柔韧长草,编成一个网笼,将两只小雕放于里面。付仪心中大喜,对两只小雕小心侍候,让于虚雨大为放心。
众人继续前行,还有十余日就可出得草原,突然前面尘烟大起,人声马嘶,一大群马匹急奔而来。牧马的蒙古人挥鞭约束,好一阵才把马群定住。马群刚静下来,忽见西边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猛冲入马群之中,一阵乱踢乱咬,马群又是大乱。牧人上前之时,那匹红马却飞也似的向北跑得无影无踪。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红光闪动,那红马一晃眼又冲入马群,捣乱一番。众牧人恨极,四下兜捕。但是是红马奔跑迅捷无伦,却哪里抓得住?顷刻间又跑得远远地,站在数十丈外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众牧人好气又好笑,都拿它没有法子。待小红马第三次冲来时,三名牧人弯弓箭。那马机灵之极,待箭到身边时忽地转身旁窜,身法之快,连武功高强之人也未必及得上。于虚雨一行人都看得出神。韩宝驹爱马如命,一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神骏的快马,他的追风黄已是世上罕有的英物,蒙古快马虽多,却也少有其匹,但与这匹小红马一比,却又远远不及。他奔到牧人身旁,询问红马来历。
一个牧人道:“这匹小野马不知是从哪处深山里钻出来的。前几天我们见它生得美,想用绳圈套它,哪知道非但没套到,反而惹恼了它,这几日天天来捣乱。”一个老年牧人神色严肃,道:“这不是马。”韩宝驹奇道:“那是甚么?”老牧人道:“这是天上的龙变的,惹它不得。”另一个牧人笑道:“谁说龙会变马?胡说八道。”老牧人道:“小伙子知道甚么?我牧了几十年马,哪见过这般厉害的畜生?……”说话未了,小红马又冲进了马群。马王神韩宝驹的骑术说得上海内独步,连一世活在马背上的蒙古牧人也自叹不如。这时见红马又来捣乱,他熟识马性,知道那红马的退路所必经之地,斜刺里兜截过去,待那红马驰到,忽地跃起,那红马正奔到他的胯下,时刻方位把握得恰到好处。韩宝驹身形往下一落,准备稳稳当当的落在马背之上。韩宝驹一生驯服过无数凶狠的劣马,只要跨上马背,天下没有一匹马能将他颠下来。岂知这匹红马无众不同,在这一瞬之间,突然力,如箭般往前窜了出去。韩宝驹这下竟然没有骑上,不由大怒,足疾追,他身矮腿短,哪里追得上?蓦地里一个人影从旁急驰跃出,左手抓住了小红马颈上马鬃。小红马吃了一惊,奔跑得更加快,此人身子被拖着飞在空中,只有双手紧抓马鬃不放。
抓住马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神功盖世的于虚雨,他在那匹红马逃过韩宝驹志在必得的截击后,施展绝世轻功,飞身跃出,抓住小红马马鬃。众人见于虚雨身在空中,转折如意,身法轻灵,好似无形无质的影子,不由纷纷喝起采来。于虚雨随着小红马行了一段时间,适应了小红马的节奏后,忽然在空中倒翻一个筋斗,骑上马背。小红马被于虚雨骑上后,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尤如疯中魔,于虚雨双腿夹紧,始终没有让小红马颠下来。
韩宝驹在旁大声指点,教导于虚雨驯马之法。小红马狂奔乱跃,在草原上前后左右急驰了一个多时辰,精神竟然愈来愈长。众牧人看得心下骇然,一名老牧人跪下来喃喃祈祷,祈求天老爷不要因为得罪龙马而降下灾祸,又大声叫嚷,要于虚雨快快下马。
于虚雨全神贯注的贴身马背,如用绳子牢牢缚住了一般,随着小红马的马身高低起伏,始终没有给摔下马背。韩小莹叫道:“雨弟,你下来让三哥替你吧。”韩宝驹叫道:“不成!一换人就是前功尽弃。”凡是骏马必有烈性,但是被人制服之后,一生对主人敬畏忠心,要是众人合力对付,它却宁死不屈。
于虚雨尽管神功盖世,还是被这匹小红马颠得浑身疲倦。于虚雨起初不愿运功伤它,如今见小红马欲来欲有精神,知道不让它尝尝厉害恐怕难以驯服它。于虚雨腾出右臂,伸入小红马马颈以下,左手松开马鬃,双臂紧紧环抱,运起神功。内力用到臂上,慢慢越收越紧。小红马翻腾跳跃,始终摆脱不开,后来窒息难当,明白遇到了真主,忽然立定不动。
韩宝驹见状大喜,道:“成啦,成啦!”于虚雨担心小红马逃去,依然坐在马背上。韩宝驹道:“于大侠,下来吧,这匹马跟定了你,赶也赶不走啦。”于虚雨依言跃下,小红马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一名牧人见小红马如此神峻,不由有些好奇,走上近去细看,小红马忽然飞起后足,将他赐了个筋斗,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一回。于虚雨将原来坐骑的马具卸了下来,让这匹马拖些行李包裹,自己骑着小红马。
于虚雨为何出手驯服小红马,因为知道这匹马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因此对它异常珍爱。小红马在与于虚雨的角力中失利,被于虚雨制服,自此成为于虚雨一个忠诚的伙伴,陪伴于虚雨四处奔波,南征北战。
铁木真此时正面临着巨大考验。六王子完颜洪烈受伤以后,竟然避而不见,次日与三王子统领部下,一早奔赴王罕部落去了。过了几天,王罕一名亲信带着王罕的亲笔信面见铁木真,信中道:“金国三王子、六王子为了蒙古的繁荣稳定,决定召集各部落领在我部落会盟,凡是受封之人都要带着金国皇帝御赐的金印、金带、敕书等物。”
铁木真对金主赏赐的金印等物,向来没有当成回事,扔在王帐中,尚未仔细观看。铁书真见书后急寻金印,却是挖地三尺也没能找到。铁木真感觉有些奇怪,召集部将前来,询问何人曾见过此物,商议如何应对此事。
忽比烈道:“父汗勿要着急,我记得父汗手中尚有几枚印章,比照一下诏书,若是封号一样,拿一颗前去充数也是一样。”铁木真苦思无计,闻言急忙寻出前些时日于虚雨带来的圣旨、金印等物,比照封号都是一般无二,不由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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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三十一回远赴蒙古(九)
忽比烈想起六王子遇刺之事,又道:“六王子前些时日在父汗辖区遇刺,估计对我等疑心很大,父汗此次前去,须要带领重兵卫护,倘若六王子以遇刺之事,诏令各部合力攻击我等,我族勇士虽然强悍,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实力相差悬殊,形势危害万分。”
铁木真思忖片刻,道:“王罕、扎木合部下兵马驻扎在我部以东以北,传令族人向西南方向迁出二百里。一个万人队陪我一同前去,其余四个万人队紧随在后,若是前军受到围攻,你等火赶去援救,切记不要恋战,以保留实力为要。”
铁木真率领手下四杰来到王罕大营,第一个相貌温雅,脸色白净,此人是善于用兵的木华黎。第二个身材魁梧,目光如鹰,是铁木真的好友博尔术。第三个短小精悍,脚步矫捷,是拖雷的师父博尔忽。第四个满脸满手的刀疤,面红似血,是当年救过铁木真性命的赤老温。
铁木真到达王罕大营,王罕亲自出营门迎接,接进接待金国使者的大帐,三王子、六王子坐在位,其后为王罕、扎木合两人,王罕座位对面,留着一个座位,想必为铁木真所留。其他小部落的领分别坐在末席相陪。
王罕身材肥胖,须如银,身穿黑貂长袍,腰束黄金腰带,神态甚是威严。大帐中铺的大部分是貂皮、狐皮等贵重皮毛,酒器等物华贵异常,王罕亲兵卫士的服饰也胜过了铁木真的穿着,王罕父子比铁木真的穿着不知华丽多少。大帐四周,数里内号角呜呜响声不绝,人喊马嘶,一番热闹气象。
众人先是商议地盘,将现在的蒙古划为三大块管理,王罕分配的地盘最大,铁木真次之,扎木合最小。其他小部落各划归三人管辖,小部落其实只是名义上依从,部落内部的事务还是各自决断。地盘确定完毕,完颜洪烈让书记迅抄写三份盟书,一共四份,使各人传观后,盖章确认。
完颜洪烈一见铁木真拿出盖章金印,嘿嘿一声冷笑,挥手招王罕上前耳语了几句。王罕闻言大惊,要来两位义子的金印比较,王罕、扎木合的金印上左角打着一个小小的“正”字,铁木真所持金印上左角却打着一个小小的“一”字。
完颜洪烈细细将三个金印比较了一遍,心中再无疑问,森然说道:“铁木真,你可知罪!”铁木真在完颜洪烈等人比较金印时,已经料知今日事情不谐。事情进展已经如此,再无可以回旋空间,铁木真定下神来,问道:“铁木真何罪之有?”
完颜洪烈哈哈大笑道:“你派兵谋杀上使,夺取圣旨金印,证据确凿,此是一罪;你派遣刺客刺杀我,要嫁祸王罕大汗,此二罪。”说完,命令亲兵捧出一枚金印,交到王罕、扎木合两人处,道:“请两位查看一下,这枚金印即是我们此次前来所带金印,为验证流言,因此使人往铁木真处偷来。若是铁木真此次空手前来,足以证明流言为虚,不想铁木真果然中计,竟然将劫夺金印拿出充数。”
王罕、扎木合看完金印,互视一眼,目光瞅向铁木真。铁木真认为完颜洪烈陷害他,扬道:“既然金国欲要与我对敌,百般陷害,铁木真即使兵微将寡,也要与你等决一死战。”说完,率领手下诸将往外便走。
完颜洪烈喝道:“各位卫兵,将铁木真擒下。”金兵亲卫纷纷向前,将铁木真众人围困在核心。铁木真见形势危急,亲自吹起号角,铁木真的一个万人队驻地距离王罕大帐不远,听闻警号响起,当下毫不迟疑,在王罕大军尚未动作之时,迅突破一条通道,救援铁木真一行。
扎木合与铁木真私交甚好,明知铁木真将是他以后最大的对手,心中却不屑与金人联合。当着金使之面,扎木合不好坐视不理,在厅上出号令,快马传令驻扎大帐东北部的部下攻击铁木真部。
王罕见扎木合不动用随身卫队,明白扎木合的心意,对扎木合耳语道:“依现在来看,铁木真必将成为我们以后最大的对手,你须要放下往日情份,与我联合共同打败铁木真,否则后患无穷。”
扎木合面露不屑之意,轻声答道:“扎木合若是与义父联合,与铁木真决战疆场,扎木合一定奋不顾身,誓死追随义父身后。金国人此次施行诡计,诱骗铁木真到此,我不屑与金国人为伍,只会阴谋害人。”
铁木真、扎木合都是王罕的义子,王罕明白两人均是心高气傲之人,见扎木合说得斩钉截铁,知道此事不能勉强扎木合,无奈之下只好道:“如此你可以整兵在后,待会与我合军,与铁木真的大军决战疆场之上。”
扎木合大步走出汗帐,不理铁木真部下正在和金兵和王罕部下相争,回到北面军营,整顿部下兵马,准备决战的相关事宜。
王罕身边兵马虽然众多,又有万余金兵助战,但是铁木真部下见大汗形势危急,拼命向前厮杀,撕开一个缺口,艰难冲出包围,径往西南方向撤退。王罕部下三万精兵在后衔尾追赶,金兵则卫护卫完颜兄弟紧随在后。扎木合的部下精兵,已经开始出,向西南方向缓慢行军。
铁木真的大旗高举在前,近万精骑排成一列,良马一齐疾奔,径向西南而行。铁木真见追兵在后紧紧追击,料知完颜洪烈今日志在必得,让博尔忽统领一队快骑,急赴部下主力驻地求援。
铁木真回头了望军情,见追在最前面的王罕之子桑昆引领的兵马。铁木真勒住马,传令部下继续前行,只是率领三杰等少数兵将迎往前去。桑昆仗着王罕福荫,能力比铁木真差得太远,对铁木真向来充满畏惧,此时突然看到铁木真回转马头,心中暗自戒备,不知铁木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敢继续前行,连忙传令部下暂停行军。
铁木真高声喊道:“桑昆义弟,若是我们蒙古人团结起来,必然会将金国击败,金国担心我们强大,因此从中挑拨离间。你可以将此话转告义父,杀使夺印之事,绝对非我所为,纯属金国有意设计陷害。”
铁木真部属渐渐行远,铁木真与三杰等策马追赶。后面金兵和王罕主力赶到此地,王罕上前询问桑昆,桑昆将铁木真刚才之语转达给王罕。王罕在草原称雄多年,隐然为蒙古领袖,闻言心中开始犹豫,考虑是否中了金国的离间计。
王罕正在犹豫之时,完颜洪烈统兵赶到,对王罕道:“我等还不紧追,待他援兵到来,恐怕失去良机。”王罕传命大军全追击,王罕统领亲兵却落在后面,欲等扎木合到来,然后再作定夺。
铁木真见追兵越来越近,察看四下地势,令道:“上土山戒备!”随从铁木真的万人队个个是猛将勇士,不等大汗再加指点,各人驰上土山,搬石掘土,迅构建防御弓箭的遮挡。
王罕部下一队队骑兵如乌云般涌来,将铁木真等人紧紧包围起来。铁木真见山下敌军中间,黄旗下有几人乘着高头大马,正是完颜洪烈等一行。铁木真知道完颜洪烈将他引诱到王罕部落,早已做好对付他的准备,今日绝难突出重围,目下只有等待援兵到达。
桑昆在亲兵护卫下驰近土山,数十名军士挺着铁盾,前后护住,以防山上冷箭。桑昆此时有金兵在后撑腰,不由有些意气昂扬,大声叫道:“铁木真,我已询问过父汗,说你杀死夺印,证据确凿,你快投降罢。”铁木真道:“我即便是杀死金使,也没甚么地方得罪义父,你们为何听金国挑拨,让蒙古人自相残杀?”
桑昆大声道:“即使没有这件事情,我与父亲也瞧不惯你的所作所为。蒙古人世世代代,都是各族分居,牛羊牲口合族共有,你为甚么违背祖宗遗法,想要各族混在一起?我爹爹常说,你这样做不对。”
铁木真道:“蒙古人久受大金国欺压。大金国要我们年年进贡几万头牛羊马匹,难道是应该的吗?大家给大金国逼得快饿死了。咱们蒙古人只要不是这样你打我,我打你,为甚么要怕大金国?我和义父王罕素来和好,咱们两家并无仇怨,全是大金国从中挑拨。如今金国设计害我之后,下一个要害的恐怕就是你等。”桑昆部下的士卒听了,人人动心,都觉铁木真所言有理。
铁木真又道:“蒙古人个个是能干的好战士,咱们干甚么不去拿金国的金银财宝?干么要年年进贡牲口毛皮给他们?蒙古人中有的勤勉放牧牛羊,有的好吃懒做,为甚么要勤劳的养活懒惰的?为甚么不让勤劳的多些牛羊?为甚么不让懒惰的人饿死?”
蒙古当时是氏族社会,牲口归合族公有,近年来牲口日繁,财物渐多,又从中原汉人处学到使用铁制器械,多数牧民企盼财物私有。战士连年打仗,所分俘虏财物,都是用性命去拼来的,不愿与不能打仗的老弱族人共享。因此铁木真这番话,让王罕部下战士听了个个暗中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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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回远赴蒙古(十)
桑昆见铁木真煽动部下军心,大喝道:“铁木真,立刻抛下弓箭刀枪投降!否则我一声令下,万箭齐,你休想活命!”
桑昆阵前有一名少年将军,铁甲外披着银灰貂裘,手提大刀,跨着骏马来往驰骋,耀武扬威。铁木真定睛细看,却是桑昆的儿子都史。铁木真心思,都史素为王罕钟爱,若将此人擒来,或能逼王罕退兵。
铁木真扭头招呼三杰,与三人讲述如何将都史擒住。三杰奉命,矮身伏鞍,疾奔而去,在双方兵将一怔之时,三杰突然策马改向,疾向都史杀来。都史身后亲兵急忙上前,却被木华黎、博尔术拼命缠住,赤老温大刀从都史头顶掠过,都史大惊,自然而然的低头避开,赤老温右手伸出,抓住都史左腕脉门,顺手一扯,生擒过来。
桑昆在铁木真教导三杰如何生擒都史之时,尚以为铁木真商议是否投降,那里想到会生如此变故,待到统兵上前之时,都史已经被赤老温擒住。
都史的两名亲兵已经绕开木华黎和博尔术一,两柄长矛径取赤老温后背。赤老温听到背后风声响动,回头时左臂一曲,向两柄刺来的长矛上格去,喀的一声,双矛飞上半空。赤老温建得大功,左膝轻轻一夹坐骑,坐骑跟随赤老温多年,已知主人之意,回头疾奔回土山。木华黎、博尔术两人见目的达成,并不恋战,紧随在赤老温身后上山。
桑都命令士兵放箭,赤老温举起都史,挡在身后。众士兵担心伤害到都史,哪里敢扯动弓弦?赤老温直驰上山,把都史往地下一掷,叫道:“大汗,我等不负所托,将这个小子擒来。”铁木真大喜,铁枪尖指在都史胸前,向桑昆叫道:“叫你的部下退开一百丈。”桑昆见爱子被铁木真部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从军阵中生擒过去,不由又气又急,只好依言传令部下后撤,让部下用大车结成圆圈,沿着土山四周层层叠叠的围了七八重。在大车阻拦,铁木真坐骑再快,部下冲击力再强,也无法一鼓作气冲出重围。
铁木真让部下将都史反背缚起,桑昆接连派了三名使者上山谈判,让铁木真放出都史,然后统领部下投降,可以饶恕铁木真性命。铁木真每次都将使者割了双耳逐下山去。僵持多时,太阳在草原尽头隐没。铁木真担心桑昆统兵趁夜黑动攻击,传令部下不可丝毫疏忽。
铁木真部下守到半夜,忽然见一名白衣将领,步行走到山脚边,叫道:“我是札木合,要与铁木真义兄说话。”铁木真道:“请上来吧。”铁木真部下让出一个通道,札木合缓步上山,见铁木真凛然站在山口,当即抢步上前,想要拥抱。铁木真擦的一声拔出佩刀,厉声道:“你还当我是义兄吗?”
札木合叹了一口气,盘膝坐下,说道:“义兄,你已是部落领,为何要雄心勃勃,杀使夺印,如今证据确凿,你又何必如此?”铁木真脸色一缓,说道:“我的情性你最知道,倘若此事是我所为,我为何还要接受金国策封?金人此次前来,必定不怀好意,他若知道杀使夺印之事为我所为,为何还要策封我?此事纯属金人诡计,欲借此事陷害于我,然后让你和义父联兵攻我。今日之战无论胜败,蒙古自此必会元气大伤,金国在北方再无后顾之忧。日间我瞧完颜洪烈策马行进,根本不像受伤之人,那日遇刺受伤,恐怕也是诈谋。此事始末,似乎金国已经布下严密的圈套,诱惑我等自相残杀。”
铁木真见扎木合低头沉思,似乎被他说得动心,道:“咱们祖宗阿兰豁雅夫人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她的五个儿子不和,她煮了腊羊肉给他们吃,给了他们每人一支箭,叫他们折断,他们很容易就折断了。她又把五支箭合起来叫他们折断。五个人轮流去折,谁也不能折断。你记得她教训儿子的话吗?”
札木合低声道:“你们如果一个个分散,就像一支箭似的会给任何人折断。你们如果同心协力,那就像五支箭似的紧固,不会给任何人折断。”铁木真道:“好,你还记得。后来怎样?”札木合道:“后来她五个儿子同心协力,创下好大的基业,成为蒙古人的族祖。”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是啊!咱俩也都是英雄豪杰,干么不把所有的蒙古人都集合在一起?自己不要你打我,我打你,大家同心协力的把大金国灭掉。”札木合惊道:“大金国兵多将广,黄金遍地,粮如山积,蒙古人怎能惹他?”铁木真哼了一声,道:“那你是宁可大家受大金国欺压的了?”札木合道:“大金国也没欺压咱们。大金国皇帝封了你。”
铁木真怒道:“初时我也还当大金国皇帝是好意,哪知他们贪得无厌,向咱们征索越来越厉害,要了牛羊,又要马匹,现今还要咱们派战士帮他打仗。大宋隔得咱们这么远,就算灭了大宋,占来的土地也都是大金的,咱们损伤战士有甚么好处?牛羊不吃身边的青草,却翻山过去啃沙子,哪有这样的蠢事?今日我与金国已成死敌,我今日若能生还,必然将大金灭去。”
札木合道:“王罕和桑昆都不肯背叛大金。”铁木真道:“背叛,哼,背叛!那么你呢?”札木合道:“我来求义兄不要怒,把都史还给桑昆。由我担保,桑昆一定放你们平安回去。”铁木真道:“我不相信桑昆,也不相信你。”札木合道:“桑昆说,一个儿子死了,还可再生两个;一个铁木真死了,世上就永远没有铁木真了!不放都史,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铁木真当下举刀在空中呼的一声,劈了一刀,厉声叫道:“宁战死,不投降!世上只有战死的铁木真,没有投降敌人的铁木真!”札木合道:“铁木真义兄,你一意孤行,不听各部族长的话,可别说我忘恩负义。”
铁木真从怀内摸出一个小包,掷在札木合身前,说道:“这是咱们结义之时你送给我的礼物,现今你收回去罢。待会大战之时,你可以拿钢刀斩在这里。”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里作势一砍,说道:“杀的只是敌人,不是义兄。”叹道:“我是英雄,你也是英雄,蒙古草原虽大,却容不下两个英雄。”札木合拾起小包,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革制小囊,默默无言的放在铁木真脚边,转身下山。
铁木真望着他的背影,良久不语,当下慢慢打开皮囊,倒出了幼时所玩的箭头髀石,从前两个孩子在冰上玩耍的场景,一幕幕的在心头涌现。铁木真叹了一口气,用佩刀在地下挖了一个坑,把与扎木合结义的礼物埋在坑里。
铁木真站起身来,极目远眺,只见桑昆和札木合部下点燃的火堆,犹如天上繁星般照亮了整个草原,声势甚是浩大。铁木真出了一会神,眼睛望着远处的天边,对身后三杰昂然道:“咱们将敌人一一击败,把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做蒙古人的牧场!”
拂晓时分,王罕、扎木合部开始动进攻,铁木真率领部下拼命抵挡。两军损失惨重,至午时万人队损伤过半。王罕、扎木合部死得更多,共有一万四千余名战士身亡。王罕、扎木合越战怒火越盛,传令大军集合,欲以优势兵力一举歼灭铁木真部下。
便在此时,忽然远方尘土大起,无数人马杀奔前来,王罕、扎木合的队伍阵脚登时松动。铁木真望见,知道来了救兵,心中大喜,知道札木合治军甚严,是位能干的将才,部下兵马精锐。铁木真当下指着王罕部的左翼,喝道:“向这里冲!”赤老温当先冲下,远处救兵齐声呐喊。木华黎把都史抱在手里,举刀架在他项颈之中,大叫:“快让路,快让路!”王罕、桑昆见铁木真部下开始下山冲锋,正要指挥人马拦截,眼见都史这等模样,不禁呆住,心下踌躇,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之间,铁木真等已经冲到了眼前。
赤老温看准桑昆脑门,箭射去。桑昆突然见到劲箭射来,急忙向左闪避,利箭正中右腮,顿时撞下马去。铁木真趁乱统兵直冲,一鼓作气,杀出阵外,后面王罕部下呐喊追来,被赤老温等人一阵连珠箭射退。铁木真一行众人且战且走,奔出数里,只见尘头起处,博尔忽率领大部队赶到。王罕与札木合部下将士素来敬畏铁木真,初时欺负铁木真部下兵少,待见援军大至,纷纷勒马回转。
都史在战争中被流箭射中身亡,铁木真命人将都史尸体送还王罕,写书说明情况。王罕痛失爱孙,那能善罢干休?与扎木合统兵与铁木真部下激战几场,彼此士兵损失惨重。
铁木真因为王罕、扎木合两军合兵后势大,统领部下退往草原西部。铁木真此战元气大伤,精兵不足三万,王罕、扎木合同样损兵折将,三个大部落暂息战事,休养生息。于虚雨计策初见成效,铁木真统一草原的时间因此延后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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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三回中都之行(一)
于虚雨等晓行夜宿,往东南方向急驰,在路非止一日,过了大漠草原。此日距离张家口已经不远,于虚雨新得小红马,心情甚是舒畅,双腿一夹,纵马疾驰,只觉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不住倒退。小红马一口气奔到黑水河边,于虚雨才在路旁一家酒家歇马,等候众人过来。小红马长途疾驰,肩胛旁渗出了许多汗水,于虚雨拿出汗巾给马抹拭,只见汗巾上全是殷红的血渍。于虚雨知道小红马为汗血宝马,不以为怪,让伙计用精料好生喂养。伙计见宝马出血,不明其故,询问于虚雨,于虚雨道:“汗血宝马,本来如此,何必大惊小怪。”
于虚雨坐在靠窗处等候众人,忽然听得一阵悠扬悦耳的驼铃声响起,四匹全身雪白的骆驼从大道上急奔而来。每匹骆驼上都坐着一名白衣男子。于虚雨瞪眼凝视,只见四名骑驼人都是二十二三岁年纪,眉清目秀,没有一个不是塞外罕见的美男子。四名男子跃下驼背,走进饭店,身法颇为利落,一看便知有武功底子。四人一色白袍,颈中都翻出珍贵的狐裘。
四人从于虚雨身边经过,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于虚雨略一寻思,料知四人必为女扮男装,按照《射雕英雄传》所载,这四人的身份应该是欧阳克的侍妾。于虚雨心中盘算一回,欲要戏弄一下四人,瞅着一名白衣人目不转睛,嘴里说道:“好香,好香。”这个白衣人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阵红晕涌上脸颊,不由低下头去。
这位白衣人正要向于虚雨怒,抬头细看,原来是位极为俊郎的美男子,欲言又止。于虚雨得寸进尺,看完这个,又去欣赏那个,将四名男扮女装的女子一一欣赏个够。四人虽然觉得于虚雨无礼,但是斥责火,却有些不好意思,四女低声说了一阵子话,齐声嘻嘻,隐约听到一人说道:“恭喜,恭喜,这俊小子瞧中你啦!”
此时又听得驼铃悠扬,又有四人骑着白骆驼来到,跃下骆驼,走进店堂。于虚雨见这四人也是身披白袍、颈围貂裘的美貌少年,知道所料不错,这八人都是欧阳克的手下。后到四人与先前四人坐在一桌,招小二过来,要饭要菜。
付仪等此时赶来,于虚雨招呼他们过来。八位白衣人见付仪、韩小莹两女美貌如花,与于虚雨亲密的坐在一起,不由悄声议论。于虚雨运功探听,双方座位虽然相隔颇远,但是于虚雨神功盖世,仍然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一人说道:“待会将那几人杀了,两位美人献给少主,至于那位俊俏公子,就送给兰妹妹作相公吧。”那位兰妹妹听同伴说笑自己,道:“别是鹊姐姐自己看好了,却拿我来开涮。让少主知道你如此风流,把你卖到青楼,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另有一人道:“咱们把这两位美人献给少主,你猜他会奖赏甚么?”另一人笑道:“要你多陪他几晚呗!”先前那人娇嗔不依,起身扭打,八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又听一人说道:“此次公子受聘来到中原,同时受聘的还有参仙老怪、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听闻这几人身手不错,公子要想出人头地,恐怕还要设法压服他们。”她们说着说着,又讲起一些风流事儿,于虚雨听了几句,收起功力,寻思她们刚才所讲的参仙老怪应该是梁子翁,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在《射雕英雄传》中曾有记载,但是他们的来历,却记得不是很清楚。
于虚雨转向柯镇恶道:“柯大哥,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武功如何,是否是些无恶不作之人?”柯镇恶虽然十余年未涉中土,但是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成名多年,柯镇恶早有耳闻,道:“灵智上人是西藏密宗的著名人物,以‘大手印’武功驰名西南。千手人屠彭连虎,是河北、山西一带的悍匪,手下高手甚多,声势浩大,此人行事毒辣,杀人如麻,是以绰号叫做‘千手人屠’。”
于虚雨寻思既然这些人到京城聚会,想是杨康这小子搞的什么花招,倒是想过去瞧上一瞧,说不定还能遇到穆念慈,免得她被杨康所骗。
饭罢,于虚雨道:“诸位从此往东南方向,回嘉定探望后可赴桃花岛,倘若有家人也可携带同往。到达舟山以后,你等持我手书寻找6乘风。6乘风为黄岛主的大弟子,自会安置你们。”说完手书一封,交给朱聪,在此处与江南七怪分手。
韩小莹一看要与于虚雨、付仪分开,自然难分难舍,托言不忍和付仪分开,执意要与于虚雨和付仪同行。张家口有许多丐帮弟子,于虚雨写书一封,将郭靖推荐给洪七公为徒,又让丐帮弟子想法联络洪七公,然后送郭靖到洪七公身边。
临行前,于虚雨对郭靖说道:“武学无边,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任凭你多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天下无敌。大丈夫能屈能伸,当真遇上危难之时,须得忍一时之气,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并不说明胆小怕死。倘若对手人多势众,众寡不敌之时,更加不能徒逞血气之勇。”郭靖对于虚雨敬畏有加,比对七个师父都要恭敬,当下唯唯喏喏,与母亲和七位师父行过大礼,跟随丐帮弟子去了。
于虚雨说明为洪七公结义兄弟,丐帮弟子自然不敢怠慢,引领郭靖到丐帮张家口分舵暂时安置。于虚雨的手书中说明若是洪七公届时有暇,可以带着郭靖一同赶赴嘉兴。众人在此分手,有些难解难分,因为嘉定之约时日不远,大家互道珍重,分头赶路。
柯镇恶一行与于虚雨同处一段时日,武艺进步很大,朱聪又是足智多谋之人,于虚雨并不担心六怪。郭靖到了丐帮以后,丐帮弟子众多,闻听郭靖将是洪七公的弟子,自然不敢怠慢。于虚雨与众人辞别,带着付仪、韩小莹往中都方向赶路。
三人向东驰出十余里,地势陡高,道旁高山夹峙,怪石嵯峨,于虚雨见此险恶形势,寻思若是八位女子不安好心,此地正是绝佳的伏击地点。于虚雨让付仪、韩小莹小心戒备,自己凝集功力,策马先行。道路愈来愈窄,转过一个山坳,突然现前面白蒙蒙的一团,四名男装白衣女子骑在白骆驼上,拦住去路。
三人远远将马勒住,于虚雨高声叫道:“劳驾哪,借光。”四个女子哈哈大笑。一人笑道:“小伙子,怕甚么?过来哟,又不会吃了你。”于虚雨哈哈一笑,笑声中运上功力,道:“男女授受不亲,四位娇艳如花,我可不想惹这些风流艳事。”四位女子听闻声音,这才知道于虚雨内力深厚,绝对是位高手,又被于虚雨戳穿身份,脸色不由一变,有些不知所措。
于虚雨不想与四女争斗,寻思出一条妙计,道:“瞧你等装束,定是西域而来,白驼山欧阳峰与我有些渊源。四位若是白驼山手下,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四女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恭敬,为一位女子高鼻蓝目,是一名地道的白种美人,上前施礼道:“不知大侠高姓大名,与家主如何称呼?”
于虚雨微笑道:“我瞧你等装扮,猜你等为白驼山门人,如今看来,果然不错。我与你家山主虽然不熟,我的结义兄长却与他有过命的交情。你等若与山主见面,就说我那结义大哥姓洪,山主自然知道。”
实际于虚雨所说与欧阳锋有过命交情的义兄就是洪七公,洪七公与欧阳峰确实有过命交情,不过不是生死之交,而是生死对头。于虚雨将四女忽悠了一会,见她们让出路来,让付仪、韩小莹先行,策马来到四女面前,调笑道:“四位貌美如花,我的性情与你家少主相若,以后混得不如意时,可以前来投靠我。我的功夫比你家少主,只强不弱。”说完飞快的在为女子樱唇上偷袭一下,纵身上马,追赶付仪、韩小莹去了。
四名白驼山女子初时想劫夺美人,不料被于虚雨大言恐吓一番,不敢与他为敌,为这位女子又遭如此轻薄,余下三女不由取笑她,为女子娇羞无限,不与三女纠缠,跃到骆驼上往东赶路,心中觉得一阵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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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回中都之行(二)
于虚雨等三人一路上没有他人在侧,不免觉得舒畅无比,左拥右抱,享尽无边艳福。付仪、韩小莹国色天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半路上于虚雨为两女购置男装,让她们女扮男装。一路上再无阻碍,三人顺利来到中都。
中都是金国的京城,为当时天下第一等繁华之地,即便宋朝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都有所不及。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于虚雨到达中都后,趁夜潜入一家高官府弟,偷了千余两黄金。三人腰包多金,吃住都在高档之处。这日三人走进金碧辉煌的酒楼,吃些天下知名的美食,于虚雨旁侧有两位美人相陪,心中异常舒畅。饭后三人信步在长街闲逛,走过三个街口,忽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远远望去,围着好大一堆人,不知在看甚么。
三人好奇心起,挨入人群张望,只见中间老大一块空地,地下插了一面锦旗,白底红花,绣着“比武招亲”四个金字,旗下两人正在拳来脚去的打得热闹,一个是红衣少女,一个是长大汉子。郭靖见那少女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武功不弱,那大汉却武艺平平。拆斗数招,红衣少女卖个破绽,上盘露空。大汉大喜,一招“双蛟出洞”,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口。少女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大汉背上吃了一记重招。大汉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摔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挤入人丛中走了。旁观众人连珠彩喝将起来。少女掠了掠头,退到旗杆之下。
于虚雨见这名少女十五六岁年纪,亭亭玉立,虽然脸有风尘之色,但是明眸皓齿,容颜娇好。那面锦旗在朔风下飘扬飞舞,遮得少女脸上忽明忽暗。锦旗左侧地下插着一杆铁枪,右侧插着两枝镔铁短戟。那名少女和身旁的一个中年汉子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名汉子点点头,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群的好汉,因此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甚少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抱拳说道:“北京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于虚雨见穆易腰粗膀阔,甚是魁梧,但是背脊微驼,两鬓花白,满脸皱纹,神色间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袄,衣裤上都打了补钉。于虚雨熟读《射雕英雄传》,自然知道穆易其实就是杨铁心。想这些年来,杨铁心义兄身亡,爱妻被夺,受尽风霜之苦,甚是让人怜悯。
于虚雨对两女耳语两句,两女不由相视一笑,笑他色心太重,两女醋意不浓,与梅风性格不同,见他欲要胡闹,并不上前阻拦。人丛中一些混混贫嘴取笑,又对那少女评头品足,却无人敢下场动手。此时乌云低压,大风更劲,于虚雨纵身跃入场中,对穆易抱拳施礼道:“在下欲娶穆姑娘为妻,不知是否可行?”
穆易抬头一看,见这位少年人品秀雅,丰神俊朗,英气勃勃,不由心中暗赞一声,但是不知此人武艺如何,转头对少女道:“念慈,与这位英雄下场,记得却要手下留情。”
穆念慈正在望着于虚雨,早为他的丰姿迷倒,听穆易说完话,脸色娇羞,纵身下场。于虚雨此时武艺,当世能与他放对者,少之又少。恐怕王重阳再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于虚雨心思若是一招制敌,穆易与穆念慈面上不好看。因此连连避开穆念慈几招,施展“天山六阳掌”的绝技,把住穆念慈的腕脉,将她制得动弹不得。
众人以为此战定会惊心动魄,不料众人尚未看得清楚,场上胜负已定。穆易得此佳婿,不由心花怒放,拔去大旗,让穆念慈收拾完毕,欲要请于虚雨上客栈述话。
穆念慈此时又羞又喜,卷好横幅,几人就要离去。众人见此事已有结局,于虚雨与穆念慈男才女貌,甚是般配,众人纷纷贺喜,然后各自散去。
于虚雨止住两人,道:“如此行头,扔在此地就是,我等既然已经是一家人,所有的开销费用,我于虚雨还能承担得起。”穆易父女奔走江湖,于虚雨大名早有耳闻,听到于虚雨自暴身份,两人心中一惊,手中动作停顿下一,露出震惊不已的神色。
穆易抱拳道:“不知于大侠大驾在此,请恕小人眼拙。”穆念慈得知眼前的这位俊朗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于虚雨时,芳心猛震,一双凤目不眨眼的望着于虚雨,俏脸娇羞无限。
穆易父女弃了行头,与于虚雨等一起回到客栈,小客栈又脏又乱,于虚雨生**洁,眉头一皱,当下唤来小二,吩咐道:“你等将穆爷行头搬到金宝轩去,我等在前先行。”
穆易父女遇到于虚雨,也是莫大福分,于虚雨与洪七公结义已经传遍天下,江湖地位非常尊崇,比全真七子尚要高出一辈。江湖人一言九鼎,于虚雨当面与穆念慈定下亲事,这让穆易父女不免感到受宠若惊。
于虚雨向来对金钱不很看重,缺钱时施展妙手空空,去巨富高官处偷些出来,得来全不费功夫,因此居处为中都最高档的客栈,半路上于虚雨吩咐韩小莹、付仪为穆易父女购置新鲜衣物,自引两人回到客栈,安置父女两人住下。
于虚雨将穆氏父女安顿好后,请两人到自己房间落座。于虚雨居处是最好的房间,摆设华贵,异常宽敞。穆易自从牛家村变故后,流落江湖,从来未享受到如此富贵的日子,不免有些拘谨,于虚雨道:“我有神卜之术,深知伯父的底细,当着念慈之面,我将有关事情讲述一遍,若有不对之处,请伯交莫要见怪。”
于虚雨大名鼎鼎,所言定非寻常,穆易隐姓埋名多年,听他如此讲话,心中惊诧不已,瞅着他一言不,静听于虚雨讲述。于虚雨吮了一口香茶,说道:“伯父其实并非姓穆,而是姓杨,真名铁心,因为遭受巨变,因此游落江湖,化名穆易。”穆易一听,脸色剧变,怔了片刻,点点头表示认同。
于虚雨接着说:“你与郭啸天一家,实则为丘处机所累。其间曲折,请伯父先听我讲完,然后再讲对与不对。丘处机武功高强,心性刚直,当年追杀卖国奸贼,因为机缘与你等相识。你与啸天伯父为侠义之人,因为丘处机英雄豪迈,邀他一同饮酒述话。不料官兵跟踪追到,丘处机杀死众人,却有一人漏网。伯母包氏心地善良,瞒着众人救下这位受伤之人。受伤之人身份非同一般,说出来恐怕要吓人一跳,此人养好伤后,领兵前来,将啸天伯父杀害,又将伯母掳走至今。啸天伯父之妻李萍,近日我已在蒙古寻到,其子郭靖我已送到洪七公处为徒。伯父之子杨康,此时也在中都。”、
杨铁心越听越是心惊,于虚雨所言句句为实,其中还有许多不为他所知的隐情。杨铁心此时信服于虚雨确有神卜之术,否则这些隐事如何得知?又听闻儿子现在中都,父子天性,顿时变得焦躁不安,欲要开口询问杨康近况。
于虚雨摇摇手道:“杨康认贼为父,从小锦衣玉食,身份高贵,如果让他转认伯父,恐怕此事甚难。此事若是不能谨慎行事,恐怕伯母也会身受牵连,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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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回中都之行(三)
一直听到于虚雨说完,杨铁心呆若木鸡,心乱如麻,半天说不出话来。于虚雨转向穆念慈,微笑道:“念慈,你是否跟我义兄学过武艺?”穆念慈见他叫得亲切,不由红云满面,含羞点头道:“不过洪帮主未收我为弟子,只是传了我一些内功心法和一些粗浅武功。”于虚雨笑道:“义兄倒是吝啬得很。”
杨铁心此时回过神来,神情激动,说:“不知贱内是否尚活在人世?”于虚雨道:“今夜我可陪你前去,不过你千万要自制,心态一定要平和,不然恐怕这次见面,反而连累伯母的性命。”杨铁心连连点头。
于虚雨又道:“杨康此时暂且不要认他,待以后想出办法,让他自行回头。”杨铁心最是挂念爱妻,其次当然是儿子下落,听闻儿子认贼作父,心中不由一酸,道:“全是杨某无能,竟然不能保护妻儿,致使幼子流落异邦,若是此子不肖,我也无颜活在世上。”
于虚雨说:“牛家村大变的罪魁祸,是金国六王子赵王完颜洪烈,此人做出如此恶行,当真万死莫赎。但是完颜洪烈并不是全无可取之外,对伯母和杨康两人,却是极好。此事伯父不要过于自责,一介平民如何是身握大权的王爷对手。今日若有时机,我会将伯母从王府偷出来,寻找一处隐密地方让伯父伯母养老。李伯母此时也已经来到中原,你等不久后可以安享太平。”
付仪、韩小莹购置新衣回来,于虚雨为四人相互引见。杨铁心久历江湖,看出两人皆为女儿之身,与于虚雨神态亲密,不免为穆念慈担心。后来想到于虚雨如此优秀,念慈一人独占,恐怕不太可能。因此把话留在心里,也未向穆念慈说知。
付仪、韩小莹上前拉着穆念慈,让她到侧旁房中换上新衣物。穆念慈不知两人为女子之身,见两人举止不太庄重,过来拉拉扯扯,不由有些恼羞。于虚雨见状,笑道:“念慈莫要如此,付姐和莹姐都是女扮男装。”付仪、韩小莹这才醒悟,取下帽子,露出乌黑秀,穆念慈这才放下心来,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跟随两女回房,换上新衣。
三女换上新衣后,相互间熟悉了许多,未一时莺语雀鸣,娇声笑语响个不停。三女换上新衣来到于虚雨房间,室内顿时生辉,于虚雨、杨铁心不由心中一窒,三人都是绝色美女,如今站在一起,当真是国色天香,各擅胜场。
杨铁心今夜欲去王府见包惜弱,此时回房沐浴,换上新衣。于虚雨与三女说些笑话,让付仪、韩小莹教习穆念慈武艺,自己到赵王府附近探察路径。
五人吃罢晚饭,付仪、韩小莹在房内传授穆念慈武功,于虚雨和杨铁心换上夜行衣,潜到赵王府去。两人从东侧墙上跳入,只见王府房舍密密麻麻,于虚雨引领杨铁心不往南边高屋处,而是穿过后花院,向西北方向走去,绕过一道竹篱,眼前出现三间乌瓦白墙的小屋。这是寻常乡下百姓的居屋,不意在这豪奢富丽的王府之中见到,杨铁心不由大为诧异。两人悄悄绕到屋后,从窗缝向里张望,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坐在桌边,一手支头,呆呆出神。这位女子四十岁不到,姿容秀美,不施脂粉,身上穿的也是粗衣布衫。
杨铁心心中剧震,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妻子包惜弱。杨铁心忍耐不住,推窗跳了进来。于虚雨待要阻击,已经不及,只好运功探视四周,为两人放哨。
包惜弱听到窗格一响,一个男人跳了进来,不由失声娇呼。待到包惜弱看清来人,貌似相识,又不像是坏人,娇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闻进我的房间?”杨铁心在室中四下打量,见到桌凳橱床,竟然无一物不是旧识,心中一阵难过,眼眶一红,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用袖子抹了抹眼,走到墙旁,取下壁上挂着的一根生满了锈的铁枪,拿近看时,只见近枪尖六寸处赫然刻着“铁心杨氏”四字。
他轻轻抚摸枪杆,叹道:“铁枪生锈了。这枪好久没用啦。”王妃温言道:“请您别动这枪。”杨铁心道:“为甚么?”包惜弱道:“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杨铁心心中涩然,道:“是吗?”顿了一顿,又道:“铁枪本有一对,现下只剩下一根了。”包惜弱道:“甚么?”杨铁心不答,把铁枪挂回墙头,向枪旁的一张破犁注视片刻,说道:“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
包惜弱听了这话,全身颤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目瞧着杨铁心,道:“你……你说甚么?”杨铁心缓缓的道:“我说犁头损啦,明儿叫东村的张木儿加一斤半铁,打一打。”包惜弱双脚酸软无力,跌在椅上,颤声道:“你……你是谁?你怎么……怎么知道我丈夫去世那一夜……那一夜所说的话?”
金国六王子完颜洪烈在临安牛家村中了一箭,幸得包惜弱相救,见了她娇柔秀丽的容貌,竟是念念不能忘怀,于是以金银贿赂了段天德,要他带兵夜袭牛家村,自己却假装侠义,在包惜弱危难之中出手相救。包惜弱家破人亡,举目无亲,只道丈夫已死,只得随从完颜洪烈北来。禁不住完颜洪烈低声下气,施尽水磨功夫,无可奈何之下,终于嫁了给他。
包惜弱在王府之中,十八年来容颜并无多大改变,杨铁心奔走江湖,风霜侵磨,早已非复昔时少年子弟的模样,因此此日重会,包惜弱竟然没有认出眼前之人就是杨铁心。两人别后互相思念,当年遭难之夕对方的一言一动,更是魂牵梦萦,记得加倍分明。杨铁心此时不答话,走到板桌旁边,拉开抽屉,只见里面放着几套男子的青布衫裤,与他从前穿着一模一样,他取出一件布衫,往身上披了,说道:“我衣衫够穿啦!你身子弱,又有了孩子,好好儿多歇歇,别再给我做衣裳。”这几句话,正是十八年前那晚,他见包惜弱怀孕给他缝制新衫时,对她所说的话。包惜弱抢到杨铁心身旁,捋起他的衣袖,看见他的左臂上有个伤疤,不由得惊喜交集,只是十八年来认定丈夫早已死了,此时重来,自是鬼魂显灵,当即紧紧抱住他,哭道:“你……你快带我去……我跟你一块儿到阴间,我不怕鬼,我愿意做鬼,跟你在一起。”
杨铁心抱着妻子,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才道:“你瞧我是鬼吗?”包惜弱搂着他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总是不放开你。”顿了一顿,又道:“难道你没死?难道你还活着?那……那……”
于虚雨听闻脚步声往这边过来,连忙纵进房中,对杨铁心道:“伯父,有人往这边来了,我们这就出去,有什么话,待出去后再讲。”说完,将包惜弱抱在怀里,让杨铁心紧跟在后。
于虚雨身法动,杨铁心拼尽全力,也是越来越远。于虚雨见状,等他上前,将包惜弱挟在怀里,一手拉着杨铁心的左手沿来路急奔。
过去探视包惜弱的人正是杨康,他在门外呼喊几声,见无人应声,推门而入,见室内烛光摇动,却无人踪,寻思母亲或许去了前院,出门询问巡逻士兵,士兵道:“饭后王妃进房,未见她出来。”
杨康反应很快,连忙命令卫士警戒,又派出家丁搜索府上。完颜洪烈赴蒙古尚未归来,王妃失踪,府中顿时忙起一片。杨康正在焦虑之时,忽闻门上说有人求见。杨康闻言,心思此人这时上门,恐怕与王妃失踪有关,让人通知灵智上人、长白参仙等,一起赴前厅相见。
原来于虚雨将杨铁心、包惜弱送到住处后,吩咐付仪、韩小莹两女小心保护。于虚雨寻思杨康此人,虽然《射雕英雄传》中说此人心术不正,但是耳闻不如一见,因此登门拜访,欲要探看此人人品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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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六回中都之行(四)
赵王完颜洪烈因为一件大事,重金聘请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人员尚未到齐,金国皇帝命他与三王子出使蒙古,因此这批江湖中人都由杨康接待。杨康为人机警多智,知道被重金聘请而来的人人品大都比较低劣,担心这些人会给赵王府带来麻烦,因此对这些人严格管制,若非接到通知原则上不能随意出入王府。
今日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截走王妃,自然武功不凡。杨康虽然跟随丘处机学艺多年,自知武功绝非此人敌手,又命人将新近赶到的欧阳克等都喊进厅内。
于虚雨随从卫兵来到王府客厅,只见厅里灯烛辉煌,摆着一桌筵席,小王爷完颜康头戴束金冠,身披红袍,腰围金带,见于虚雨进来,站起迎接。
厅中几人见杨康站起身来,也纷纷起身,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是个藏僧,他身材魁梧之极,站着比四周众人高出了一个半头,于虚雨猜想此人定是灵智上人。另一个中等身材,满头白如银,但是脸色光润,不起一丝皱纹,犹如孩童一般,当真是童颜白,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正是长白山狼狈逃窜的参仙梁子翁。一个五短身材,满眼红丝,却是目光如电,上唇短须翘起,油光光的秃头,脑顶没有半根头,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这副异相大概是鬼门龙王沙通天。
于虚雨见杨康肤色如雪,丹眼琼鼻,尽管装出一幅老成样子,浑身还是透出一些脂粉之气。他心中怀疑莫非杨康是女儿之身?若是杨康为女儿之身,那么杨过的父亲又会是谁?
杨康一见于虚雨如此人物,心中暗喝一声采,拱手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来此有何贵干?”于虚雨露出灿烂的笑容,让杨康心中一动,于虚雨回礼道:“于虚雨见过小王爷。”然后向厅内众人施了一圈礼,猛然现梁子翁欲要悄悄逃走。
众人闻言一惊,于虚雨大名鼎鼎,不料竟然如此年轻,众人未待施礼。只听于虚雨大喝一声,道:“采花恶贼,那里走。”绝世身法动,厅中诸人只觉眼前一花,于虚雨身影已失。众人只听哎哟一声,转头看时,于虚雨已将长白参仙擒住,正在运起天冥神功,吸取他的内力。
于虚雨此时内力非同小可,又有双修之术相辅,半刻钟功夫,梁子翁顿时委顿在地上。于虚雨点中他的穴道,将他扔在一旁,浑若没事的又踱了过来。
厅中众人慑于于虚雨的大名,没人敢为梁子翁出头,但是杨康心里却是非常不舒服,无论于虚雨江湖名声多大,毕竟这是赵王府上,打狗还是看主人,于虚雨此举未免太过胆大妄为。
于虚雨向众人施礼道:“于某此生最恨采花恶贼。前年我与义兄洪七公现此人恶行,害死妇女三四十名,甚是可恶。诸位莫怪虚雨无礼,大家都是侠义之士,自然会与我同感。”
灵智上人、沙通天等人无一善类,被于虚雨这样一捧,顿时挺起胸膛,仿佛真是侠士一般。于虚雨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暗笑,转向杨康道:“午夜打搅,有一要事相告,此事秘密,只能告诉小王爷一人。”
此时门外进来两人,前边那人一身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却又英气逼人,身上服饰打扮,俨然是一位富贵王孙,此人正是欧阳克。另一人额头三瘤突起,一双怪眼直翻,正是三头蛟侯通海。
两人因为刚到府上,尚未完顿利落,听闻小王爷有事相召,因此匆匆前来。欧阳克、侯通海见厅中站着一位俊逸青年,气度不凡,却猜不出此人是何身份。侯通海与梁子翁交好,突然现梁子翁龟缩在角落里生死不明,纵身上前扶起他来,欲要为他拍开穴道,不料用了浑身解数,依然无能为力。
侯通海为人暴躁,立起身来,也不管小王爷是否在厅中,喝道:“这是那个鬼儿子……”他的话尚未说完,众人只听“叭、叭”两道清脆的响声,侯通海还未反应过来,已挨了两记重重的耳光。侯通海只觉眼前一花,只觉两颊一热,用手一摸,两侧脸颊高高肿起,随即觉得嘴角处有股热流,用手一摸,却是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侯通海性情暴躁,等到看清动手之人是于虚雨后,待要张口喝问,师兄沙通天却在那里连使眼色,让他不要开口。侯通海也不是痴呆,知道人家比自己的武功高出太多,不然沙通天不会如此,因此不敢再说,双手捧着高高肿起的脸,走到沙通天后面。
欧阳克在众人中武艺最高,于虚雨的动作虽然极快,却能看得清清楚楚。欧阳克平时自视甚高,如今一看,觉得此人武功不知比自己高过多少,恐怕不弱于叔父欧阳锋。欧阳克心思谨细,心中盘算一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拱手道:“原来是于大侠亲临,欧阳克有礼了。”于虚雨见他彬彬有礼,也还了一礼,道:“白驼山为武林五绝之地,欧阳公子承袭家学,定然武功不凡。我今来前来,有一事欲要与小王爷单独说明,请诸位莫要见怪。待到明日,我约诸位饮酒陪罪,到时我们再行细谈。”
众人为王府客卿,小王爷没下话来,不好扯身就走。杨康估计以于虚雨的名望,断然不会做出无礼之事,示意让他们先行回去。众人纷纷来向于虚雨告辞,各自返回客舍。
于虚雨待众人走后,微笑道:“我今日前来,本来是一事,现在为两事。一事是欲要带走梁子翁那条巨蛇,这事本来碰巧,若非在此看到梁子翁,也不会多出这一事来。另外一事关系小王爷的真正身世,因此想请小王爷随我去一个地方。”
杨康思忖半晌,心道若是于虚雨有加害之意,刚才尽可以将自己害死,微微点头,道:“王妃失踪,家中乱成一团,我先去安排一下。梁子翁客舍在右侧,待会我让家丁带你前往。”于虚雨道:“家中勿要慌乱,我保证还你一个好端端的王妃就是。”
杨康听说王妃已有下落,悬起的一颗心顿时放回到肚中,长舒一口气,让一位姓简的管家带于虚雨去梁子翁的客舍,又让卫兵将梁子翁抬出去扔到街上,接着传令说王妃安然无事,众人各就各位。
于虚雨跟随简管家穿廊过舍,来到梁子翁所住的馆舍。简管家开门进去,点亮了蜡烛。于虚雨一踏进房,便觉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儿,看来梁子翁虽然做客王府,也放不下这些家伙。
于虚雨见房中有一个大竹篓,里面有剧烈的腥气传来,知道里面必然是那条药蛇,他让简管家出门等候。于虚雨打开竹篓盖子,蓦地“呼噜”一声,窜出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蛇,猛向于虚雨的头脸扑了过来。
于虚雨虽然已有防备,也不免吃了一惊,急忙向后纵开,只见这条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半身尚在篓中,不知其长几何,最怪的是通体朱红,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他摇动。
此蛇威力巨大,蛇身一动,室内桌椅晃动,蜡烛也已熄灭,室内顿时漆黑一片。于虚雨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当时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然挣之不脱,随即右臂一阵冰冷,登时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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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回中都之行(五)
于虚雨心知身子已被这条大蛇缠住,这时只剩下左手尚可任意活动,待要去拔腰间所悬之剑,突然间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又夹着一股腥味,脸上一凉,竟是那蛇伸舌来舔他的脸颊,当这危急之际,哪里还有余暇去抽剑杀蛇,连忙提起左手,叉住了蛇颈七寸。
这蛇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蛇头猛力向于虚雨脸上伸过来。于虚雨挺臂撑持,过了片刻,因为身子被蛇身缠住,不免气血不畅,感觉腿脚酸麻,胸口又被蛇缠紧,呼吸越来越是艰难。于虚雨运起内劲向外力崩,蛇身稍一放松,随即缠得更紧。
于虚雨料不到此蛇威力如此强大,左手渐感无力,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难闻之极,胸口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了一会,于虚雨想起一个办法,用手推着蛇头,用口咬往此蛇七寸,这蛇受痛,一阵扭曲,缠得更加紧了。
于虚雨连咬数口,突然觉得一股带着药味的蛇血从口中直灌进来,辛辣苦涩,其味难当,于虚雨知道此血宝贵,当下尽力吮吸,大口吞落肚子,吸了一顿饭时分,腹中只觉饱胀之极。这蛇也渐渐衰弱,几下痉挛,放松摔在地下,再也不动了。
于虚雨想起以前答应洪七公之事,将此蛇装入蛇篓,待要出房,突然全身热了起来,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于虚雨知道这是蛇毒、药力同时作,当下盘膝运功,腹中炎热异常,似有一团火球在猛烈燃烧。此蛇果然非同小可,于虚雨只觉体内犹如滚水沸腾,热得难受,口渴异常,周身欲裂,到处奇痒无比。于虚雨运功一个周天,才将此蛇的毒性和蕴含的药性融合。
参仙老怪自从武学秘本中翻出十余张药方,照法修炼研习,自此武功了得,兼而精通药理。药方中有一方是以药养蛇、然后取蛇血易筋壮体的秘诀。他照方采集药材,又费了千辛万苦,在深山密林中捕到了一条奇毒的大蝮蛇,以各种珍奇的药物饲养。那蛇体色本是灰黑,服了丹砂、参茸等药物后渐渐变红,喂养二十年后,这几日来蛇体已经全红。
梁子翁离开长白山后,担心洪七公和于虚雨在后追杀,但是无论如何,都将这条累赘的大蛇带在身畔。眼见功德圆满,只要稍有数日之暇,就要吮吸蛇血,静坐修功,便可以养颜益寿,大增功力。于虚雨吸取梁子翁的内力为己用,又将他辛苦饲养的药蛇宝血吸空,这可能是梁子翁此生最大的功德。
杨康此时安排诸事完毕,过来等候于虚雨,正好于虚雨收功出房,手中提着大竹蛇篓。杨康道:“于大侠,府上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我们是否现在起行?”于虚雨微笑点头示意,两人出得府门,住南步行。
此时天色突然下起雨来,于虚雨左手提着蛇篓,右手抓着杨康的左手,往客栈急驰。于虚雨只觉杨康玉手柔软无骨,更加料定杨康绝非男子之身。此时雨越下越大,于虚雨不由运起神功,两人体外似乎有一层薄膜,遮住雨帘。
中都虽然很大,但是于虚雨何等轻功,未一时与带杨康来到客栈。两人来到杨铁心夫妇的门前,正要推门而入,却听到房中有些异声传出。
(此处删节一千八百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68712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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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回中都之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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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撩人,终于要躲进厚厚的云层,星夜愈寂静温柔,夜已经深了。晚风轻拂,一夜春深,美丽的狂风终于沉寂。彼此深深交融的春意,在两人情意的交流中似潮水涌动,时而高涨,时而平伏。
鸡鸣声响起,同时惊动了四个房间中的七人,于虚雨和杨康最先起身,两人昨夜放纵至今方休。其次是杨铁心和包惜弱,虽然是老夫老妻,因为包惜弱现在贵为王妃,又是于虚雨偷偷将她劫出,因此昨夜得到了如偷情般的刺激。付仪、韩小莹、穆念慈三女昨夜守护到很晚,到午夜后才沉沉睡去,于虚雨一夜未归,三女心思一般,匆匆起身,去探视于虚雨是否归来。
于虚雨因为众人昨夜睡得都很晚,让客栈伙计将早餐送到房间。包惜弱身份尊贵,担心被人认出,不便出房,于虚雨让穆念慈单独将饭送入杨铁心房中。杨康身着男装,众人皆不知他的身份,因为他与于虚雨在一起,因此都认为他是于虚雨的朋友。
众人吃过早饭,于虚雨让付仪、韩小莹继续传授穆念慈武功,他与杨康来到杨铁心的房间。杨康已从于虚雨处得知杨铁心为她的生父,她为人沉稳,早饭时虽然见到亲生父亲,也能忍住相认之心。
杨康随从于虚雨进房,只见包惜弱眉舒目展,足以看出她与杨铁心感情确实非同一般,杨康行下大礼,道:“娘,你还好吧。”包惜弱见杨康进来,不由喜不自胜,她上前扶起杨康,道:“康儿快来见过你父亲。”杨铁心方才早饭时候,见到这位少年倍觉亲切,至于为何原因,却是百思不解。如今杨康叩认父,不由老泪纵横,想不到今生今世,还能重得爱妻,又能与儿子相认。
一家人既然相认,杨铁心讲起他这些年的往事。当日与官兵相斗,他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在草丛之中。次晨醒转,拼死爬到附近农家,养了月余,才勉强支撑着可以起床。他寄居的村子叫荷塘村,离牛家村有十五六里。幸好那家人家对他倒是尽心相待。杨铁心记挂妻子,却又怕官兵公差在牛家村守候,又隔数日,半夜里回家查看。来到门前,但见板门反扣,心下先自凉了,开门进屋,只见出事之夕妻子包氏替他缝了一半的新衣兀自抛在床上,墙上本来挂着两杆铁枪,一杆已在混战中失落,余下一杆仍是倚壁而悬,却是孤零零地,宛似自己一般形单影只,失了旧侣。屋中到处满积灰尘,摆设一切便与当晚无异,显然妻子再也没有回来过。再去看隔壁义兄郭家,也是如此。
杨铁心想起卖酒的曲三是个身负绝艺的异人,或能援手,可是来到小酒店前,却见也是大门反锁,无人在内。敲门向牛家村相熟的村人询问,都说官兵去后,郭杨两家一无音讯。他再到红梅村岳家去探问,不料岳父得到噩耗后受了惊吓,已在十多天前去世。杨铁心欲哭无泪,只得又回去荷塘村那家农家。当真是祸不单行,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杨铁心责无旁贷,收了这个女婴为义女,带着她四下漂泊,寻找郭啸天一家与包惜弱的下落,但是此时一个远投漠北,一个也已到了北方中都,又哪里找寻得到?
他不敢再用杨铁心之名,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十余年来东奔西走,浪迹江湖,义女穆念慈也已长大,出落得花朵一般的人才。杨铁心只盼为义女找到一个人品笃实、武艺过得去的汉子为婿,就已心满意足,因此想出这个比武招亲的办法。
包惜弱忽然对杨康说:“康儿,你从小以男装示人,今日面前是你生父,你恢复女儿状,让你父亲看一下康儿多少漂亮。”杨铁心这才知道原来杨康为女儿之身。于虚雨在侧解嘲道:“怪不得我当时占卜时出错,原来我一直以为杨康为男子,因此占局中说明杨康为个奸恶之人,如果杨康为女子之身,结局却大不一样。”
杨康摘下头巾,黑映着白皙娇容,显得娇嫩欲滴。杨铁心道:“康儿,你长得与你娘年轻时真像。我与你娘两情相悦,都是完颜洪烈那贼依仗势力,将我们搞得家破人亡。都是你爹无能,愧对你和你娘。”
一家三口抱头大哭,杨康从爹娘处刚刚知道身世之秘,此时心境与昨夜跟随于虚雨出门时大不相同,出来时对于劫夺娘亲之人大为恼怒,现在知道劫夺之人为生身之父,明白事情从头到今的经过,对完颜洪烈的认识大为不同,对他的行为愤恨不已。
杨铁心一家团聚,道:“天佑我杨家,虽然遭受许多苦难,所幸今日能够团圆。康儿,我要和你娘一起去寻你郭家伯母,一起择地隐居,你随我们一起来吗?”
杨康沉思一会,道:“爹,娘,我不随你们同去,我要留在中都。”杨铁心道:“你难道想要报仇?完颜洪烈贵为王爷,我们斗不过他的。”杨康脸色上浮现出毅然之色,道:“人定胜天,我不仅要把完颜洪烈斗垮,还要将大金国整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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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回中都之行(七)
于虚雨在侧,闻言心中一动,道:“康妹果然心高志大,如此我会留在中都助你一臂之力,若是有何变故,咱们自保脱身还是无虞。”
杨铁心身受于虚雨大恩,对他近乎崇拜般的信任,他本来担心杨康的安危,但是杨康身边有于虚雨照拂,杨铁心顿时将心放在肚子里。
于虚雨让付仪、韩小莹保护杨铁心夫妻、穆念慈先行,送三人往桃花岛安置,自与杨康在中都周旋几日后,想方设法带着杨康返回桃花岛,然后与大家同赴嘉兴之会。
送走诸人以后,于虚雨与杨康商议灭金计划。杨康虽为女身,但是头脑绝不简单,几日内灭金计划已经基本出炉。杨康欲要帮助完颜洪烈夺得大金国皇帝之位,然后趁立国不稳之时,将完颜洪烈杀死,然后自然而然以王子身份登上帝位,设法逐渐将金国皇族斩尽杀绝,达到兵不血刃夺取金国政权的目的。
原来完颜洪烈没有儿女,因此包惜弱怀孕之事,反而让他大喜过望,他一心希望包惜弱能生养个儿子,让他在争夺储位的道路上多些筹码。不料包惜弱十月期满,却生下一个女儿。完颜洪烈心计过人,让府中家人隐密此事,又派人将隐婆杀死灭口,对外称产下一个王子。杨康从小扮作男人长大,也未露出什么破绽,因此完颜洪烈即得大位后,杨康自然而然成为继承王位无所置疑的接班人。
于虚雨听闻杨康的计划,不由拍案叫绝,杨康的思路与他不谋而合。两人细细商议完毕,杨康请于虚雨往王府居住,于虚雨细思一会,并未拒绝,但是没有退掉客栈的那个房间。杨康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只是含笑不语,杨康机智百变,转了几个念头,突然想明白原因,俏脸一红,望着于虚雨嗔道:“你太坏了。”说完扭头跑出房间,于虚雨连忙追了上去,两人一同返回赵王府。
路上于虚雨向她讲述蒙古一行的事情,包括那晚与完颜洪烈的对话全过程。杨康听完讲述,沉思片刻,道:“你以招聘名义而来,则会在武林中贬低你的身份,不如以朋友身份来往,此事需要秘密行事,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你投奔金国,恐怕你将认为是一个大汉奸,成为武林公敌。”
于虚雨道:“欧阳克若是能够善加利用,也可以为金国造成很大麻烦。可以设计让他与完颜洪烈反脸,然后伺机刺杀欧阳克,欧阳峰自然会将这笔帐记在完颜洪烈头上。至于灵智上人、彭连虎等,都是作恶多端之徒,我想法将他们一一杀死,免得泄露我们的秘密。”杨康娇笑道:“你这人貌似正义,其实内心最为狠毒。”
来到赵王府前,朱红的大门之前左右旗杆高耸,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门旁,一排白玉阶石直通到前厅,势派豪雄之极。大门正中写着“赵王府”三个金字。
二人来到厅堂,杨康请于虚雨在上坐好,喝了几口香茶,此时已近中午,杨康玉手轻击两下,唤来亲随道:“摆席!”众亲随传呼出去。杨康陪着于虚雨向花厅走去,又让亲随去请欧阳克等人。
一路穿回廊,绕画楼,走了好长一段路。王府豪华气派,回廊、画楼极为讲究。两人到花厅坐下,未几时欧阳克等人来到。侯通海脸上肿胀未消,双手叉腰,对于虚雨怒目瞪视。杨康满面堆欢,向于虚雨道:“于大侠,昨日未曾细述,我给你引荐一下。”他指着彭连虎道:“这位彭寨主,昨夜已经见过啦。”两人互相行了一礼。
杨康伸手向一个红颜白的老头一张,道:“这位是西藏密宗的灵智上人。”于虚雨向灵智上人行礼,藏僧双手合十相答。杨康指着沙通天道:“这位沙前辈,昨夜也已相见。”沙通天上前施礼,于虚雨温言答道:“沙老前辈的大名,在下向来仰慕得紧。”
鬼门龙王沙通天,武功可比师弟侯通海高得很多,只因为性子暴躁,传授武艺时动不动就大脾气,因此一身深湛武功,但是教不出出色弟子。
在几人身后,还有几个江湖汉子,但是名声都不响亮,杨康对这些人并不重视,随口几句话轻飘飘的带过。欧阳克、沙通天、灵智上人昨夜已经见识到于虚雨的厉害,因此看到于虚雨与杨康一同坐在上位,觉得此事理所当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悦之色。
众人中有一位肥肥胖胖的锦衣武官,是赵王府的亲兵队长,叫汤祖德,下颏留着一丛浓须,四十多岁年纪,模样颇为威武。他的武功低微,也不大在江湖上行走,因此不明白杨康为何如此看重于虚雨。
汤祖德因为职务关系,整日陪着欧阳克等人,偶尔见几人出手,不由惊若天人,对欧阳克、灵智上人、彭连虎等人极为钦服。昨夜于虚雨威时,他率领亲兵到府外寻找王妃未曾亲见。回来后,众人因为侯通海吃了大亏,况且众人在于虚雨制服梁子翁时,因为于虚雨武功高强,未敢出头,都觉得没有面子,详细经过都是含糊其词,简单提到于虚雨的名字,也是一掠而过,因此汤祖德不知于虚雨的武功深不可测。
汤祖德见于虚雨如此一个毛头小伙子,竟然压了欧阳克等人一头,与众人见礼时也是略微起身,态度显得有些高傲。汤祖德不由有些气不过,心里为欧阳克等人打抱不平。他寻思半晌,想挑起事来让众人与他较量一番,让于虚雨当众受些羞辱。
汤祖德心中不忿,酒宴尚未开始,他率先说话道:“久闻于大侠武功高强,在座诸人都是武林中的有名高手,不若大家比试一下,也好助些酒兴。”他说出此话后,心中暗暗得意,以为众人必会为他此举感到高兴,邀功似的向欧阳克等人谄笑示功。
欧阳克等人听他如此一说,心头不由一凛,以他们的武林身份,此时如不出面与于虚雨比试,必定惹人笑话。但是下场比武,恐怕有败无胜。几人心中矛盾万分,心中暗暗叫苦,脸上虽然都若无其事,心中都在愤愤的骂这个汤祖德真是个惹祸精。
杨康闻言却是心中暗喜,于虚雨借此机会一则可以立威,二则若借此事除去其中几位恶人,也是天下武林的福气。闻言笑道:“欧阳公子乃白驼山少主,身份自然非同一般。彭大侠、灵智上人、沙大侠、侯大侠等人都是名重一方的豪雄,与于公子比试一下,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众人皆为赵王府重金聘来,闻杨康如此一说,自然再无退避之路,众人都知道下场将是极丢面子的事,互相吹捧,挑动别人下场,彼此推来推去,场面极为难看。汤祖德心中先是自鸣得意,后来见众人扫来的目光不善,如今众人如此模样,他才隐隐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灵智上人此时开口,道:“汤大人武功高强,又提出较艺一事,不若下场与于大侠过几招,也让我等见识一下。”汤祖德脸色有些挂不住,虎吼一声,站了起来,对着于虚雨道:“大家都说你武功高强,我来领教几招。”
于虚雨缓步走到场上,笑着说:“还请汤将军手下留情。”汤祖德见于虚雨走近,出拳向他脸上猛力击去。于虚雨眼见拳头打来,右手伸出中食两指,夹住了他手腕,笑道:“我等点到为止,何必如此拼命?”汤祖德这一拳立时在空中停住,连使了几次劲,始终进不了半寸。他又惊又怒,骂道:“你使妖法!”用力回夺,竟然缩不回来,紫胀了面皮,尴尬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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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o]四十回中都之行(八)
侯通海、沙通天两人互视一眼,知道与于虚雨单打独斗,实力相差悬殊,两人立起身来,疾步走到汤祖德身边,表面上是劝架的样子,笑道:“将军别生气,还是坐下喝酒罢!”两人双手每人按住他的一个肩头,内力透过汤祖德的身体,攻向于虚雨。
于虚雨泰然不动,暗运天冥神功,将手指一圈,抓住汤祖德的腕脉,手心穴道开始吸纳内力。侯通海、沙通天两人初觉内力攻到于虚雨穴道,正以为得手之时,不料于虚雨若没事一般,纹丝不动,暗暗催用内力。两人只觉内力如石沉大海,只出不进,不由心头震惊,不知于虚雨用了什么邪法。
于虚雨担心夜长梦多,内力急动,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汤祖德身上透出,粘住沙、侯两人。这师兄弟两人此时心中暗暗叫苦,只觉丹田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泄出,霎时多年苦修的内力已经将近枯歇。
众人见四人较上内力,知道其中风险,彭连虎、灵智上人见沙通天、侯通海两人面色苍白,不知两人是因为内力被吸走的缘故,以为内力不支,对视一眼,也疾步上前帮忙。两人各出两掌分别抵在沙通天、侯通海的背后大穴,透入内力。
于虚雨不慌不乱,按序就班,天冥神功挥到八成,将五人内人在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吸个干净。五人内力枯歇,软瘫于地,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也失去。
杨康见五人如此模样,微笑一声道:“于大侠果然非同一般,一人独斗五人,胜得如此轻松。”说完,唤过一位心腹,耳语几声,大声道:“沙大侠等人想必已受内伤,你等将他们扶到客舍,小心伺候。”
那名心腹点了几位亲卫名字,两人一个,将五人抬往后面,却不是抬入客舍,而是在花园内挖出一个深坑,将五人活埋。余下众人见于虚雨独斗五人,胜得如此轻松,不敢出头,低着头只管吃菜,眼睛瞧也不瞧场上,深恐被杨康唤到场上出丑。
欧阳克在众人中武艺第一,灵智上人等高手皆败,余人皆碌碌之辈,武艺无法与灵智上人等人相比,他心中正在犹豫不决,甚是尴尬。于虚雨此时哈哈一笑,道:“如今酒菜已齐,我等正好把酒言欢,若是再行比武,却扰了这种气氛。”
欧阳克等人听得此话,正如久旱逢甘霖,不由长舒一口气,觉得于虚雨这话似乎说在他们心坎上。于虚雨有“十脉神剑”解除酒力,酒量大得惊人。他连连举杯,个个一饮而尽,将众人灌得烂醉如泥,只有欧阳克因为内力深厚,勉强支撑得住。
杨康比起于虚雨更赋政治天分,招呼心腹过来,让他们将酒醉之人,皆拖到后园,借他们酒醉之时,斩草除根,隐瞒于虚雨的行迹。这些武师本想到赵王府中赚得大把金银,如今白白丢了一条性命,也是不值得很。
于虚雨见厅中只余杨康、欧阳克两人,再不劝酒,让欧阳克运功祛酒。白驼山内功自成一家,却有独到之处,欧阳克运功一个周天,将酒逼出,神智一清。
杨康命亲卫端上醒酒汤来,三人又吃些面食,换上香茶,于虚雨话峰一转,说到主题。他笑道对欧阳克道:“白驼山闻名天下,为西域武林雄主。令叔武功盖世,名震江湖,若能趁势培置白驼山势力,举臂一挥,西域诸小国恐怕都会一一臣服。统一诸小国之力,其势大矣,西辽近年势弱,北有蒙古,南有西夏,东有大金。若是令叔侄能夺下西辽,与西夏、大金、大宋形成割据之势。皇室之威,比武功天下第一尚要威风,令叔为何舍近求远,千秋基业不为,而执着于天下第一的虚名。”
欧阳克虽然好色如命,但是才智过人,闻言心中一动,觉得于虚雨所言极有道理。欧阳峰一生痴迷武功,为了天下第一的称号,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果这些年来,刻意培置势力,以白驼山在西域的威望,展几年,必然会过周边的小国。
想到这里,欧阳克不由雄心勃勃,杨康道:“你在西域展,进攻西辽之时,我必说服父王出兵夹击,将西辽瓜分。”欧阳克一听有这路强援,更是信心百倍,恨不能立时赶回西域,与欧阳峰商议此事。
于虚雨见欧阳克已经动心,道:“实则赵王在大金,欲要夺得皇位,也需要外援支持,因此初期举事之时,金国必会派精兵赶去相助。不过欧阳少主须要下盟誓,待到赵王要用外援之时,当鼎力相助。”欧阳克此时被两人以利益相诱,不自觉已堕入计中,当下下盟誓,与赵王结盟,共同进退。
实则西域诸国比起中原诸国,势力虽小,但是仍然不是白驼山展几年而能取代,若不以武功挟持国王,恐怕即使举事也会失败。但是西域各国必将因此实力大损,以后于虚雨统一天下之时,也会得益非浅。白驼山若有高人指点,凭借欧阳峰的高深武功擒下国王,逐步吞食诸国,则会给西辽、西夏极大威胁,以后于虚雨攻占两国之时,这也是一路援兵。但是最终两方必定还会对立,以欧阳峰叔侄之能,吞并西域已经出所能,与强大的中原抗衡,肯定没有胜利机会。
杨康与欧阳克签下互援盟约,次日欧阳克返回白驼山,杨康嘱咐他勿要泄露于虚雨的行踪。欧阳克心存大事,一路急赶,与欧阳峰商议大计,以后在西域掀起大风大浪,西域人口大减,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欧阳克走后,杨康将知道于虚雨身份的亲卫,除了心腹以外统统杀死,诡言王妃遇害,纯属内卫勾结彭连虎等人所为。于虚雨趁完颜洪烈尚未归来,将吸纳的灵智上人等人的内力,转输入杨康体内。杨康因此内力充裕,于虚雨传授她天山童姥所练神功,辅以《**心经》,杨康以后武功大成,在于虚雨诸妻中属于上流水平。
完颜洪烈按照于虚雨所献之计,成功挑起蒙古战事,率领部下返回中都。杨康与于虚雨接完颜洪烈进府,于虚雨诈称胡七业,说是白驼山欧阳峰的弟子,完颜洪烈见他武功高强,并未怀疑。
杨康诈言包惜弱坠崖身亡,完颜洪烈非常悲伤,虽然他在娶包惜弱之时,包惜弱已经是一位已婚少妇,但是他一来感念包惜弱的救命之恩,另外付出自己的一片真情,此时感情流露,让于虚雨、杨康两人对他敌意大减。
王府中忙乱了几日,这日完颜洪烈上朝回来,摆设酒宴,让杨康请于虚雨前来议事。于虚雨跟随在杨康身后,赶到大厅,厅里灯烛辉煌,摆着一桌丰富筵席。完颜洪烈坐在主座,于虚雨在客座,杨康横在一侧作陪。
三人说些世事,边吃边喝,完颜洪烈慢慢将话引到主题,说道:“胡大侠远道而来,小王深感荣幸。此番能邀到侠驾,实是大金国之福。”于虚雨连忙谦逊了几句。完颜洪烈又道:“胡大侠虽然年轻,听说武功已得令师真传,办理此事,犹若狮子搏兔,全不费力。”
于虚雨笑道:“王爷有事差遣,应当效劳,只怕功夫荒疏,有负王爷重托,那就脸上无光了。”语气之中俨然和完颜洪烈分庭抗礼,并无卑谄之意。完颜洪烈又向他敬了一杯酒,说道:“小王既请侠驾到来,自是推心置腹,天大的事也不能相瞒。胡大侠知晓之后,当然也决不会和旁人提及,以免让对方有所防备,坏了我大金朝廷的大事,这也是小王信得过的。”
于虚雨会意,他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婉转,其实是要他保证严守秘密的意思,道:“王爷放心,今天这里所说的话,若是泄漏半句,你只管派兵剿灭白驼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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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一回中都之行(九)
于虚雨实则知道完颜洪烈今日所言之事,必是去宋国皇宫盗取《武穆遗书》,但是他却不能显得太过聪明,否则引起完颜洪颜的疑忌,对以后行事却是有害无益。
杨康知道完颜洪烈前些时日重金聘请高手,定是为了头等大事,但是到底为了何事,她也一直不知,也不便询问,这时知道完颜洪烈将要揭开一件重大的机密,又是好奇,又是兴奋。完颜洪烈低思一会,缓缓说道:“大金太宗天会三年,即是宋徽宗宣和七年,我金兵由粘没喝、斡离不两位元帅率领征伐宋朝,俘虏了宋朝徽宗、钦宗两个皇帝,自古以来,兵威从无如此之盛。”
于虚雨觉得两帝被掳之事,是汉人最耻辱的事情,听他讲起此话之时得意扬扬,心中不免有气,但是于虚雨何等涵养,自然面不改色,静听讲话。只听完颜洪烈又道:“那时我大金兵精将广,本可统一天下,但到今日将近百年,赵官儿还在杭州做他的皇帝,各位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于虚雨道:“这要请王爷示下。”完颜洪烈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大金国败在岳飞那厮手里,那是天下皆知之事,也不必讳言。我大金元帅兀术善会用兵,可是遇到岳飞,总是连吃败仗。后来岳飞虽然被我大金授命秦桧害死,但是金兵元气大伤,此后再也无力大举南征。然而小王却雄心勃勃,不自量力,想为圣上立一件大功,这事非大侠相助不可。”
杨康在侧听着心中纳闷,难道完颜洪烈要让于虚雨率兵侵宋不成,或者去刺杀某位宋朝名将。于虚雨心中有数,微笑着说:“在下飞檐走壁,单独搏杀,有些专长。但是领兵打仗,却是毫无心得。王爷此话,在下听得糊涂,尚请王爷明示。”
完颜洪烈神色得意,语音微颤,说道:“几个月前,小王无意间在宫里旧档之中,看到一份前朝留下来的文书,却是岳飞写的几词,辞句十分奇特。我揣摸了几个月,终于端详出了其中的意思。原来岳飞给关在狱中之时,知道已无活命之望,他这人精忠报国,倒是不假,竟把生平所学的行军布阵、练兵攻伐的秘要,详详细细的写了一部书,只盼得到传人,用以抗御金兵。幸亏秦桧这人也好生厉害,怕岳飞与外人暗通消息,防备得周密之极,狱中官吏兵丁,个个都是亲信心腹。要知岳飞部下那些兵将勇悍善战,若是造起反来,宋朝无人抵挡得住。当年所以没人去救岳飞,全因岳飞不肯违抗朝廷旨意,倘若他忽然改变了主意,那可非同寻常,是不是?他可不知道岳飞想救的不是他自己的性命,而是大宋的江山。但也幸得这样,岳飞这部兵书,一直到死后也没能交到外面。”杨康聚精会神的听着,如听他讲述一个奇异的故事。
完颜洪烈接着说道:“岳飞无法可施,只得把那部兵书贴身藏了,写了四甚么《菩萨蛮》、《丑奴儿》、《贺圣朝》、《齐天乐》的歪词。这四词格律不对,平仄不整,句子颠三倒四,不知所云。秦桧虽然才学不浅,也不明其中之意,于是差人送到大金国来。数十年来,这四歪词收在大金宫里秘档之中,无人领会其中含意,人人都道岳飞临死气愤,因此乱写一通,语无伦次,哪知其中竟是藏着一个极大的哑谜。小王苦苦思索,终于解明谜底,原来这四歪词须得每隔三字的串读,先倒后顺,反复连贯,便即明明白白。岳飞在这四词中嘱咐后人习他的兵法遗书,直捣黄龙,灭了我大金。他用心虽苦,但宋朝无人,却也枉然,哈哈!”于虚雨不由一声惊叹,暗赞完颜洪烈的才智。
完颜洪烈道:“想那岳飞用兵如神,打仗实是厉害得紧。要是咱们得了他这部遗书,大金国统一天下岂不是易如反掌吗?”杨康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请那些江湖高人前来,是要去挖岳飞的坟墓。”完颜洪烈道:“小王本来想,这部遗书必是埋葬在岳飞的坟墓中。”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喝了一口酒,续道:“胡大侠当世豪杰,如何也不能让你去做那些盗墓之事。再说,岳飞虽是大金死仇,但他精忠神武,天下人人相钦,咱们也不能动他坟墓。小王翻检历年南朝密探送来的禀报,另外得到了线索。原来岳飞当日死在风波亭之后,葬在附近的众安桥边,后来宋孝宗将他的遗体迁至西湖边上隆重安葬,建造祠庙。他的衣冠遗物,却被人放在另外一处,这部遗书自然也在其中。这地方也是在临安。”
完颜洪烈说到这里,眼光盯着于虚雨,看于虚雨如何反应。于虚雨此刻很聪明的装傻,淡然一笑,道:“想必此处王爷已探听明白,胸有成竹,因此欲我去将书盗来。”
完颜洪烈说道:“小王曾想:既有人搬动过岳飞的衣冠遗物,只怕也已把这部书取了出来。但仔细一琢磨,知道决计不会。须知宋人对他敬若神明,既不知他的原意,决不敢动他的遗物,咱们到了那个地方,必能手到拿来。只是南方奇人异士极多,咱们要是不能一举成功,露出风声,反被宋人先行得去,那可是弄巧成拙。这件事有关两国的气运,是以小王加意郑重其事,若非请到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相助,决计不敢轻举妄动。”
于虚雨听得点了点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完颜洪烈道:“不过藏他遗物的所在,却也是非同小可,因此这件事说它难,固然也可说难到极处,然而在有大本领的人看来,却又容易之极。他的遗物是藏在临安的皇宫之中。”
杨康闻言,惊呼一声,道:“遗物既然放在皇宫之中,岂非防守森严,以于大侠一人之力,恐怕……”杨康关心则乱,其实一则于虚雨未必会去,即便是去,也必定会有万全之策,二则以于虚雨武功,出于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其实用不着提心吊胆。
完颜洪烈却不是如此考虑,他见杨康如此说话,以为杨康认为大宋皇宫守卫森严,因此担心此去不能成功。笑道:“以胡大侠之武功,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必能手到擒来,此事人多反而容易坏事。康儿武功高强,可以跟随胡大侠赴大宋皇宫,也可以为胡大侠做些接应。”
于虚雨和杨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蒙王爷如此信任,我胡某定当尽力为之。此事宜早不宜晚,我想明日启程,不知王爷还有何指示?”完颜洪烈举起酒杯,道:“胡大侠出马,定会万无一失,我敬大侠一杯,祝你马到成功。”
三人喝到深夜,完颜洪烈谋划此事已久,此书藏于何地、如何进出、护卫如何等等早已探听得一清两楚。于虚雨听他一一道来,牢牢记在心里。最终于虚雨连连敬酒,将完颜洪颜灌得叮当大醉。
次日,于虚雨、杨康两人启行,完颜洪烈派了两名亲信跟随,一直送到城门。于虚雨知道完颜洪烈所说皇宫重地,没有《武穆遗书》,让两名完颜洪烈的亲信随行,也可以免去盗书的嫌疑。
那两名亲信常年跟随完颜洪烈左右,对他忠心耿耿,武功也属高手之列。四人一路上遮盖行藏,到达运河后,四人弃马登船,沿运河一路南下。其间于虚雨享尽风流滋味,不觉时日过得快,转瞬已到临安。
杨康虽然贵为王子,但是甚少踏出中都,出来见到南朝人物、风景,不由觉得倍感新鲜。于虚雨虽然也是初到临安,但是前世曾在此地做过逗留,因此临安街道布置、风景名胜、美味小吃,却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四人夜间赴皇宫打探,白日于虚雨和杨康则游览名胜,未有几日,皇宫路途打探明白,风景名胜也基本浏览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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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回武穆遗书(一)
于虚雨等人在临安日久,皇宫虚实已经尽在掌中。这日四人乘夜来到皇宫东墙,跃入皇宫之内,于虚雨在前凝功打探底细,杨康殿后。四人小心翼翼绕过宫中护卫,往岳飞衣冠墓行去。
四人小心进入宫中,不料在宫中却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此人就是以忠义闻名于世的洪七公,也是于虚雨的结义兄长。洪七公最是贪吃,听说宫内有位名厨,善做鸳鸯五珍脍,传说就是皇帝老儿一年也吃不了三五次,因此潜进宫内,在御厨之中吃些美味,但最终目的还是想品尝一下这鸳鸯五珍脍到底是何味道。他在宫中待了三个月,也不过吃了两回。俗话说“物以稀为贵”,越是不能常常能吃到的最为吊人胃口,因此洪七公近日来没事就要来宫中御厨转转,看看有无这道佳肴。
五人寻得一处僻静宫室,杨康命那两人去门口守护,三人悄悄说话。洪七公笑道:“兄弟今日入宫,定和老哥哥目的不一,你入宫绝不是为什么美食,绝对有什么重大企图,说给大哥听,好让大哥为你设计一下。”于虚雨道:“我今日前来,却是为汉人江山而来。”洪七公闻言一惊,道:“什么事情?竟然有如此大的干系。”
于虚雨将中都之行与完颜洪烈的对话,一一向洪七公讲述一遍,洪七公边听脸色不断变幻,知道此事若非为于虚雨主持,换成别的武林高手,若是一经得手,这大宋江山说不定真如完颜洪烈推断,金国得到《武穆遗书》后,更是如虎添翼,积弱之南宋说不定有亡国之虞。
于虚雨对洪七公说:“大哥,这位就是杨铁心的女儿杨康……”说完于虚雨将杨康的身世详细道来,然后讲明今后计划:意要取得完颜洪烈的信任,帮助完颜洪烈取得帝位,刺杀他取而代之,最终达到兵不血刃夺取金国政权的目的。
洪七公听到这里,明白于虚雨果然不是池中之鱼,如此宏伟构思,在他心中必定酝酿日久。洪七公此时眉头舒展,说道:“兄弟果然非同一般,此等妙计若是一朝成功,必为天下汉人之福。兄弟雄心壮志,比为兄强出太多。不知夺取金国权利后,兄弟以后做何举止?”
于虚雨道:“实则统一天下最大的敌人是蒙古的铁木真,此人雄才伟略,后面必定建立丰功伟业。中原诸国纷争,外面异族又欲取我汉人繁华之地,而大宋朝中昏君奸臣,令汉人子民失望。我意派人赴西夏、西辽、大宋,想法打入权力机构,将诸国权力在不知不觉中驾空,然后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统一中原,然后兵蒙古、大理、吐番,完成统一大业,减少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洪七公闻言,心中如翻江倒海,于虚雨所说比改朝换代还要难上几分,一是此举不管能否成功,天下百姓必然会多出无数兵患;二来他素来忠心赵氏大宋江山,朝中虽然昏君奸臣令人失望,但是让他公然反对大宋,却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短时间接受。
于虚雨打量洪七公的神色,知晓如要说服洪七公,尚需要做许多针线,并不出言打扰,静静的等待洪七公想个明白。洪七公沉思一会,抬起头来,眼神中亮光一闪,问道:“天下统一后,兄弟想登基为帝,君临天下吗?”
于虚雨笑了一笑,摇了摇头道:“天下一统,战乱不起,是我平生心愿。如若以后天下统一,我意欲改革政制,天下事天下人共管……”于虚雨将君主立宪制的模式、改革方案、未来展望等详细向洪七公述说一遍。
洪七公脸色几度变幻,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最后他抬头望着于虚雨道:“兄弟,大哥被你说得心动,此时也不能立即表态。不过,若是你以后当政后口是心非,置万民于水火之中,我丐帮数万忠义弟子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于虚雨哈哈一笑道:“大哥,实则我的理想却是寻一处幽静之处,每日风花雪月般享受生活。如今只不过为天下子民考虑,我不得不将这幅重担压在肩上。如今我兵没有一卒,地没有一城,统一宇内,前途尚有许多事情要做。若非我等有武术这一技之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否则以后争霸天上,不是为天下子民消除战祸,而是为天下添乱。我以后欲行之事业,必会将天下万民幸福置于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康在侧好奇的听于虚雨述说,此时开口道:“雨哥,你所讲的君主立宪制真好那么好吗?倘若那样的话,帝王只不过是个权力的象征,你若为帝王,当真能够放弃权力的诱惑吗?”
于虚雨道:“实则权力不过是过眼烟云,若是挑练出有品德有能力的能人,我才懒得去操这些心呢。”说完,于虚雨笑着对洪七公、杨康道:“大哥,完颜洪烈推测《武穆遗书》在此地,我却早知道此书早已转移,因此带着金国两名高手前来,正好推卸责任。至于以后如何,那是很遥远的事情。现在我需要把手上的事情一件件处理好。”
说完于虚雨从怀里掏出几张面具,道:“若是不慎为人现,也好遮掩行藏,否则下通缉令来,我等却要增添许多麻烦。”洪七公、杨康见这些面具绘得眉目生动,每人挑了一张,戴在脸上。
于虚雨想起郭靖,询问洪七公他的去向,洪七公忽然想起一事,道:“‘降龙十八掌’是我丐帮不传之秘,兄弟从何习得?”于虚雨道:“我以前曾遇到一位前辈异人,传了这路绝招给我。不过此人让我隐密他的身份,因此我不好泄露此人姓名,尚望大哥见谅。我见郭靖为人忠厚,想荐他拜大哥为师,但他武功底子太薄,因此代兄传艺,将此掌法传了给他。”
洪七公心思这位曾经任过丐帮帮主的前辈异人是谁,但想了一圈也未想出来。于虚雨道:“大哥,丐帮绝技我只传于郭靖一人,郭靖现为大哥弟子,也不算是绝技外泄,我以后不会再将此绝技轻易传人就是。”
洪七公想于虚雨既然有此缘分,应该是件好事,爽朗的说道:“兄弟你也不是外人,况且绝技在你手中,正好如虎添翼,为百姓多做些好事。大哥虽然门户之见略重,但对兄弟却是例外。郭靖那小子,为人不错,但就是笨了点,如非兄弟早就开始传他武功,大哥早就不耐烦了。如今我让他在总舵勤练武功,明年比武之时也好大出风头。”
于虚雨未曾向洪七公讲明郭靖明年比武对手是谁,洪七公守着杨康,不知道明年与郭靖比武的主角就在身边。于虚雨并不明言,交代了几句匆匆出来。
洪七公小心避开巡逻守卫,往御厨房去了。于虚雨等四人蹑足绕过两处宫殿,忽觉凉风拂体,隐约听到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深宫庭院,竟然忽有山林野处意境。于虚雨闻到这股香气,知道近处必有大片花丛,心想禁宫内苑必多奇花异卉,倒不可不开开眼界,带着杨康等三人,循着花香找去。渐渐的水声愈加喧闹,三人绕过一条花径,只见乔松修竹,苍翠蔽天,层峦奇岫,静窈萦深。于虚雨暗暗赞赏,心想此处布置之奇虽然不如桃花岛,但是花木之美却颇有过之。再走数丈,只见一道白练也似的银瀑从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想是另有泄水通道,因此塘水不见满溢。池塘中红荷不计其数,池前是一座华丽房屋堂,额上写着“翠寒堂”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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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四十三回武穆遗书(二)
三人走到堂前,只见廊下阶上摆满了茉莉、素馨,麝香藤、朱槿、玉桂、红蕉,都是夏日盛开的香花,堂后又挂了伽兰木、真腊龙涎等香珠,但觉馨香袭人,清芬满殿。堂中桌上放着几盆新藕、甜瓜、枇杷、林擒等鲜果,椅上丢着几柄团扇,看来皇上临睡之前曾在这里乘凉。杨康叹道:“这皇帝好会享福。”于虚雨道:“如此贪图享受之君王,离亡国不远了。”
于虚雨抑低了嗓子说道:“当初王爷曾说,他仔细参详岳飞遗下的密函,又查考了高宗、孝宗两朝的文献,断定那部武穆遗书,乃是藏在大内翠寒堂之东十五步的处所。”杨康等三人的眼光一齐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堂东十五步之处明明是一片瀑布,再无别物。
于虚雨道:“瀑布之下必有秘洞,我等进去看看。”语声刚毕,两伏三纵,已钻入了瀑布之中。杨康等三人随后进入,只见瀑布后面果然有个山洞,洞口有座铁门关着。
杨康晃亮火折察看洞中情状,只见地下尘土堆积,显是长时间无人到此,正中孤零零的摆着一张石几,几上有一只两尺见方的石盒,盒口贴了封条,此外再无别物。杨康将火折凑近看时,封条上的字迹因为年深日久,已不可辨。于虚雨叫道:“那书就在这盒子里。”说完让那两人将石盒挟起,四人沿来路小心返回。
四人轻功不错,顺利出得皇宫,于虚雨分付完颜洪烈两名亲信道:“你两人迅回去,沿途勿要招惹是非,我与小王子还有些事情需要办理,过些时日再回中都。”两人听从吩咐,回到客栈收拾行李,将石盒小心放好,买了两匹快马,星夜兼程返回中都去了。
于虚雨印象中觉得《武穆遗书》应该在铁掌峰上,但自己在铁掌峰上呆过很长时间,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未曾好好寻找,他思忖片刻,觉得应该去一下铁掌峰,先将这本书寻到再说。
此时只剩下于虚雨和杨康两人,日子过得自然更是快乐。两人租了一条船西上,一路上游山玩水。这日来到江陵,荡舟江上,距离铁掌峰不是很远。突然身后有人轻轻一笑,两人转过头去,水声响动,一叶扁舟从树丛中飘了出来。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披肩,全身白衣,头上束了条金带,日光一映,更是灿然生光。于虚雨见这女子一身装束犹如仙女一般,正当韶龄,十四五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船上还站着四名美貌女子,都是天香国色,美貌如花。于虚雨仔细一看,那划船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射雕世界的第一美女黄蓉。而那四名美貌女子,却是梅风、付仪、穆念慈和韩小莹。
原来江南六怪回返嘉定后,接了家小,持于虚雨手书赶到舟山,寻到6乘风。6乘风见到于虚雨手书,自然不敢怠慢,派船护送诸人赴桃花岛。众人见桃花岛风景优美,真似世外桃源一般,全都欢天喜地,从此在这里定居下来。
付仪、韩小莹、穆念慈三位女子,护着杨铁心和包惜弱来到桃花岛,李萍飘泊半生,如今能与杨铁心夫妇见面,不禁喜出望外,三人想起郭啸天,不免又有些难过。李萍此时再嫁,难免有些羞惭。杨铁心夫妇知道她孤身一人,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苦,见她有了新的归宿,两人顿时觉得也能放下心来。
付仪回岛后,梅风挂心于虚雨动向,问明付仪于虚雨近期不能返回,心中相思难忍,自然生出重出江湖之心。付仪为梅风引见韩小莹和穆念慈,说些两人前事。梅风心中明白于虚雨拈花惹草,到处留情,心中未免有些吃醋。但是因为多时没有见到于虚雨,心中委实挂念,就掇弄三女一起往黄药师处告假,一同赴中原寻找于虚雨。
黄蓉小女儿心情,听闻众女欲去中原,不由雀跃不已,也求父亲答允她随从四女前往。黄药师知道梅风、付仪等武功高强,已入绝顶高手行列,心中也甚是放心,答允让她们一同到中原去。
五人到达舟山,一同到6乘风处,6乘风江湖经验丰富,让她们稍待几日,往丐帮打听于虚雨消息。丐帮消息灵通,未几日传来于虚雨在临安的消息。五女知道于虚雨的下落,急急往临安赶去。
五女来到临安,赶赴丐帮分舵打探于虚雨、杨康两人的行踪,得悉他们已经赶往铁掌峰。五女星夜兼程,终于在江陵江面追上于虚雨和杨康。诸女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于虚雨,不免笑靥生春,于虚雨则如痴似梦,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这一路上可热闹得多了,六人除了穆念慈、黄蓉外,梅风、付仪、韩小莹、杨康四女皆与于虚雨有合体之缘。梅风为人甚妒,但是木已成舟,此时无可奈何,只是警告于虚雨勿要如此花心,整日拈花惹草。
黄蓉渐渐长成,她身边的男子,于虚雨自然最为优秀,诸女迷离在于虚雨的温情中,对于虚雨不免吹捧呵护,让黄蓉自然而然生出些崇拜之心,一路上渐渐将这份崇拜转化为爱慕,情窦初开的芳心里不免患得患失,开始品尝到爱恋的滋味。
七人合成一船,此时夕阳西落,举远眺,只见一轮红日要从连天波涛中落山,天光水色,壮丽之极,于虚雨笑道:“范文正公文章说得好:‘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如此景色,岂可不赏?咱们上岸饮上几杯如何。”
七人弃舟登岸,在岸上寻找一处干净酒店,店内并无佳酿,但是山水怡情,自足畅怀。此时酒店内进来一人,却是铁掌帮裘千仞。梅风、付仪两人一见,不由又惊又喜,两人望向于虚雨,于虚雨示意两人勿动,静观片刻,再行举止。
他们不去招惹裘千仞,裘千仞反而找上他们。裘千仞见七人衣着华贵,又无年长之人,坐在他们侧近一桌,道:“年轻人,我观你等武功低微,欲要学习高深武学,可要拜我为师。我先给你们表演一下绝技,说完从行囊中取出一把剑来。
黄蓉等人看着奇怪,只见裘千仞将那把利刃猛得往身上一插,利刃尽根而入,但奇怪的是一点血也没流出来。于虚雨转念一想,知道这人非裘千仞,定是他那孪生大哥裘千丈。
众人不知裘千丈用的利刃内里中空,是表演魔术用的道具,见他如此举动,不由惊呼一声。裘千丈看着众人的表情,脸上显得得意扬扬,喝了一口茶,道:“看到了吧,学习这些高深武术后,再也不怕利刃伤身。”
于虚雨哈哈一笑,走到裘千丈身边,将那剑一下拔了出来,众人细看那剑,这才恍然大悟。于虚雨道:“这些骗人伎俩,哄骗别人可以,哄骗我等你还是免了吧。”
裘千丈见诡计被戳穿,不由恼羞成怒,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小眼珠道:“你等何人,竟敢与我为敌。”于虚雨见酒店中人不多,低声答道:“于虚雨。”说完后,点中他的穴道,将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裘千丈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让铁掌帮弟子闻名丧胆的人物,不由魂飞魄散,脸色灰白,眼神里显得惊恐万分。尽管被点中穴道,裘千丈还是不由自主的抖。于虚雨闻到了一股骚味,原来裘千丈吓得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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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四十四回武穆遗书(三)
于虚雨看他这幅德性,不由哭笑不得,裘千仞与他有深仇大恨,如今隐藏起来,正好挎问他的去向。于虚雨心思不好在酒店里擒他出去,又拍开他的穴道,放他出去。
裘千丈在铁掌帮化整为零隐藏以后,先是与裘千仞等躲在江陵的一处山谷中。裘千仞每日率领弟子苦练武功,派人探听于虚雨的下落,准备设计伏击于虚雨。但是于虚雨从长白山到蒙古,再到中都,然后去临安。欲要伏击飘泊不定、居无定所的于虚雨,却是困难重重,裘千仞费尽心计,并无万全之策。
裘千仞探到于虚雨在临安(杭州)出现,率领派中高手尽数前往临安,准备寻机暗算于虚雨。裘千丈在裘千仞等走后,无人约束,忍不住寂寞,溜出谷来,欲行以前在江湖中的骗术,坑蒙拐骗,不料刚刚出师,正碰上铁掌帮弟子深恶痛绝的大仇家于虚雨。
裘千丈与裘千仞是同胞孪生兄弟,幼时两人性情容貌,全无分别。到十三岁上,裘千仞无意之间救了铁掌帮上官帮主的性命,上官帮主感恩图报,将全身武功倾囊相授。裘千仞到得二十四岁时,功夫大有青出于蓝之势,次年上官帮主逝世,临终时将铁掌帮帮主之位传了给他。
裘千仞非但武功惊人,而且极有才略,数年之间,聚得无数金钱,将原来一个小小帮会整顿得好生兴旺,自从“铁掌歼衡山”一役将衡山派打得一蹶不振之后,铁掌水上飘的名头威震江湖。
当年华山论剑,王重阳等曾邀他参加。裘千仞以铁掌神功尚未大成,自知非王重阳敌手,故而谢绝赴会。十余年来,裘千仞在铁掌峰内除了处置帮中大事,增加帮中势力,就是闭门苦练,有心要在二次论剑时夺取“武功天下第一”的荣号。不料半途杀出于虚雨来,将铁掌帮搞得灰头土面,裘千仞无可奈何,只得统领其余弟子择地苦练,欲要杀死于虚雨。
裘千丈的生性与兄弟已经全然不同,一个武艺日进,反而每日苦练不休,一个自愧不如之余,愈来愈爱吹牛骗人。一个隐居深山,不敢招摇,一个在外招摇,不愿静修。裘千丈出师不利,今日正好碰在点子上。
裘千丈最初以为难逃死劫,如今于虚雨放他离开,顿时瞪大眼睛,回不过神来。待他明白于虚雨放他一马的意思后,当着酒店中许多人,不顾耻辱,竟然跪下给于虚雨连嗑三个响头,战栗道:“多谢于大侠饶我一条狗命。”
说完后,裘千丈不敢停留,一溜烟急急逃去。于虚雨让梅风小心行藏,跟在裘千丈身后,探听铁掌帮众的藏身之所。然后与众女一道,沿着梅风留下的标志跟踪过去。
裘千丈武功平平,轻功还算不错,今日侥幸逃得性命,如丧家之犬,急急返回藏身山谷。裘千丈还算精细,不时回头探视后面是否有人跟踪。梅风小心隐藏行止,远远跟在裘千丈身后,渐渐跟到山谷入口。梅风为人机警,一见山谷入口处地势平坦,很难藏身,不知谷中虚实,不敢深入谷中,在入口附近择地藏身,等候于虚雨等人。
付仪、韩小莹、杨康跟随于虚雨时间已长,武功高强,穆念慈虽然得于虚雨输些内力,但是底子毕竟太薄,轻功在诸女中最弱。黄蓉自小习练桃花岛绝技,最近又修习《九阴真经》,毕竟年纪幼小,比起付仪三人的武功远远不如。
于虚雨见穆念慈和黄蓉渐渐跟不上步阀,停下等她两人上来,一手拉着一个,带着两女疾驰。两女只觉得于虚雨手中源源不断传来内力,与自己体内内力融合,顿时感觉身轻如燕。黄蓉对于虚雨武功向来仰慕,如今见他携带两人,依然身影飘逸,丝毫未落在付仪等人身后,暗自佩服不已。
六人沿着梅风留下的标识,渐渐行近山谷。梅风见六人过来,现出身形,将一路跟踪的情况详细向于虚雨说明。于虚雨艺高胆大,让诸女暂时在谷口寻地隐藏,动身形,小心往谷中奔去。
整个山谷腹地极大,谷中最深处沿小溪两侧盖有四五十处房舍,这是铁掌帮隐迹后人数最多的据点。此时谷中高手多数跟随裘千仞前往临安,余下大多是年轻弟子,共有三四十名。
于虚雨见谷中警戒不是很严,依然小心掩盖行藏,行近房舍周围探视,并没有现裘千仞等高手行踪。于虚雨与铁掌帮深仇大恨,在确定这拨弟子实力平平以后,下手绝不容情,从最里侧的房间下手,所有现身的铁掌帮弟子顿时倒了大霉。于虚雨的武功比这些铁掌帮弟子不知高出多少,众弟子只觉得眼前一花,未及招,已经被点中穴道,定在那里不会动弹。
裘千丈住在南岸的一间屋舍中,刚刚换完衣物,现于虚雨进门,这才明白中了欲擒故纵之策。裘千丈情急拼命,但是武功相差太过悬殊,一合便被于虚雨制住。
裘千丈招之时的一声呼喝,惊动了谷中的其他弟子。这些弟子聚集过来探视,一看同伴被制,知道谷中来了敌人,当下号喝示警。
众弟子聚拢共有二十余人,于虚雨身法玄妙,武功高,脚踩“凌波虚步”,手上运用“天山折梅手”绝技,不到半刻钟时间,将众人一一点倒在地。有些房舍中住着铁掌帮弟子家小,于虚雨对铁掌帮弟子向来毫不留情,但对这些家小却委实下不去辣手。
于虚雨穿房入舍,将这些家小点倒,然后长啸一声,招呼诸女进谷。梅风等在谷外正等得心焦,闻于虚雨长啸召唤,迅赶进谷中。
黄蓉、穆念慈基础太弱,内力不高,于虚雨让两人盘膝运功,去吸纳这些铁掌帮弟子的内力,转授到两女体内。三四十名弟子的内功总和,自然不容小视,黄蓉、穆念慈因此功力大增。这些弟子被吸去内力,软瘫在地上,梅风记挂陈玄风之仇,欲要赶尽杀绝,韩小莹、穆念慈见状,心有不忍,不由出言相求。
于虚雨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若非付家和陈玄风的血仇,并不想如此对待这些铁掌帮弟子。听到诸女求情,于虚雨拍开众人被制的穴道,将他们聚集在一处,道:“你等内力已失,与常人并无太大区别,离开此处另外择地安心生活去吧。铁掌帮与我仇深似海,按理应该对你等赶尽杀绝,如今既然有人为你们求情,今日且放你们一马。”
于虚雨转过头来,对那些吓得面如土色的家小,道:“你等并非恶,今日我也不难为你们。铁掌帮作恶多端,必然恶有恶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等要去劝诫家人,尽早脱离铁掌帮,勿要再行恶事。否则撞在我的手中,我定然不会轻饶。”
于虚雨说完,带着众女扬长而去。裘千丈、裘千仞家小,皆在此谷中,于虚雨并未杀其泄愤,这也是于虚雨答允马钰惩恶而赦所从后,第二次赦免铁掌帮弟子性命。
裘千仞等集结帮内高手到达临安以后,遍寻于虚雨不得,忽然帮内弟子传来忽讯,道于虚雨等寻上隐居山谷。裘千仞大吃一惊,以为谷内必定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带领手下急急赶回山谷,见众弟子内力虽然已失,但是性命无虞,家小也安然无恙,不由暗呼侥幸。
裘千仞能够将铁掌帮打理得如此兴旺,自然有些真实本领,在确定于虚雨为杀害众弟子的凶手后,曾经派人千方百计打听于虚雨的底细。于虚雨从天龙世界中过来,射雕世界中的家人除了付仪之外,其余亲人全部在那次血案中丧生。铁掌帮弟子不知费了多少周折,但是于虚雨的师门、出身、故旧,全部打探不到。最后依着付家的籍贯,好不容易打听到付家的族人,现付家在原籍并无亲近之人,于虚雨也从来没有回来过。
于虚雨将铁掌帮搞得如此狼狈,实际上得益于抓住了铁掌帮的轻肋,藏身铁掌帮的禁地之中。铁掌山中指峰是铁掌帮历代帮主埋骨所在,帮主临终时自行上峰待死。帮中又有一条极严厉的帮规,任谁进入中指峰第二指节以上区域,绝对不能活着下峰。若是帮主丧命在外,必须由一名帮中弟子负骨上峰,然后自刎殉葬,帮中弟子都认为这是极大荣耀。
裘千仞在弟子连连遭难,但是附近又遍寻不到凶手,也曾经疑心于虚雨藏身禁地,但是帮中严规,即便他身为帮主也不敢轻犯禁条。裘千仞因为于虚雨身在暗处,防不胜防,因此想出这个化整为零、化明为暗的计谋,此计一则减少了弟子的伤亡,二来想逼于虚雨化暗为明,铁掌帮不会如以前那般被动。
但是似乎这一切并没有奏效,于虚雨并未如他料想那样,在他们失踪之后,千方百计的寻找,而是四处飘泊,去做他自己的事情。此次又寻上山谷,让裘千仞气急败坏,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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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四十五回武穆遗书(四)
裘千仞临安之行没有半点收获,但是探听到一个惊人消息,于虚雨与洪七公结义为兄弟,此事在江湖上已经传播得沸沸扬扬。铁掌帮即使鼎盛之时,也无法与势力庞大的丐帮相比。洪七公侠义闻名天下,武功身列五绝之一,裘千仞对他非常忌惮,轻易不敢与他为敌。
江湖中又传出一个不利于铁掌帮的消息,遭受铁掌帮弟子围攻致死的陈玄风,竟然是黄药师的二弟子。裘千仞虽然武功高强,手下又有不少爪牙,但是同时面对于虚雨、洪七公、黄药师这三大高手,也是惶恐不安。
于虚雨各个突破的战术,让裘千仞大感头疼,江陵山谷已经暴露,他将弟子、家小安顿完毕,率领众位弟子到另一隐密地点,避免于虚雨再次突击。
于虚雨一行弃船纵马,过常德,经桃源,下沅陵,不一日已到沪溪,径往铁掌山而去。除了梅风、付仪以外,众女多未到过铁掌峰,见五座山峰排列得和五根手指一模一样,中间的最高,两旁顺次矮下来。这还不奇,最奇的是每座山峰又分三截,就如手指的指节一般。诸女从远处观看,觉得这铁掌峰真是玄妙,天然造化之奇,在此可看一斑。
于虚雨对此处地势最为熟悉,引领众女上去,山路崎岖,道旁长草过腰,极是难行,行得四十余里,便已驰到山脚。此时近看,但见五座山峰陡峭难行,确似五根手指竖立在半空之中,居中山峰尤见挺拔。
众人绕到主峰背后,眼见四下无人,施展轻功,扑上山去,行了数里,山路转个大弯,斜向西行。众人顺路奔去,道路东弯西曲,盘旋往复,好不怪异,走了一顿饭时分,前面密密麻麻的尽是松树。于虚雨当先引路,径行上峰。
行到禁地,峰上小径已到尽头,众人径自笔直的往上跃去。梅风到了此地,如识途老马般,带着众女在附近游玩。于虚雨待在山洞,静思《武穆遗书》究竟在何地。禁地以上范围不是很大,于虚雨在峰上待过多日,峰头的每处所在都清清楚楚。于虚雨想了半晌,回思峰上不似有藏遗书的地方,但是《射雕英雄传》明明白白说明此书就在此山之中。
于虚雨沉思片刻,往石洞最深处仔细观察,他以前也曾来过此处,但是没有留意察看。山洞最里面有一块巨石,堵住去路。于虚雨此时有心,仔细观察这块巨石,见与周围石壁不似天成,留心观察周边机关,终于在一个黑暗角落,现一个并不起眼的石椿。
于虚雨大喜过望,上前转动石椿,只听“吱吱”几声沉闷的响声,巨石往侧向移开三尺,露出一道缝隙。于虚雨高举松柴,一步一步向内走去,转了两个弯,前面赫然现出一个极大的洞穴。石洞纯系天然生成,较之外面人工开凿的石室大了十来倍。放眼瞧去,洞内共有十余具骸骨,或坐或卧,神态各不相同,有的骸骨散开在地,有的却仍具完好人形,更有些骨坛灵位之属。每具骸骨之旁都放着兵刃、暗器、用具、珍宝等物。
于虚雨看完一圈,心想:“这十多位帮主当年个个是一世之雄,今日却尽数化作一团骸骨,总算大伙儿有伴,倒也不嫌寂寞。这法儿倒挺好,胜过独个儿孤零零的埋在地下。”
于虚雨把玩各种宝物利器,大多为稀世珍宝。忽见洞穴东壁一具骸骨的身上放着一只木盒,盒上似乎有字。他走上数步,拿着松柴凑近照去,只见盒上刻着“破金要诀”四字,他心中一动:“说不定这就是岳武穆王的遗书了。”伸左手去拿木盒,轻轻一拉,只听得“喀喀”数声,那具骸骨突然迎头向他扑将下来。
于虚雨一惊,急向后跃,那具骸骨扑在地下,四下散开。于虚雨拿了木盒,将松柴插入地下孔隙,将木盒揭开,盒内果然是两本册子,一厚一薄。他细细一看,上面那本薄册,原来是岳飞历年的奏疏、表檄、题记、书启、诗词。于虚雨随手翻阅,但见一字一句之中,忠义之气跃然纸上,不禁大声赞叹。
他顺手一翻,其中一页上写着“五岳祠盟记”五字,上机写道:“自中原板荡,夷狄交侵,余愤河朔,起自相台,总从军,历二百余战。虽未能远入荒夷,洗荡巢穴,亦且快国雠之万一。今又提一旅孤军,振起宜兴。建康之战,一鼓败虏,恨未能使匹马不回耳。故且养兵休卒,蓄锐待敌,嗣当激励士卒,功期再战,北逾沙漠,喋血虏廷,尽屠夷种,迎二圣归京阙,取故土下版图,朝廷无虞,主上奠枕,余之愿也。河朔岳飞题。”这篇短记写尽了岳飞一生的抱负,顿时激起于虚雨胸中慷慨激昂之情。
又顺次读了几,《满江红》、《小重山》等词是大家熟知的,《题翠光寺》、《赠张完》等诗他却从未见过。藉着松柴火光,于虚雨又看岳飞的遗诗《题鄱阳龙居寺》,“巍石山前寺,林泉胜复幽。紫金诸佛相,白雪老僧头。潭水寒生月,松风夜带秋。我来嘱龙语,为雨济民忧。”
于虚雨出神道:“岳武穆王念念不忘百姓疾苦,这才是真英雄大豪杰。”他又看下面那本书,只见第一页上写着十八个大字,曰:“重搜选,谨训习,公赏罚,明号令,严纪律,同甘苦。”
此时梅风的声音从外室传来,于虚雨将两本书揣入怀中,搜集里面一些宝贝、利刃等宝物出来。众女见于虚雨从里面出来,抱着些宝贝、利刃,纷纷上前观赏。于虚雨将这些宝贝交给付仪、韩小莹两人,让她们保存,以便日后展缺少金钱时变卖使用。又根据众人所练武功,将利刃好好分配了一下。
众人将秘室中的宝贝全部收集完毕,天色渐黑,于虚雨见石洞内无法安置诸女,带领众女往下面铁掌帮总部去安歇。
铁掌帮总舵有许多房间,里面被褥之物应有尽有,但是因为多时未曾有人前来打扫,珠丝灰尘满布,穆念慈、韩小莹等一齐动手,收拾几间干净住房,众人在此安歇一夜。
第二日,于虚雨让梅风、付仪两人教授诸女武艺,自己去山下小镇采购些日常用品,将铁掌帮的基业当成安身之所。如果此事传入裘千仞耳中,不知他会作何想法。
几人在此住了一些时日,嘉兴之约日期将临,于虚雨与众女一同前往嘉兴。天下英雄因为洪七公、黄药师、全真七子、于虚雨都将参与此会,争相赶赴而去,想亲眼目睹这些难得一见的武林奇人。
于虚雨这些时日,整日泡在美人堆里,享受无边艳福,同时也受尽了折磨。众女中付仪、韩小莹为人柔和,梅风、杨康善妒,穆念慈专情,黄蓉则精灵古怪。于虚雨此时不免有些乐极生悲,每日不得清静,不由心烦不已。
于虚雨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一个釜底抽薪的妙计,让梅风、付仪带领诸女先去嘉兴等待,托言要去附近看望一位老友,不方便别人同去。众女见于虚雨说得庄重,只好任他自行前去,众女租得一条小舟,沿江直往东去。
于虚雨逃出温柔乡后,心情顿时感觉大为舒畅。黄蓉为人刁钻灵精,早就猜出于虚雨心意,陪同五女行了一日,慌称忘了一件重要东西,欲要回头去取。梅风最爱这位小师妹,让付仪陪他前去,自与余人先行赶路。
黄蓉料得于虚雨此时行程必然不会太快,在路上与付仪说明真相,两女径往于虚雨所行方向直追。付仪为人柔弱,心计那是黄蓉对手?被黄蓉哄得团团直转,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于虚雨自身一人,无牵无挂,一路游侠玩水,行侠仗义。付仪、黄蓉两女追了二天二宿,不料却追过了头,跑到了于虚雨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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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十六回黑沼风波(一)
付仪、黄蓉因为心急欲赶上于虚雨,错过了宿头。这时乌云满天,把月亮星星遮得没有半点光亮。两人艺高胆大,信步而行,举步踏到的尽是矮树长草,哪里有路?每走一步,荆棘满布,甚为难行。
走了一阵,四周更是漆黑一团,纵然尽力睁大眼睛,也是难以见物,当下一步一步走得更慢,只恐一个踏空,跌入山沟陷坑之中。所幸两人轻功甚高,这般苦苦走了二里有余,突然左出现一颗大星,在天边闪闪光。
两人凝神望去,想要辨别方向,看出原来并非天星,而是一盏灯火。既有灯火,必有人家。两人好不欣喜,加快脚步,笔直向着灯火赶去,急行里许,但见黑森森的四下里都是树木,原来灯火出自林中。可是一入林中,再也无法直行,林中小路东盘西曲,少时忽然失了灯火所在,密林中难辨方向,连忙跃上大树眺望,却见灯火已在身后。
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两人接连赶了几次,头晕眼花,始终走不近灯火之处。黄蓉出身桃花岛,精通这些机关消息,黑夜里看不清周围形势,辩不明此阵阵形。欲要从树顶上跳跃过去,黑暗中却看不清落足之处,但若不去投宿,总不能在这黑森林中坐待天明。
黄蓉道:“仪姐姐,此阵似是机关消息,我先辩明此阵阵法,然后再做行止。”付仪对于机关消息之类,虽然曾经听于虚雨说过一些,也只是略通一点皮毛,当下静待在旁,看着黄蓉前后左右各行几十米,然后调匀呼吸,仔细计算。
黄蓉计算一会,轻声说道:“仪姐姐,随我向右前方斜角走。”付仪喜道:“蓉儿,找到路径了吗?”黄蓉嗯了一声,举步率先而行。黄蓉默数脚步,数到十七步时,道:“仪姐姐,你牢牢随我身后,步数莫数错了,我们现在向左走八步。”黄蓉带付仪往左行八步后,又向右斜行十三步。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中曲折前行,黄蓉已知林中道路,乃是人工布置而成。黄药师五行奇门之术极尽精妙,传给女儿的也有几成。林中道路愈是奇幻,她愈能闭了眼睛说得清清楚楚,若是天然路径,她既从未到过,在昏黑之中,纵是一条最平坦无奇小径也会辨认不出。
这般时而向左,时而转右,有时倒退斜走数步,似乎越行越是迂回,岂知不到一盏茶时分,灯火赫然已在眼前。付仪大喜,向前直奔。黄蓉急叫:“别莽撞!”付仪“啊哟”一声,双足已陷入泥中,直没到膝盖处,急忙提气后跃,硬生生把两脚拔了出来,一股污泥臭味极是刺鼻。两人向前望去,眼前一团茫茫白雾裹着两间茅屋,灯光便从茅屋中射出。
付仪高声娇呼道:“我们过往客人,求主人行个方便,借地方歇歇,讨口汤喝。”过了半晌,屋中寂然无声,付仪又说了一遍,仍然无人回答。说到第三遍时,听到茅屋中一个女人声音道:“你们既能来到此处,必有本事进屋,难道还要我出门迎接吗?”语声冷淡异常,显然不喜外人打扰。
黄蓉见两间茅屋一方一圆,建在一个污泥湖沼之中,忽然省起一个阵法,道:“仪姐姐,我两人走到圆屋之后,对着灯火直行三步,向左斜行四步,直行三步,向右斜行四步。如此直斜交差行走,不可弄错。”说完依言而行,付仪紧随其后。
落脚之处果然打有一根根木桩,只是有些虚晃摇动,或歪或斜,若非两人轻功了得,只走得数步必会摔入泥沼。两人凝神提气,直三斜四的走去,走到一百一十九步,已绕到了方屋之前。那屋却无门户,黄蓉低声道:“仪姐姐,我们从此处跳进去,在左落脚。”
两人越墙而入,落在左,付仪不由一惊,暗道:“果然一切都在蓉儿意料之中。”原来墙内是个院子,分为两半,左边一半是实土,右边一半却是水塘。两人跨过院子,走向内堂,堂前是个月洞,仍然没有门扉。
黄蓉悄声道:“里面再没古怪,我们进去吧。”付仪点点头,娇声说道:“过往客人冒昧打扰,实非得已,尚请贤主人大度包容。”说毕停了片刻,两人对视一眼,走进堂去。
只见当前一张长桌,上面放着七盏油灯,排成天罡北斗之形。地下蹲着一名女子,身披绸衫,凝目瞧着地下一根根的无数竹片,显然正在潜心思索,虽然听得有人进来,却并不抬头。
两人见那女子全神贯注,生怕打断了她的思路,一时不敢开口。黄蓉见地下那些竹片长约四寸,阔约二分,知道是计数用的算子。再看那些算子排成商、实、法、借算四行,暗点算子数目,知道这女子正在计算五万五千二百二十五的平方根,这时“商”位上已经算到二百三十,老妇正在拨弄算子,待要算第三位数字。黄蓉脱口道:“五!二百三十五!”
妇人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精光闪闪,向黄蓉怒目而视,随即又低头拨弄算子。这一抬头,付仪、黄蓉二人见她容色清丽,不过四十左右年纪,想是思虑过度,面容显得有些苍老。
那女子搬弄了一会,果然算出是“五”,抬头又向黄蓉望了一眼,脸上惊讶神色迅即消去,又见怒容,似乎是说:“原来是个小姑娘。你不过凑巧猜中,何足为奇?别在这里打扰我的正事。”顺手将“二百三十五”五字记在纸上,又计算下一道题目。这次是求三千四百零一万二千二百二十四的立方根,她刚将算子排为商、实、方法、廉法、隅、下法六行,算到一个“三”,黄蓉轻轻道:“三百二十四。”那女子“哼”了一声,哪里肯信?计算良久,约有一盏茶时分,方始算出,果然是三百二十四。那女子伸腰站起,但见她面颊却如凝脂,一张脸虽然略显苍老,但是俏丽异常,年轻时必定是位貌美佳人。
女子双目直瞪黄蓉,忽然手指内室,说道:“跟我来。”拿起一盏油灯,走了进去。付仪、黄蓉跟着过去,只见内室墙壁围成圆形,地下满铺细沙,沙上画着许多横直符号和圆圈,又写着些“太”、“天元”、“地元”、“人元”、“物元”等字。付仪看得不知所云,生怕落足踏坏了沙上符字,站在门口,不敢入内。黄蓉自幼受父亲教导,颇精历数之术,见到地下符字,知道尽是些术数中的难题,那是算经中的“天元之术”,虽然甚是繁复,但是只要明白法则,也并无甚么难处。
黄蓉从腰间抽出竹棒,随想随在沙上书写,片刻之间,将沙上所列的七八道算题尽数解开。这些算题这女子苦思数月,未得其解,至此不由得惊讶异常,呆了半晌,忽问:“你是人吗?”
黄蓉微微一笑,道:“天元四元之术,何足道哉?算经**有一十九元,‘人’之上是仙,明、霄、汉、垒、层、高、上、天,‘人’之下是地、下、低、减、落、逝、泉、暗、鬼。算到第十九元,方才有点不易罢啦!”
那女子沮丧失色,身子摇了几摇,突然一交跌在细沙之中,双手捧头,苦苦思索,过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脸有喜色,道:“你的算法自然精我百倍,可是我问你:将一至九这九个数字排成三列,不论纵横斜角,每三字相加都是十五,如何排法?”
黄蓉心想:“我爹爹经营桃花岛,五行生克之变,何等精奥?这九宫之法是桃花岛阵图的根基,岂有不知之理?”当下低声诵道:“九宫之义,法以灵龟,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边说边画,在沙上画了一个九宫之图。
那女子面如死灰,叹道:“只道这是我独创的秘法,原来早有歌诀传世。”黄蓉笑道:“不但九宫,即使四四图,五五图,以至百子图,亦不足为奇。就说四四图罢,以十六字依次作四行排列,先以四角对换,一换十六,四换十三,后以内四角对换,六换十一,七换十。这般横直上下斜角相加,皆是三十四。”
那女子依法而画,果然丝毫不错。黄蓉道:“那九宫每宫又可化为一个八卦,**七十二数,以从一至七十二之数,环绕九宫成圈,每圈八字,交界之处又有四圈,一共一十三圈,每圈数字相加,均为二百九十二。这洛书之图变化神妙如此,谅你也不知晓。”举手之间,又将七十二数的九宫八卦图在沙上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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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十七回黑沼风波(二)
女子瞧得目瞪口呆,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问道:“姑娘是谁?如此神算,可以为我师也。两位请在此住上一宿,待明日我再向姑娘好好请教。”
不等黄蓉回答,突然间如换了一份心情一般,到旁边房屋为两人安排住处。床铺虽然简单,但是洁净异常,显然这位女子是个爱干净的人。两人如今不能有太多要求,见这些被褥整洁,草草就寝休息。
次日清晨,两人尚未起身,只听外面传来朗朗的声音,道:“晚辈于虚雨与周伯通求见瑛姑。”虽然知道声者此时身在沼泽地之外,但是却似在室内几米内一般。
两女闻言心中狂喜,因为声人正是她们苦苦寻找之人。两女匆匆整装起身,来到屋外,只见瑛姑在旁侧房中急急跃出,不理两女,往外急驰。瑛姑装扮整洁,显然经过梳妆打扮,脸色露出焦急的表情。两女不由心里奇怪,随在她身后往外驰去。
三人先后从沼地里出来,现周伯通左手被于虚雨拿住,身子躲在于虚雨背后不敢露头。瑛姑不待于虚雨说话,绕过去一把抓住周伯通,声音有些颤抖,道:“伯通,真是你吗?”
于虚雨此时放开周伯通的左手,往外迈了几步,来到付仪、黄蓉身旁,脸上显出诧异的神色,道:“你两人为何会在此处,风她们现在何处?”不待付仪回答,黄蓉接话道:“梅姐姐对你不放心,让我和仪姐姐与你做伴。”
周伯通在桃花岛多年,素来未曾露出如此神色,此时满脸通红。瑛姑一把将他抓得牢牢的,再也不敢放开,凤目里流露出一种无限挂念、异常激动的神情。
于虚雨不待说话,黄蓉此时见周伯通那幅样子,不由嫣然一笑,仪态万千,于虚雨心中大动,显然被她勾了魂去。付仪看到周伯通扭扭捏捏的模样,也不由笑了出来。于虚雨连忙收摄心神,望向周伯通这边。
周伯通的神态像极了一个内向、不识人事的大娃娃,突然被一个女人缠住,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瑛姑,却又舍不得不看。于虚雨见状,也不由轻笑一声,道:“瑛姑大嫂,我将周大哥给你请来,你是不是把我们让到屋里歇息一会?”
原来周伯通离开桃花岛后,心急火燎的赶到黑沼,寻着地方,却因为害羞不敢声,在黑沼旁边等了一天又一天。黑沼内蕴含阵法,周伯通不通阵法,想绕进去偷看一下也是不能。其间瑛姑有时出来购置日常用品,周伯通只是远远跟在她身后,反而更加不敢上前。
周伯通在黑沼外研究进沼办法,探听周边熟悉机关之人,世上精通机关阵法的人少之又少,瑛姑所学虽然比黄药师差得太远,但是周边比她水平高之人却无法找到。
周伯通心中急欲与瑛姑相会,几次来到沼前,欲要开口呼唤,却现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瑛姑研究术数,逐渐痴迷,每次采购生活日品数量越来越多,出门的机会越来越少。
瑛姑费尽脑汁研究数术,就是因为得到周伯通陷在桃花岛的消息,急着破解黄药师的桃花阵式,去救周伯通出来。此次周伯通不请自来,瑛姑自然心花怒放,听闻于虚雨之言,这才想起身边尚有三人在侧,连忙说道:“请贵客进房。”双手却不敢松开周伯通的衣袖,生怕周伯通又跑得不知踪影。
五人到了房中,瑛姑知周伯通不熟阵法,将他放开,入内奉茶去了。周伯通在桃花岛多年,看着黄蓉长大,此时见黄蓉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不由更是害羞。
于虚雨知道周伯通的性格,见他有些难堪,转移话题道:“老顽童,瑛姑与你一般,你在桃花岛中独创出‘空明拳’和‘左右互搏’之术,瑛姑在此也创出了一套武功,待会可以见识一下。”
周伯通天性好武,听闻这个消息,害羞之色立时不见,迫不及待的溜进内室,缠着瑛姑询问新创武功如何如何。瑛姑素知周伯通的性情,不去理周伯通胡闹,奉茶出来,陪着于虚雨三人坐下聊天。周伯通急得抓耳挠腮,跟在瑛姑身后,显得坐立不安。
于虚雨喝了两口香茶,道:“老顽童,你先不用着急,以后你与瑛姑居住在此地,瑛姑自然会将独创的武功一一施展给你看,一定会让你瞧个明白。我这次前来,尚有一个目的,段皇爷已经出家为僧,佛法精深,你等须要放下心中仇恨,不要执着当年段皇爷见死不救之事。”
瑛姑听于虚雨提起此事,怒气一下涌了上来,拉着周伯通道:“伯通,你可知道我们有一个儿子吗?”周伯通在桃花岛上,曾经听于虚雨讲起此事,此时一经触起,不迭声的问道:“长得像不像我?一个旋还是两个旋?”
周伯通不问还好,一问又触起瑛姑的伤心,瑛姑想起伤害儿子的凶手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想起段皇爷在她苦苦哀求时的铁石心肠,想起这些年寻访周伯通的苦楚,想起如何挖空心思欲去救周伯通脱困……
瑛姑先是落泪,然后低泣,最终扑到周伯通怀里大哭起来。周伯通见瑛姑哭得如此悲伤,不知如何是好,求救的望向于虚雨。于虚雨见瑛姑哭成这样,想了一会,道:“瑛姑嫂子,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瑛姑正在伤心时,突然听到于虚雨提起这件十几年中日夜思考的问题,立时回过神来,泪眼朦胧,望着于虚雨,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于虚雨说道:“嫂夫人先莫悲伤,凶手是谁我知道个大概,但是万望嫂夫人不要迁怒段皇爷才是。”瑛姑听闻于虚雨说到这里,不由“扑通”跪倒在地,对于虚雨说道:“万望兄弟能看在伯通的面子上,跟嫂子说出凶手是谁,我与伯通感激不尽。”
周伯通在桃花岛时听闻于虚雨提起杀害儿子的凶手是裘千仞,最初以为瑛姑必然知道此事,看到这里才知道原来瑛姑现在还不知道凶手的姓名,上前拉起瑛姑,说道:“杀害孩儿的凶手是裘千仞。”
瑛姑闻言,猛得转向周伯通,声音颤抖着说:“伯通,你查明杀害儿子的凶手了,此事确实无疑?”周伯通用手搔了搔后脑勺,偷偷对瑛姑打了一个手势,指向于虚雨,有些难为情的说:“虚雨兄弟擅长神卜之术,都是他告诉我的。”
瑛姑再次悲上心头,边哭边说道:“裘千仞与我儿有何深仇大恨,还是一个不足三岁的孩子,他又如何狠心下得去手?……”
于虚雨等瑛姑情绪渐渐平复,说道:“武林中人为了胜负不择手段,裘千仞在全真派王真人去世后,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虚名,设法对付他心目中最大的竞争对手段皇爷,以为你们的儿子是段皇爷的儿子,因此扮作侍卫,击伤此子,想借此耗费段皇爷的真元。裘千仞这些年中也确实大费心计,为铁掌帮积攒大量金钱,大力培养铁掌帮的实力,整日苦练武艺,又费尽心机对付段皇爷,不惜对一名三岁稚子下手,的确令人指。”
周伯通虽然心地纯真,但是闻知裘千仞为求天下第一的虚名,不惜伤害自己不懂人事的儿子,不由勃然大怒,搂住瑛姑道:“瑛姑,带我去寻裘千仞这贼子,为孩儿报仇雪恨。”
于虚雨连忙阻止道:“老顽童莫要心急,裘千仞如今躲在暗处,身手又高,若是不慎为其算计,反而不妙,不如你等暂且在此等候消息,我派人打探裘千仞消息,得知确切消息后,我们一同前去寻他报仇。嫂夫人对段皇爷误会颇深,我讲述一下此事经过,或许大家能够明白段皇爷的心情。”
周伯通与瑛姑的往事,《射雕英雄传》曾经详细讲述过,于虚雨借着神卜的名义,将此事从头说起。于虚雨道:“段皇爷贵为大理国君,大理虽小,后宫妃嫔人数也不在少数,段皇爷天性好武,少近妇人,皇后数日也难得一见,其余贵妃宫嫔,哪里还有亲近的日子?”瑛姑听到这里,与周伯通互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
于虚雨接着说道:“段皇爷日常练功学武,妃嫔们有的瞧着好玩,缠着要学,段皇爷也就随便指点一二,好教她们练了健身延年。刘贵妃……”说到这里,于虚雨叉开话题,说道:“嫂夫人,付姑娘和黄姑娘都是我的红颜知己,说出这些往事你却不要见怪。”
黄蓉心思聪明,闻言接着说道:“噢,我知道了,原来刘贵妃就是瑛姑嫂子。”瑛姑暂时将仇恨搁在一旁,一双凤目深情的望着周伯通,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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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十八回黑沼风波(三)
于虚雨见瑛姑并没有不悦之意,接着说道:“瑛姑嫂子天资特别颖悟,又甚好奇,一教便会,一点即透,当初年纪轻轻,整日勤修苦练,武功大有进境。可能是人的缘分,正巧全真派王真人与师弟……”
说到这里,于虚雨见付仪、黄蓉听不太明白,用手指着周伯通道:“老顽童是王重阳真人的师弟,在武林中辈份极高。那位刘贵妃就是眼前的嫂夫人瑛姑。王真人与老顽童在大理做客,缘分巧合,因此生了后面的故事。”
说到这里,于虚雨对周伯通和瑛姑道:“若有不对之处请大哥和嫂夫人指正。神卜之术,不过能卜算出个大概,与实情或许相差甚多,两位暂且不要笑我,容我将话讲完。”
黄蓉此时好奇的打量着周伯通和瑛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瑛姑如此美貌,怎么能相中有些傻里傻气的周伯通,何况当初瑛姑身为大理贵妃,身份何等尊崇,舍去荣华富贵,说明瑛姑对周伯通的感情绝非简单。黄蓉看来看去,除了周伯通武功高强之外,确实没有吸引人的优点。
于虚雨猜出黄蓉的心意,接着说道:“实则感情是非常玄妙的东西,不能以常理去推断。顽童大哥生性好武,生性又是天真烂漫,不知男女之防,见瑛姑嫂子练得起劲,上前和她过招。顽童大哥得了王真人的亲传,嫂子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黄蓉指着周伯通,接话道:“啊哟,一定是你出手不知轻重,将瑛姑嫂打伤了。”周伯通连忙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拉着瑛姑道:“瑛姑,我确实没有伤到你吧。”瑛姑见周伯通紧张的模样,不由微笑了一下,场面随即变得活跃起来。
瑛姑道:“人倒没有打伤,伯通三招两式,就以点穴法将我点倒,随即问我服是不服。伯通武功高强,我自然钦服得很。当初伯通甚是得意,高谈阔论,说起点穴功夫的秘奥。我本来正在求段皇爷传我点穴功夫,可是段皇爷认为点穴功夫高深,只能传给子女,不能传给后宫妃嫔。因此伯通之话,正好投我所好,当即恭恭敬敬的向他请教。”
黄蓉见周伯通此时昂挺胸,得意洋洋,存心逗他道:“咳,瑛姑嫂子学上几个月,一定可以打败老顽童。”周伯通急道:“瑛姑武功那么差,怎么会打败我……”说到这里,现瑛姑沉下脸来,周伯通连忙打住话头,用手捂着嘴巴,再不言语。
众人见周伯通这幅模样,忍不住莞尔微笑,于虚雨说道:“这点穴功夫除了父女、母子、夫妇,向来是男师不传女徒,女师不传男徒的……”黄蓉奇道:“为什么?”于虚雨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想,若非周身穴道一一摸到点到,这门功夫焉能传授?”
黄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那你以前教我武功之时,不是点了我周身穴道么?”于虚雨微笑道:“你还是小女孩儿,那自作别论。”黄蓉道:“好罢,就算如此。后来怎样?”于虚雨道:“后来一个教一个学,一个血气方刚,一个正当妙龄,肌肤相接,日久生情,终于闹到了难以收拾的田地……”听于虚雨说到这里,周伯通上前捂住于虚雨的嘴巴,不让他再讲下去,瑛姑也面红耳赤,显得坐立不安。
于虚雨意识到宋代的礼节甚重,周伯通倒也罢了,但是瑛姑原为皇贵妃身份,知书达礼,于虚雨当面讲述这种往事,自然有些难为情。
黄蓉听不明白,欲待询问,口唇一动,终于忍住。这时于虚雨拉开周伯通的手道:“那些事我先不讲,你们且听我接着往下讲。”瑛姑见周伯通刚才那幅模样,反而埋怨周伯通道:“你做都做了,还害怕别人讲吗?”周伯通搔了搔头,实在想不明白瑛姑态度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于虚雨如果真得讲下去,瑛姑恐怕会羞得转身逃回房去,于虚雨既然讲了不说此事,瑛姑反而显得大方起来,借此又数落周伯通。周伯通武艺虽高,但是心地纯真,毫无心机,任由瑛姑数落,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于虚雨明白男女之情和周伯通的性情,见周伯通一幅窘状,拉周伯通到瑛姑旁边坐下,说道:“顽童大哥稍安勿燥,听完我全部讲完,再表意见不迟。”
于虚雨又望向瑛姑,瑛姑轻轻点了点头,于虚雨接着说道:“这件事情,自然瞒不过段皇爷,但是王真人为五绝之,此次前来纯属为天下武林着想,碍于王真人面子,段皇爷只是装作不晓。哪知后来王真人不知如何知道此事,想是顽童大哥性子爽直,不善隐瞒……”
周伯通忘了于虚雨刚才告诫的话,接口讲道:“那是我给师哥讲的……”瑛姑不待周伯通说完,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要讲话,待于大侠讲完再说。”周伯通似乎非常害怕瑛姑,一听瑛姑开口,一口手捂住嘴巴,摇了摇头,意思是说再也不去插话。
黄蓉刚才听于虚雨讲到闹的不可收拾,忍不住就想问,此时趁空问道:“甚么事啊?甚么事闹到难以收拾?”于虚雨道:“你也先莫开口,不懂小声问道仪姐。”黄蓉好奇心大起,一双杏眼立时转向付仪,露出询问的眼神。付仪一时不易措辞,略微踌躇一下,趴在黄蓉耳边悄悄讲道:“他们并非夫妇,却有了夫妇之事。”黄蓉这才恍然大悟,娇脸一时羞得通红,再也不敢轻易问。
只听于虚雨接着讲道:“重阳真人知道此时之后,将顽童大哥捆缚,带到段皇爷处负荆请罪。段皇爷虽然为一国之尊,但是大理段氏处理江湖事情之时向来以武林人自居,义气为重,女色为轻,岂能为一个妃嫔伤了与重阳真人的交情?当即解开大哥的捆缚,并把瑛姑嫂子叫来,让他们两人结成夫妇。哪知大哥大叫大嚷,说道本来不知这是错事,既然这事不好,那就砍下他头也决计不会去干,无论如何不肯娶嫂子为妻。当时王真人叹道:‘若不是早知他傻里傻气,不分好歹,做出这等大坏门规之事来,早已一剑将他斩了。’这一来段皇爷可生气了,说道:‘周师兄,我确是甘愿割爱相赠。岂有他意?自古道:兄弟如手足,夫妻如衣服。区区一个女子,又当得甚么大事?’”
于虚雨说到这里,见瑛姑、付仪、黄蓉的脸色不好,连忙说道:“段皇爷倒不是瞧不起女子,而是以江湖好汉自居,其实段皇爷的内心,对此事却是有苦难言。”
瑛姑听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道:“皇爷确实很难。”于虚雨见三女脸色缓和下来,对周伯通说道:“顽童大哥且莫开口,不管我讲得是与不是,等我讲我再说。顽童大哥听了这话,只是摇头。段皇爷本来被顽童大哥夺去心上人,心中就有怒火,如今一见如此,不由大脾气,说道:‘你若爱她,何以坚执不要?倘若并不爱她,又何以做出这等事来?我大理国虽是小邦,难道容得你如此上门欺辱?’周师兄呆了半晌不语,突然双膝跪地,磕了几个响头,说道:‘段皇爷,是我的不是,你要杀我,也是该的,我不敢还手。’段皇爷万料不到大哥竟会如此,一时无言可对,只道:‘我怎会杀你?’大哥觉得有些羞愧,说道:‘那么我走啦!’从怀中抽出一块锦帕,递给瑛姑嫂子道:‘还你。’大哥更不打话,扬长出宫,一别十余年,此后就没再听到他的音讯。王真人在周伯通走后,向段皇爷再三道歉,也跟着走了,那年秋天撒手仙游。唉,实际上整件事坏就坏在这块手帕上。”
黄蓉小女孩心性,听说到手帕,弊不住问道:“那是块怎样的锦帕?后来怎样?”于虚雨道:“那张手帕上织着一幅鸯鸳戏水之图,是瑛姑嫂送给大哥的定情之物,一对鸯鸳之旁,还绣着一小词。”
瑛姑听到这里,满脸疑惑,问道:“你与段皇爷熟识?”于虚雨摇摇头道:“慕名已久,确实未曾谋面。”瑛姑又问周伯通道:“伯通,你跟于大侠讲过?”周伯通此时手捂着嘴,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于虚雨解释道:“我门中神卜之术,甚是奇幻,等以后我再讲一下我派秘术的神奇之处。‘四张机,鸯鸳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咳,顽童大哥心地纯真,又如何能知道其中牵扯的许多事情……”
周伯通听到这里,似乎忘了刚才的承诺,听于虚雨说到这里,伸掌一拍大腿,嚷道:“一点儿也不错,美貌女子见不得,一见就会得罪好朋友,惹师哥生气。”
瑛姑嗔道:“伯通,让你不要开口说话,你就是不听。”周伯通闻言猛省又没管住自己,再次捂上嘴巴。于虚雨道:“那日段皇爷将锦帕掷了给瑛姑嫂子,此后因为顽童大哥的缘故,不再召见。此时对段皇爷影响巨大,整日郁郁不乐,也不理会国务,整日以练功自遣……”黄蓉插嘴道:“那说明段皇爷心中很爱瑛姑啊,若是不爱,就不会老是不开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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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九回黑沼风波(四)
瑛姑闻言,娇脸晕红,怔在那里。于虚雨看她一眼,接着说道:“此后大半年中,段皇爷没有召见瑛姑嫂子,一天晚上半夜梦回,再也忍耐不住,决意前去探望。段皇爷并不让宫女太监知晓,悄悄去瑛姑嫂子寝宫,想瞧瞧她在干些甚么。刚到寝宫屋顶,便听得里面传出一阵儿啼之声。咳,屋面上霜浓风寒,段皇爷怔怔的站了半夜,直到黎明方才下来,就此得了一场大病。”
瑛姑听到这里,计算时日,心想段皇爷以皇帝之尊,深更半夜在宫里飞檐走壁,去探望妃子,实在大是奇事。此后段皇爷大病一场,此病不但势头凶猛,而且缠绵甚久,以段皇爷的武功,早就风寒不侵,纵有疾病,也不致久久不愈。此时方知当年段皇爷大病,是因为心中伤痛,自暴自弃,不以内功抵御病魔。瑛姑想到这里,娇躯不禁颤动一下。这些年来,她因为儿子的缘故,只是记恨段皇爷,从来没有真正去体会段皇爷的苦处,此时不由心生悔意,深感自己当年所为确实太不应该。
于虚雨缓了一下,见周伯通和瑛姑似乎都沉浸在往事中,道:“段皇爷这场病生了大半年,痊愈之后,勉强自己不再去想这回事。过了两年有余,一日夜晚,段皇爷正在卧室里打坐,忽然门帷掀起,瑛姑嫂子冲了进来……”
瑛姑听到这里,似乎回到了以前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日子,跑到周伯通身后,双眼中露出恐怖的神色,嘴里喃喃道:“不要伤我的孩子,不要伤我的孩子……”周伯通一时不知所措,搂着瑛姑颤抖的娇躯,求救似的望向于虚雨。
于虚雨见状,知道当年之事对瑛姑刺激很大,潜用内功,话语中蕴含内力,清朗而缓缓的说道:“往事已矣,时间已逝难回,只是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正是我等如今需要处理的要务。”
于虚雨所言用佛门《易筋劲》内功出,声音平稳沉重,瑛姑只觉心中一暖,意识立时恢复过来。周伯通听到这里,不再理会瑛姑刚才的训诫,抓住瑛姑的胳膊,嘴里嚷道:“瑛姑,快说,那凶手是怎么回事?”
瑛姑看了周伯通一眼,又环视一下于虚雨三人,最后盯着周伯通,语气深沉,嗓音有些沙哑,说道:“伯通,那天是噩梦的开始,那是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我正在寝宫拍着孩子睡觉,窗中突然跃进一个蒙面的御前侍卫,不待我反应过来,他迅拉起孩子,在我们儿子背上拍了一掌。我急忙上前阻拦,那名侍卫一把将我推开,又在儿子胸口拍了一掌,这才哈哈大笑,越窗而出。这名侍卫武功极高,我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我认为在这大理宫中,寻常人如何能够来去自如,一定是段皇爷派人来杀我们的儿子,当下不敢追赶,径行去段皇爷寝宫哀求。段皇爷寝宫门外,有不少太监和侍卫侍候护卫,见我抱着孩子疯了一般的抢过来,急忙上前阻拦,但是碍于身份,又不敢用强,被我挥掌打了进去。段皇爷正在练功,听到门外喧哗,刚刚收功。我臂弯里抱着孩子,心里又挂念孩子的伤势,跪在地下放声大哭,只是磕头,叫道:‘求皇爷开恩,大慈大悲,饶了孩子!’段皇爷起身一瞧,只见孩子满脸通红、气喘甚急,抱起来细细查察,孩子的背后肋骨已经折断了五根。我哀求道:‘皇爷,贱妾罪该万死,但求皇爷赦了孩子的小命。’段皇爷此时脸显诧异神色,问道:‘孩子怎么啦?’我以为段皇爷故意折磨我,欲待要抱孩子离开,但看到孩子那可怜的模样,当下只是磕头哀求。段皇爷又问:‘是谁打伤他的?’我心中愤怒异常,但是知道只有段皇爷能够救孩子一命,嘴里只是道:“求皇爷开恩饶了他。皇爷赐我的死,我决无半句怨言,这孩子,这孩子……”段皇爷此时抬起头,脸露威严之色,道:‘谁又来赐你死啦?到底孩子是怎生伤的?’我熟悉段皇爷禀性,见他如此喝问,好似不知此事,不由心中稍安,颤声说道:‘难道不是皇爷派侍卫来打死这孩子么?’段皇爷面露诧异之色,问道:‘是侍卫打伤的?哪个奴才这么大胆?’刘贵妃叫道:‘啊,不是皇爷的圣旨,那么孩子有救啦!’说了这句话,我心中不由一热,此时由愤怒到无奈又到狂喜,不由昏倒在地下。我醒来之时,看到孩子躺在我的身侧,段皇爷正在为他检查伤势,见我醒来,说道:‘此人实非庸手,连我也瞧不出是被甚么功夫所伤,只是带脉已被震断。可是你处于皇宫之内,又无深仇大恨之人,此人又何必甘冒大险进宫行刺?刺客显然又手下留情,婴儿如此幼弱,居然身受两掌尚有气息,不知此人意欲何为。’段皇爷说到这里,似有所悟,当下立即出门,想是到我的住处查看。不一会,段皇爷回来,道:“刺客本领甚高,恐怕武艺并不在我之下,瓦面和窗槛上只留着极淡的足印,轻功非同小可。大理国中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有如此功力。’我当初转念一想,考虑认识的所有人中,究竟谁能有如此武功?忽然触动心思,惊呼一声道:‘难道是他?他干么要杀死自己儿子?’我此言一出,此时觉得心如死灰。段皇爷听我说到这里,说道:“除了周伯通之外,当世高手之中,又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来加害一个婴儿?料得是他不愿留下孽种,贻羞武林。”我听到这里,不由又羞又急,又惊又愧,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刺客的身形动作,道:‘不,决不是他!那笑声定然不是他!’段皇爷问道:‘你在惊惶之中,怎认得明白?’我道:‘这笑声我永远记得,我做了鬼也忘不了!不,决不是他!’……”
众人听到这里,身上都骤感一阵寒意。众人想起瑛姑心理受到如此打击,当初那刺客的笑声,一定让人凛然畏怖。瑛姑说到这里,似乎又触起当初凶手的笑声,眼神中不自觉又露出恐惧之色,继而娇容变为咬牙切齿,对周伯通说道:“伯通,我们一定要为孩儿报仇。”
于虚雨接着说道:“段皇爷当初又想,难道是王真人的弟子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他们之中的一个?为了保全全真教的名誉,竟然千里迢迢赶来杀人灭口?但是江湖传闻全真七子都是侠义英雄,决不会做这等事。何况以全真七子的武功,轻轻一掌就能打死婴儿,又何以打得他半死不活?”
黄蓉心思机敏,想起十余年前,能与南帝一较身手之人,只有五绝中人,其余众人只有周伯通、裘千仞等,当下说道:“江湖中能与段皇爷一较身手者,我爹爹多年未出江湖,王真人已经去世,洪帮主正义凛然,绝计不可能做出此事,为何虚雨哥哥你说刺客是裘千仞,而非欧阳峰?”
于虚雨道:“瑛姑嫂子刚才所述凶手个头短小,我虽未见过欧阳锋,但是欧阳锋是西域人,身材自然非常高大,比常人还要高出许多,自然不是欧阳锋,确实是裘千仞。”
瑛姑此时醒过神来,上前扯住于虚雨的衣襟,道:“于大侠,你刚才所言,确实与当初一般一二,既然卜出凶手是裘千仞,就请于大侠告诉我等这杀千刀的如今隐居在何地?我与伯通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去寻他报仇。”
于虚雨扶瑛姑坐好,说道:“裘千仞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与他有灭门杀兄大仇,自然会千方百计寻他。裘千仞诡计多端,顽童大哥武功或能胜他。但是铁掌帮虽然已经势小,帮中高手仍有不少,以两位之力恐非对手。何况裘千仞心机深沉,如今躲在暗处,因此不易对付。”
黄蓉插嘴道:“老顽童是全真七子的师叔,如果全真派知道此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有全真派相助,铁掌帮即便有许多高手,恐怕也难以抵挡。”
于虚雨摇头道:“此事不宜将全真派搅在其中,全真派实力虽然不小,但是全真七子武功并不是很强,单打独斗皆非裘千仞对手,手下弟子武功皆弱。倘若让裘千仞躲在暗处,单个击破,恐怕全真派伤损必大。”
黄蓉眼珠一转,道:“你不是有神卜之能吗,算一下裘千仞如今躲在那里就是。”于虚雨苦笑一声,道:“神卜之术,并非能卜尽天下之事,国家及江湖中的大事方能卜出。何况神卜需有机缘,其中隐秘,不便说出。请顽童大哥和嫂子放心,我一定尽力打探裘老贼的下落。”
周伯通闻言,看看瑛姑,说道:“你可认识裘千仞这老贼?”瑛姑点点头道:“此处离铁掌峰不远,有一次去市镇购物之时,曾经从远处见过一次,一见此贼,不由心生惧意,起初尚以为是此人武功太高,身上杀气太重,弄了半天,原来此人才是杀害儿子的真正凶手。”
于虚雨知道周伯通孩子性情,在这黑沼恐怕不能待得长久,但是任他行走江湖,周伯通武功虽高,但是裘千仞隐在暗处,恐怕对他不利,当下说道:“瑛姑嫂子在此地,独创了一门武功,但是威力比起‘空明拳’却差得很多。顽童兄一向善于改善武功,若是将此功法研究得与空明拳威力相若,我于虚雨则佩服之至。”
周伯通闻言,不由技痒,不顾三人在侧,缠着瑛姑立刻演练武功。瑛姑曾经大富大贵,在皇宫内居住多年,心机却并非周伯通如此简单,听完于虚雨所言后,自然明白于虚雨的用意,感激的看了于虚雨一眼,对周伯通道:“伯通,不要胡闹,待客人走后,我们再细细研究。”
于虚雨此事办完,不由长吁一口长气,当下与周伯通、瑛姑告辞,与付仪和黄蓉继续东上。周伯通与瑛姑送三人出来,周伯通道:“虚雨老弟,待你得到裘千仞那贼下落,一定记得来告诉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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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o]第五十回杭州风波(一)
这是一个不是很冷的冬天,古老的临安城内即将进行四年一度的大考。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行走的大多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们。
于虚雨看着临安的热闹与喧嚣,不由感叹道:“当权的皇帝与文武大臣,大多耽于安乐,又那里想去恢复大汉故土?”
付仪、黄蓉两女身着男装,一左一右跟在于虚雨身后,付仪接着说道:“官场**黑暗,又那里是我们江湖人可以看得透的?”
于虚雨摇摇头道:“官场是天下百姓是否安宁的关键,江湖人整日打打杀杀,只是夺些虚名,同样无视百姓生活,如此身不关己,高高挂起,本来就是江湖人观念不对。我在这世上,一定要成功打入官场,最终夺得天下,改变现有政制,让百姓最终过上太平安宁的日子。我的理想不是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虚名,而是解救百姓于苦难之中。”
黄蓉道:“如今官场**,我等无进身之阶,又那里会得到重用?”于虚雨道:“世上皆道钱能通鬼,我自然会寻到进身之阶。”
因为北边久无战事,守护临安城的士兵们变得非常懈怠,兵器斜靠在城门的洞壁上,士卒们无精打采,说些低级笑话,咒骂这个倒霉的天气,偶尔有几位商户押着货物进出,兵丁们也懒得去检查,上前讨要几个好处费,就随他们通过。
在这个时期,蒙古的崛起给金国带来了很大的压力,金国开始因为内部**国力大降,南宋此时得以偏安南方。在这个承平的年代,守城士卒们想的,还是能够早早接班,回去喝一口热酒,躲在火坑边美美的睡上一觉。
于虚雨进入临安,见到街旁有一些丐帮弟子,上前小声嘱咐了几句。此时于虚雨大名响彻天下,与洪七公结义之事丐帮上下没有不知。于虚雨一报大名,丐帮弟子立时分头行事,一拨人去城中打探相关消息,一拨人去城南接引梅风等。
黄蓉烹调手艺最好,同样最喜欢品尝天下美食。于虚雨此人非看重虚名之人,没钱花的时候寻些富户商家光顾一下,身边总是携带有大量金钱,只要黄蓉提出要求,于虚雨总是笑允,千方百计满足她的愿望,丝毫没有痛惜金钱之意。
饭后梅风等尚未来到,于虚雨想起西湖之侧建有岳飞祠,引领付仪、黄蓉去拜祭。沿大路直往北行,从新门穿内城而过,经过州桥,再经过一处繁华的商业区,来到风景秀丽的西湖之畔。
此时的岳飞祠并没有后世那般规模,因为岳飞刚去世没有多少年,精忠报国的高尚品行在士子学者中倍受推崇,因此来此拜祭的人中以士子学者居多。因为大考将近,四面八方的学子如今大多聚于杭州,前来祭拜的学子络绎不绝。
雨渐渐大了起来,付仪去路边买了三柄伞,三人冒雨进祠。因为天气的原因,祠里冷冷清清,偏殿有五六名学子因为遇雨不能返回,正在那里高谈阔论。
经历过人生巨变的于虚雨,从现代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竟然在以后的天龙世界中独霸天下,创下盛世伟业,如今在陌生的射雕世界中,正在积蓄力量,但是欲要完成心中大志,似乎一切尚刚刚开始。
于虚雨一直恪守“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两大信条,对神佛仙鬼并不顶膜崇拜,因为自身经历的原因,保持一种淡淡的敬仰。此时此刻,于虚雨面对这位流芳百世的民族英雄,情不自禁的要了一柱香,向着岳飞像恭恭敬敬的叩了几个头。
拜完岳飞,于虚雨信步往偏殿走出,欲与那几位滞留于此的学子交流一番。素有大志的于虚雨,知道进京赴考的这些学子看,有些人有可能将来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岳飞祠规模不大,三人很快来到偏殿。偏殿中有五个人围成一圈,坐在那里饮酒。于虚雨进殿时故意放重脚步,刚刚进入殿门,几人便循声望了过来。
于虚雨像模像样的抱拳,冲几个人唱了个诺,朗声说道:“有扰各位的雅兴。”几人见于虚雨三人衣着华丽,都是儒装打扮,以为是来京考试的同行,客气的起身还礼。
五个人都是年青人,全是儒生打扮,都是来京参加大试的学生。平日住在客栈里,这日有人提出岳飞的事迹,兴起前来祭拜的念头,不料被雨阻在此地。当中最为慷慨任侠的一位,姓风名一郎,表字夫文,却是江北人士,家里祖辈父辈本是个商人出身,到他这一代,方让他读书图个仕途出身。
宋代对商人及其家属为官并没有太多的限制,风一郎自小聪明伶俐,二十岁便通过省试,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平日家里有钱,出手大方,喜欢扶危济困,没有半点贪利的毛病,不过因为他是家里的长子,又是最有希望和前途的一位,上上下下对他都是格外宠爱。
风一郎手头有钱,又爱交朋友,在客栈同住的几位同乡,没有几天就非常熟悉。风一郎见于虚雨三人如此打扮,生出好奇之心,又见三人清秀俊雅,人才出众,当下出言相邀道:“三位仁兄想来也是读书人,在此地相会,是咱们有缘,若无他事,何不一起饮几杯酒?”
付仪、黄蓉跟随于虚雨身后,见于虚雨拜祭完毕,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与这帮文人交际,不知道于虚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两人并不说话,只是看于虚雨如何行止。
于虚雨脸上平静如水,淡淡说道:“如此多有打扰。”然后引领付仪、黄蓉在旁侧坐下。风一郎见于虚雨对答之间,恬静的气度让人油然生敬,不由更是诧异万分。
小僮上前为于虚雨三人安排好座位,又把酒添上。付仪、黄蓉两人不善饮酒,只是装装样子。于虚雨却深深明白江北人的性格,接过来酒来一饮而尽。风一郎见于虚雨如此豪爽,又给他满上一杯。
于虚雨这一杯并未立饮,心里暗暗思忖,所谓学子出高官,不知几人的学识如何,这位浓眉大眼的书生颇有几分豪侠之气,于虚雨对他颇有好感,于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几人学识到底怎样。
打定主意,于虚雨把酒杯放下,对风一郎说道:“诸位在此饮酒,必然有诗赋助兴,不知出的是什么题目?”风一郎隐然为众人之,笑道答道:“刚才遇雨,刚刚坐下未有多久,这位兄台气宇非凡,正要请教。”
于虚雨微微笑道:“岂可喧宾夺主,正要先请教请教诸位的文采诗风。”风一郎倒是坦荡,直言道:“惭愧,小弟胸中全是浊酒,并无半句诗书,哪敢在兄台面前现丑。”
于虚雨见风一郎直爽得很,心里更是喜欢,又笑道:“惟大英雄尚能本色,谦虚使人进步,兄台如此谦虚,想必定有大才。”
于虚雨欲要考究诸人学识,正在挖空心思,追忆记忆中的明清诗词,恰好此时天上竟然飘下雪花。雪花在当初的杭州,并不多见,此时飘飘而来,与院中盛开的雪白梅花相映,自然有许多诗情意境。于虚雨顺手牵羊,想到一佳作。
于虚雨并不等众人相请,开口吟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十片……”
众人初时认真听于虚雨本吟诗,以来是什么了不起的佳作,听到这里,几人忍不住要捧腹大笑,一名书生更是不停的念着:“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十片……”一边哈哈大笑。
付仪和黄蓉并不知道于虚雨文学方面的底细,两人饱读诗书,也觉得于虚雨这样的“诗”,的确有些出洋相。于虚雨并不恼怒,瞅着众人笑了半天,等他们停下来,接着吟道:“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都不见。”后两句诗词一出,众人不由目瞪口呆。
江北人性格直爽,刚才取笑之时并不过于掩饰,如今听到这里,才明白这诗的厉害之处原来是在后面。风一郎哈哈大笑一声,道:“刚才实在抱歉,不识兄台高才,方才轻狂冒犯之处,还望见谅。”众人一一道歉,再不敢有半点轻视之意。
于虚雨轻轻摇头,笑道:“无妨,向来闻江北人直爽,不善伪饰,如今一见,果然是真性情。”于虚雨淡淡一句话消去许多尴尬,让大家更是佩服。风一郎又向于虚雨劝了一杯酒,说道:“在下姓风,名一郎,草字夫文,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于虚雨道:“在下姓于名虚雨,游历江湖,来到临安却与众位目的不同,此次前来专为拜祭岳将军,见诸位在此,不免存了结交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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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回杭州风波(二)
江北人尚武,风一郎家为富商,自然雇了许多护院。这风一郎自小也学过一些武艺,与一些江湖朋友来往,曾经听说过于虚雨的事迹,于虚雨大名一出,倒让风一郎大吃一惊。
风一郎闻言,面色恭敬,起身抱拳施礼道:“不知于大侠驾临,真是失礼。我等虽是学子,大侠名满天下,今日一见,原来却是文武全才。”
风一郎知道于虚雨大名,余人却不甚了解。江湖与学界井然不同,众人见风一郎如此,不免动了好奇之心,问风一郎道:“于兄台如此文才,一郎如何称为大侠?”
风一郎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面前的这位于兄,在江湖上鼎鼎大名,以一人之力,将势力庞大的铁掌帮整得销声匿迹,与侠名传天下的丐帮帮主洪七公为结义兄弟。江湖人说起于大侠的事迹,恐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其余四人,一位姓李名飞字文云,一位姓柴名非字初好,一位姓陈名景字月台,一位姓岑名修字中景。大凡人以类聚,五人虽然相识时日不长,但是一来是老乡,两来五人性情相近,因此关系很好。风一郎在其中隐为领袖,其余四人一向敬服风一郎,如今见他如此,对于虚雨更是敬重。
于虚雨听完他们自我介绍之时,心里便留上了心,可是直到听完,却现这里面没有一个在历史上曾经很有名的人物,心里不由略略有点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历史上的名人能够青史留名的,一共没有多少,自然不能奢求过高。
于虚雨与五人相纪相仿,年轻人相聚,又无仇隙之分,彼此很容易混熟。加上五人对于虚雨的才华很是佩服,风一郎知道于虚雨天下知名,于虚雨又喜欢风一郎等人的为人,双方有意结纳,不用多久就显得非常熟稔,仿佛多久不见的好友一般。
于虚雨听到风一郎等都是赴部考试的考生,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向五人问道:“诸位赴试,考的是哪一科?”风一郎笑着回答道:“我们是来考进士的。”
此时江北大部已经被金国占领,只有南部很少一部分还是宋朝的疆界,北方刚刚经过战乱不过几十年,南方受战争破坏少一些,所以南方文治更盛。当时所谓的南方,主要指福建、江浙、江西及以东这一带地方。
五人为江北有名的文人,自然以考进士为荣。于虚雨阴差阳错回到古代,有机会亲自领略科举这一历史事实,也不知是悲是喜。此时听闻五人口气,似乎有几分自得,又似乎对科考有些不屑。于虚雨前世对江北人了解甚多,知道江北人虽然粗直,但是底子里却有一种傲气,因此不以为意。
读书人的风气,让他们天生佩服文章诗词写得好的人,于虚雨的才华已经让几人折服,另外于虚雨身上那种不同寻常的气度,也让人暗自心折。
几人便说便喝,于虚雨见五人才华横溢,虽然不是治国平天下的大材,但是足以独当一面。几人谈得开心,不免一杯杯的酒似水般的往肚子里倒。于虚雨有十脉神剑解酒,前世如乔峰如海的酒量,都不能让于虚雨醉倒,如今五人与于虚雨一顿豪饮,雨停之时,五人已经大醉。
于虚雨安排人送五人去客栈休息,与付仪、黄蓉回到居处,此时梅风等一行人已经赶来。诸女见于虚雨回来,多日不见,不免喜出望外。梅风见付仪、黄蓉跟随于虚雨进来,这才明白当初黄蓉借口离开,原来是去寻找于虚雨,嗔怪道:“你这个古灵清怪的小蓉儿,原来……”
黄蓉不待梅风说完,打断她的话头,说道:“师姐,你又错怪蓉儿了,好了,不说了,先听虚雨哥哥讲一下后面我们的行止吧。”
黄蓉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梅风的思路自然而然引到了于虚雨身上。于虚雨笑着摇了摇头,招呼诸女坐下,说道:“如今正是科举之时,我欲要杭州停留一段时日,结交参加科考的才人学子。你等随我身侧,反而招人物议,不若你等结伴回桃花岛去,苦练武功。此外,二姐、莹姐两人可以在舟山招募女徒,我自有用处。念慈、蓉儿武艺稍差,让仪儿带两人在桃花岛勤修半年武艺。”
诸女与于虚雨相处时日不多,但是于虚雨身上有一道天然浑成的霸气,让诸女不敢过分要求,与于虚雨缠绵了几日,结伴返回桃花岛。
杨康在诸女走后,向于虚雨告辞道:“雨哥,我也须赶回中都,拉拢朝中文武,培置心腹死士,等待时机举事。”诸女中以杨康最为心思伶俐,手法狠辣,于虚雨最为放心,听闻杨康之言,于虚雨说道:“康妹如今武艺不错,金国鲜有对手,况且又有辟毒之能。完颜洪烈在朝中势力不小,若是善加利用,必能成就大事。”
杨康走后,于虚雨只剩下孤家寡人,难免有些寂寞,这日于虚雨从风一郎处回来,返回客栈,刚刚触及房门,忽然闻到一股清雅的香气。于虚雨心中一动,表面上声色不动,内心却暗自戒备。
于虚雨推开房门,这股清雅的香气更为浓郁,于虚雨环目一望,房内并没有人影,于虚雨慢慢向床边踱去,运起十分耳力,仔细聆听声音。从房梁处传来微微的呼吸声,于虚雨听这呼吸声极为绵长细密,显然武功不低。
于虚雨从香气上判断,此女绝非熟人,但是天下有如此武功的女人究竟是谁?于虚雨一时判断不出此人是谁,不敢行险,将到床边,自言自语道:“坏了,怎么把这要紧的物事忘在那里。”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往房外走去。
于虚雨走出房外,迅走出店堂,沿途小心观察周围的动静,果然现不少疑点。于虚雨为人机警,判断一定是仇家现了他的行踪,已经准备好了天罗地网。于虚雨在这关键时刻,反而显得非常稳重。
对方似乎没有得到指示,一直没有动手,于虚雨不敢运功急行,情不自禁的加紧脚步,往外急走。走过三个街口,于虚雨听周围声音,知道脱出了包围,当下急忙拐往一个小路,然后掩藏行迹,小心翼翼的往客栈处摸去。
令于虚雨吃惊的是,埋伏在几处路口之人并非是铁掌帮的人,而是身着侍卫服装的禁卫军清兵。于虚雨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何时得罪了官府,竟然惹得官府如此大动干戈来对付自己。
于虚雨知道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不敢继续返回客栈,又担心此事牵连风一郎等人,连忙赶到丐帮一处秘密窝点,火写了封信,教导风一郎等如何应对此事,请丐帮弟子设法送到风一郎处。
于虚雨心中纳闷,离开丐帮窝点以后,心有不甘,又折回头去,决定一探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于虚雨潜到客栈之时,现客栈旁边埋伏了许多人马,于虚雨不敢靠近,伏在远处一个高屋之上,观察客栈周围情况。
一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埋伏的官兵见于虚雨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懈怠。领兵将领可能意识到什么,派出一人前往客栈,估计是通知埋伏在于虚雨房中的刺客,又派另外一人嘱咐几句,那人急匆匆的往内城方向走去。
于虚雨此时有些犹豫不决,一方面他想跟踪前往内城的人,弄明白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谁,一方面很想见识一下刚才埋伏在房内的那名武功高强的女人。
于虚雨略微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先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操纵。当下矮身绕路,施展轻功,跟踪那名去内城的人。其时夜色渐深,行人稀少,于虚雨轻功卓绝,到达内城城门时反而在那人前面。
于虚雨小心掩藏行迹,见到那人竟然奔往皇宫,于虚雨心中不禁更是觉得奇怪,暗想并未得罪宋朝王公贵族,究竟是何原因竟让官家对他如此大动干戈。
于虚雨以前进过宋宫,知道宋宫那些地方戒备森严,那些地方有机可趁,借助绝的轻功,轻而易举的跟在报信人身后。报信人所到之处,一亮手中金牌,守卫立即放行,从此人与守卫的言谈举止上,可以看出此人也是宫中之人。
报信人并未去御书房,而是拐到西宫,走到崇圣宫门前,让守卫通报,说要求见珍贵妃。于虚雨隐藏在不远处的宫墙黑影中,能够清楚的听到报信人与守卫的谈话。
于虚雨在报信人等候的空档,跃入崇圣宫去,一见正殿处灯火辉煌,门口处有多名守卫把守,不敢近前,绕到后面,从后窗缝隙中往里窥视。
坐在中间红木椅子上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黄色的长袍,长相也算俊俏,但是双目中流露出疲惫的眼神。在宫中能够身着黄色长袍,除了宋帝之处,只有皇子和封王的王族。如今在贵妃的正殿中,想必此人就是宋帝。宋帝旁边的一张花凳上,坐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想必就是报信人口中的珍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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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回杭州风波(三)
果不其然,报信人来到厅堂,突然现宋帝在此,连忙行下大礼。宋帝说道:“你等劳师动众,可否抓获犯人?”报信人小心回答道:“奸yin妇女十余名的大盗于虚雨,在伏击尚未完妥之前,回过一趟客栈,然后又匆匆离去,再未回去。王将军让我进宫禀报,询问如何办理。”
珍贵妃在旁冷笑一声,道:“一群饭桶,去了上百号人马,竟然还是未能擒住要犯。皇上,于虚雨胆敢奸杀我妹,请皇上加派人手,一定将此贼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宋帝略一思忖,道:“于虚雨此人在江湖中颇有侠名,与忠心耿耿的丐帮帮主洪七公又是结义兄弟,我怀疑此事为他人嫁祸,贵妃心急妹妹大仇,此事有情可愿,但是万万不要操之过急,以免被他人利用。”
珍贵妃闻言,粉面一红,说道:“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妾有些心急,但是无论如何,只有捉获于虚雨后,才能判断真凶是否是他。据刑部所讲,舍妹指甲里遗有凶手血肉,判断真凶身上必有外伤,因此只须擒获于虚雨,验明正身,必能判断出他是否真凶。”
于虚雨听到这里,这才明白其中原因,想必近日有仇家冒用他的名字,做下几桩血案,嫁祸给他,因为牵扯贵妃家人,因此宫中这才如此兴师动众。
摆脱大宋皇室的追捕,似乎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宋皇验明真身,洗脱嫌疑,二是缉拿真凶送官,还自己清白。于虚雨此事今夜尚属次听闻,短时间内又如何知道真凶是谁?
于虚雨想到这里,突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运功传音入密,加粗嗓音对宋皇道:“我是宫中守护神,于虚雨为正人君子,一向忠心耿耿,对皇室敬重有加,安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陛下从派人到宫门之外,于虚雨为了验明正身,正欲前来求见。于虚雨文武双全,大宋若是重用如此人才,是天下万民之福。”
宋皇听到有人说话,似在耳边,又似在遥遥远方,不由大吃一惊,四下张望,并没有现外人,不由觉得惊恐。于虚雨讲完话后,宋皇问珍贵妃道:“你可听到有人说话?”珍贵妃奇怪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啊,皇上,刚才只有我们两人讲话,并无他人出声?”
宋皇又问身边的太监、宫女:“你等也未听到有人说话?”太监宫女齐声恭敬道:“不曾。”宋皇心中大为惊慌,古代人迷信,连忙对报信人道:“你先去通知王将军回宫,擒拿于虚雨一事暂且作罢。”又扭头对领太监道:“你去宫门处,若是有人求见,来报我。”
宋皇安排完毕,唤珍贵妃一道,往后园神堂处焚香,所幸园落间相距不远,宋皇亲自为诸位神灵燃香三柱,又在守护神前面嗑了三个头,嘴中喃喃有词,为大宋祈福。
于虚雨跟在宋皇身后,见宋皇进了此园,又潜到神堂后面,却喜后窗处正好距离香炉不远。于虚雨故弄玄虚,运功鼓起一道旋风,只见“叭叭”几声喜花,香烟旋成一个优美的弧形,袅袅上升。
大家闻言看到如此奇景,不由诧异万分,纷纷拜伏于地。宋皇更加崇信,以为刚才于虚雨所言为真,拉着珍贵妃重又嗑了三个响头,然后又命一位太监管理神堂,要求每日三次焚香上供。
于虚雨见大事已定,施展轻功迅出宫,来到皇宫南大门之时,那名太监刚刚赶到。于虚雨缓步走近宫门,守卫看到上前拦住,喝道:“你是何人?来此做甚?”
于虚雨不慌不忙的说道:“我前来求见陛下,凡诸位为我通报。”
守卫火把下看清于虚雨仪表堂堂,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不明底细,不敢驱赶。领太监听到这边声音,过来问于虚雨道:“你是何人?来些何事?”
领太监过来,守卫都不敢再问,退后几步,静听两人问答。于虚雨道:“我深夜来此自然是想求见陛下,至于我是何人,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个人听,回去后你据实回报就是。”
领太监慑于于虚雨的气度,对他礼敬有加,但是听到于虚雨这个名字,不由吓出一身冷汗。他此次奉旨出来察看,不知宋皇意思,不敢继续问,急匆匆回宫禀报宋皇。领太监走后,守卫更加不明虚实,不敢言语得罪,陪在于虚雨身侧小心应付。
过了不多回,领太监又出城门,道:“皇上口谕,着你去崇圣宫面圣。”然后在前引领,引领于虚雨径往崇圣宫。
宋皇今夜耳听神音,又在神堂处见到神奇景象,心思刚才守护神之言,认为宋虚雨决计不是凶手,而且是一名忠义之士。于虚雨毕竟大名响亮,宋皇又在身旁加派十余名侍卫,欲见识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江湖豪侠。
于虚雨此时身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为了以后的大业,他得想方设法取得宋皇的信任。进入崇圣殿后,于虚雨叩拜在地,向宋皇行下大礼,道:“于虚雨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皇见来人身着一件白色儒衣,骨子里透出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并不似传言的江湖人物那样,心中顿时放松下来,道:“平身,抬起头来回话。”于虚雨闻言抬头,宋皇见于虚雨相貌俊秀,气质文雅,不似身具武功,倒像饱学才子,不由有些喜欢,道:“刑部来报,说你是奸杀十余名妇女的凶犯,可有此事?”
于虚雨答道:“绝无此事,近日我一直待在临安,并未离城他去,请刑部派人查证。”
宋皇笑道:“那倒不必如此麻烦,来呀,将于虚雨带到偏殿,检查他身上有无伤痕。”
于虚雨武功高强,近日来又没和江湖中人打斗,验身这关自然过得异常轻松。宋皇听闻于虚雨身上没有伤痕,对珍贵妃道:“贵妃,我看于虚雨敢于进宫见驾,定然不是凶手。”
珍贵妃道:“听闻于虚雨武功高,在江湖中大有名望,不若陛下限期让于虚雨查明此事真相,缉拿真凶归案。”
宋皇闻言点点头,道:“此事可行。”让太监再传于虚雨上殿。
宋皇并非单刀直入,对于虚雨道:“看你穿着打扮,想必也曾读过书吧。”
于虚雨恭声答道道:“草民的确从小读书,曾经中过秀才,后来合家遭遇大难,不得已弃文从武。”
宋皇又道:“既然你曾经读过书,即席做诗一,观你才华如何。”
于虚雨苦思冥想,忽然想起何景明的《答望之》,简单修改后说道:“念书欲通达,入宫望欲迷。天寒一人至,日暮万岁提。饥谨饶群盗,嫁祸及虚雨。江湖更摇落,何处可安栖!”
此诗虽然偷了别人的语句,但是字里行间说明了当前的窘状。于虚雨此诗一出,宋皇与珍贵妃互视一眼,为于虚雨的才华震惊。毕竟短短几分钟时间,能够做出如此工整贴题的诗句,确实让人叹服。
宋皇见于虚雨如此,不禁兴起爱才之心,道:“如此才华,流落江湖,确实有些可惜,不知你是否愿意为官?”
于虚雨连忙答道:“学以仕为上,凡是读书之人,自然想为朝廷出力。”
宋皇闻言龙心大阅,又问道:“听闻你在江湖中名声极响,武艺究竟如何?”
于虚雨道:“恐怕陛下身边的侍卫合力也不能击败我。”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珍贵妃看看五大三粗的十数名侍卫,又看了看身材单薄的于虚雨,摇了摇头道:“你可知道这些可是宫中身手最好的侍卫,你说出如此狂妄之言,小心丢了性命。”
宋皇天性.爱好玩乐刺激,闻言顿时兴趣盎然,道:“如此你等到院中较量一下,看看是否言过其实?”
于虚雨并不拒绝,应允一声,退到庭院当中。宋皇对侍卫们摆了摆手,十余名侍卫鱼贯涌到院中。太监宫女服侍宋皇和珍贵妃披上外衣,又在院中安排桌椅,侍候两人落座。
宋皇摆了摆手,让一名侍卫上前。侍卫大多出身江湖各大门派,早已听闻于虚雨大名,宋皇和珍贵妃觉得于虚雨狂妄,那些侍卫却知道于虚雨既然敢于大言,定然所言非虚。
于虚雨见那名侍卫有些怯战,对宋皇道:“陛下,草民请诸位侍卫一同下场,请陛下恩准。”
于虚雨此次存心立威,珍贵妃不知江湖中事,见于虚雨如此俊朗,不免生出爱才之心,出言阻止道:“陛下,看此人如此文弱,如果侍卫同时下场,恐有性命之虞。”
宋皇性喜热闹,如何会为贵妃之言打消念头,说道:“于虚雨既然口出狂言,自有过人之处,爱妃勿惊。”珍贵妃闻言无可奈何,不好继续开口,提心吊胆看于虚雨与侍卫相斗。
于虚雨待侍卫们全都下场,抱拳施礼道:“各位大哥注意,我要进攻了。”十余名侍卫知于虚雨大名鼎鼎,又是在皇上面前,那里敢有懈怠之心,早已全神戒备。
于虚雨运起凌波微步,只用了三成功力,与十余名侍卫缠斗在一起。实则这十余名侍卫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与轻功卓绝的于虚雨相斗,却是连影儿也够不着。
于虚雨只用三成功力,实则含义深远,一来他看宋皇喜好热闹,若是出手便将众人制服,宋皇自然大感扫兴;二来若是三拳两脚将皇上的贴身侍卫制服,恐怕宋皇立时会产生恐惧心理,以后即使重用他,也会存戒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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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回杭州风波(四)
战况显得非常激烈,宋皇看得兴高才烈,珍贵妃见于虚雨以一对众,显得游刃有余,提起的芳心顿时放了下来。
大战将近一刻钟左右,于虚雨运起五分功力,快绕到众人身后,点中众人穴道。顾虑众位侍卫面子,于虚雨一点稍停,又迅解开他们穴道。
侍卫们明白于虚雨手下留情,纷纷跃出战圈,对宋皇道:“我等确实不是于大侠对手。”于虚雨闻言,抱拳对宋皇道:“实则真材实学,我并非这些侍卫对手,只不过因为轻功好些,因此众侍卫不能伤我。”
侍卫此时战败,未免垂头丧气,听于虚雨如此讲话,为他们开脱,不免生出感激之心。宋皇见于虚雨文武全才,不由龙颜大喜,道:“既然你愿意入朝为官,我封你为宫中副总管之职,限你一个月内破获奸杀大案,然后入宫侍候。”
于虚雨在天龙世界中为尊,自然明白宫廷内情,闻言心中暗喜,连忙行下大礼,感谢宋皇恩典。一场对于虚雨极为不利的事件,就这样被于虚雨化解,并因祸得福,一下进入大宋的最高政治圈内。
采花杀人案件生在临安附近,于虚雨既得官身,奉旨查案,身份变为钦差身份,刑部及地方上的官员对于虚雨小心侍候,将这十余起案子的资料整理齐整,送去让于虚雨过目。
风一郎等最初听闻于虚雨得罪皇室,心中正在惶惶不安,不料次日事情急转,于虚雨竟然得授大内要职,不由高兴异常,聚了几位友人为于虚雨祝贺。
于虚雨查案,优势颇多,丐帮消息灵通,并不弱于官府,何况官府又下气力配合,于虚雨很快寻出珠丝马迹,断定此事为铁掌帮所为,意欲嫁祸自己。
于虚雨近日因为刻意拉拢各路学子,将裘千仞等忽略在后,让裘千仞钻了这个空子。案子真相既然大白,寻找铁掌帮裘千仞的下落成了当务之急,于虚雨一面让刑部下文,绘图抓拿裘千仞及其得力手下,一面让丐帮弟子全力追查裘千仞在各地的秘密窝点。
裘千仞此时窝在临安城内的秘密窝点,犯下这十余起大案的凶手,正是裘千仞的大弟子,绰号玉面郎君的胡为所为。
裘千仞在设计嫁祸以后,派人探听消息,听闻大内派人缉拿于虚雨,不由暗自得意,以为于虚雨必然异常被动,即使逃过这场灾祸,也必然声名扫地。不料仅仅相隔几日,形势急转而下,于虚雨反而因祸得福,成为朝中大员,而铁掌帮的主要人物,反而变成朝廷的通缉要犯。
铁掌帮在临安的窝点,虽然隐密,因为近日人员突然增加,官府探子和丐帮弟子未免生疑。裘千仞被逼无奈,只好准备行装,准备和弟子们趁夜出城。
于虚雨听闻官府和丐帮两方面的消息,早已在窝点周围安排许多人手,铁掌帮弟子刚刚出门,官兵已经闻讯赶到。于虚雨知道铁掌帮弟子的势力不能小视,调拨部分丐帮高手换上宋兵衣服,准备将这批人员一网打尽。
裘千仞一见官兵合围,知道消息已经泄露,组织手下突围。铁掌帮弟子虽然人少,但是全为帮中精英,突然全力而为,战斗力确实不容小视。官兵虽然得丐帮弟子相助,毕竟官兵整体势力太弱,被铁掌帮趁机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十余人。
于虚雨亲自出马,拦下裘千仞,两人在核心剧烈争斗。裘千仞武功稍逊,如今又是身陷重围,不免心慌意乱。于虚雨趁此良机,忽然施个破绽,引诱裘千仞铁掌出击,在裘千仞掌势将尽之时,施展“天山折梅手”的绝招,抓住裘千仞的腕上大脉。
腕脉被制,有许多破解方法,裘千仞一代宗师,当下蓄力大力往后猛得一挣,左手铁掌出击,拍向于虚雨的肋下要穴。裘千仞原来以为此法一出,必然能够挣脱,不料一挣之下内力倾泄而去,左手铁掌也无力击出。
裘千仞大吃一惊,欲用别法破解,但是内力源源不断的外泄,再也积蓄不起内力,触起铁掌帮弟子内力被吸尽的惨状,不由脸色苍白,绝望的瞪视于虚雨。
裘千仞武功经过多年苦练,自然内力深厚,于虚雨运起“天冥神功”,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裘千仞的内力吸入体内。裘千仞顿时似软泥般的瘫倒在地,于虚雨此时方觉如释重负,陈玄风和付家的大仇至此方报。
此战官兵大获全胜,擒下恶裘千仞及二十余名弟子,遗憾的是凶案恶胡为逃脱。
裘千仞落到于虚雨手中,自知定然不免,欲要自杀寻死,于虚雨闻听此讯,亲到大牢,单独对裘千仞说道:“倘若你不自承罪责,我一定会赶尽杀绝,将你裘家上下杀得一个不留。如今你内功尽失,已是废人,即便能有活路,你又如何行走江湖。你如实将这些年的罪过一一供述,我答应放过裘家老小。”
裘千仞一生做过无数恶事,实则目标只有两个,一是夺得天下第一的虚名,二是将铁拳帮扬光大。裘千仞自知死期将临,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起这些年来为了扬光大铁掌帮,不知毁了多少富豪。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虚名,在王重阳病逝后,为了消耗段皇爷的内力,竟然不惜掌伤周伯通和瑛姑不足三岁的儿子。
裘千仞如今万念俱灰,此时越挂念家人。裘千仞兄妹三人,一位是那位招摇撞骗的裘千丈,另一位是分别多年的妹妹裘千尺。裘千丈武功不行,人品也差,如今已经死于非命。裘千尺失踪多年,也不必挂怀。裘千仞心中挂念的除了爱妻,还有独生女儿裘云。
裘千仞在于虚雨手中落败,自言清楚于虚雨所言非虚,若是于虚雨存心族灭裘家,以丐帮和官府的实力,裘家老小不可能逃过此劫。江湖人最讲究信诺,于虚雨既然答应放过裘家老小,裘千仞也就放下最后一件心事,将历年恶事供认不讳。
裘千仞这些年作恶累累,供状共达一百三十七页,又有许多被擒的铁掌帮弟子为旁证,此案很快水落石出。按照大宋律例,恶裘千仞当判为凌迟处死。
凌迟大罪是刽子手在行刑之前,在犯人身上割上三千六百刀,在犯人体无完肤,受尽无穷折磨后,方才一刀毙命。于虚雨虽然深恨裘千仞,但是却不忍他遭受如此活罪,行刑前一天,又却了一次牢房,在裘千仞牙上装了一粒毒丸。
裘千仞近日已知被判凌迟大罪,不由胆寒心裂,于虚雨此举,让裘千仞非常感激。裘千仞手书一封信件,托于虚雨交给他的家人,信中写道:“我一生作恶多端,百死莫赎,铁掌帮毁于虚雨手中,我亦被于虚雨所擒。一切仇怨皆有原因,这个结局皆缘于铁掌帮作恶在前。我如今触犯律例,决定以死赎罪,此事至此了结,家人勿复仇之心,我如今只希望你们平安度过余生。于虚雨确为我等仇人,我死前却对他感激不尽,裘家老小勿对于虚雨生复仇之心。”
裘千仞这次与于虚雨一番长谈,将心中疑问一一说出,从于虚雨最初藏在何处,一直到如何杀入铁掌帮的藏身山谷。于虚雨见裘千仞如今英雄末路,甚为怜悯,当下知无不言,除了将穿越这件隐事以神卜之名推托之外,其余事情如实向他讲述一遍。
裘千仞听明白事情始末,长叹一声,道:“若是早知于大侠如此手段,我铁掌帮绝对不敢与于大侠为敌。于大侠以一人之力毁去偌大的铁掌帮基业,确实非同一般。铁掌帮当年也是名门正派,如今如此下场,全都是我作恶多端所致,九泉之下也无脸去见列位先辈。”
次日行刑之时,周伯通和瑛姑被请到现场。瑛姑仔细观看裘千仞,确定那日行凶之人,果然是此人,不由怒火上冲,欲要上前亲手结果裘千仞性命。于虚雨连忙阻住,劝道:“嫂夫人切莫如此,国有国法,如今裘千仞被判凌迟大罪,万目睽睽之下,身受三千六百刀活罪,比起你上前结果他的性命,恐怕更让你解恨。”
瑛姑闻言,愤愤然止住念头。凌迟之刑太过残忍,裘千仞在行刑之初,就咬破毒丸,尽管如此,刽子手依然割到三千六百刀,这才一刀插入裘千仞心脏。
周伯通初时觉得好玩,等到刽子手的利刃血淋淋的一刀刀割下去,顿时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瑛姑因为爱子之事,满腹仇恨,看到二三十刀后,也不忍再看。
周伯通、瑛姑从刑场出来,见于虚雨早就在外等候。于虚雨微笑道:“我猜瑛姑嫂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看不到行刑完毕,如今果然如我所愿。”
瑛姑对于虚雨施了一礼,道:“感谢兄弟让我去了心中仇恨,如今我要和伯通返回隐居,若是有事让我们帮忙,兄弟尽管开口。”
于虚雨忙道:“嫂夫人莫要如此多礼。不过黑沼并不适合隐居,不若大哥和嫂夫人前往桃花岛去,那里风景幽美,黄岛主又精通数术,你等无聊时也可以交流。”
周伯通在桃花岛居住十余年,虽然是被软禁,但是对那里感情亦深。瑛姑研究术数,逐渐痴迷,闻听那边有名师指导,也是喜不胜收。当下两人商定,回去收拾一下,立即去桃花岛安身。
凶案本来限期一月,于虚雨却在十天内破获,宋皇对此非常满意。珍贵妃因为妹妹大仇得报,也对于虚雨赞赏有加。
于虚雨在凶案破获以后,进宫交差。宋皇此日心情非常好,留下于虚雨,谈论军国大事。于虚雨曾经在天龙世界中为帝,这些军国大事一目了然,适当掩藏锋芒,不适时机的表卓越识见,让宋皇大为震惊、赏识。于虚雨了解当权者的心理,在展现才华以后,表示出淡泊名利的一面。如此更让宋皇欣赏,对于虚雨欲加器重,准备起用于虚雨出任枢密使。
枢密使手握朝中兵权,于虚雨觉得与宋皇交情尚浅,朝中又无根基,突然身居高位,必然惹得朝中文武疑忌。朝中文武若是七嘴八舌的说长道短,整日到宋皇面前吹风,对初来乍到的于虚雨来讲,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于虚雨为帝王之才,自然能够明白利弊,当下辞道:“微臣深受陛下知遇之恩,必会竭尽全力,以效犬马之劳。但是出任朝中重臣却非微臣之志,微臣只想待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安危,其他职务实在不愿出任。”
于虚雨如此一说,让宋皇觉得他没有野心,不由对他更加放心。三个月内三迁其职,于虚雨最后的职务是大内总管兼任禁卫军主将。于虚雨一举跃入龙门,成为大宋皇朝的显赫政要。
于虚雨职务关系,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不料却与宋皇的宠妃珍贵妃生一段情缘。珍贵妃自从见到于虚雨以后,不自觉的拿他与宋皇比较,最终觉得于虚雨除了身份低下之外,其余地方不知比宋皇强出多少,芳心里不免开始有了于虚雨的影子。
于虚雨初到宫中,最先结识的就是宋皇和备受恩宠的珍贵妃,对珍贵妃打心底里觉得亲切,闲暇时就会过去请安。珍贵妃最初觉得于虚雨通晓人意,却未曾往男女之事上考虑。后来于虚雨职务不断变迁,事务逐渐繁忙,到崇圣宫请安的次数越来越少。珍贵妃此时忽然觉得患得患失,这才明白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于虚雨。
皇宫后花园里有座小山,这日珍贵妃闲暇无事,带了两名宫女去小山上散步,不料在路上正遇上于虚雨。珍贵妃心中暗喜,让于虚雨陪同她一起过去,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到水瀑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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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回杭州风波(五)
此时气候微热,珍贵妃未曾坐轿,此时香汗淋漓。于虚雨见此,忽然想到初次之时,曾经见过瀑布旁侧的御榻,建言珍贵妃到此处歇息一下。
珍贵妃以前曾经跟随宋皇来过此地,心知此处隐蔽异常,找个借口打两名宫女回去,对于虚雨说道:“宫中寂寞,远不如外面世界,想起进宫前的生活,那才真正有意义。”
说完,珍贵妃一双妙目盯着于虚雨,眼神蕴含着无数柔情。于虚雨见状心中微动,看着珍贵妃美丽无暇的娇容,色心大起。两人郎情妾意,不自觉的拢在一起,于虚雨知道此处可能有外人经过,抱起珍贵妃的娇躯,冲入水瀑后的山洞。
于虚雨进宫以后,知道飞瀑小湖前面果树婆娑,草木繁盛,景致极美,因此常在此处留连驻步,闲暇时在山洞内收拾出一间石室,没事时在这间石室中避暑。
此际正值初夏午后,天上艳阳高照,暖风袭人,石室内却非常阴冷,令人非常舒服。“啊……啊……好……”一阵**荡人的喘息娇吟声从石屋传出,声音娇媚柔顺,诱人之极。
(此处删节一千六百字,欲求全文请加作者qq:1368712459)
两个时辰过去了,于虚雨计算时间,觉得赴吉王府看戏的宋皇可能马上就会回到宫中,吻了一下珍贵妃红艳的小嘴,道:“贵妃,陛下可能快要回来了,我现在送贵妃回宫。”
于虚雨小心从水帘的缝隙里观察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抱起贵妃穿过水帘,将贵妃放下,说道:“珍贵妃暂请前行,虚雨自会在暗处保护。”
珍贵妃前脚刚进崇圣宫,门上传报说宋皇来到,珍贵妃暗呼侥幸,连忙做些梳妆,出门迎宋皇进来。宋皇今日心情颇佳,见珍贵妃红光满面,问道:“爱妃今日似乎气色不错。”珍贵妃道:“刚才去后山转了一圈,久时未出此宫,刚才出去一转,自然心情大好。”
两人说了一会话,宋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命人传唤于虚雨,问道:“今岁大考,有大臣建言仅考策论,不考诗赋,你如何看待?”
于虚雨道:“朝中大事,微臣不甚了解,但是大考当前,若是突然更换考制,恐怕惹得天下沸沸扬扬,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次科考应当按照旧制,待此考结束之后,行文天下,然后启用新制,如此时日一缓,突事件便少。”
宋皇闻言,点点头道:“科举是我朝中选拔人才的重要方式,我担心此事有人作弊,想让你担心此次主考,你意下如何?”
于虚雨连忙辞道:“此事不妥,一则我有不少文人朋友,担任主考恐惹得许多非议,二来此事有关朝廷名誉,放置许多文臣不用,而启用微臣,恐怕朝中重臣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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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回杭州风波(六)
主考官是件肥差,仅仅在考试完毕后拜门生的收入,足以抵得于虚雨的十年薪水,宋皇见于虚雨推拒此事,并未因此不悦,而是更加欣赏于虚雨,道:“虚雨果然谦逊,如此你做监考官吧,专门制止此次考试的营私舞弊。”
于虚雨再无推托之言,宋皇当场下旨,封于虚雨为礼部侍郎,担任本次科举监考官。于虚雨手中掌管十万禁军,又为大内总管之职,虽然实权在握,但是职级不高,如今被封为礼部侍郎,成为二品大员,一时间成为文武百官议论的一个话题。
于虚雨政治上迅崛起,在江湖中也引起很大争论,一部分人认为于虚雨从政,纯属贪图富贵,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才售帝王家,习文练武,仕途才是正路。
于虚雨官职渐多,诸事慢慢忙碌起来,黄药师在舟山所办的学堂,批毕业生被于虚雨逐步分配到禁卫军和大内,开始了对宋廷权力的侵蚀。
为了满足急剧的人才需求,舟山学堂开始在全国扩大招生,在政治教育的前提下,文武双修。舟山学堂一时成为天下学子的神圣之地,全国大量子弟涌入这个学校,这些学生毕业后皆被派到临安,充实到军政两界。舟山学堂为于虚雨培育了诸多忠心耿耿的弟子,为于虚雨大展身手提供了人才保障。
大考将要临近,于虚雨依据职责,邀请礼部的相关官员,前去视察考场。一行人走到考场附近,于虚雨忽然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无数目光在盯着他。于虚雨不由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寻找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余人并未感到任何异常,继续向前移动,顿时将于虚雨暴露在人群之外。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拐角处突然冒出几个人影,出一点寒星,向金旋的颈后疾奔而来。于虚雨刚才不详的预感,已经让自己戒备起来,抢得应对先机。这拨人刚刚现身,于虚雨便开始反应,在寒星将临之时,身子往旁边横移一尺。虽然于虚雨反应很快,但是寒星的度实在惊人,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于虚雨左肩受伤,肩膀立时鲜血横流。
于虚雨受伤以后,心中不由大怒,狂吼一声,身子迅平地飞起,绝世神功施展,疾奔暗算之人。于虚雨的身形上升之时,右手已经从腰侧拔出长剑,舞出漫天银花,将几点6续射来的寒星击得粉碎。
于虚雨身法极快,将到敌人身旁,只听“轰”的一声,拐角的砖墙四分五裂,化成漫天碎屑,同时破空风声巨响,一支乌黑亮的流星锤突然呼啸而至,击向于虚雨面门。于虚雨临危不乱,轻叱一声,手中长剑倏的迎上流星锤,出“叮”的一声轻响,流星锤随即倒射飞回,回飞之势竟比刚才击来之势更为猛烈迅,墙内顿时出一阵惨叫,显然敌人中有人反为自家铁锤所伤。
于虚雨右手持剑,左手从衣衫中摸出一粒丹药,塞入口中,动作敏捷迅。拐角处此时响起一声沉闷的语音,道:“大家并肩子上!”只听衣袂声响,几人破空急向于虚雨攻来,只听几人行动声音判断,这些人功力极高,绝非等闲之辈。
于虚雨飞起一脚,将最先近前的一人踢入墙后,“砰”的一声,又响起一声惨叫,想来此人的躯体带着于虚雨的暗劲,与另一名同伴身体接触,又伤了一位自己人。
于虚雨当即踏上墙头,借以换气,手中长剑一闪,将一名黑衣男子整个人挑了起来,往另一人甩去,黑衣男子惨叫一声,一头撞在另一人身上,那人同时出一声惨叫,与那人一同丧命。
于虚雨目光一扫,见拐角处墙内墙外,尚有六人向自己疾冲而来,六人清一色黑衣蒙面,手持长剑,身法极快,显然均是一流好手。于虚雨大笑一声,道:“哪里来的鼠辈,既然有胆暗算本人,怎么又要藏头缩尾?”
一边说话,于虚雨长身飞起,身在半空,手中长剑化作漫天银花,向六人当头洒去,剑势惊人之极。不料于虚雨人到空中,六人同时大喝一声,四散分开,跟着只听得不远处弓弦声响,数十枝利箭破空射至,显然六名蒙面人在附近尚有同党,早已蓄势待。
于虚雨听闻弓弦声音,心中大骇,猛地急提一口真气,长剑虚点地面,身子再度腾空飞起,落往墙壁东边一株桃树之下,堪堪躲过这一阵箭雨,他的双脚还未沾地,从院内倏地飞出一人,疾若流星,赶到于虚雨身前,一枪刺来。
于虚雨刚刚躲开箭雨,再无余力闪躲,一剑迎上。剑枪相交,只觉一股摧心裂肺的大力从于虚雨剑中送出,攻破那人的护身真气,“砰”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在空中往旁抛飞出去。于虚雨脸色一青又白,瞬息间恢复原色,一连三个翻身控制住跌势,落往旁边另一株桃树下,而那人则口喷鲜血,抛跌出去数丈,倒地不起。
于虚雨刚刚稳住脚步,其余六名蒙面高手同时杀到,刹那间于虚雨已经陷入六人的围困之中。于虚雨左肩受伤,行动当然受到影响,只听“嗤”的一声,于虚雨前胸又中一剑,幸亏于虚雨轻功卓绝,剑势只是划破外衣,没有伤到肌肉。于虚雨仍然面不改色,手腕一沉,长剑飞起,一股大力透剑而去,一剑刺中于虚雨的蒙面高手立时往后栽跌出去,倒毙当场。
这时两柄长剑从后攻至,直取于虚雨的背部,于虚雨强忍住肩上的痛楚,右手长剑舞出一道眩目光华,护住背上要穴,左手全力挥出一掌,拍上面前敌人手中长剑,砰的一声巨响,那人闷哼一声,硬被他震得踉跄倒退数步,倒在地上。
接着于虚雨身形晃动,先是避过左侧一人刺向背部的一剑,又闪过另一人横扫而来的一击,快如脱兔,又迎往右侧扑来的一人,手中长剑疾点在对方呼啸而来的铁剑之上。
叮的一声响,此人铁剑脱手飞出,跟着腹下被一脚踢中,吐血倒在地上。于虚雨再度猛提一口真气,疾如箭矢般往右横移数尺,终于冲破了围困。
此时弓弦之声再响,旁边又是数十枝利箭破空射来,于虚雨暗叹一声,知道不能上前,转身一掠数丈,向后身形疾闪。于虚雨长吸一口气,他武功虽高,但是刚才这场大战,由于事突然,开始时还是吃了大亏。
剩下的敌人只有三名,似乎有所依仗,并未退却,反而又攻上前来,于虚雨此时心神渐宁,抛下长剑,两手连连挥动,运用天下绝学“十脉神剑”。“十脉神剑”有质无形,三人那里见过如此高深武功,于虚雨十余个招面,将三人切成几段。
于虚雨杀了这三名高手,刚要过去对付弓箭手,心中蓦生警兆,耳际忽然传来一阵长剑颤动的啸吟声,开始时似有若无,转眼间已经化作一阵似乎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巨大呼啸声,同时一名白衣蒙面的男子从右方角落中倏的现出身来,手中青芒一闪,迅如鬼魅般攻了过来。
于虚雨耳际一阵轰鸣,胸口气血翻腾,知道碰到了强的敌人,猛然立定身形,大喝一声,凝聚内力在右手中指上,一招气剑迎上前去,当的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三步。
白衣男子哇的一口鲜血吐将出来,随即洒起漫空剑影,剑气嗤嗤,惊涛裂岸般往于虚雨身上卷来。于虚雨冷哼一声,左右两手接连挥动,出阵阵巨大的呼啸声,目光在千万剑花中寻到敌人真身,轰的一声,又是内力猛烈交击。
白衣男子向后连退数步,于虚雨此时轻啸一声,身形左晃右动,似进似退幻化出数个人影,硬撞入白衣男子的剑影之内。鲜血激溅,白衣男子惨哼一声,整个人向后飞跌出去。
此时周边官兵闻讯迅赶来,二十余名弓箭手一见大事不好,纷纷四处逃窜,为的官兵将领为桃花岛的弟子李泽风,此时见于虚雨带伤,下手绝不容情,指挥手下将这二十余人杀个精光。
白衣男子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唇角尽是血污,紧握手中长剑,瞪着于虚雨惨笑道:“想不到我另有奇遇,依然不是你的对手。”
白衣男子伸手扯下脸上蒙面黑巾,但见这人年约二十余岁,面貌颇为英俊,只是双目细长,眼神阴鸷迫人,给人一种阴险狠毒的骇人感觉。
于虚雨一见此人恍然大悟,原来此人正是裘千仞的大弟子胡为,几个月不见,胡为武功进步很大,似乎比裘千仞尚要强上几分。于虚雨冷冷地看着胡为,道:“多日不见,你的武功大有进步,实在让我感到意外。”
胡为苦笑道:“江湖中传闻于虚雨武功深不可测,果然名不虚传,胡为技不如人,佩服之至。”于虚雨露出一个冷酷之极的笑容,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如此,你那十余条命案也可以结案了,你现在可以立即自尽,我可保证留你全尸,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为长吸一口气,暗自调理气息,嘴上缓缓道:“既然你一心要我性命,我也无话可说……”说到这里,胡为大喝一声,整个人一飞冲天,长剑闪出漫空剑影,跟着千百道剑影合成一剑,化作电闪,向于虚雨贯胸激射,这一剑是胡力毕生功力所聚,威力之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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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回杭州风波(七)
于虚雨从容一笑,身影一让又上前去,迎上胡为的闪电一剑,砰的一声,于虚雨向后飞退数步,胡为长啸一声,长剑若长江大海般,滔滔不绝往对方攻去。
于虚雨左手捏剑决,右手动神剑,破入胡为的漫空剑影中,只听噼噼叭叭几声巨响,跟着鲜血四溅,胡为出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惨叫,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抛飞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口中狂喷鲜血。
于虚雨见胡为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伸手点中肩上几处穴道,止住刚刚迸溅的鲜血,回观四周,只见礼部几位官员,在士兵身后吓得浑身抖,还未缓过气来。李泽风上前,道:“统领无碍吧。”于虚雨摇摇头道:“不妨,你暂且将此人押入狱中,若是此人尚有命在,我还要问问他有何奇遇,几个月武功竟然提升如此之快。”
李泽风领命下去,于虚雨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过去拍了拍一位官员的肩膀,笑道:“小事一桩,已经过去,各位继续视察考场吧。”
于虚雨等刚刚进入考场,暗地里突然冒出一位中年文士,此人身着青衫,疾快的走到胡为身边,不待周围士兵反应过来,背起胡为,施展身形,如鬼魅般冲了出去。
于虚雨遇刺事件引起朝野极大震动,宋皇听闻此事,当即召集于虚雨前来询问详细情形,于虚雨一一作答,旁边的珍贵妃听到险处,不由惊出一身香汗。
胡为虽然被人救走,但是受伤极为严重,即使保全生命,一身武功恐怕再也难以复原。那名中年文士让于虚雨大为戒备,此人在当时的情况之下,能够安然不动,抓住最有利的时机将胡为救走,至少能够说明两点,一来此人身怀绝技,二来此人心机深沉。但凭这两点,此人绝对为心腹大患。
于虚雨自从来到射雕这个异世界,这是继初次受伤以来的再一次受伤,虽然伤势很轻,但是依然为于虚雨敲响了警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心计阴沉的敌人精心设谋下,即使武艺高强,又有辟毒之能,依然有丢掉生命的危险。
于虚雨亲近之人大多安置在桃花岛居住,桃花岛有黄药师坐镇,又有桃花大阵阻挡,应当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此敌人潜伏在身侧,在于虚雨以后动政变或是权力相争之时,这股势力若与政敌联手,很有可能给于虚雨带来极大的危机,于虚雨因此暂且放下别的事务,开始专心致志寻找这位中年文士的踪影。
于虚雨对《射雕英雄传》非常熟悉,扮相为中年文士的高物,只有南帝手下的朱子柳与这位中年文士有相似之处。南帝如今落为僧,四大弟子随在身侧,不太可能前来与于虚雨为敌。
好似陈玄风、梅风能够从原著中的反派成为于虚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朱子柳也有可能在后面策划此事。面对计划如此周密的伏击,于虚雨心中非常担忧,此次于虚雨借助高强武艺和辟毒之能得以侥幸逃脱,倘若下一次对付的是他的朋友或是手下,恐怕无人能够逃出如此的伏击。
于虚雨对宋皇说道:“大考前夕出现如此伏击,证明有一股黑暗势力在背后兴风作浪。待大考结束以后,我欲要重出江湖,寻出幕后黑手。这股势力太过可怕,若是伏击朝中重臣,恐怕谁也难以逃脱。”
宋皇听闻于虚雨和目击官员的描绘后,知道于虚雨所言非虚,若是这帮人设伏伏击自己,若无于虚雨这样的级高手随驾,即使身边护卫再多,也难保不出问题。这次伏击同样给宋皇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在命令于虚雨派人加强宫中戒备的同时,又让于虚雨重金聘请江湖能人进宫护驾,并答应了于虚雨重出江湖的请求。
此次事件为于虚雨安插人员进入宫中提供了有力的借口,桃花岛的十余名大弟子按照于虚雨的指示6续到宫中报到,负责宫中要地的护卫工作。于虚雨出宫之时,整个皇宫的安全已经被于虚雨控制在手中。
天下五绝,王重阳已经去世,东邪、北丐站在于虚雨这边,唯有南帝和西毒,至今无缘与于虚雨相见。于虚雨一直认为南帝弃去王位为僧,一定佛法高深,而且根据书中记载,南帝应当是一位慈眉善目、心肠极好的正面人物。
中年文士的出现让于虚雨印象大改,于虚雨绞尽脑汁,最终认为符合条件的人还是以朱子柳嫌疑最大。朱子柳原来在大理为相,足智多谋,跟随南帝多年,武功不能算是当世第一,绝对凡脱俗。
于虚雨再出江湖以前,与珍贵妃隆重告别,在飞瀑后的石洞内,两人挥得淋漓尽致。于虚雨身边并无一个女子,自然将珍贵妃侍候的心满意足。
珍贵妃这日趁宋皇外出,让桃红去请于虚雨。于虚雨正在准备行装,闻听贵妃召唤,不敢不从,吩咐属下打点行装,自己去飞瀑旁边,静待珍贵妃前来。
珍贵妃自从与于虚雨**之后,芳心内满满全是于虚雨的影子,尽管宋皇对她千宠百爱,依然不能抚下珍贵妃红杏出墙的心情。事情太凡就是这样,艰难得来的一定最好。
大考当日,于虚雨派遣手下将考场围个团团转,但是考题还是被泄露出去。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宋皇自然龙颜大怒。科考是大宋选拔人才的地方,如今被少数人把控在手中,如风一郎之类的才子,竟然藉藉无名,自然让于虚雨怀疑。
于虚雨在听闻风一郎讲述的考场利弊之后,方才恍然大悟,但是此时考场已经封场。于虚雨回禀宋皇道:“古今中外,不缺作弊之人,然而此次科举,定有作弊之人,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过关。凡是主考官推荐之人,只要参加殿试,陛下定能得知其间的弊端。”
宋皇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当皇子时已经明白科考弊端,如今让于虚雨点明,自然不会善罢干休。殿试时,宋皇出的题目是破金良策,自然让那些作弊过关的人出了许多洋相。
于虚雨作为本场科考的监考官,理应是查处这件事的主要人员,但是于虚雨需要去调查行刺的幕后黑手,因此宋皇指派一位正直的老臣王勃办理此案。因为风一郎参加过此次科举,于虚雨临行之前推荐风一郎辅佐调查此案。
风一郎等学子在京城时日长久,听说过许多相关传闻,到任后密切配合王勃,一个月后破得此案。礼部侍郎万冲、大学士李文江等一干高官落马,此案牵连的大小官员共有三十七名,让宋皇大为震怒。
科考重新举行,风一郎虽然已为官身,特别向宋皇申请参加此次考试。结果让宋皇大为满意,大部分有名望的才子考中,在殿试上,风一郎因为策试第一,成为本次科考的新科状元。其他江北籍的几名才子,虽然没有进入前几名,都轻松过关,进士赐弟。
科考弊案让风一郎一举扬名,又以官身考取新科状元,宋皇对风一郎宠爱万分,一月间连迁三职,最终出任刑部侍郎,成为与于虚雨职级相等的朝中大员。
风一郎等进入宋廷,于虚雨在政治上有了有力帮手,朝中逐渐形成以于虚雨为,风一郎等十余名才子为辅的于派,从小处到朝堂,日益展现实力,以后为于虚雨夺取宋廷权力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科考弊案和二次科举其间,于虚雨已经启行,临行前黄蓉意外的出现在于虚雨府中。于虚雨最大的问题就是女色,最近虽然与珍贵妃偶尔幽会,但是时间和次数都很有限,于虚雨一直觉得有些空虚。黄蓉偷偷从桃花岛跑出来,让于虚雨喜出望外。
于虚雨担心因为黄蓉出走,影响黄药师等不能安心理事,打一名桃花岛弟子火返回桃花岛,说明黄蓉已经到达临安,现在随在于虚雨身侧,请黄药师放心。
黄蓉从桃花岛出来,带来了小红马,于虚雨让黄蓉骑着小红马,自己从军营中另择一匹好马,两人一路南下,到午间已奔出百余里之遥。
黄蓉此次与于虚雨两人出行,不由心情大好,一路上亲手为于虚雨做些风味小吃,让于虚雨大感口福不浅。这日行到桃源县界,于虚雨问明方向,更不耽搁,上马而行,往正南奔出七八十里,道路愈来愈窄,再行**里,道路两旁山峰壁立,中间一条羊肠小径,仅容一人勉强过去,马匹已经前行不得。
于虚雨让小红马在山边啃食野草,拉着黄蓉迈开大步径行入山。两人循着陡路上岭,约莫走了一个时辰,道路更窄,有些地方须要侧着身子方能过去。这时正当七月盛暑,赤日炎炎,流火铄金,但是路旁山峰插天,将骄阳全然遮去,倒也颇为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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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回一灯大师(一)
又行了一阵,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隐隐水声,两人循水声而去,行到近处,只见空山寂寂,那水声在山谷间激荡回响,轰轰汹汹。两人走到岭顶,只见一道白龙似的大瀑布从对面双峰之间奔腾而下,声势甚是惊人。从岭上望下去,瀑布旁边有一间草屋。
于虚雨凝目远眺,只见瀑布旁边柳树下坐着一人,头戴斗笠,隔得很远,瞧不清楚此人在干甚么。于虚雨拉着黄蓉快步走近瀑布,只见柳树下有一人身披蓑衣,坐在一块石上,正自垂钓。瀑布水势湍急异常,一泻如注,水中哪里有鱼?纵然有鱼,又哪有余暇吞饵?看那人时,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一张黑漆漆的锅底脸,虬髯满腮,根根如铁,双目一动不动的凝视水中。两人见他全神贯注的钓鱼,不去打扰,只在柳荫下静静观看。
过了一会,忽然水中金光闪了几闪,渔人面现喜色,猛然间将钓杆直伸下去,只见水底下一条尺来长的东西咬着钓丝,那物非鱼非蛇,全身金色,模样甚是奇特。黄蓉大感诧异,不禁失声叫道:“咦,这是甚么?”这时水中又钻出一条同样的金色怪鱼咬住钓丝,渔人更是喜欢,用力握住钓杆不动。只见钓杆愈来愈弯,眼见要支持不住,突然拍的一声,杆身断为两截。两条怪鱼吐出钓丝,在水中得意洋洋的游了几转,瀑布虽急,却冲之不动,转眼之间,钻进了水底岩石之下,再不出来。
渔人转过身来,圆睁怒目,迁怒在旁观看的于虚雨和黄蓉,道:“老子辛辛苦苦的等了半天,偏生叫你俩个惊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上前两步就要动武,不知忽地想起了甚么,终于强自克制,双手捏得骨节格格直响,满脸怒容。
于虚雨看其动作举止,早已明白此人正是段皇爷的四大弟子之一的“渔”,没话找话,说道:“大叔息怒,是我两人不是,不知那是甚么怪鱼?”渔人骂道:“你瞎了眼珠,这是鱼么?这是金娃娃。”于虚雨知道此人性情耿直,如今被骂,也不恼怒,陪笑道:“请问大叔,甚么是金娃娃?”渔人听到这里,更是暴跳如雷,喝道:“金娃娃就是金娃娃,你这小子在这罗唆甚么?”
于虚雨此时欲要让他指点去见段皇爷的路径,不想与他闹僵,旁边黄蓉却忍不住,插口道:“金娃娃就是金色的娃娃鱼,我家里便养着几对,有甚么希罕?”渔人听黄蓉说出“金娃娃”的来历,微感惊讶,骂道:“哼,吹得好大的气,家里养着几对!我问你,金娃娃干甚么用的?”黄蓉道:“有甚么用啊?我见它生得好看,叫起来呀呀呀的,好像小孩儿一般,就养着玩儿。”
渔人听她说得不错,脸色登时和缓,道:“女娃儿,你家里若是真养得几对,那你就须赔我一对。”黄蓉道:“我干么要赔你?”渔人道:“我刚好正好钓到一条,却被你俩给吓跑了,不叫你赔叫谁赔?”黄蓉笑道:“就算钓着,你也只有一条。你钓到了一条,第二条难道还肯上钩?”渔人无言可对,不知说什么好。黄蓉又道:“若是把一对金娃娃生生拆散,过不了三天,雌雄两条都会死的。”
于虚雨虽然大体知道《射雕英雄传》中大事,但是许多细节那里记得那么清楚,见黄蓉对娃娃鱼如此了解,当下并不做声,静听两人说话,眼睛却瞄向四周,寻找上山通道。
渔人听了黄蓉之言,当下更无怀疑,忽地向黄蓉连连作了三揖,说道:“好啦,算我的不是,求你送我一对成不成?”黄蓉微笑道:“你得对我说,你要金娃娃何用?”渔人迟疑一阵,道:“好,就说给你听。我师叔是天竺国人,前几日来探访我师父,在道上捉得了一对金娃娃,十分欢喜。他说天竺国有一种极厉害的毒虫,为害人畜,难有善法除灭,这金娃娃是那毒虫克星。他叫我喂养几日,待他与我师父说完话下山,再带回天竺去繁殖,哪知道……”
黄蓉接口道:“哪知道你一个不小心,让金娃娃逃入了这瀑布之中!”渔人奇道:“咦,你怎知道?”黄蓉小嘴一撇,道:“那还不易猜。这金娃娃本就难养,我先前共有五对,后来给逃走了两对。”渔人一听,双眼亮,脸有喜色,道:“好姑娘,给我一对,你还剩两对哪。否则师叔怪罪起来,我可担当不起。”黄蓉笑道:“送你一对,那也没甚么大不了,可是你先前干么这样凶啊?”渔人又笑又急,只说:“唉,我脾气莽撞,当真要好好改过才是。姑娘,你府上在哪里?我跟你去取,好不好?离这里不远罢?”黄蓉轻轻叹了口气道:“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三四千里路是有的。”
渔人闻言以为黄蓉戏弄他,心中不由怒,根根虬髯竖起,喝道:“小丫头,原来是在消遣老爷。”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就要往黄蓉头上捶将下去,只是见她年幼柔弱,这一拳怕打死了她,拳在空中,迟迟不落。于虚雨知道如今黄蓉武功并不亚于此人,当下站在旁边,并不动手,静观此人行止,只待此人拳劲出,立时上前制住此人。
渔人虽然因为怒作势要打,但是因为黄蓉是一位女子,似乎不愿以大欺小,放下拳头,瞪着黄蓉道:“我也不跟你这小女孩一般见识。”说完望着于虚雨、黄蓉两人上下打量,眼中满是怀疑神色。
于虚雨道:“不曾请教先生尊姓大名。”渔人不答,反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干甚么?是谁教你们来的?”于虚雨道:“我两人有事前来求见段皇爷。”渔人厉声道:“我师父不见外人,你们找他干么?”
于虚雨想了一下,因为敌我不明,不愿暴露身份,道:“这位女孩是桃花岛黄药师的爱女,我是她的朋友,有事前来寻段皇爷求证。渔人于虚雨一表人才,黄蓉虽然年纪略小,但是姿色异常美丽,确是一双璧人,当下问道:“我师父归隐已久,不见外客。”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绝无丝毫商议余地,于虚雨听得一呆,又闻那渔人道:“你们到底受谁指使?到此有何阴谋诡计?快快说来。”说着踏前一步,左手一伸,右手横里来抓黄蓉肩头。于虚雨见他出手,早有提防,在此人右手距离黄蓉身前只有尺许之际,左掌圆劲,右掌直势,使一招巧招,如在黄蓉与渔人之间布了一道坚壁,敌来则挡,敌不至则消于无形。渔人见于虚雨虽然出手,但是只守不攻,并非向自己进击,心中微感诧异,五指往于虚雨左肩抓去,又进半尺,突然与于虚雨所劲道相遇,只感手臂剧痛,胸口微微热,这一招立时被反弹出来。他怕于虚雨乘势进招,急忙跃开,横臂当胸,心道:“这位年轻人武功不弱,恐怕我不是他的对手,恐怕此女果真是黄药师之女,黄药师身列五绝之一,倒也不便得罪。”
于虚雨一招得手,见渔人知难而退,脸色变幻,阴晴不定,于虚雨脸上并无半点得意之色。渔人见于虚雨不卑不亢,不免对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说道:“两位是桃花岛之人,此行是奉他老人家之命而来?”于虚雨闻言一怔,黄蓉抢先道:“不错。”
渔人脸上已经不似先前凶狠,说道:“纵然黄岛主亲身至此,小可也不能送他老人家上山去见家师。区区下情,两位见谅。”黄蓉道:“当真连我爹爹也不能?”渔人摇头道:“不能!打死我也不能!”于虚雨见他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当下寻思:“段皇爷在这山上,那是一定的,管他山上有无其他事情,既然来此,也不能不见上一见。”抬头仰视,只见那山峰穿云插天,较之铁掌山的中指峰尤高数倍,山石滑溜,寸草不生,那片大瀑布恰如从空而降,实无上山之路,心想:“上山之路恐怕要从这水上做文章。”
黄蓉的目光顺着瀑布往下流动,也在盘算上山之策,突然眼前金光闪烁,水底有物游动。黄蓉走到水边,定睛瞧去,只见那对金娃娃钻在山石之中,两条尾巴在外面乱晃,忙向于虚雨招手,叫他过来观看。
渔人在侧听见,也过来探视,但是却不知如何抓上这对金娃娃来,于虚雨见黄蓉如此,心道:“不若帮渔人抓上这对金娃娃来,说不定可以让他送我们上山。”于虚雨武功卓绝,当下也不除衣裤鞋袜,涌身就往瀑布中跳落。黄蓉急叫:“雨哥哥!”站起身来,欲要拦时,已是不及。
渔人也是大吃一惊,立即奔向茅屋,似乎欲去取物来救于虚雨。黄蓉坐在石上,看于虚雨时,只见他稳稳站定水底,一任瀑布狂冲猛击,身子竟未摇晃,浑身周边似乎有一层无形的气墙,飞泄而下的水珠竟然无法淋湿他的衣物。于虚雨慢慢弯腰去捉那对金娃娃。只见他一手一条,已经握住金娃娃的尾巴轻轻向外拉扯,只恐弄伤了怪鱼,不敢使力。金娃娃身上全是粘液,滑腻异常,几下扭动,差一点挣脱了于虚雨掌握。于虚雨何等武功,当下运起气功,用了一个粘字决,将这对娃娃鱼牢牢的吸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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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回一灯大师(二)
黄蓉见于虚雨轻松抓到两条金娃娃,满心喜欢,忽听背后有人大声惊叫,回过头看时,原来那渔人站在自己身后,左肩上扛了一艘黑黝黝的小船,右手握着两柄铁桨,想来刚才是想下水救人。于虚雨以“千斤坠”功夫牢牢站稳石上,恰以中流砥柱,屹立不动,闭气凝息,双手高举,一手抓住一只金娃娃,一步一步从瀑布中上来。瀑布日夜奔流,年深月久,在岩石间切了一道深沟,约有二丈来高。那渔人见于虚雨站在沟底,于是垂下铁桨,想要让他握住,吊将上来。
于虚雨手中握着怪鱼,只怕一松手又被滑脱逃去,当下在水底凝神提气,右足一点,身子斗然间从瀑布中钻出,跟着左足在深沟边上横里一撑,人已借力跃到岸上。黄蓉虽然和于虚雨相聚日久,知道于虚雨武功精纯,却没想到如此厉害,见他在水底定身抬石、闭气捉鱼,视瀑布的巨力冲击尤若无物,心中敬佩万分。渔人更是又惊又喜,倘若不是气功、轻功、外功俱臻上乘,别说去捉这对金娃娃,恐怕一下水就给瀑布冲入下面深渊。
两尾金娃娃在于虚雨掌中翻腾挣扎,哇哇而叫,宛如儿啼。于虚雨笑道:“怪不得叫做娃娃鱼,果然像小孩儿哭叫一般。”伸手交给渔人。渔人喜上眉梢,放下铁桨,正要接过,忽然心中一凛,缩回手去,说道:“你抛回水里去罢,我不能要。”于虚雨奇道:“干么?”渔人道:“我收了金娃娃,仍是不能带你去见我师父。受惠不报,难道不敬天下英雄耻笑?”于虚雨正色道:“若是你坚决不愿带我等上山,必有为难之处,我等岂敢勉强?区区一对鱼儿,说不上甚么受惠不受惠?只管拿去!”说着将鱼儿送到渔人手中。渔人伸手接了,神色间颇为过意不去。
于虚雨转头向黄蓉道:“既然此处无路,这位大哥又不愿带我们上去,咱们还是走罢!”黄蓉黑眼珠乌溜溜一转,向渔人道:“这位大哥,你既不肯指点,那也罢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请你与我说个明白。”渔人道:“甚么?”黄蓉道:“这山峰光滑如镜,无路可上,你即便有心送我们上山,却不知用甚么法子?”那渔人心想:“倘若没我携带,他们终究难以上山,这一节说也无妨。”于是说道:“说难是难,说易却也容易得紧。从右转过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急流,我坐在这铁舟之中,扳动铁桨,在急湍中逆流而上,一次送一人,两次就送两人上去。”
黄蓉笑道:“啊,原来如此。告辞了!”对于虚雨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就走。于虚雨此时早已猜出黄蓉之意,略一拱手,不再言语,两人开始下山。渔人见二人回身下山,害怕金娃娃逃走,飞奔到茅舍中去安放。黄蓉对于虚雨道:“快去抢那铁舟铁桨,我们转过山角下水!”
两人当下施展轻功,来到水边,于虚雨举起渔人搬来的铁舟,急奔转过山角,喝一声:“起!”用力掷入瀑布的上游。铁舟一经掷出,于虚雨立即抢起铁桨,挟在左腋之下,右手拉着黄蓉,跃到铁舟之上。
这时水声轰轰,只听得渔人高声怒吼,已分辨不出他叫些什么,眼见铁舟随着瀑布即将流至山石边缘,若是冲到了边缘之外,这一泻如注,非粉身碎骨不可,于虚雨左手铁桨急忙挥出,用力一扳,铁舟登时逆行了数尺。黄蓉久居海岛,对舟船等物甚是熟悉,与于虚雨两人合力,铁舟开始向上逆行数尺。
渔人站在水旁戟指怒骂,风声水声中隐隐听到甚么“臭丫头!”“小贱人!”之声,黄蓉嘻嘻而笑。于虚雨全神贯注扳舟,双膀使力,挥桨与激流相抗。铁舟翘起了头鼓浪逆行,此处水流虽然不如瀑布般猛冲而下,却也极是急促,所幸于虚雨内功深厚,并未面红气促,黄蓉又懂得用桨之法,两人合力,每一桨出去,都用上上乘内功的刚猛之劲,力道直透桨端,把铁舟推得宛似顺水而行一般。黄蓉赞道:“就是让那渔人来划,也未必能有这么快!”
又行一阵,划过两个急滩,一转弯,眼前景色如画,清溪潺潺,水流平稳之极。溪水宽约丈许,两旁垂柳拂水,绿柳之间夹有无数桃树,若在春日桃花盛开之时,想见一片锦绣,繁华耀眼。这时虽然已无桃花,但是水边生满一丛丛白色小花,芳香馥郁。于虚雨与黄蓉两人心旷神怡,料想不到这高山之巅竟然别有一番天地。溪水碧绿如玉,深难见底,于虚雨持住桨柄顶端,将铁桨竖直下垂,想探知溪底究有多深,突然间一股大力冲到,他未曾防备,铁桨几乎脱手,原来溪面表面上水平如镜,底下却有一股无声的激流。
铁舟缓缓向前驶去,绿柳丛间时有飞鸟鸣啭。黄蓉叹道:“此处风景真好,如果能和雨哥哥每日在此处生活,也不枉活了一生。”于虚雨听到耳里,看着黄蓉眼里流露出的无限真情,将黄蓉拥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樱唇,说:“蓉妹,待查完此事,我一定和你在此处住上几日。”
此时铁舟忽然钻入了一个山洞。洞中香气更浓,水流却又湍急,又听得一阵嗤嗤之声不绝。于虚雨道:“那是甚么声音?”黄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眼前突然一亮,铁舟已然出洞,两人不禁同声喝彩:“好!”原来洞外是个极大的喷泉,高达二丈有余,奔雪溅玉,一条巨大的水柱从石孔中直喷上来,飞入半空,嗤嗤之声就是从喷泉出。溪水至此而止,喷泉显然是下面溪水与瀑布的源头。
于虚雨拉着黄蓉跃上岸,将铁舟拉起放在石上,回过头来,只见水柱在太阳照耀下映出一条眩目奇丽的彩虹。当此美景,二人纵有百般赞美之意,却也不知说甚么话好,只是手携着手,并肩坐在石上,胸中一片明净,再无别念,看了半晌,忽听得彩虹后传出一阵歌声。只听他唱的是个“山坡羊”的曲儿:“城池俱坏,英雄安在?云龙几度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唐家才起隋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疾,也是天地差!迟,也是天地差!”那“山坡羊”小曲于宋末流传民间,到处皆唱,调子虽然一致,曲词却是随人而作,何止千百?只是语句大都俚俗。黄蓉听得这曲子感慨世事兴衰,大有深意,心下暗暗喝彩。只见唱曲之人从彩虹后转了出来,左手提着一捆松柴,右手握着一柄斧头,原来是个樵夫。
于虚雨知道“渔樵耕读”为段皇爷的四大弟子,刚才所见捉金娃娃的是个渔人,此处又见这位樵子,渔樵耕读既然就在此地,想必段皇爷离此并不很远。只听那樵子又唱道:“天津桥上,凭栏遥望,舂陵王气都凋丧。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他慢慢走近,随意向于虚雨和黄蓉望了一眼,宛如不见,提起斧头便在山边砍柴。于虚雨见他容色豪壮,神态虎虎,举手迈足似乎如一名统兵将军般八面威风。若非身穿粗布衣裳而在山林间砍柴,必然当他是名叱咤风云的统兵将帅,心中一由叫好。
于虚雨想起段皇爷这四大弟子必然在大理为官,想必这位樵子,在朝时必为一员猛将。他的歌词中语句,却有些意气萧索,想必是因为段皇爷如今落为僧,他们随于段皇爷身侧,虽有才华,却难以施展。又听他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当听到最后两句,于虚雨心道:“是啊,如今战争不断,每次政权更迭,不知苦了多少百姓,只有天下一统,方能真正救百姓于危难中。”不禁喝了声彩:“好曲儿!”樵子转过身来,把斧头往腰间一插,问过:“好?好在哪里?”黄蓉不待于虚雨回答,忽想:“他爱唱曲,我也来唱个,‘山坡羊’答他。”当下微微一笑,低头唱道:“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一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单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黄蓉心机聪明,又熟知段皇爷之事,虽然于虚雨未对他讲述,她依然猜出樵子是位跟随南帝归隐的将军,昔日必曾手握兵符,显赫一时,是以她唱的这曲中将功名看得有如粪土、极赞山林野居之乐,其实黄蓉虽然聪明伶俐,毕竟不是文人学士,片刻之间尚不能做出这样一好曲子。但是黄药师却是文武双全之人,黄蓉曾在桃花岛上时听到父亲唱过此曲,这时只将最后两句改了几个字。樵子见于虚雨、黄蓉乘坐铁舟、挟铁桨溯溪而上,必然是山下渔人所借的舟桨,又见两人如此人物,心旷神怡之际,当下也不多问,向山边一指,道:“上去罢!”
只见山边一条手臂粗细的长藤,沿峰而上。于虚雨、黄蓉仰头上望,见山峰的上半截隐入云雾之中,不知峰顶究竟有多高。于虚雨见黄蓉一支曲子,竟让樵子放他们上去,当下更不打话,一手拉着黄蓉,一手握着长藤,提气而上。樵子见他如此,停下动作,凝目看于虚雨如何上去,只见于虚雨单臂用力,带动两人身躯飘上丈余,将要下落之时,一手抓住长藤,借力又上去丈余,片刻之间,离地已有十余丈,樵子欲看欲惊,想不到于虚雨武功如此高明,当下心思不定,心中乱猜于虚雨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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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回一灯大师(三)
两人钻入云雾之中,放眼白茫茫一片,虽当盛暑,身上却已颇感寒意。黄蓉叹道:“眼前奇景无数,真不枉了这场奔波。”于虚雨道:“蓉妹,实则桃花岛也是风景优美,为何你却不喜欢。”黄蓉低低一笑,在他头颈中轻轻吹气。于虚雨只觉得颈中又热又痒,叫道:“你再胡闹!我一个失手,两个儿一齐摔死。”
于虚雨愈升愈快,突见那长藤向前伸,原来已到峰顶,刚踏上平地,猛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似是山石崩裂,又听得牛鸣连连,接着一个人大声吆喝。黄蓉奇道:“这么高的山上也有牛,可当真怪了!”于虚雨拉着黄蓉,循声奔去,道:“渔樵耕读,耕田就得有牛。”
一言甫毕,只见山坡上一头黄牛昂长叫,所处形势却极怪异。有头牛仰天卧在一块岩石上,四足挣扎,站不起来,那块巨石摇摇欲坠,下面有一人摆起丁字步,双手托住岩石,只要松手,必然连牛带石一起跌入下面深谷。此人所站之处,却是一块突出的悬岩,无处退让,纵然舍得这头牛不要,但是岩石压将下来,不是断手,也必折足。瞧这情势,必是那牛爬在坡上吃草,失足跌将下来,撞松岩石,此人便在近处,抢着托石救牛,却陷入这般狼狈境地。黄蓉笑道:“适才唱罢‘山坡羊’,转眼又见‘山坡牛’!”
山峰顶上是块平地,开垦成二十来亩山田,种着禾稻,一柄锄头抛在田边,托石之人上身赤膊,腿上泥污及膝,显见牛跌下时他正在耘草。于虚雨放眼察看,心中琢磨:“此人自然是渔樵耕读中的‘耕’了。这头牛少说也有三百斤上下,岩石的份量瞧来不在那牛之下,虽有一半靠着山坡,但那人稳稳托住,也算得是神力惊人。”
于虚雨救人要紧,挨到农夫身边,蹲下身去举手托住岩石,道:“我托着,你先去将牛牵开!”农夫手上觉得顿轻,不相信于虚雨能有偌大力气托得起黄牛与大石,当下先松右手,侧过身子,左手仍然托在石底。于虚雨脚下踏稳,运起内劲,双臂向上奋力挺举,大石登时高起尺许。农夫放下心来,左手也松开。
农夫弯腰从大石下钻过,跃上山坡,要去牵开黄牛,不禁向于虚雨望了一眼,瞧瞧这相助之人是何方英雄,一瞧之下,不由得大为诧异,只见于虚雨却是一位二十余岁的年轻文弱之士,实无惊人之处,此时双手托着黄牛大石,显得并不如何吃力。农夫自负膂力过人,看来这少年还远在自己之上,不觉大起疑心,再向坡下望去,见一个少女倚在石旁,正在张望,怀疑更甚,向于虚雨道:“朋友,到此何事?”于虚雨道:“求见尊师。”农夫道:“为了何事?”于虚雨还未回答,黄蓉侧身叫道:“你快牵牛下来,慢慢再问不迟。他一个失手,岂不连人带牛都摔了下去?”农夫心想:“这二人来求见师父,下面两位师兄怎无响箭射上?若是硬闯两关,武功自然了得。这时正好乘他松手不得,且问个明白。”于是又问:“来找我师父何事?”
于虚雨道:“喂,你快先帮我把大石推开再说!”农夫笑道:“我片刻即回。”黄蓉见这情状,早已猜知那农夫心意,存心要耗却于虚雨的气力,待他托着大石力尽,再来援手,那时再撵二人下山。
于虚雨见农夫飞步向前奔去,不知到何时才再回来,心中又气又急,叫道:“喂,快回来。”农夫停步笑道:“你力气很大,托个一时三刻不会出乱子,放心好啦。”黄蓉心中更怒,暗道:“雨哥哥好意相救,你却叫他钻进圈套,竟说要他托个一时三刻。我且想个甚么法儿也来损你一下。”眉尖微蹙,早有了主意,叫道:“你要去问过尊师,那也该当。这里有一封信,是家父黄药师捎给尊师的,相烦带去。”农夫听得黄药师名字,“咦”了一声,道:“原来姑娘是桃花岛门人,这位小哥想必也是黄老前辈门下的吗?难怪恁地了得。”说着走近来取信。
黄蓉点头道:“嘿,雨哥哥也不过有几百斤力气,说到武功,可远远及不上你了。”农夫哪知黄蓉容貌冰雪无邪,心中却是诡计多端,当下并无疑心,不料黄蓉待他走近,却突然出手点中他的穴道,道:“你这人太也可恶,我雨哥救你,你却如此无赖,既然如此,先将你定在此处。”
农夫着了黄蓉的道儿,不由又急又怒,怒喝道:“小丫头,快解开我的穴道。”黄蓉并不理睬,上前对于虚雨道:“雨哥,不与你将石头扔到山下去吧。”农夫此时大骂道:“该死,该死!鬼丫头是黄老邪的门下,我怎么这生胡涂?”
于虚雨道:“蓉妹妹,你上去将牛牵下来,然后我将巨石扔到山下去。”黄蓉跃上巨石,将牛牵了下来。于虚雨此时运起神功,将巨石旋了一圈,手上加力,巨石随着他的力道,飞往崖下,久久没有回声。
农夫见于虚雨如此功力,不由吓得不敢再骂,于虚雨笑道:“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你静静待在此处吧,我还要去会见你师父。”说着拉着黄蓉的玉手,两人边说边笑,径向前行去。
两人顺着山路向前走去,行不多时,山路就到了尽头,前面是条宽约尺许的石梁,横架在两座山峰之间,云雾笼罩,望不见尽处。若是在平地之上,尺许小径又算得了甚么,可是这石梁下临深谷,别说行走,只望一眼也不免胆战心惊。黄蓉道:“这位段皇爷藏得这么好,就算谁和他有泼天仇恨,找到这里,也已先消了一半气。”于虚雨道:“到此地步,只是有进无退,是敌是友,待见到段皇爷再说吧。”
于虚雨知道此处离段皇爷居处很近,因此让黄蓉小心戒备,两人使开轻功提纵术,走上石梁。石梁凹凸不平,终年在云雾之中,石上溜滑异常,走得越慢,反是越易倾跌。两人提气快步而行,奔出七八丈,突然看到石梁忽然中断,约有七八尺长的一个缺口,于虚雨拉着黄蓉,当下奔得更快,借着一股冲力,飞跃而起。黄蓉与于虚雨在一起,对他莫名的信任,笑道:“雨哥哥,你飞得可真稳。”
两人又奔一段,跃过一个缺口,接连过了七个断崖,眼见对面山上是一大片平地,忽听书声朗朗,石梁已到尽头,可是尽头处却有一个极长缺口,看来总在一丈开外,缺口彼端盘膝坐着一位中年文士,手中拿了一卷书,正自朗诵。
这位中年文士身后又有一个短短的缺口。于虚雨止步不奔,稳住身子,观察这位中年文士。那日中年文士救胡为时,于虚雨不在现场,不过通过现场士兵所言,判断此人与朱子柳有几分相似,如今一见,心中更起疑心。如今若要纵跃而过,原亦不难,只是此人占住要道,除了所坐之处,别地无可容足。
于虚雨高声呼道:“于虚雨求见段皇爷。”中年文士早知有人走近,却装作不知,摇头晃脑,读得津津有味,听到于虚雨三字,猛然招起头来,望向于虚雨,脸上立时显出紧张神色。
于虚雨一见此状,心中更是生疑,但是《射雕英雄传》中描述朱子柳为一名正人君子,为何会与胡为搞在一起胡闹?朱子柳身为段皇爷之徒,若是朱子柳在后面主使此事,恐怕段皇爷也知道此事。
于虚雨淡淡一笑,对朱子柳道:“想必你就是段皇爷的弟子朱子柳,上次杭州虽未逢面,但是朱大侠能从千军万马中救走胡为,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一下我与朱大侠有何仇恨,为何你等执意要致我于死地。”
参与杭州刺杀一事,正是朱子柳带领铁掌帮高手所为,段皇爷确实不知此事。朱子柳为胡为的舅父,胡为在裘千仞被于虚雨生擒之后,逃到大理,辗转寻到此处,向朱子柳苦诉于虚雨投靠官府,与铁掌帮为敌。朱子柳随从段皇爷已经在此地居住三年,近年来江湖事情听闻很少。朱子柳听了胡为一面之辞,并未细细打听,在山下寻找一处僻静处,安顿胡为和铁掌帮仅存的高手,又传授胡为一些武功。
胡为本来就是裘千仞的得意门生,如今报仇心切,自然每日苦练。有一日胡为在林中打猎,无意中现了一株千年灵草,不敢擅动,待朱子柳下山之时,与朱子柳到彼处观看。朱子柳的师叔为有名的医药圣手,时间一长,他对药道也非常熟悉,一看之下,大喜过望,此时灵草结出两个果子已经成熟,朱子柳与胡为各自分食一个。
千年灵草果果然非同寻常,两人服下之后,觉得内力大增。胡为上次行刺武功大非往昔,就是缘于这个原因。朱子柳与胡为得此奇缘,武功大进。胡为自觉武艺提升许多,按捺不住报仇的念头,求朱子柳帮他出面料理于虚雨。
朱子柳因为灵草的缘故,欠了胡为一个人情,觉得又是自家外甥,因此决定亲自出马。因为段皇爷此时正在闭关练功,朱子柳与三位师兄打了个招呼,带着胡为和铁掌帮的数十名精英潜入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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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o]第六十回一灯大师(四)
因为胡为等都是南宋通缉要犯,一路上众人小心行藏,朱子柳确实没有机会向江湖人士打探,甚止连于虚雨是洪七公的义弟也不知道。铁掌帮弟子受尽于虚雨的气,提起于虚雨恨得都是咬牙切齿,朱子柳日夜听得都是这些于虚雨的坏话,心目中认定于虚雨是投靠官府、无恶不作的小人。
朱子柳足智多谋,铁掌帮弟子打探到于虚雨欲到考场视察的消息以后,迅汇报到朱子柳之处。朱子柳在考场旁边高价租得两桩房屋,安排人手,形成多层次周密的伏击,让胡为担任伏击主力。
朱子柳从胡为口中知道于虚雨功力不凡,因为胡为在服食灵草果后,武功大进,认为此次于虚雨必然难逃此劫。因为于虚雨为南宋高官,若是朱子柳参与此事,恐怕会引南宋和大理的纠纷,段皇爷又御下极严,朱子柳未得段皇爷命令,因此不敢出手,只在躲在一侧观战。不料事出意外,一场伏击下来,胡为手下全军覆灭,胡为也重伤被俘。
朱子柳有自知之明,一见于虚雨出手,自忖自己绝非他的对手,不敢出战,躲在暗处欲要寻机抢出胡为。朱子柳瞅准事机,一举成功,将胡为救回山下山谷。
朱子柳在返回路上,遇见几名丐帮弟子,问起于虚雨之时,方才得知于虚雨是洪七公的结义考兄弟,在江湖中声名颇佳。朱子柳不由暗自后悔,回山后便向南帝禀明此事。
胡为此次虽然侥幸不死,但是武功全失,朱子柳又得知铁掌帮的恶行,暗叹一口长气,让胡为在此安居,再勿起复仇之念,平安度过后半世。
段皇爷此时已经出家,法名一灯大师,听闻朱子柳出门办了这样一件事情,将他重重责罚一顿,写了一封书信,请丐帮弟子捎给洪七公,让洪七公给于虚雨解释此事。不料洪七公云游天下,此信尚未传到洪七公手中,于虚雨已经找上门来。
于虚雨见朱子柳四十来岁年纪,头戴逍遥巾,手挥折叠扇,颏下一丛漆黑的长须,确是个饱学宿儒模样,面色只是初时显得有些震惊,迅平静下来,确实是位难对付的高手。
朱子柳认识于虚雨,见他寻上门,朱子柳心知自己惹下的祸事自己来扛,不愿累及师门,起身施礼道:“以前受胡为糊弄,因此策划了上次刺杀一事,幸亏此事不能成功,不然不知将来跟洪帮主如何交待。如今恩师已经修书向洪帮主讲明,欲请洪帮主向于大侠讲明情况,不知……”
于虚雨闻言,心里迅转了几圈,静听朱子柳详细讲完其间过程,方才恍然大悟,知道朱子柳确实受了胡为的糊弄。朱子柳讲完此事详细经过,道:“想我那外甥虽然可恶,但是如今武功全失,也是废人一个,家姐只有一个独子,请于大侠饶恕其一命。至于我朱子柳,情愿任于大侠处罚。”
朱子柳说到这里,这才想起于虚雨与黄蓉站在湿滑的石梁上,当下倒纵几步,让出空当,请于虚雨和黄蓉过来。于虚雨拉着黄蓉,当下提气跃过缺口,在朱子柳先前坐处一点,又跃过了最后那小缺口。朱子柳见于虚雨拉着黄蓉履险如夷,心中暗自叹服:“我虽然服用过灵草果,但是与这位年轻人相比,相差还是很大,真是惭愧啊惭愧。”
顺利查出此事真相,于虚雨与黄蓉不免心情大好,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于虚雨知道朱子柳受人糊弄,又想胡为武功全失,确实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当下并不言语,考虑既然来到此地,自然要拜见段皇爷,他日举事之时,大理也可以成为有力臂助。当下对朱子柳道:“既然是朱大侠受人糊弄,我也不好多说,如今段皇爷近在眼前,我等也不能入宝山而空回,只望朱大侠通报尊师,说我于虚雨求见。”
朱子柳见于虚雨言语之中透露不追究此事之意,当下不再言语,引着二人向前走去。经过一片荷塘之时,走进那座庙内,朱子柳请二人在东厢坐了,小沙弥奉上茶来,朱子柳道:“两位稍候,待我去禀告家师。”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一个小沙弥走了进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恭请两位。”于虚雨、黄蓉随着小沙弥入内。庙宇看来虽小,里边却有几进院落。三人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只觉得绿荫森森,幽静无比,令人烦闹尽消,自然生出平和心境。竹林幽深处却有三间石屋,小沙弥带着两人轻轻推开屋门,让在一旁,躬身请二人进屋。于虚雨见小沙弥恭谨有礼,对之甚有好感,向他微笑示谢,然后与黄蓉并肩而入。
只见室中小几上点着一炉檀香,旁边两个蒲团之上各坐着一个僧人。左边那位和尚肌肤黝黑,高鼻深目,显然是天竺国人。另一位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是雍容华贵的神色,却是与众不同。朱子柳此时垂立在他身后。
于虚雨一见,明白长眉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帝,如今法名应该唤作一灯大师,旁边那位应该是一灯大师的师弟天竺僧。于虚雨此时再无怀疑,轻轻一拉黄蓉的手,走到那长眉僧人之前,躬身行礼,道:“于虚雨、黄蓉,参见大师。”
长眉僧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扶起两人,笑道:“小徒误听人言,带人伏击于大侠,天幸于大侠无事,让老僧大感不安。前些时日听小徒说起此事始末,已写信请七兄到大侠处说明,不知于大侠可否见过七兄?“
于虚雨摇摇头道:“虚雨已有一年多未曾见过义兄,尚未得知此事,其中经过,朱师兄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明人不做暗事,此事就此作罢。然而虚雨如今已是官身,此事影响至大,胡为身上又背有十余条命案,如何处置,请大师明示。”
于虚雨此言有两重含义,一是让一灯大师欠他一个人情,二是让朱子柳也感念他的恩德。朱子柳闻言,脸色一变,碍于一灯大师在场,不敢出声。只听一灯大师微笑道:“于大侠何必过谦,以你之识见,如何处置此事,何须问道老僧?”一灯大师几句话轻飘飘的将此事又推回到于虚雨身上,不亏做过大理国君,处置事情化繁成简,确实高明之至。
于虚雨见一灯大师和蔼可亲,不好过分,微笑道:“朱师兄之事易于推托,但是胡为之事却不好办理,既然大师提出此事,虚雨定会倾尽全力,化解此事。”
此时门口脚步声响,渔夫、樵子、农夫三人走了进来,见于虚雨、黄蓉正与一灯大师答话,不敢上前打搅,站在朱子柳身侧,静听几人答话。一灯大师见三人进来,对于虚雨道:“我这几位徒儿尚算忠义之人,因为怕外人搅我清修,因此阻拦外人上山,于大侠和黄姑娘能够顺利上山,定是胜过我这几位徒儿。”说到这里,一灯大师侧脸对四位徒儿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于虚雨于大侠,也是洪七公帮主的义弟,辈份要比你等高上一辈,你等以后当以长辈见礼。”
朱子柳亲眼见过于虚雨动手,知道于虚雨武功并不在一灯大师之下,听一灯大师如此讲话,上前对于虚雨重新见礼。其实三名弟子刚才见识过于虚雨的武功,听闻他是洪七公的义弟,不免心生敬意,随在朱子柳身后与两人见礼。
于虚雨见一灯大师如此客气,又见朱子柳等上前见礼,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回礼,道:“诸位莫要如此客气。”几人忙乱一会,一灯大师笑道:“你等莫要相互如此客气,都先坐下来说话。”
一灯大师待几人坐下,又向黄蓉道:“你爹爹还好罢?想当年在华山绝顶与你爹爹比武论剑,你爹尚未娶亲,不意一别近二十年,居然生下这么俊美的女儿。你还有兄弟姊妹吗?”黄蓉眼圈一红,说道:“我爹爹还好,我妈就只生我一个,早已去世。”一灯大师道:“啊,原来如此。我入定了三日三夜,刚才回来,你们到久了罢?”
于虚雨笑道:“刚到不久,上山之时几位师兄不明情形,因此耽误了时间。”一灯大师道:“他们就怕我多见外人,其实,你们又哪里是外人了?一位是洪七公的义弟,一位是黄药师的爱女。段皇爷早不在尘世,我现在叫一灯和尚。洪帮主亲眼见我皈依三宝,洪岛主想必还不知道罢?”
黄蓉说道:“我爹爹并不知晓。”又转而望着于虚雨道:“洪帮主对你说过吗?”于虚雨道:“大哥并未对我说过此事。”一灯笑道:“是啊,七兄多入少出,吃的多,说的少,老和尚的事他决计不会跟人说起。你们远来辛苦,用过了斋饭没有?”
一灯让朱子柳下去安排斋饭,众人谈些江湖上的事情,一灯大师听闻于虚雨的故事,难免问起于虚雨的师门,于虚雨道:“师门隐密,与黄岛主却是同渊。”一灯大师闻言,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伸手往于虚雨左肩虚拍一下,于虚雨只感一股大力欲将他拍倒,不好运劲相抗,随着来力势头,身子缓缓的往后退了一段。一灯适才这一拍,却是欲试探于虚雨的功力,因此只使了五成力,若觉得他抵挡不住,立时收劲,也决不致将他拍伤,如果五成力不能动他分毫,则可以再加把劲,在这一拍之间,就可明白对方武功深浅。岂知于虚雨并未抗拒,而是顺势后退,将他劲力自然而然的化解,这比拍他不动更令一灯吃惊,说道:“于大侠果然武功精深,仅仅这坐而不动,顺势后退,举世就没有几人能够做到,当真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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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回一灯大师(五)
第六十一回一灯大师(五)
众人方才见于虚雨不动声色,保持坐姿后退一米左右,尚不知是何原因,待到一灯目光露出又惊又佩的神色,方才明白刚才一灯已与于虚雨过了一招。
素斋简单,不一会摆了一桌,众人一同入座,边吃边聊。一灯大师不理国事,但是曾经身为国君,如今大理国王又是他的次子,难免问起军国大事。
于虚雨道:“大宋诸邻,共有六国,吐番、大理、大越、西辽兵力不多,无外侵中原之力。西夏近年声势渐弱,不复当年兵威,只有自保之力。大宋与金国征伐多年,彼此元气大伤,近年都无力动大规模战争。如今潜在的威胁不是这六国,而是即将崛起的蒙古草原,蒙古的铁木真一代天骄,绝对会在几年以后大放异彩。以骑兵为主的蒙古精兵南下,其势比金国最强盛时还要可怕。倘若不能及早想法提防,恐怕未来蒙古会称雄天下。”
一灯大师闻言思忖半晌,想起大理在极南,蒙古在极北,心中不以为意。于虚雨说话之时,仔细观察一灯大师的神色,自然察觉出一灯大师的心意,道:“我以前以为金国征战多年,军队为天下精兵,待到草原观看蒙古兵作战,才知道蒙古兵的可怕。蒙古兵的战马大都是小蒙古马,马匹个头不大,马力持久,远程奔袭最是适合。另外蒙古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艺精熟,攻城或者不是长处,但是两军战阵交锋,恐怕天下无敌。蒙古崛起,先必会灭掉金国,然后兵分东两路,西线攻打西辽、西域、吐番,东线攻占大宋以后,大理形势亦危也。”
一灯大师的四大弟子,原来都是大理国的文臣武将,听于虚雨议论天下局势,都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述。一灯大师听到这里,眉毛一皱,待于虚雨讲完,问道:“于大侠可有应对之策?”
于虚雨点头道:“应对之策需要长久准备,我已经做了许多工作。蒙古现在尚未统一,最可怕的对手是蒙古的铁木真,王罕、扎木合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必须在铁木真统一蒙古之前,为大宋打造一支精兵,这也是我进入宋朝为官的重要理由。大宋精兵若是能够抵挡住蒙古铁骑,大理则高枕无忧也。”
一灯大师听到这里,眉头伸展,道:“原来如此。若是于大侠需要大理之时,但请言语一声,我会让大理全力支持你。”
于虚雨求见一灯大师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一灯大师的这句话,目的既然达到,不由心情大好,道:“南宋积弱,如果要练成精兵,尚有文臣掣肘,我回到朝廷以后,会从军政两界同时动手,夺取军权以训练精兵,安排人手夺得后勤保障大权,以免大军出征之时,为后勤事务耽误粮草大事。哎,朝廷**已久,欲要重振大宋国威,举步维艰,我也只有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只求中原不要沦落在异族手中。”
众人议论半天,一灯大师已经判断于虚雨绝非凡物。于虚雨见识不凡,天下之事,皆在心中,军政事务皆通达,确是一名旷世奇才,不由暗生敬意,不以于虚雨年少而轻视,私下对朱子柳道:“于虚雨之才,可为开国明君,远胜我多矣。”
其余于虚雨因为与一灯大师等交情尚浅,自然不好浅交深谈,议论之事都是皮毛。前世于虚雨曾在天龙世界称尊,军政改革诸事早已积累无数心得,今日仅仅谈些皮毛,就让一灯等人见识大增,暗自赞叹不已。
此行至此得以圆满结束,胡为因为朱子柳之故,得以被于虚雨宽恕。朱子柳日后按照于虚雨的吩咐,接了胡为家人一道,将胡为安置在大理城中居住。
与一灯大师等一直谈论到晚饭以后,朱子柳为于虚雨与黄蓉在寺里安排好住处。于虚雨见夜色已晚,与黄蓉告辞出来。天气正是炎热之时,黄蓉觉得有些闷,让于虚雨陪她去喷泉边乘凉。
月色上黄蓉显得皎洁清纯,雪白无暇的玉肤,清丽脱俗的容貌,修长婀娜的身材,一身水绿外衣剪裁的非常合体,显得非常的诱人,上衣的下摆和袖口经过加长,显得飘逸雅致,与宁静的月夜结合一起,显得完美无暇。她的式也精致得很,在头顶挽了个髻子,露出细长白嫩的脖子,眉毛弯弯,睫毛长长的,微微往上翻卷,娇嫩红艳的珠唇,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显得冰清玉洁。
于虚雨最大的问题就是好色无厌,他的好色似乎出众人的想象,射雕世界中此时已经有了好多美女相伴,但是见到让他怦然心动的美女,仍然想要千方百计弄到手。黄蓉作为射雕世界的第一美人,于虚雨已经心动了很长时间,但是仍然忍住心中的yu火,想要夺取小美人的芳心之后,再把她抱上床去。
云朵遮蔽了月光,周围顿时暗淡下来,黄蓉秀美的模样变得朦胧,看得不很真切,不过那双清泉般的妙目在夜色下流溢,显得非常诱人。黄蓉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柔媚动听,似乎蕴含着无数的诱.惑。于虚雨的心开始动摇,已经按捺不住,坐在黄蓉身旁,轻轻抱过她的纤腰,吻向她艳红娇嫩的珠唇。
黄蓉有些羞涩,在于虚雨的热吻里娇喘不已,她深情地看着于虚雨,目光里蕴含着无尽的柔情,她的芳心不知何时,满满装的都是于虚雨的影子。此时,黄蓉娇嫩的樱唇颤抖着,温软如玉的娇躯偎在于虚雨怀里。
黄蓉的动作略显笨拙,不知如何应对,于虚雨很快教会了她很多东西。黄蓉的贝齿被于虚雨的舌头撬开,并迅寻找到了目标,抵住舌根,然后轻柔吸吮。黄蓉的反应渐渐激烈,于虚雨的舌尖在她的香舌上蠕动之时,她因为紧张而有些抖的玉肌开始放松,她的嘴里透出一股清雅的香气,非常特别,诱.惑着几日不曾欢爱的于虚雨几乎失去理智。
月亮又露出了脸,似乎在窥视这对情人的**。在于虚雨的调教下,黄蓉已经学会如何回应,她睁着凤目,似乎在观察于虚雨有没有笑话她。两人目光相触,黄蓉的目光立时增添了许多羞涩,她的意识尚算清醒,并未因为初尝温柔滋味而失去理智。这让于虚雨感觉很有趣,这个小美女机灵古怪,似乎在缠绵时也与众不同。
微微颤抖的yu体,渐渐烫的体温,逐渐剧烈的心跳,于虚雨知道小黄蓉已经动情,于是将黄蓉轻柔的压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用身体挤压她的yu体。于虚雨的魔手也开始出击,伸进柔软的肚兜内,抚摸着黄蓉润滑的腹部玉肌。黄蓉如触电一般战栗,她的表情瞬间数次变化,在迷离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那份矜持。
“雨哥,你先不要这样,你以后要怎样待我?”似乎是央求,又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在这关键的时候,小黄蓉提出了一个让于虚雨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于虚雨立起上身,并未回答,仰头看着月光,在不好回答的时候,最聪明的办法是沉默。显然,机灵古怪的黄蓉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同样抱膝坐起来,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山风吹来,让两人燥热的心暂时平静下来,黄蓉的秀有些凌乱,修长柔美的脖子和美丽无暇的玉容更加诱.惑着于虚雨的心。
于虚雨不禁有些心慌意乱,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的心里已经容下了黄蓉。梅风、付仪等在他的心里,份量忽然变得很轻,于虚雨不禁自问,难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小美女?
答案是肯定的,于虚雨将诸女与她一一比较以后,忽然现与诸女的结合,是性大于爱,而与尚未同房的黄蓉一起,他的心里充满了怜爱。
政治需要冷静,雄心壮志的于虚雨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只要能与黄蓉度过余生,就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黄蓉用余光静静的观察于虚雨,她此次抓住于虚雨独处的空隙,就是要抓住他的心,因为这个男子已经让她不知在多少个夜里辗转难眠。
月色下的于虚雨欲显出迷人的气质,他的肩很宽,虽然并不魁梧,但是非常健美。略显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非常健康,他的胳膊修长,肌腱清晰分明。黄蓉不觉心跳有些加,她知道在感情的竞技场上,不能显得非常主动,否则在爱郎的心目中,她的地位会大打折扣。
黄蓉见于虚雨一直没有言语,知道刚才的问话正中他的心病,她身边的女人太多,若是不能拘束他,以后她只能是众多妻妾中的一个。黄蓉摇了摇头,努力将别的女子忘掉,想象其他女子与于虚雨欢爱,她的芳心就觉得异常沉重。于虚雨此时稳住心神,黄蓉反而心慌意乱起来。
于虚雨终于开口,望着黄蓉的目光蕴含着无数深情,含有磁性的声间让黄蓉的芳心颤,“如果我可以放弃我的事业,我倒愿意和你游览大江南北,终老山林之中。”
黄蓉觉得异常感动,不自觉的依偎到于虚雨的怀里,于虚雨这样优秀而多情的男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语句,已经让她芳心剧震。她从于虚雨的眼神里读出了深情,她不再去妒忌于虚雨的那些女人们,因为这种眼神蕴含着情意已经让她大为满意。
于虚雨此时温香满怀,双手又开始了不安份的探索。不知不觉中,黄蓉的衣服逐渐滑落在草地上,肩若削成、纤腰如束的美丽娇躯逐渐展现,洁白细嫩的玉肤似乎蒙上一层月光的光晕,于虚雨的魔手开始抚摩光洁滑腻的玉背,逐渐往周围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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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回一灯大师(六)
第六十二回一灯大师(六)
为美女解衣是件很快乐的事情,黄蓉的整体线条很美,腰臀曲线流畅而柔美。于虚雨的魔手攀上了黄蓉的玉肩,黄蓉或许还未从刚才的迷茫中清醒,也许她真心要敞开自己,真正成为于虚雨的女人。
久经花丛的于虚雨深谙此道,未曾人事的黄蓉如何能是他的对手,于虚雨的触摸显得非常轻柔,迅煽动起黄蓉心底的热流。在巧妙抚摩玉背的同时,于虚雨的嘴唇在黄蓉的脖子和耳朵上轻轻的吮吸。
女孩脂肪多的地方往往是最敏感的地方,黄蓉毕竟年纪还小,显得有点单薄,于虚雨开始用心寻找她的敏感地带。小巧的耳朵似乎没有什么反应,细嫩的脖子反应也不是怎么厉害,于虚雨的手无意中穿过她的腋窝,黄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于虚雨找到痒处,用手巧妙的搔了几下,黄蓉抵挡不住,不由扭动躲避。
美丽的yu体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圣洁,大小适宜的玉峰开始坚挺,小巧的红色蓓蕾硬了起来,诱.惑着于虚雨的嘴唇开始转移其上,专门攻击圆润白嫩的玉峰。
于虚雨一手揽住黄蓉的纤腰,一手伸到白嫩细软的**下面。**不是非常丰满,但是结实而有弹性,臀尖微微上翘。漂亮的**让于虚雨觉得有一些熟悉的感觉,他想起了天龙世界的王语嫣,在某些方面,两位级美女的触感有许多相似之处。
黄蓉的yu体多处受到攻击,自然而然的绷得紧紧的,在于虚雨的轻柔进攻下,她觉得yu体深处的火热将要迸,她不自觉的扭动起来,想尽快将这股火热释放。
花瓣已经湿润,黄蓉的珠唇不自觉的逸出娇吟。她的确还是个小姑娘,花瓣四周的玉肌显得非常白嫩,与**的颜色一般无二,显然这绝对是块未被开垦的肥沃土地。耻丘非常饱满细嫩,覆盖着一层稀稀落落的嫩草。
于虚雨手口并用,逐渐下移,直至美丽的花谷。黄蓉终于忍耐不住,**的感觉如同惊涛骇浪,带来了今生最美妙的感觉,刚才还存留的一点点害怕,此时早已无影无踪。娇嫩的花唇敞开了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粉红的诱.惑,不断蠕动着挤出玉露。
黄蓉剧烈的战栗和娇吟让于虚雨非常兴奋,她的**和美腿不规则地痉挛,玉露已经浸湿于虚雨的手指,让于虚雨完全兴奋起来。一点点试探性、很轻微的接触,惹了黄蓉激烈的反应,**顶住于虚雨小腹处,玉手抓住于虚雨的胳膊,娇脸通红,嘴唇张开似乎要叫,目光中充满迷惑与渴望。
于虚雨并不急于直取玉门关,而是伸手把玩起伏颤动的玉峰。玉峰挺拔,峰晕如铜钱般大小,充血勃起的峰尖呈现出嫩红颜色,酥软的触感让于虚雨心跳不断加。
于虚雨竭力压下想要深入占有的yu火,如此美好的东西需要耐心体会其中滋味。巨物前端在湿润的花谷来回摩擦,不经意间忽然触到花蒂,黄蓉的yu体不自主的剧烈颤抖,珠唇里扬出畅快的娇吟。于虚雨找出对付黄蓉的办法,开始专门攻击她yu体上最为敏感的部位。
黄蓉感觉到无边的麻痒从下腹募然升起,芳心似乎要从喉咙中跳出来。无边的巨浪开始聚集起来,形成最美丽畅快的快乐感觉,冲击着黄蓉的芳心。花谷收缩松弛,再一次收缩松弛,黄蓉感觉自己似乎飘上了云端,内心产生了疯狂的渴望,不自觉的抓住于虚雨的双肩,娇喘连连,动情的凝视他,目光里流溢如火的热情。
看着小黄蓉企盼的目光,于虚雨知道总攻的时刻到了。黄蓉似乎已经决定今夜需要彻底的放纵,娇躯不断扭动着,似乎要寻找止热的渠道。于虚雨对准花谷,微微往里滑动。黄蓉此时咬紧嘴唇,上身抬起,她要亲眼看到贞洁交给爱郎。
花道传来紧窄的感觉,让于虚雨非常舒适。尽管有玉露的润滑,初次交欢的黄蓉仍然感觉到了疼痛,黄蓉“啊”一声轻呼以后,咬紧下唇,强忍这股撕裂的疼痛。在疼痛不断加强时,黄蓉开始抗拒起来,伸出玉手想要推开于虚雨,蜷起膝盖,想阻止他继续深入。
于虚雨知道疼痛是难免的,因此在略微退让以后,更有力迅的攻击开始了,穿透那层碍事薄膜的瞬间,于虚雨感觉到强悍的征服感,瞬间花谷的收缩产生了强烈的快感,引诱于虚雨更加用心的探索。
火热的巨龙开始钻探,yu体被异物钻入一次又一次,疼痛和不适让黄蓉感觉很难受,她觉得于虚雨似乎要把她撕成两半,又觉得巨龙似乎顶到了娇柔的最深处,似乎要刺穿她的娇躯。
在不断的钻探中,快感逐渐压制住了疼痛,身体内部的火热被裂痛化为无形,如今又给诱出来。在被动的接纳之后,火热开始让黄蓉不自觉的开始耸迎。
于虚雨只觉得无边的舒畅冲击着他的脑海,在一次又一次的压制之后,转化为更加有力的冲击,而喷射的**也越来越激烈。于虚雨不得已运成内经心法,将这种**引到全身的穴道,方才抑制这股汹涌而至的强烈快感。
黄蓉的娇躯再也无法承受,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喷潮之后,她软瘫在草地上,再无反击之能。于虚雨此时再也忍耐不住,屏去内经心法,专心驰骋一会,终于喷洒出火热的玉浆。黄蓉娇嫩的花心再受重击,在长时间的收缩之后,玉液不间断的喷射而出,击打着巨物前端。
两人在长时间舒畅的gao潮以后,于虚雨看着慵懒的黄蓉,传授她**心经的功法,让她运功吸收留存体内的元阳,增长功力。黄蓉强压住不断袭上的困意,依言运起功来,不多时进入忘我境界。
两人运功一个周天,各自收功。借着皎洁的月光,于虚雨看着黄蓉yu体上的斑斑血籍,不由又是心痛又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黄蓉收功以后,顿觉耳聪目明,内力大增,不觉心情大好,刚要起身,只觉下身疼痛,脚下一个踉跄,歪倒在于虚雨怀里。
两人寻找一处水缓之处,洗涤一遍。于虚雨几日未得亲近女色,黄蓉刚刚尝得滋味,如今一番鸳鸯浴,不免又是一番大战。天色将近午夜之时,两人方才上岸穿上衣物。
于虚雨穿好衣服,束腰带的时候黄蓉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于虚雨转过身捧起她的娇脸,现黄蓉脸上流下珠泪,于虚雨温柔的用舌尖轻轻舔去佳人的泪珠,然后亲吻她的眼睛。黄蓉微微颤抖着,身体又燥热起来,嘴唇回吻着于虚雨,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黄蓉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成为一位真正的女人,也享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应当享受的最美好的一切。饱受雨露滋润的她自然艳光四射,原本的纯洁转变成一种成熟的美丽,却又夹杂着新妇的羞涩,让于虚雨依依不舍。
疯狂甜蜜的快感仍然在体内弥留,黄蓉对于虚雨产生一种特别的依赖,她的芳心在颤抖中完成一个小姑娘到新妇的转变。能躺在爱郎温暖的怀中,享受这份夏夜的宁静,黄蓉觉得非常知足。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浴后的黄蓉显得异常清丽,如刚剥皮的水果一般新鲜,于虚雨感到一阵冲动。看着于虚雨这般模样,黄蓉娇嗔的一个目光,似嗔似怨,嘴角带着笑意。
曲线曼妙的身体依偎在于虚雨的胸前,在于虚雨的轻吻下,黄蓉轻轻娇喘。黄蓉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非同一般的魅力,外表英俊,又有男子汉特有的气质,凡事拿的起放的下,确实是个非常有魄力的男子,难怪那么多女子喜欢他。
想到这里,黄蓉的芳心不由的有些刺痛,与他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那是任何一位优秀的少女都不愿面对的事情。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优秀的人吗?黄蓉的心慢慢冷静下来,问于虚雨道:“你准备如何对待我和我的那些姐姐们?”
于虚雨见她的神态非常认真,面色一下严肃起来,说道:“大男子先立业,后成家,待我夺得一国之地,必然封蓉儿和其余几位姐妹为后妃。无论如何,蓉儿都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
黄蓉听了心中一阵甜蜜,嘴上却说道:“你就会哄我开心。”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寺院,大家此时都已安歇,两人小心放慢脚步,各自回房安歇。
于虚雨顺利完成此行任务,结下大理这路盟军,考虑杭州正是多事之秋,次日向一灯大师等告辞,与黄蓉两人火赶回。一灯亲自将于虚雨送到船上,叮嘱于虚雨和黄蓉分别向洪七公和黄药师问好。
于虚雨身边有黄蓉陪伴,于路并不寂寞,到达州城以后,于虚雨进州衙递上快报,汇报说刺杀案犯胡为跳崖自尽,从犯朱八已经伏法,级进京之日上缴刑部。然后秘密指派手下,去狱中寻找一名与朱子柳面目相近的死囚,斩下级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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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回军权之争(一)
第六十三回军权之争(一)
于虚雨回到京城,按照提前编写的方案向宋皇汇报,其间过程描写的自然惊险万分,又有刑部交纳级的证明,宋皇听后自觉大为高兴。
于虚雨见宋皇如此开心,趁机向宋皇建言,欲要改革军制,打造一支精锐骑兵,以便在未来应付北方的威胁。宋皇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不免有些好事,听闻于虚雨建议,大感兴趣,当即将身边太监宫女打下去,与于虚雨密谈此事。
宋皇耿耿于怀的事情,就是每年给金国的年供,这让宋皇觉得没有非常没有面子,听到于虚雨分析金国北边有蒙古掣肘,西边有西辽,若是三路夹击,定然收复失地的策略,不由大为赞赏,让于虚雨制订一个详细计划,确定后徐徐实施。
宋皇并不是一个毫无作为的人,在于虚雨详细的计划出台以后,宋皇考虑的先是统兵将领的问题。自宋太祖黄袍加身以后,宋廷对统兵将领的权力制衡的异常厉害,因此宋朝未曾生武将动叛乱和政变。也正是因为这一弊端,不懂军事的文官处处掣肘部队武将,平常将军与各州士兵又不统属,真正作战之时士兵方才到位,将领对部下的作战特点等没有充分的认识,通过一段时间后再相互磨合,自然战斗力受到很大影响。
宋军最有影响力的将领,除了于虚雨统领十万禁卫军,为军中的实权派将领,其余主要将领还有韩跃和呼延文。两人皆为武将之后,一向对宋皇忠心耿耿。韩跃和呼延文手握重兵,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韩跃的女儿是武妃,呼延文的妹妹是英妃。武妃和文妃并不合宋皇口味,宋皇经常光临两妃寝宫,其中有很多因素是为了安抚两将。
按照于虚雨提报的军制改革方案,宋军整体上分为马步两军,马军最终编制定为三十万,步军编制定为五十万。马步两军各设主将一名,副将一名,但是副将并不真属主将管理,两将都是直接隶属于宋皇。主将指挥军事行动,管理部队的钱粮,副将则管理部队的人事调动和任免。
如此调整以后,刚刚组建的马步军,主要掌控在四位大将手中,当然十万禁军主将于虚雨仍然是非常重要的实力派。针对军事改制的四位将领人迁,宋廷内部开始了尖锐的军权争夺。
于虚雨自然不能参与此次争夺,他跟随宋皇多日,早已摸清楚宋皇的脾气,宋皇喜欢一无野心的人,对那些拼命将大权揽入手中的臣子,他先的反应是提防。于虚雨为何能够近期内让宋皇接连升迁其职务,除了他的才能让宋皇赏识以外,最重要的是他给宋皇留下的印象,除了忠心耿耿以外,他是那种希望手中权力越少越好的人。
于虚雨成功的把握了宋皇的个性,因此成功的在宋廷立稳了脚跟,而且成功的得到宋皇的信任,得到禁军的指挥权。于虚雨虽然是主将,但是禁军也有几名老资格的将领,在禁军中与于虚雨抗衡。于虚雨表面上公事公办,丝毫不与老将们妥协,暗地里悄悄培育自己的亲信,并利用禁军主要将领的矛盾,拉拢一半,打压一半。
禁军在于虚雨的调都下,表面上主要将领并未更换,还是那些将领,但是底下直接统兵的低级将领几乎全部换成了舟山弟子。这是于虚雨根据宋军的实际情况,做出的最合适的调整。舟山弟子进入禁军以后,分别投靠其他将领,因此在于虚雨掌握到禁军的实际指挥权以后,宋皇和禁军的其他主要将领尚蒙在鼓中。
军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于虚雨的亲兵和宫廷侍卫,可以优先出任低级将领。因此舟山弟子进入禁军,大都通过一个捷径,进宫充当一段时间侍卫,然后被于虚雨趁机调入禁军任职。
事情在潜移默化中进行,舟山弟子按照于虚雨的吩咐,进入军营后,分批次投入与于虚雨矛盾越来越激烈的副将杨广元,表示效忠于他。杨广元本来疑心侍卫派欲要排挤他,最初暗生疑心,但是架不住舟山弟子有心的安排,在精心策划的几次事件以后,部分弟子成功的贴近杨广元,被杨广元视为心腹。
舟山弟子全部文武双全,又有于虚雨在上统一谋划,因此在禁军中能够迅站稳脚跟。于虚雨在舟山弟子掌握军中实际控制权以来,再一次做出让宋皇倍觉放心的事情,辞去禁军主将之职,推荐杨广元代替自己。
杨广元以前曾经担任侍卫副统领,属于宋皇的心腹将领,禁军的主副将之争,早已传到宋皇耳中。主副将不合在宋军中并不少见,宋皇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要利用这种矛盾,以平衡禁军的控制权。
于虚雨辞职以后,专门担任侍卫统领,如此给宋皇和朝中文武出一个强烈信号:于虚雨不愿兼职过多,因为于虚雨是个喜欢清闲的人。于虚雨并未辞去礼部侍郎一职,因为文职大臣只要不涉及贪污受贿,一般不会让宋皇过多猜忌。
于虚雨推荐杨广元代替自己的职务,同样让宋皇对他赞誉有加,宋皇曾经对兵部尚书史法晴讲道:“于虚雨能力过人,但是知机谦让,别人拼命想招揽权力,他是设法分散权力。于虚雨与杨广元矛盾重重,辞职之时,以大局为重,不计私怨而举荐对手,确实忠心耿耿,大有古人之风。”
于虚雨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让宋皇对他彻底放心,辞去禁军主将一职后,接着又辞去侍卫统领一职,举荐副统领花子旺代替。花子旺是舟山弟子,此人才能卓越,聪明伶俐,能言会道,人也生得俊俏。花子旺进宫以后,在于虚雨的刻意安排下,很快取得宋皇信任,月前被升任为副统领。
于虚雨担任侍卫统领之时,排除异己的办法,不是打击异己派,而是举荐他们去各军担任将领。这样一来周围人先感觉不到他的野心,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调动。而这些异己派因为于虚雨举荐升职,与于虚雨从此再无利益冲突,在外调之前都到于虚雨府上谢恩,大多从此转而成为于虚雨的心腹,以后成为军中侍卫派的骨干力量。
于虚雨运用娴熟的政治手段,短时间掌控了禁军和皇宫侍卫后,先后辞去军中职务,举荐副职取替。如此一来向宋皇说明不愿沾惹人猜忌的军权。
于虚雨在这两次动作以后,职务最终只剩下礼部侍郎一职,但是每日奉召进宫的次数并不比平常少。宋皇在于虚雨身兼禁军主将和侍卫统领以后,曾经心生疑忌。于虚雨及时让位让宋皇心中释然,宋皇觉得于虚雨才华过人,却为不计名利得失,确实是一位忠心臣子。忠心耿耿又有才能的臣子并不多见,这样的臣子正是宋皇真正需要的人。
于虚雨短时间在军界位居要职,如今深入六部衙门,自然政绩也不会平平。于虚雨辞去侍卫统领之后,月内就被任命为户部尚书。户部掌管天下钱粮,于虚雨从此成为一口大员,进入大宋最高权力的核心层。
于虚雨名义上是学子派的领袖,与风一郎等为一党。实际上在朝堂中敢于和学子派唱对台戏的户部侍郎文种、吏部侍郎范部先等,却是于虚雨真正的手下。文种等人之所以能够参加科举,是于虚雨为监考官时,把握机会争取的参试名额。文种等人都是文武双全的舟山弟子,之所以表面上与于虚雨作对,都是为了掌控宋廷最高权力做的表面文章。
宋皇是位欣赏年轻才子的人,同样也是一个制衡权力的高手。于虚雨调任户部尚书的同时,宋皇同时调任文种担任兵部尚书,考虑到学子派的面子,又调任风一郎担任刑部尚书,但是同时却升学子派的对立派范部先为吏部尚书。
宋廷这几次人员调整,表面上只是几句话一带而过,但是其间却是暗波汹涌。于虚雨在其中做了大量工作,先是以老臣在朝中势力太大为由,引起宋皇对朝中老臣的疑忌。然后举荐风一郎,引起宋皇的猜疑。宋皇为了达到权力制衡,自然寻找学子派的对立面制衡,于虚雨真正的手下文种和范部先因此被提拔为高官。
于虚雨稳打稳扎,逐步实施这些计划。在侵蚀大宋军政权力的同时,于虚雨暗地里让黄药师在舟山弟子中,选择一名与宋皇容貌身材相似之人,加以调教培训,准备采取釜底抽薪之计,在关键时刻刺杀宋皇,让这位弟子取而代之。
于虚雨在此次六部大员的调整,表面上成绩平平,实际上大获全胜,拿到了户部、兵部、吏部三部尚书职务。刑部尚书风一郎也是于虚雨的密友。元老派遭到致命打击,六部尚书只剩下两部。
于虚雨取得关键的吏部后,与文种、范部先等在朝堂上下密切配合,表面上是唱对台戏,实际上是借皇上起用年轻人的名义,大量安排舟山弟子进入政界。
文种按照宋皇的旨意,拟好马步两军的改革方案。宋皇思虑再三,终于确定好马步两军主副将人选。于虚雨又获重用,出任马军主将,大将韩跃出任马军副将。呼延文出任步军主将,宋皇的九弟赵直出任步军副将。
于虚雨奉旨担任马军主将,上表欲辞去户部尚书职务,被宋皇当殿阻止。于虚雨揣摩宋皇心意,断定宋皇对自己产生疑忌,不愿让他手握重兵。因为改制军制是由于虚雨提出,因此让于虚雨负责马军的前期组建,以后必然会设法免去他的军职。
于虚雨猜透宋皇心意以后,宣旨当日私下求见宋皇,道:“臣蒙陛下大恩,理应鞠躬尽瘁,身而后已。臣在军中资历尚浅,出任主将实在难以承担。臣请陛下恩准,出任马军副将,推荐韩跃出任主将。臣不习惯军旅生活,请求陛下恩准,在马军军务正规以后,回朝从事文臣之职。”
于虚雨文武双全,才能卓越,在军政两界声誉渐隆。宋皇重用于虚雨,一来因为于虚雨善于练兵,二来宫中守护神曾说于虚雨忠心耿耿。功高震主,必受猜忌。于虚雨先后担任侍卫领、禁军主将、礼部侍郎、户部尚书,没有出现一次失控事件,处理军政事务轻松自如,未免让宋皇感到不安。
宋皇担心于虚雨练成马军之后,恐怕大宋诸将能与其抗衡,于虚雨所言正好暗合宋皇心意。宋皇思考此事,最终做出微整,于虚雨出任兵部尚书兼马军副将,文种出任户部尚书,韩跃出任马军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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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回军权之争(二)
第六十四回军权之争(二)
韩跃为武将世家,在军中资历最深,当初听闻位居于虚雨之下,不免牢骚满腹,对部下说道:“于虚雨年纪轻轻,又无战功,得陛下信任位居要职,当真让军中诸将寒心。”
于虚雨的谦让最终让韩跃成为主将,韩跃听闻于虚雨的故事,不由大为感慨,复对部将道:“想不到于尚书如此,所为确实让我汗颜。”
于虚雨左右逢源,政治手腕非常灵活,此举不仅让宋帝猜忌全无,在军政两界,因此留下不计名利的美名。于虚雨因为谦让之德,名声反而更加响亮,在大宋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宋皇非常器重花子旺,几次欲要重用花子旺,都被于虚雨设法阻止。花子旺为舟山弟子,对于虚雨忠心耿耿。于虚雨压制花子旺,是因为侍卫统领这个职务非常关键。侍卫统统虽然级别不高,但是随在宋皇身边,作用非同一般。况且禁宫侍卫营现在被于虚雨善加利用,成为于虚雨往军队安插舟山弟子的跳板。
舟山弟子在侍卫营经过镀金以后,被调派到于虚雨掌管人事的马军,很快就被起用为低级军官。在花子旺离开禁军统领职务,于虚雨打造的这条迅掌握部队军权的通道,立时从中断掉一个重要环节,于虚雨迅培育军队实力的计划将会非常被动。
韩跃、于虚雨训练马军一年,为大宋打造了一支精锐的骑兵。于虚雨的能力让韩跃大为钦佩,三十万马军基本按照于虚雨的计划实施训练,一年后大军骑兵军容整齐,战斗力非常强大。韩跃从前列名于虚雨之后心存不满,如今反以位位于虚雨之前而感到自惭。
于虚雨在马军走上正规以后,推荐赵直代替自己担任马军副将,回到临安专门打理兵部。此时舟山学堂弟子于合升任侍卫副统领,甚得宋皇信赖,于虚雨推荐花子旺但任步军副将,于合升任侍卫统领。
于虚雨一诺必行,在马军走上正规以后回京专门从事文职。宋皇疑忌之心顿去,又生出惜才之心,调任花子旺为步军副将以后,并未起用于合,而让于虚雨以兵部尚书职务兼任侍卫统领。
如此一来,于虚雨的军事渗透更加流畅。马军中已经安插了无数低级将领,如今花子旺掌管步军人事,舟山弟子开始6续进入步军。于虚雨表面谦和,却在不动声色之时,在军中消然培育了极大势力。
于虚雨回京之后,深入简出,与风一郎等也来往不密,宋皇因此更加放心。宋皇几次夺去于虚雨兵权,于虚雨每次声色不动,并没有一句牢骚。
于虚雨胸怀大志,平常非常检点,因为身怀绝技,金钱不足时有许多办法可以获得,在外界逐渐赚出清正的好名声。所谓廉则威,于虚雨因为没有把柄在他人手中,在朝中威信如日中天,就连那些老臣也不得不对他赞赏有加。
此时舟山弟子王道升任监察使,于虚雨秘密吩咐王道,让他派出密探,打听朝中重臣的底细,凡是违禁违法之事,查出实证后均不去上报,而是握在手中,以待关键时刻充分利用。
于虚雨复任侍卫统领,整日进出宫廷,几次欲要行刺宋皇,以替身代替。但因与宋皇相处日久,心中隐有不忍之意,因此数次错过良机。
武妃韩氏天性好武,听闻于虚雨武术高,趁机向于虚雨请教。于虚雨因为武妃为韩跃之女,抹不开面子,只好偶尔指点几下。不料一来两往,在于虚雨不加留意之时,武妃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于虚雨,这让于虚雨始料不及,手脚无措。
武妃身材修长,长相妩媚艳丽,玉肤略黑,显得野性十足。宋皇喜欢珍贵妃那般柔弱娇小的女子,因此并不宠爱武妃,每月虚应故事,到武妃宫中居住一二次。
武妃与于虚雨交往时间越长,觉得于虚雨身上似乎有无穷的魅力,她慢慢将宋皇忘在脑后,芳心里装的全是于虚雨的影子。武妃与宋皇并没有感情基础,这种汹涌而至的激情让她有些疯狂,几乎忘记这是足以导致满门抄斩的大罪。
于虚雨几日来兵部事务繁忙,未曾进宫护驾。武妃心情忧郁,指示一名心腹去宫外通知于虚雨,说有机密事情商议。
于虚雨与珍贵妃早有一腿,复任侍卫统领以后,自然相见机会颇多。宫外有黄蓉,宫内有珍妃,于虚雨又有许多要务处理,时间显得格外紧张。于虚雨所以几日未曾进宫,有武妃的因素在其中。于虚雨在现武妃举止异常以后,担心与宫中后妃如此复杂,对以后大事定然不利,因此故意避开武妃。不料事与愿违,于虚雨回避此事,反而让武妃更是难以抑制,如今公然召于虚雨进宫,让于虚雨感到非常被动。
于虚雨以前与武妃相处,担心宋皇疑心,指点武妃武艺时小心选择时间地点,一般情况下,于虚雨都会选择有其他妃子在侧或许多太监在场之时。于虚雨这般费心费力,就是避免宋皇听闻此事后生起疑心。
武妃今日挑明有机密事情商议,自然是单独和于虚雨相见。如何避免武妃如此纠缠,又可以借她拉拢韩跃,这让于虚雨颇费脑力,进宫之时想了一路。
于虚雨最终决定,武妃若是与珍贵妃那般谨慎,与她私通反而是件好事,可以借此将韩跃拉到自己的阵营。于虚雨想到这里,想起武妃健美的秀腿和修长的俏影,心中不由微微一热。
于虚雨到了武妃宫中,武妃当下屏下左右,抬起娇脸看着于虚雨,眼神里充满无尽的柔情和渴望。于虚雨微微一笑,上前几步,刚要下拜,武妃上前阻住。于虚雨趁势起身,见武妃玉手抓着自己的双手,不由将武妃轻轻揽在怀里。
嗅着幽幽的茉莉花香味,于虚雨的心神一荡。武妃此时紧紧抱住于虚雨,想要表达爱意,却觉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其实一切无须多言,于虚雨从她的心跳,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声。
于虚雨摩挲着武妃的挺直的玉背,隔着滑滑的贡缎,感触到武妃体温的火热。于虚雨低头在武妃额头轻吻一下,武妃抬起头来,主动把香唇献上。武妃沉浸在缠绵的吻技中,仿佛到了飘渺的梦里,如此温馨宁静,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宁愿这是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于虚雨决意偷香,自然不敢在武妃寝宫里胡作非为,对武妃小声说道:“此处人多嘴杂,后花园瀑布下有一间秘室。我先去那边等你,你以心情不好为由,独身前去散步。此事万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武妃出身将门,自然明白其中祸患,闻言点点头,娇声说道:“只要你心中有我,即使千刀万剐,我也认了。”
于虚雨从武妃宫中出来,问道轮植侍卫,得知宋皇在珍贵妃宫中,前去求见宋皇,禀报兵部几件大事,然后才匆匆出来,到后花园等候武妃。武妃单恋多日,此时心情可想而知,于虚雨前脚出门,她后脚立时出宫。于虚雨来到瀑布前面,现武妃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于虚雨与珍贵妃在山洞密室幽会,自然做了许多准备,侍卫的巡逻路线也做了许多调整。于虚雨抱着武妃钻入山洞,应该非常安全。
依偎在于虚雨怀里的武妃,进入洞中隐密而干净的房舍,白皙的脸渐渐红润。美人娇羞时最是漂亮迷人,于虚雨把她放到床上,点燃灯烛,仔细打量这位对大宋军队影响颇大的女子。
武妃斜斜的侧卧在床上,乌黑的秀披散开来,遮住了半边绯红的脸颊,鲜红欲滴的樱唇,显得非常性感。身着黑色宫裙的修长娇躯勾勒起一条起伏有致的曲线,细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尤其惹眼。下裙窄窄的缝隙绷的紧紧的,裙下春光溢出,露出一片晶莹玉肤。武妃的左腿搭在床沿上,粉嫩细致的**暴露在出来,白皙秀气的玉脚上穿着黑色的贡鞋。
于虚雨忍不住如此蕴含风情的诱.惑,蹲下身准备把她的鞋子脱掉,捧着掌中纤秀而温软柔滑的小脚丫,于虚雨的**开始膨胀。于虚雨用手摩挲武妃的白脂般的脚掌,玩弄秀气的脚趾,按摩着光滑的脚掌心。武妃奇痒难忍,不由微蹬双脚,咯咯娇笑起来。
于虚雨抬头看着武妃半闭凤目,细长眉毛微蹙,脸上露出无限的春意。于虚雨停下手上的动作,武妃张开水灵灵的大眼睛,似笑非笑,极具挑逗,美眸里满含妩媚。
于虚雨的轻轻吻下,武妃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武妃的衣物一件件落到床脚,千娇百媚、无限风情的赤.裸yu体展现出来。室内顿时满溢春色,于虚雨亲吻娇嫩的玉肤,从纤细的脖子一路往下,逐渐来到丰满白嫩的玉峰。武妃不由自主的娇吟一声,似乎压抑不住心中的烈火,起身紧紧抱住于虚雨。
于虚雨顺势把武妃压在床上,凑到她的颈项上亲吻,经过耳珠落在两片灼热的朱唇上,两人互相叩开对方的牙齿,两条舌头互相吮吸、搅拌。
武妃吐气如兰,茉莉花香的气息让于虚雨如痴如醉,于虚雨抚摸着她晶莹剔透的冰肌玉肤,不由有些神情迷离,不由凑在她柔软滑润的右峰上,含住那颗粉红的相思红豆,吮吸轻咬。
武妃快乐的呻吟起来,娇小的峰尖逐渐挺立、涨大,微微闭着眼睛,双手搂着于虚雨的脖子,秀腿蜷缩起来,yu体微微的颤抖。于虚雨继续挑逗武妃的红豆,右手顺着光滑的玉背下移,在丰满的**留连一会,左手滑向白嫩的秀腿根处不断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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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回军权之争(三)
第六十五回军权之争(三)
武妃“唔”的一声,出于女性本能的反应,伸手把于虚雨的大手按住。于虚雨自然了解女人的心性,强行推开武妃的玉手,右手一下子触到她的两腿之间。武妃惊叫一声,一下夹紧**,令于虚雨的手难以活动,但是于虚雨灵活的手指已经到位,触摸到粘满玉露的花唇。
于虚雨嘻笑道:“武妃,那里已经湿了!”武妃娇羞的白了于虚雨一眼,“都是你,坏蛋,啊,不要,啊!”于虚雨趁她说话之时,悄然把右腿放在了她的两腿间,武妃再也无法夹紧**,于虚雨的手掌覆盖在花谷上面,中指顺势突破花唇往里滑去。
武妃敏感的yu体不由一阵颤抖,急忙用手死死的攥着于虚雨的手腕,不让手指进一步探入。于虚雨看到武妃娇羞的模样,没有继续探芳寻幽,收回手指再次把武妃压在身下。
武妃与珍贵妃确实属于两种风格的女人,珍贵妃娇小一些,显得丰润而玲珑,玉肤白皙。武妃健康充满活力,玉肤虽然略黑,但是仿佛流动着晶莹光泽。
武妃意识到于虚雨并没有扑上来,而是静静的打量起自己的1uo体,不由转过头来狠狠的白了一眼,娇羞的双手抱胸,连腿也蜷缩起来,遮住了大片春光。武妃如此侧身蜷腿,却让丰满的**暴露,臀.沟深陷。于虚雨坐在她的,用手抚摸着光滑柔嫩的**,武妃抖颤一下,不由扬出荡人的娇吟。
于虚雨口手并用,开始动攻势,武妃舒服的媚哼一声,反身抱住他的身体,动情的回应起来,热热的玉手伸到于虚雨的两腿之间,握住庞然巨物。在武妃的牵引下,巨物蘸了些已经泛滥的玉露,拨开粉红花唇开始深入。
异常紧凑的触觉让于虚雨怀疑宋皇的能力,武妃仿佛处女一般,被闯入之时出一声娇呼,连连呼痛。于虚雨此时也不去怜香惜玉,开始剧烈的耸动起来。武妃适应一会,情不自禁的把**盘在于虚雨的腰间,**开始耸挺回应,不由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
紧窄的触觉带给于虚雨无尽的快感,腰身的动作欲来欲快。武妃从未享受到如此美妙的滋味,在yu体紧绷良久之后,突然从花心处涌出无数玉液,同时下体开始长时间的收缩蠕动。
看着武妃如此不堪进攻,于虚雨只好暂歇攻势,躺在武妃身边轻拥着她。武妃体力恢复很快,见于虚雨并未尽兴,跪在他的身边,伸出玉手握住巨物开始上下套动,丰满的双峰随着她的动作起伏动荡。于虚雨不由情动,伸手去抚摸柔软的双峰,好奇的伸手抚摸她的腋下,武妃护痒,立刻夹紧胳膊,咯咯的笑了起来。
于虚雨将武妃抱起放在身上,采用女上的体位,再次动冲击,武妃主动在他的身上起伏,于虚雨大力耸挺的同时,双手开始捏弄武妃的双峰。武妃忘情的耸动,很快香汗淋流出。于虚雨爱怜的抚摸着她湿滑的玉背,把她放在床上,把她的**扛在肩上,抱住她的**,再次大力耸动。
武妃这次终于尝到了做女人的妙处,因为梅开两度,疼痛的感觉减轻,快感立时扑天盖天涌来,她的花谷明显的翕动,玉露满溢。武妃忍受不住巨浪般的gao潮,一会抓住床单,一会抚摸于虚雨的背部,在他的脊梁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终于两人一同达到了快乐的巅峰,武妃绷直yu体,享受着无边无岸的舒畅,全身泛着迷人的红晕。
看着宋皇的又一名妃子被自己征服,于虚雨的心灵得到了最大的满足,将武妃拥进怀里,爱抚着她滑腻腻的修长娇躯。武妃刚才体力耗费太大,不一会已经安静进入梦乡。
武妃从此被于虚雨收服,成为宋宫中于虚雨最为信任的女人。武妃心爱于虚雨,对他千依百顺,按照于虚雨的嘱咐,武妃写信告诉韩跃,大意为:为了对抗宫中其他后妃的势力,让韩跃与于虚雨秘密结成联盟,否则她在宫中恐怕难以立足。
韩跃在大宋军队中举足轻重,明白今日如此成就,与女儿的身份关系重大。因为牵扯到自身利益,韩跃派人与于虚雨秘密达成协议,结成联盟,共同对抗朝中其他势力。
于虚雨如今在朝中威望颇盛,杨广元虽然以前与于虚雨不和,因为以前扶正时得到于虚雨的大力推荐,如今感念于虚雨的恩德,自愿投靠于虚雨。杨广元从此成为军队中以于虚雨为的“侍卫派”的一员干将,于虚雨知道杨广元投靠自己无非是想在朝中寻个靠山,有很大的投机成分,与接受过政治思想教育的舟山弟子无法相提并论,因此并不让他参与机密大事。
与韩跃秘密结盟,于虚雨在军队势力更加强大,除了呼延文和赵直以外,其余主要将领基本已经控制。舟山弟子因为于虚雨在军中势力不断膨胀,开始崭露头角,不少人被提升为高级将领。
于虚雨虽然行事低调,但是随着势力的不断澎胀,宋皇部下的秘密情报组织调查出许多事情,宋皇敏锐的察觉到这股实力的威胁。宋皇开始有计划的控制,有意打压韩跃的势力,扶持军界另外一大势力呼延文。
呼延文世代将门,年纪虽然年轻,但是呼延家族在军中将领很多,加上故交亲朋,在军中影响很大。于虚雨虽然安排无数舟山弟子进入军中,但是毕竟根基较浅,与根深蒂固的呼延家族相斗,若无韩跃相助,仍然没有取胜把握。
与韩跃结盟的关键,不过是武妃的一封书信,可见宫中后妃对家族影响举足轻重。于虚雨尝到甜头,在与呼延家族在军界搏奕之时,突然触灵感,欲要控制英妃,达到影响呼延家族的作用。
英妃与武妃性格截然不同,虽然也是出身将门,但是从小读书识字,知书达礼。英妃容貌不如珍贵妃,但是性情温柔,楚楚可人。
于虚雨因为心有所图,仔细研究英妃,觉得英妃外表虽然文弱,但是性情刚烈,与珍贵妃与武妃不同。于虚雨派人监视英妃的一切生活细节,欲要从中寻找机会,效武妃故事,得到英妃的芳心,借以拉拢呼延家族。
英妃深入简出,又熟读历史,深悉宫中规矩和禁忌,从来不与其他后妃结派。于虚雨下气力打探月余,并没有找出英妃的弱点和把柄,让于虚雨大感棘手。
英妃外表柔和,内心聪明机敏,知道大哥呼延文与于虚雨不和,反而对于虚雨异常客气,从而不在他人面前讲于虚雨半点坏话。英妃如此做法,反而让于虚雨觉得此女心计过人,比珍贵妃和武妃更加不好对付。
于虚雨最终做出一个意外的决定,趁宋皇月底出城游猎之时,欲将英妃擒获到密室,然后霸王硬上弓。以英妃的身份自然不敢承认此事,若是以此事胁迫,估计英妃顾虑家族利益,或者能够如愿以偿。
三日后,出城围猎的时间到了,宋皇在侍卫营的保护下去西边山林打猎,于虚雨并没有随驾,而是找了一个借口留了下来。于虚雨安排完公务,寻找一名舟山弟子到兵部衙门,在室内与其互换衣装,让他在此当自己的替身,教授他可能出现何种情况以及如何应对的手段。于虚雨换上这位舟山弟子的侍卫装束,简单易容以后,大摇大摆走出兵部衙门。
于虚雨并没有从宫门进去,来到防守最为薄弱的北边宫墙,施展绝顶轻功,跃入皇宫的后花园。宫中防守均由于虚雨安排,因此宫中何处松懈,路线如何安排,于虚雨自然清清楚楚。于虚雨掩盖行迹,施展轻功跃入英妃居住的安乐殿。
宫中武功高强的侍卫,基本被于虚雨以保护皇上出猎为名调出宫中,在安乐殿前临值的侍卫武功较差,因此于虚雨顺利进入殿中,并未惹起侍卫的注意和警觉。
英妃喜欢靖静,书房中只留有两名宫女侍候,于虚雨潜入殿中,在书房中现英妃下落。他轻轻敲了一下书房门,一名宫女出门,未现藏在墙边的于虚雨,微觉诧异之时,觉得后心一麻,顿时不醒人事。另外一名宫女见这名宫女出门很长时间还没回来,出于好奇出门察看,被于虚雨以同样办法制住。
于虚雨挟着两名侍女走到一间空房中,将两位昏迷不醒的侍女反锁在里面,然后来寻英妃。英妃正在聚精会神的绘画,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并未抬头,娇声问道:“刚才是何人敲门?”
于虚雨并未回答,而是迅上前,点中英妃昏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袋,将英妃装入袋中,然后背负口袋,施展绝顶轻功,只见一道灰影从院落中跃出,按照提前设计的路线,迅到达后花园瀑布内的密室中。
于虚雨把英妃放到床上,解开她的穴道,但是仍然制住她的四肢,以防她胡乱反抗,若是损伤面目,恐怕无法解释向宋皇解释此事。于虚雨不敢让英妃此时消失,也不能让英妃出现损伤,毕竟宋皇的势力依然很大。若是英妃此时出事,负主要责任的将是他自己,而且呼延家族一定会借此事挥,前来问难于虚雨。
英妃睁开美眸醒来,突然看见于虚雨站在眼前,转环视,现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迷惑又惊惧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于虚雨笑嘻嘻地并不做声,出去在瀑布水帘处洗了一把脸,又回到密室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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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回军权之争(四)
第六十六回军权之争(四)
英妃正在恐惧之时,突然现于虚雨进来,不由喜出望处,忙道:“于尚书救我。”于虚雨道:“刚才就是我费尽心机将你弄到这里来,因为久羡皇妃美色,一直无缘相聚,因此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希望皇妃能够玉成此事。”
英妃听了大吃一惊,忍不住挣扎一番,骇然觉四肢不能移动,不由得惊惶地呵斥道:“你……你敢!”于虚雨不慌不忙地按住她的香肩:“小美人儿,你也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然后不等她回答,吻向她那红嫩鲜艳的樱唇,英妃慌忙躲闪开去,但却被他就势吻在优美白嫩的细滑玉颈上。
“唔……你……放、放开我,无……耻!”平时高不可攀,气质不凡的英妃此时被制,只有这样慌乱地抗议。于虚雨嗅着美丽清纯的英妃幽雅的体香,不顾英妃的抗议,双手开始在她玲珑浮凸的美妙胴ti上抚摸起来。
由于四肢被制,英妃只有头可以摆动,这位出身呼延世家,在宫中与世不争的文静皇妃,只能被动接受于虚雨富有技巧的抚摸揉.搓,在恐惧的同时,又羞得阵阵脸红。
于虚雨的双手已经伸进英妃的宫衣内,大手在英妃幽香暗溢的衣衫内抚摸起来,感受着手下一寸寸娇嫩细滑的玉肌雪肤,触手如丝绸般滑腻娇软,他稳稳地握住英妃娇挺怒耸的柔软玉峰,开始抚弄揉.搓。
一向正经圣洁、高贵清纯的英妃羞不可抑,晕红的绝色丽靥不断的摆动,借以挣扎反抗。但是武功低下、四肢被制的柔弱女子又怎么是于虚雨的对手?就算四肢能够正常活动,想与这个武功不弱于五绝的于虚雨抗衡,也是相差太远。
于虚雨的大手开始抚摸英妃的敏感地带,英妃被这双无所不至的大手揉弄得一阵心慌意乱。不一会儿,于虚雨开始为这位书香气息的丽人宽衣解带,很快,就把美貌清纯的英妃脱得一丝不挂。
于虚雨此时停顿下来,欣赏着这个清纯可人的皇妃美丽赤.裸的圣洁yu体。英妃的相貌并不如珍贵妃,体形也不如武妃那般性感,但是这具粉雕玉琢、晶莹玉润的雪白胴ti,因为难以到手,反而赋予于虚雨强烈的占有欲。
娇滑玉嫩的冰肌玉骨,怒耸娇挺的雪白玉峰,盈盈仅堪一握的纤纤细腰,平滑雪白的柔美玉腹,优美修长的雪白**,每一处都诱.惑着于虚雨的心灵。英妃胸前颤巍巍怒耸的玉峰,正在骄傲地坚挺,玉峰峰尖上一对娇小玲珑的蓓蕾嫣红玉润,与周围一圈粉红诱人的淡淡色晕搭配在一起,犹如一双含苞欲放、娇羞初绽的稚嫩花蕾,楚楚含羞地向于虚雨的欣赏目光对持。
于虚雨这几日挖空心思将英妃偷出,此时见到英妃的内蕴竟然如此诱人,如现稀世珍宝一样的心情,俯身含住一粒嫣红玉润、美丽可爱的娇小峰尖,开始轻怜蜜爱地舔吸。“嗯……”贞洁的玉峰上娇嫩敏感的峰尖,经过这一阵吮吸之后,英妃惊恐地现自身的内心升起一团yu火,在于虚雨技巧的挑逗和拨弄下,自然而然的生起了令人羞涩不堪的反应。
“不……要……嗯……唔……唔……”不知什么时候,英妃羞骇地现自己已经被这种强烈的刺激诱.惑,艳丽红润的樱唇不能自制的出令人羞涩地娇吟。英妃沉浸于这种刺激又难堪的快感,同时于虚雨已经脱光衣物,向她压了下来。英妃的丽靥上不由娇晕如火,只见她纤美修长、柔若无骨的美丽yu体在无助地扭动挣扎。
又羞又怕的英妃忽然感觉一根**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美丽的小腹上,“……唔……嗯……唔……”英妃美丽娇软、一丝不挂的雪白yu体在于虚雨身体的重压下越来越显得酸软无力。她无能为力,只是羞涩地出不能抑制的呻吟。
于虚雨的一只手从柔软挺立的玉峰上滑落,顺着那细腻娇嫩的玉肌往下抚摸,越过平滑柔软的玉腹,伸进了一蓬淡黑的柔柔嫩草内,手指就在纤软微卷的草丛中抚弄起来。
英妃娇羞欲泣,却现自己的yu体在于虚雨的挑逗下,那种令人羞涩不堪的生理反应被撩拨得越来越强烈。于虚雨的手在纤细的柔卷嫩草中摸弄了一会儿之后,又往下滑去,开始抚摸着修长纤美的雪白**,然后将双腿轻轻往外一分。
楚楚动人的英妃丽靥羞红如火,樱唇轻哼细喘,当她觉于虚雨要想分开她紧夹的**时,虽然本能地想要反抗,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于虚雨的手在英妃**上部揉摸,英妃不由娇羞无奈地低声呻吟着,于虚雨这时现,这位贞洁高贵的皇妃已经春潮暗涌。于虚雨在英妃美眸含羞紧闭的当儿,把粗长的巨物送进英妃微微分开的雪白**间,用火热的前端在紧闭滑嫩的花瓣上来回轻划,不经意间向前一挤。滚烫前端已经分开滑软的花唇,挤进了已经变得湿濡润滑同样火热花溪中。
清雅脱俗的丽妃正在迷乱之时,感到于虚雨魁伟的身躯突然加力。蓦地,英妃鼻息不畅,不由出“啊……”的一声。原来,高贵皇妃已经被于虚雨破体而入。
被于虚雨的巨物强行侵入后,贞洁知礼的英妃不由柳眉微皱、贝齿轻咬。仙子在欲泣无泪时感觉到,巨物强行闯入了只有宋皇可以享受的下身,那根占有了高贵圣洁yu体的巨物还在逐渐深入。
在一阵强烈至极的刺激中,英妃现巨物已经深深地进入到她的体内,在令人头晕目眩的强烈快感刺激下,高贵清雅的英妃急促地娇喘呻吟,无奈地娇啼婉转:“唔……嗯……嗯……嗯……唔……”庞然巨物终于停止不前,英妃娇羞无奈地现下身又满又胀,不由又气又羞,桃腮羞红似火。
于虚雨感到已经深深进入温柔婉顺的英妃那妙不可言的幽深花谷,现清纯的英妃花径虽然异常的狭小紧窄,但是却容纳了巨物的全部。于虚雨感到有点难以相信,因为粗硕无比的巨物异于常人,一般的女子都会承受不起,大多数情况下,怎么都会有一小节剩在外面,但胯下这个弱质纤纤的皇妃如此狭小紧窄的花道居然能够全部接纳。
无论如何,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于虚雨感觉到英妃热烫的花唇紧紧地箍夹在巨物的根部,每一寸都被火热湿濡的粘膜花壁紧紧缠夹。于虚雨感觉到无比的舒畅,俯身在英妃的耳边,轻舔着晶莹玉润的可爱耳垂,道:“皇妃,你可真有容纳之量……”清雅贞洁的英妃顿时娇羞万般,无奈地紧闭美眸,再也不敢睁开。
在一阵沉默之后,英妃现巨物开始抽动起来,不由情难自禁地热烈反应起来,娇吟禁不住脱口而出。于虚雨在高贵圣洁的美丽胴ti上耸动,巨物在异常紧窄娇小的花道内驰骋,英妃在他的身下娇羞无奈地蠕动着,欲拒还迎,鲜红娇艳的樱桃小嘴微张,出嘤嘤娇喘。
于虚雨在耸动的同时,俯身含住英妃硬挺的可爱峰尖,轻轻卷住柔嫩花蕾一阵狂吮,一只手握住另一只颤巍巍的雪白玉峰大力揉.搓。在于虚雨的蹂躏下,英妃情难自禁地蠕动、娇喘,不能自控的热烈回应,秀美修长的**时而轻举、时而平放。
不知什么时候,于虚雨解开了英妃的穴道,英妃的修长**竟然盘在了于虚雨的腰后,并随着他的每一下深入而羞羞答答地紧夹。于虚雨更是兴奋,巨物在娇小紧窄的花径中进进出出,英妃似乎忘记了于虚雨正在强行侵犯她,樱唇微张,娇啼婉转、呻吟狂喘,陷入无法言喻的狂乱中。
英妃此时芳心娇羞万般,柔软雪白的如藕玉臂羞羞答答地紧紧抱住于虚雨宽阔的双肩,如葱般的如玉小手紧紧地抠进他的肌肉里。于虚雨粗壮无比的巨物越来越狂暴地刺入,耸动的度也越来越快。
于虚雨异于常人的巨物,把胯下这位高贵皇妃的yu体和芳心都逐渐推向**蚀骨的快活巅峰,淡雅清纯的高贵皇妃雪白平滑的小腹开始由颤抖、蠕动逐渐变成娇羞地挺送、迎合。英妃感觉到巨大**越来越深入,越来越让她如醉如痴。
一阵火热**的耸动之后,英妃觉下身越来越湿润,她已经忘了正骑在她圣洁的赤.裸yu体上激烈耸动着的这个男人,原本是她丈夫的属下,不敢也不应该如此对她。她迷醉在这一阵又一阵强烈至极的**快感中,并随着他的每一下进退忘情地热烈回应,皇妃芳心中早已没有了惊惧,只剩下羞涩与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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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回军权之争(五)
第六十七回军权之争(五)
于虚雨的动作越来越狂野,英妃yu体中最隐密、最幽深,从没有人光临的花径,渐渐为于虚雨绽放开每一分的玉壁花肌,巨物狂野地分开娇嫩无比的花唇,深深地刺入宋皇从未到达的火热幽暗之处。
粗硕滚烫的前端竟然刺入含羞绽放的娇嫩花宫,顶端刚好抵触在英妃最深处的花心上,英妃实在经受不住这种强烈的刺激,一阵出一阵急促的娇啼狂喘。在一阵令人魂飞魄散的揉动后,英妃不由出一阵迷乱火热地娇喘,柔若无骨的冰肌玉肤不由产生一阵情难自禁的痉挛、抽搐,花道更是死死地缠绕在那深入的巨物上,不能自制地收缩、紧夹。
于虚雨有心要征服英妃,因此运起内经心法,巨物送出一股有若实质的真气,从紧顶在英妃花心的顶端送出,这股真气直冲进花宫的最深处,在柔滑的花壁玉肌上转了一圈,然后迅扩散到英妃的整个花宫,产生令人窒息般的**至极的快感。
“啊……啊……啊……啊……”给这股有若实质的真气在花宫中一阵冲击,英妃顿时娇躯剧震,玉臂紧紧箍住于虚雨的双肩,修长的**紧紧夹住他的腰身,一阵难言而美妙地剧烈痉挛、抽搐再次来临。
英妃原本羞红如火的丽靥此时变得苍白如雪,娇啼狂喘的樱桃小嘴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于虚雨把这股真气留在英妃体内,然后在英妃正在痉挛、收缩的花道中,开始了最狂野地冲刺。
巨物再次深入到紧狭的深处,前端竟然随着猛烈插入的惯性冲入了紧小的花宫口,“哎……”随着一声凄艳哀婉的**娇啼,窄小的花宫口紧紧箍住滚烫硕大的浑圆前端,似是深怕它还要继续深入。
于虚雨此时品尝到无比的愉悦,全身一阵剧颤,一股滚烫的阳浆直射入花宫深处,英妃挺起雪白平滑的柔软小腹,与于虚雨的下身紧紧楔合,身心同时陷入一阵剧烈无比、欲仙欲死的gao潮中。“哎……”英妃在滚烫的阳浆的打击下,芳心一片晕眩、思维一阵空白,鲜红诱人的柔嫩樱唇一声娇媚婉转的轻啼,终于爬上了男欢女爱的极乐巅峰。
深宫的密室中,这对一丝不挂的男女欲仙欲死地抵死缠绵、翻云覆雨,圣洁美丽的英妃此时正在宋皇子民的体下,蠕动着美丽雪白的圣洁yu体,美腿高举、纤腰迎送、大力迎合这不该生的**。
也不知道他们翻云覆雨、疯狂交媾了多久,终于,于虚雨再次将滚烫的玉浆射入了英妃幽深火热的最深处,射进正在欲仙欲死、婉转娇啼、含羞承欢的皇妃的花宫里。gao潮后的巨物,仍然深入在紧窄无比的娇小花道中,于虚雨从巨物顶端吮吸着欲海gao潮中的英妃迸出来的玉女精华,把神秘宝贵的玉女元阴全部吸入自身,增加自己的内功。
云消雨散后,于虚雨看着楚楚动人的英妃渐渐从欲海gao潮中滑落下来,正在娇喘细细、香汗淋漓,娇羞万千,她的星眸半睁半闭,桃腮上娇羞的晕红和激烈gao潮后的红韵,令清纯的丽靥美得犹如云中女神,好一副诱人的欲海春情图。
于虚雨在英妃耳边说道:“皇妃,我比陛下如何?”终于回复清醒的英妃听了这番话后,芳心一阵矛盾,一时无言以对。此时她突然现,自己还似八爪鱼般紧紧缠在于虚雨身上,不由羞羞怯怯地放开他来,手足无措之下,绝色丽靥更是升起一片艳丽无伦的嫣红。
于虚雨看着这位高贵的皇妃我见犹怜的娇羞丽色,心神一荡,色心又起,道:“你不说,那就再让我为你服务一次,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舒服个够!”
英妃柔弱的yu体那里能够再次承受?闻言连忙说道:“于尚……不,虚雨,你暂且饶了我吧,我的身子已经给了你了,等下次再说,我实在受不了……”
“啊……”英妃话末说完却又是一声哀婉的娇啼,感到巨物猛地又插入她的体内,迅地向她紧窄异常的花道深处滑入。英妃从令人**失魄中稍稍清醒过来,于虚雨异于常人的巨物已经再次将她幽深火热的深处填得满满的。令人魂酥骨散的充实感让英妃的绝色丽靥上不由自主地又升起一抹醉人的嫣红,端的是芳心娇羞无限,在不由分说的粗野插入中,英妃纤滑修长的**情不自禁地随着巨物的深入而举了起来。
巨物完完全全地进入英妃的体内后,但见圣洁高傲的英妃顿时觉得下体饱胀,不由银牙暗啼,柳眉轻皱,一幅分不清道不明是痛苦是愉悦的娇羞样儿。于虚雨一只手揽住英妃娇软的盈盈细腰,一只手揽住她的香肩,把她娇弱无力的赤.裸上身拉了起来。英妃像一只温驯柔弱的小羊羔,此时任从于虚雨胡为。
英妃此时体力已到极限,下体被巨物弄得有些疼痛,不由又羞又急地哀求道:“求……求、你……放……放、了我吧!”可她哪里知道,像她如此高贵的佳人这样温婉的软语相求,只能让于虚雨yu火更旺。
于虚雨双手一用力,腰杆一挺,一手抱住英妃浑圆雪白的**,一手搂住她纤软的细腰,站了起来。英妃不由出一声娇媚婉转的娇呼,随着于虚雨一挺腰杆,英妃感到巨物猛地往她紧小的深处挺动。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深顶,让英妃娇躯酸软,上身胴ti摇摇欲坠,雪白玉臂本能的紧紧地抱住这个正跟她紧密交合在一起的坏男人。英妃感到于虚雨巨物的顶端,又一次结结实实地顶在了她体内最幽深最稚嫩敏感的花宫上。
于虚雨就这样抱住温婉柔顺的皇妃走下床来,在房中不停走动起来,每走一步,巨物就往紧窄娇小的深处一挺一送。于虚雨就这样在室内一边走动,一边蹂躏着胯间这个高贵优雅的皇妃。清纯的英妃那里见过如此世面,不由又羞红了小脸,不由自主地娇啼轻哼。
英妃不敢抬起头来,把羞红无限的美丽螓埋在于虚雨肩上,饱满可爱的玉峰紧紧贴在于虚雨的胸前,雪白玉润的修长**本能地紧紧盘在他的身后,死死夹住于虚雨的腰,害怕一松手会掉下地来。
于虚雨抱着英妃美丽赤.裸的躯体,火烫粗大的巨物在她体内不断抽送,两人转到床边,英妃半闭半合的动人美眸猛地看见刚才两人激烈交媾的床单上一片片狼藉,立时羞得无地自容。同时,英妃觉一股股温热滑腻的粘稠玉液正从紧紧交合的缝隙处滴落,顺着她的雪臀玉股流下,流到**的最下面之时,已经变得一片冰凉。
于虚雨的巨物在紧窄的花道中不断地顶动,英妃美眸含春、桃腮晕红,含羞怯怯的娇啼婉转,回应于虚雨的每一下挺动**。房间内呻吟娇喘撩人,旖旎春色弥漫了整间密室。
沉溺在欲海中行云布雨的英妃,平素高贵端庄、优雅如仙、美丽圣洁,如今正羞羞答答地欲拒还羞,在于虚雨身下婉转承欢。
于虚雨与英妃在此欢好了将近两个时辰,从英妃的言谈举止上,他知道英妃的芳心已经被他征服,以后只须经常与她欢爱,相信英妃一定可以继珍贵妃和武妃之后,成为他从宋皇那里夺来的第三个女人。
于虚雨送英妃悄然入宫,然后放出那两名点中穴道的侍女,两位侍女不知生了什么变故,见英妃还在书房做画,虽然觉得此事古怪,但是不敢声张。
英妃与于虚雨欢好以后,一颗芳心不自主的从宋皇移到于虚雨身上,因为贪恋欢好时的快乐,时不时的与于虚雨在密室欢好。后来根据于虚雨的要求,写信让兄长呼延文秘密与于虚雨结盟。
呼延文身为大宋著名大将,手握重兵,在接到英妃秘信以后,心思妹妹身份特殊,如此珍重吩咐,一定是因为宫中有什么变故,因此不敢多问,派心腹秘密与于虚雨接洽,商议结盟之事,在以后军政事务上与于虚雨共同进退。
呼延文因为英妃之故成为于虚雨的盟友之后,大宋军队的主要人物其本被于虚雨控制,除了赵直以外,韩跃、呼延文、杨广元已经与于虚雨共同进退,因此于虚雨基本完成了对大宋军权的掌控。
因为呼延文、韩跃等人是与于虚雨秘密结盟,在表面上呼延文和韩跃两方各不相容,宋皇尚以为制衡之策效果明显,却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人把军权架空。
宋皇手下也有专门刺探情报的秘密组织,于虚雨深知其中关联,做了许多手脚,向该组织渗透了几名舟山弟子,后来这个秘密组织渐渐被于虚雨掌握。至此,宋皇基本上成为一个根本调不动兵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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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回李代桃僵(一)
第六十八回李代桃僵(一)
于虚雨有了动军事政变的资本,却并没有做出动政变的举动,而在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在做好万准备以后,带领部分舟山弟子闯入宋皇寝宫。
宋皇见于虚雨进来,尚以为有什么大事,挥手让身边的太监、宫女出去,这些太监、宫女出门,立刻被舟山弟子控制起来。于虚雨在宫女太监出门后,对宋皇说道:“如今我为大宋选择了一位好皇帝,你可以安心退位了。”
宋皇闻言,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于虚雨摇头不答,对门外说道:“将新皇带上来。”
宋皇此时见于虚雨如此胡为,不由又急又怒,正欲呼叫侍卫前来护驾,转念想到宫中侍卫都是于虚雨的手下,欲要上前与于虚雨厮打,又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由窘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人,身着皇袍,面貌有些熟悉,宋皇大喝道:“你是何人?胆敢穿着违禁衣物。”那人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宋皇自小在宫廷长大,立时明白了于虚雨的用意,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说道:“于尚书,我一向待你不薄,为何你如此对我?”
于虚雨道:“若是你是一位明君,能够开疆拓土,让汉人扬威天下,我自然逍遥江湖,那会操这份闲心。可是你的政绩确实太差,军队不会操练,故土不能恢复。我欲要取而代之,目的只不过是想让汉人军队成为天下精兵,天下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应该是我汉人百姓的土地,天下只要有路的地方,就得有我大汉士兵的足迹。”
宋皇听到这里,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从第一天进宫开始,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如今你只是管辖侍卫营,不过有三千余士兵,城外十万禁军若是明日进城,你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于虚雨哈哈大笑道:“杨广元主动投靠我,现在是我‘侍卫派’的干将,他又怎敢与我作对?何况禁军中的将领,大多数是我于虚雨的心腹,即便杨广元有胆子反我,恐怕他的部下大半会听我的命令,而不是他的。”
宋皇又道:“呼延文、韩跃、花子旺,还有我九弟赵直,都身握重兵,若是拥兵来攻,即使加上十万禁军,恐怕你也得不了天下。”
于虚雨哈哈大笑道:“这倒不用陛下操心,呼延文、韩跃皆与我有盟约,与我共同进退,至于花子旺,根本就是我一手培养的属下。诸位手握重兵的大将,除了赵直以外,如今只会听我的命令,而不是听你的。”
宋皇听到这里,不由有些瞠目结舌,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此事万万不能,韩跃、呼延文都与你不和,韩跃的女儿是武妃,呼延文的妹妹是英妃,他们决计不会背叛我的。花子旺也不可能是你的人,我以前曾经调查过他的背景,他与你并无任何关联。”
于虚雨笑着说道:“若是我没有十分把握,又怎么选择今夜动手,何况我担心你死后国家出现动荡,为邻国趁机侵入,早就已经为你安排了替身。陛下,你看看此人和你有何区别?”
宋皇打量了替身一眼,现此人无论相貌、动作,甚止气度方面,确实与自己有七分神似。宋皇此时心里波澜起伏,嘴里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夺去我大宋江山。”
于虚雨此时躬身对替身道:“请陛下上坐。”替身对于虚雨略一点头,迈着龙步走向刚才宋皇坐的龙椅,那种神态气度不由让宋皇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在替身走到宋皇身边时,宋皇再也遏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上前一把抱住替身,一口咬在脸上。替身不曾提防,尚在专心模仿宋皇,不料突然被咬,禁不住一掌拍出,宋皇的身体一下被击出十余步远。
于虚雨一看替身脸上已经被宋皇咬下一大块肉来,不由暗呼可惜,自己一时太过大意,竟然着了宋皇的道,连忙唤进两名舟山弟子,让他们送替身寻找地方养伤。
宋皇此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吐出嘴里刚刚咬下的那块肉,唇边尤在滴着替身的血,得意的笑道:“看那替身明天能不能上得了朝。”
于虚雨脑中急转,替身意外受伤,确实事突然,如果替身短时间内养不好伤,那么朝中大臣肯定会生疑心,当下急思对策。
黄蓉跟随于虚雨进宫,在门口听到室内生的一切,此时闯进房中,对于虚雨道:“雨哥,明日可以宣布宋帝在珍贵妃处养病,着人将所有奏折送到珍贵妃处。”
黄蓉足智多谋,早已知道于虚雨与珍贵妃有染,奏折送到珍贵妃处,必然可以让外界减少许多流言。于虚雨当下对黄蓉点点头,道:“果然是蓉儿聪明,明天就如此办吧,你先带领弟子巡逻一下,刚才那声喊叫,别把别人给引来。”黄蓉转身出去,招呼弟子到周围巡察。
宋皇嗓音嘶哑,对于虚雨说道:“珍儿一定不会和你等同流合污,你的阴谋迟早会大白于天下。”于虚雨笑道:“如今你不是皇上,让珍贵妃来选择的话,她会嫁给我还是会嫁给你?”
宋皇一时怔然无语,他突然觉,眼前的于虚雨虽然可恨,但是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男子,如果跟自己相比,恐怕……想到这里,宋皇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只听于虚雨又说道:“实则你那珍贵妃、武妃、英妃,与我早就有了合体之缘,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宋皇听到这里,似乎精神已经崩溃,嘴里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于虚雨接着说道:“陛下的本钱可能太小,难道最近没有现异常吗?”宋皇听到这里,忽然触起近日与珍贵妃行房,感觉珍贵妃的下体忽然宽阔了很多,珍贵妃以其他借口推托过去,他也没有生出疑心,原来这件事是因为……
宋皇想到这里,不由怒火上升,他指着于虚雨艰难的说道:“不管你有何种阴谋,太后和皇后一定会现你的诡计。”说到这里,宋皇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变得欲来欲艰难。
于虚雨道:“皇后貌美如花,可惜你却待她不好,以后我一定会替你好好疼她的。至于太后嘛,年龄略大,但是保养的还算不错,如果你不放心,我也可以代替你父皇去疼爱她一番。”
宋皇已是弥留之际,听到这里,气往上升,指着于虚雨,待要说些什么,不料一口气未喘上来,当场死于非命。宋皇死后,两名舟山弟子进来,将宋皇的尸体搬到院中埋葬。
于虚雨在宋皇死后,坐在龙椅上思考明天如何处置此事,想到自己身高和体形与宋帝相仿,让人唤来黄蓉,用易容药物细细美容。黄蓉机灵古怪,黄药师的杂学可学了不少,于虚雨前世接触这些东西也很多,两人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于虚雨搬来铜镜试看,现有六七分相似,不由想出一个办法。
于虚雨因为那名替身面部伤得严重,派人护送他回桃花岛,索性自己扮成宋皇。当夜去珍贵妃处过夜,顺便告诉她宋皇已亡的实情,并让她严格保密。
宋皇身边的太监宫女,因为知道的事情太多,于虚雨安排舟山弟子将他们全部秘密处死。又安排忠心耿耿的桃花岛男女弟子伪装成太监宫女,随于身侧。
次日上朝之时,于虚雨先以本来面目出现在朝堂上,宣布宋皇旨意,说昨夜刺客入宫行刺,皇上受惊,现在崇圣殿休养,凡是有紧急奏折,一律送崇圣殿珍贵妃处,由珍贵妃转交给皇上。
于虚雨随后以护驾为名进宫,随身携带众位文武的紧急奏折,于虚雨在天龙世界当过皇帝,处理这些军政事务得心应手,很快批完折子,让珍贵妃交给在门外等候的文武大员。
几日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是久不上朝,必然惹得众人怀疑。于虚雨又想了一招,以宋皇遇刺受惊为名,在议事大殿中加上薄纱,文武大臣只有在十余米的远方报告事务,不得进入薄纱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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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回李代桃僵(二)
第六十九回李代桃僵(二)
随后于虚雨又接连下几道圣旨,一是聘请黄药师出山,担任兵部尚书一职,王宫侍卫统领由黄蓉担任。圣旨上让于虚雨代替圣上出使外国,至于出使何国,执行何种任务,圣旨并未写明。
于虚雨这几日忙里忙外,既要乔装宋皇,又要以于虚雨之名出面周旋。这道圣旨主要是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于虚雨与呼延文、韩跃等有同盟协议,于虚雨奉旨出使,由何人与呼延文等协调?
黄蓉此时是于虚雨身边的智多星,见状想出一个主意,建议于虚雨派遣两名心腹弟子,手执于虚雨手书,担任于虚雨的特使,协调与呼延文、韩跃两方面的事务。
于虚雨虽未登基,但是此时却要负担合国的军政事务,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样潇洒。于虚雨向来不愿处理细节问题,但是身边人才有限,6乘风主持的舟山学堂这些年培养出大量人才,在接管大部分大宋的军政要职以后,已经所剩无几。
人才是治国的关键,于虚雨决定迁舟山学堂到临安,从全国招揽青年才子进行封闭教育,沿用舟山学堂的模式办学。上面有于虚雨的照顾,6乘风又有创办舟山学堂的经验,临安学校很快走上正规,开始大量招收学员。
朝堂上的元老级人物在于虚雨当政以后,以年纪已大的理由,准许他们告老返乡,起用舟山弟子为主的年轻人代替。但是舟山弟子进入朝堂毕竟时日不多,能够独挑重任的人才并不是很多。于虚雨无奈之下,考虑再三,决定大量起用学子派的官员。朝堂之上人员更换很快,最终朝堂上除了风一郎等学子派的大臣以外,其余官员大都换上了舟山弟子。
议事殿上的轻纱一直没有撤除,后来逐渐成为一种习惯。风一郎等与宋皇非常熟悉,于虚雨担心被他们看出破绽,不敢与他们单独交流。若有什么重大紧急事务,于虚雨都是让他们使用奏折,然后批复他们如何办理。
朝堂上至此基本稳定,于虚雨下一步急需解决的是军界的控制。于虚雨快刀斩乱麻,先下旨重组马步两军,将新近组建的马军分为十军,步军分为十军,直接任命二十名舟山弟子担任各军将军。
如此一来,尽管韩跃、呼延文等依然是马步两军的最高领导,但军队的实际控制权已经转移到于虚雨手中。于虚雨在二十军的将军接管各军军权以后,又下了一道圣旨,这二十名将军直接隶属宋皇领导。如今以来,韩跃、呼延文实际上成了摆设,名义上掌兵无数,实际上再也调不动部下兵马。
为了弱化韩跃和呼延文在军队的影响力,于虚雨下令成立元帅府,任命韩跃为大元帅,呼延文、赵直、花子旺为副元帅,负责全国的军事指挥。如此一来,韩跃和呼延文在职品上又得以提升,但是实际上元帅府基本没有什么实际权力,职责与兵部更弱。
韩跃、呼延文等最初不明真相,经过这些大动作以后,几名重要将领职位得以提升,先后上表谢恩。此时各军将军按照于虚雨的密令,调集军中韩跃、呼延文的亲信将领,统一到兵部衙门进行培训,在培训结束后安排到无帅府任职。
韩跃、呼延文在军中多年,两大家族在军中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如今兵权被夺,亲信也相继被免去实权,两人因此大为恼火,欲在军中兴风作浪,都派人与于虚雨的特使商议,商议如何向宋皇讨个说法。
于虚雨听闻特使汇报以后,不由想出一个主意,派出说客以于虚雨秘使名义,策反韩跃和呼延文。两人不知是计,正是恼怒之时,一时间被说动心思,当即各自给于虚雨写了一封回信,信中响应于虚雨之意,阐明动政变、另立新王的想法。
韩跃、呼延文的反信到了于虚雨手中,于虚雨细看两人信件,反意十分明显,却并未提及自己名字,脑中转了一下,又想出一个主意。于虚雨让人召赵直到殿议事,隔着薄纱与赵直商议此事,出示两人亲笔书信,让赵直想法除去两人。
赵直身为大宋皇族,与宋皇兄弟情深,此时阅读完韩跃、呼延文的反信,立时勃然大怒。赵直并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回府以后经过细细筹划,最后以生子之名宴请军中诸将。韩跃、呼延文同在元帅府任职,接到赵直请柬以后,见落款是以皇弟名义,不好不去,各带十余名亲随,去赵直府上赴宴。
管家此时早已得到赵直密令,见到韩跃、呼延文相继来到府上,将两人让到客厅落座。韩跃、呼延文在客厅品尝香茶,此时刀斧手突然动,韩跃、呼延文武艺不错,但因寡不敌众,支持一刻钟左右,虽然杀死不少刀斧手,但是力量已疲,被乱刀杀死。
韩跃、呼延文身亡,两大家族听闻噩耗,动全部力量,不依不饶要求于虚雨公正处理此事。于虚雨就是欲惹两大家族暴露势力,趁机命令赵直回家闭门思过。因为韩跃、呼延文身亡,赵直又免职思过,花子旺理所当然成为元帅。于虚雨利用机会,提拔禁军主将杨庆元为有名无实的副元帅,让黄药师兼任禁军主将。
杨庆元在资历、人脉、威信等方面,比韩跃和呼延文差得很远。杨庆元一跃成为大宋军队的举足轻重的将领,接旨后并未犹疑,反而兴高采烈,交割兵权到元帅府上任。
为了平息韩家和呼延家两大家族的怒火,于虚雨(扮成宋皇)召见两家族长到宫中,屏去余人,出示韩跃、呼延文两人手书,两家族长一见之下,知道此事曲不在朝廷,不由瞠目结舌。于虚雨道:“为将者最忌拥兵造反,真凭实据两人已经过目,并非空穴来风。你两家为大宋姻亲,又不知此次事件内情,我不能赶尽杀绝。之所以隐密此事,让赵直私下处理此事,是想免你两家灭门大灾。如今你等不知恩德,反而滋事,是否想谋反连坐?”
两大家族闹事,以为赵直无端斩杀大将,如今明白事情真相,各自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跪下谢罪,保证不再追问此事。两位族长回去以后,各自召集族中男子议事,说明此事详细经过。两大家族军中将领颇多,闻听两将因为欲要谋反被杀,那敢再提此事?
于虚雨顺利除掉韩跃、呼延文,两将手下心腹虽然不少,但是鸟无不飞,在将这批将领送到兵部培训以后,花子旺根据各将的特点,将他们分散到各军。这些将领见韩跃、呼延文等大势已去,纷纷另寻靠山,再也没有兴风作浪的能力。
赵直此次立下大功,因为平息两大家族的滋事被罢去官职,此时听闻事情得以顺利解决,上书欲要复职,被于虚雨寻找借口阻住。
于虚雨一连串的举措,干脆利落的夺取大宋兵权,并用借刀杀人之计,除去韩跃和呼延文这两名至关重要的将领,借此又夺去赵直官职,当真让人叹服。
黄药师性情高傲,一向自视甚高,见于虚雨顺利夺下兵权,不得不叹服于虚雨的政治天才。黄药的确有真才实学,接任禁军以后,训练三个月,禁军军容大整。于虚雨巡察禁军以后,见黄药师果然才能卓越,决定让黄药师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所有兵权皆归黄药师指挥。
黄药师出任大元帅一职,并非是个虚职,于虚雨在调整黄药师任职以后,迅调整元帅府职能,黄药师立时成为手握大宋兵权的重要人物。各军主将大部分是桃花岛弟子或舟山弟子,黄药师出任大元帅,无不欢欣雀跃。
于虚雨在重用黄药师以后,将花子旺安排在兵部尚书这一重要岗位上,让其与黄药师密切配合,抓好部队的相关后勤事务。杨庆元被闲置一段时间以后,于虚雨因为手中无人可用,将其调整为兵部侍郎。
黄药师大权在握,开始在全军实行大规模的操练,演练阵形,逐步提升部队的整体战斗力。于虚雨同时在临安创办军校,调6乘风为军校校长,将思想教育工作纳入教程,以大民族主义为主线,培养战士忠诚和不怕牺性的信念。
于虚雨思考在天龙世界中训练骑兵的成功办法,写成《骑兵心得》一书,连同《武穆遗书》一同交给黄药师。黄药师看完《武穆遗书》,对岳飞练兵方法大为敬佩。两书对黄药师启很大,根据实际情况,编成适合大宋马军的《骑兵训练大纲》,配合阵法操练马军。
工部奉旨成为兵器研究院,根据于虚雨提供的配方,组织人力,打造新式武器和兵甲。又根据于虚雨提供的图纸,开始制造各种攻击器械和防御器械。
大宋军队在黄药师的苦心经营下,一年后成为世界上战斗为最为强大的军队。积弱的大宋此时兵威大振,全**民顿时觉得扬眉吐气,许多大臣开始建言北伐收复故土。
大宋在于虚雨的治理下,开始慢慢走上快展的轨道,舟山学堂等逐渐从地下转向公开。随着时间的流逝,于虚雨乔扮宋皇的传闻慢慢流传开来,但是并未带来多大震动。于虚雨觉得时机渐到,开始计划对外公布,改朝换代。
市井传言渐渐传到太后耳中,太后让太监去请宋皇来慈安宫见驾。于虚雨听闻太后召见,知道事情迟早都要水落石出,在做了一番安排之后,到慈安宫面见太后。
太后四十出头,因为保养得当,显得非常年轻,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宋皇虽然不是太后的亲子,但是在宫中同处多年,自然异常熟悉。于虚雨打扮得有六七分相似,依然被太后一眼看穿。
于虚雨何等人物?见状对手下打个眼色,又以机密事情要对太后禀报为名,让太后宫中的太监宫女全部到院外。太后见于虚雨如此举止,强自压制内心的惊惧,表面上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于虚雨从太后的眼神里,看出太后非常懦弱,索性当着太后之面,洗去脸上的装扮,对太后说:“宋皇去世之前,遗诏禅位于我,担心政局动荡,近期来我乔装为宋帝模样。如今宫中侍卫都是我的手下,朝中文武都是我的亲信,大军马步两军均被我控制。此时无论是谁,已经没有回天之力。太后若想享几年清福,于虚雨娘亲早逝,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母后。未知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并不是宋皇的生母,听闻宋皇已死并没有太多哀伤,但是心中却涌生出强烈的恐惧。于虚雨讲完这番话以后,太后的娇脸变得苍白异常,yu体不断轻抖,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宋时后宫不得干政,历代太后除了高太后之外,其他太后都是庸碌之辈,并无太多主见。于虚雨见太后如此,顿时放下心来,说道:“此事隐密,希望太后不得泄露此事,否则不仅太后没有葬身之地,十七王子恐怕也有生命之虞。”
十七王子赵正为太后亲子,太后听到这里,因为母子连心,担心赵正安全,自然唯唯喏喏,不敢多说什么。
于虚雨见太后年岁虽然略大,在他的注视下,面庞由于有些羞怯,显得红通通的,端庄丰腴的胴ti不自觉的扭动,浑身散出的一种浓郁体香,不由有些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于虚雨环视四周,房内只有他与太后两人,太后身边之人已经被侍卫控制。于虚雨色心生起,慢慢用手扶起太后的俏,看到太后宛如明星的美眸中隐隐含着泪水,高贵的气质此时荡然无存,眼神中透露出无与伦比的恐惧。
于虚雨上前搂住太后纤细的蛮腰,热情的压住了她的樱唇,太后被他吻得嘤咛一声,扭摆俏回避于虚雨的亲吻。不料于虚雨得寸进尺,在她扭摆之际把手滑入太后的宫衣里,大手触到太后丰满浑圆的玉峰。太后滑嫩的yu体不自禁的轻微颤抖,不敢有违于虚雨的动作,只得闭上明眸承受于虚雨的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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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o]第七十回李代桃僵(三)
第七十回李代桃僵(三)
太后久旷多年,如今一经撩拨,立时引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这些反应虽然具体细微,久经沙场的于虚雨深晓此道,此时心知肚明,抱起太后丰腴的yu体,将她放在寝室的床榻上。
于虚雨开始为太后宽衣解带,太后没有作任何的推拒挣扎,放任于虚雨胡为。很快,尤若凝脂、姣好标致的yu体横陈在榻上。于虚雨望着眼前的美色,不由长长吁出一口气,想不到年岁稍大的太后,娇躯如此迷人。
于虚雨除去自己的衣物,那条巨龙早已挺立直竖,雄伟的指向太后的雪白娇躯,于虚雨的巨物异常粗壮,看在太后眼里不由暗暗心惊。
久旷的太后受到撩拨,惊惧之心渐去,对于虚雨的侵犯甚止有几分期待。于虚雨温柔的叭在太后的yu体上,嘴移到她的樱桃小嘴上,用舌头顶开贝齿,吸出她的香舌慢慢品尝。
久已未曾尝到欢快滋味的太后眼神迷离,仅仅是简单的亲吻已经让她迷失理智。太后的左手不由抱住于虚雨的脖子,热烈地回吻,使劲吸吮对方的舌头;同时右手伸向于虚雨的下身,纤纤玉手握住巨物揉.搓起来。
这样一来,于虚雨更加亢奋,他的手来到草丛密布的三角地带,玉阜高高耸起,乌黑细长的嫩草布满了整个花谷,花瓣已经吐露,透明粘滑的玉液汹涌而出,将于虚雨的手指弄湿。于虚雨骈指如剑,插入娇嫩的深处快抽动起来,俏面绯红的太后珠唇里不由出妙曼**的娇吟。
于虚雨此时热血澎湃,猛然举起庞然巨物就要进入温润湿滑的花谷,宫中忽然响起报急警号。宋宫几年来从来响起警号,于虚雨不敢疏忽大意,连忙起身,强压住心头的yu火,对太后说道:“太后,我且出去看看,有机会再过来看你。”
于虚雨从慈安宫出来,半路上遇到急匆匆赶来的黄蓉,黄蓉见了于虚雨,急急说道:“赵直不知如何得知宋皇已经遇害,纠集皇族家兵正往进攻皇宫,守护宫门的侍卫猝不及防,吃了大亏,被他们攻进南门,如今侍卫全都赶了过去。”
于虚雨并未化装为宋皇,在制服太后以后,他已经觉得乔装宋皇没有什么必要,如今皇族生叛乱,正好可以借机杀一儆百,一下子削弱皇族的势力。
外界流言实际上是由宫中传出,在争夺军权的斗争中,武妃失去了父亲,英妃失去了哥哥,难免心情不好。英妃精细慎重,能够控制好心态。武妃性情急躁,在家人入宫报丧时,不经意间说露了嘴,报丧将领是武妃的四弟韩源,现在禁军任职,平时也听说一些风声,虽然没有声张、询问,却猜出了其中的奥秘。
韩源以后到赵直府上闹事,争吵过程中不小心说漏了嘴,此事顿时搞个沸沸扬扬。韩源年龄虽少,但是在军中多年,知道此次失言将会惹出大祸,不敢呆在临安,辞去军职去南方隐藏起来。
呼延家和韩家后来被于虚雨稳住,赵直因此失去官职,一直赋闲在家,数次求见宋皇不得,心中暗暗生疑。后来外界传言渐盛,赵直想起韩源那日吵闹时所说之言,结合宋皇近期的反常举动,确定其中必有古怪,派遣心腹秘密调查此事。
赵直为大宋皇弟身份,曾经在军中出任高官,手下自然有许多心腹。消息逐渐反馈回来,调查结果让赵直心中慢慢透亮,知道宋皇不是已经身亡,就是受到别人控制。
宋皇在诸兄弟中与赵直私交最好,上次赵直与宋皇隔着轻纱交谈过一次,尽管于虚雨装得惟妙惟肖,与宋皇一起长大的赵直也感觉有些异常,因为宋皇的习惯用语变化很多。当初赵直因为与宋皇多时未见,听说宋皇遇刺受惊,虽然有些怀疑,也随之忘在脑后。
如今综合所有情报以后,结合近期与宋皇的这次交谈,赵直确定当今宋皇并非宋皇本人,必然有人乔装打扮,因此开始暗暗串连,秘密筹划宫廷政变,要将这件天大的事情搞得水落石出。
舟山弟子最初进入部队之时,赵直时任马军副将,部分弟子按照于虚雨的吩咐,投靠赵直并获得赵直信任。在政变前的夜里,这几名舟山弟子按到赵直密令,要求他们带兵进入临安城。舟山弟子知道此事必然关联重大,第一时间派人通知黄药师。
黄药师此时在城外禁军军营,得到消息以后大吃一惊,一面派人通知黄蓉,亲自统领五千禁军精兵进城,准备一举歼灭赵直等叛党。
此事赵直策划周密,事情突然作,让宫中措手不及。黄蓉刚刚接到消息,布置宫中防务之时,赵直等人已经统领手下动叛乱。宫中侍卫因为赵直为王弟身份,没有做好充分准备,起初吃了大亏,被赵直带人攻进宫中。
所幸黄蓉已经得到消息,部分侍卫带兵冲了过来,阻住叛军大战。叛军人数不少,侍卫招架渐渐感到吃力,于虚雨及时赶了过来。于虚雨见赵直手下人数不少,而且内中有不少护院高手,当即定下擒贼先擒王的战略,施展绝世武功,从叛军空隙疾快穿越过去,在赵直亲兵未曾做出反应之时,一举将赵直擒获。
赵直以前手握军权,与宋皇关系最好,又是此次叛乱的脑,此时被于虚雨一举擒获,叛军锐气大锉,顿时混乱起来。黄药师急行军到达宫中,叛军实力顿时显得单薄,被禁军和侍卫团团围困。
叛军兵力和势力明显处于下风,赵直又被于虚雨生擒,四王子赵统见势不妙,带领手下突围。久经操练的禁军此时显示威力,在叛军外围组成圆形阵,按照旗令动阵式。
黄药师让在宫墙上指挥作战,禁军按照旗语指挥,变幻军阵。宫中侍卫则在军阵外围阻住要路,相持不到半个时辰,叛军抵挡不住,顿时溃不成军,一半人马阵亡,其余人马无奈之下,弃械投降。
此次叛乱策划多日,皇族青壮年大多参与其中,为于虚雨一网打尽。于虚雨下达密令,将投降的皇室子弟全部秘密处死。皇室因此元气大伤,剩余的皇室男丁,后来被于虚雨以通敌叛国的名义秘密逮捕,一律处死。
皇族败亡,元老派大都归隐,朝中除了桃花岛弟子和舟山弟子,就是以风一郎为的学子派,朝廷基本被于虚雨掌控。黄药师、花子旺等人认为时机已到,奏请于虚雨恢复原来身份,建立国号,改朝换代。于虚雨经过秘密部署,重新寻找一名替身,决定以禅让的形式夺取宋朝的天下。
在皇族动叛乱的当天,太后与于虚雨生了不该生的一幕。久旷的太后已经被于虚雨逗起热情,女人动情后很难消退,被**之火烧得浑身燥热的太后在于虚雨走后,面泛潮红,目光朦胧,贝齿轻咬下唇,琼鼻微皱含羞,时而微张樱嘴,时而轻扭娇躯,一股慵懒的春情,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叛乱生的时候,于虚雨安排侍卫把守太后寝宫,外边激烈的战斗声音虽然不时传来,但是太后并不知道外面生的一切。太后被yu火吊在半空,心头烈火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变本加厉,此时春心萌动,不可自抑。
于虚雨走后,太后并未穿衣起身,依然赖在床榻之上,低头看着自己动人心弦的美妙yu体,回想刚才于虚雨带来的无限暇思,不由用手指轻轻触摸娇软的花谷,浑身涌上酸麻舒服的感觉。此时玉露微吐,纤纤手指划过花瓣,玉指触到小豆之时,太后的yu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抖,玉露更是泛滥成灾。太后的玉手动作不自主的加快,指尖轻压住小豆打转,太后感到玉壁开始蠕动,空虚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纤纤玉指逐渐插入花道快抽动,太后明显感觉到玉露四溢,yu体深处愈来愈热,尽管手指的动作已经到了极限,可是距离巅峰始终差着一步之遥,不由有些饥渴的娇吟出声。
于虚雨处理完叛乱事件,已经到了天黑。于虚雨担心太后在获悉叛乱之事后兴风作浪,晚饭后又到太后寝宫,试探太后的口风。
太后此时已经用过晚餐,见于虚雨进入寝宫,一双凤眼热情的盯着于虚雨,似乎要将于虚雨吃掉。太后此时两腿交叠,yu体不自主的颤怵抖动,似乎欲焰焚身,那幅克制强忍的媚态,说不出的诱.惑动人,于虚雨不由又起色心,兴奋莫名。
于虚雨上前拥住太后的娇躯,太后主动卸去衣裳,只见太后赤.裸的yu体,玉肤娇嫩,山恋丘壑,美不胜收,脱衣解带之时,香风阵阵,乳波臀浪,妙处显现,勾人魂魄。于虚雨但觉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太后的**修长圆润,玉肤细腻光滑,美感十足,高耸的玉峰、纤细的蛮腰,滑润的香肩,的确风情万种。于虚雨的双眼盯着太后的秀目,星眸突然放出异彩。在这个异世界中,于虚雨次运用勾心之术,似催眠般的控制太后的心理。
太后早已春心萌动,此时更难抵御于虚雨的诱.惑,只觉得下体阵阵痒,感到无比的空虚,又觉得于虚雨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磁力,诱.惑她的芳心。太后心中熊熊的yu火猛烈的燃烧,感到异常的空虚寂寞,此时桃腮晕红,沉醉在无边无际的梦幻中。
太后年岁虽然已经不小,依然拥有得天独厚的身材和雪白柔嫩的肌肤,显得风情万种,妩媚异常。饱满怒耸的玉峰硕大柔软,挺拔秀丽;圆润修长的**白皙光洁,丰盈匀称;浑圆挺翘的**,细嫩又富有弹性,曲线柔和顺畅。太后端庄秀丽的丽容此时显得美艳动人,蕴含着无比风情,充满成熟的韵味。此时yu火焚身的太后,周身焕出一股慵懒的风姿,双眸浮上一层朦胧水光,眼波流转之际,真是荡人心弦,勾人魂魄。
高贵的太后竟然有如此内蕴,让于虚雨大觉艳福不浅,于虚雨如今可以对高贵的太后随心所欲,不由洋洋自得,越想越乐,不由从背后抱住太后,大手开始抚摸太后丰满润滑的玉峰。在太后的耳边轻声细语说道:“太后这些年太过寂寞,如同枯萎的鲜花需要雨水的滋润,我不能让你凋零下去,你寂寞的yu体从此让我来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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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回李代桃僵(二)
第七十一回李代桃僵(二)
听于虚雨说到这里,太后不由娇羞万分,垂下眼帘,不敢与于虚雨对视。于虚雨上前将太后的双腿分开翘起,让她的双手抱着膝盖,白皙的秀腿紧贴在丰润的玉峰上,**紧绷,两片粉红鲜嫩的花瓣微微分开,温湿的花谷春光窄现。歙然开合,隐隐可见娇柔的玉壁缓缓蠕动,汩汩的春水泛滥而出。
太后此时赤.裸仰卧,惶恐、惊恐、羞涩、耻辱同时夹杂一丝兴奋期待,种种感觉互相混杂,太后感到无可言喻。于虚雨久经花丛,御女无数,见识手段自然无人可比,此时好整以暇,握住太后纤美的玉足,放在手中把玩。
太后的玉足白里透红,纤柔细致,触感柔软滑腻,在于虚雨技巧的抚摸下,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太后今日被于虚雨挑起心中yu火,本来就春情荡漾,如今遭到于虚雨如此的轻柔挑逗,只觉得周身酸痒异常,体内异常空虚,赤.裸的yu体禁不住轻轻扭动,不自觉的出荡人的娇吟。
于虚雨见太后紧闭双眼,眉头轻蹙,显然yu火焚身,性急难耐。于虚雨有心挑逗太后,让她屏去最后的尊严,他的双手从高耸的玉峰下移,抚摸光滑细嫩的玉腹,直到万千草丛之间的**之处。太后直如万蚁钻心,觉得奇痒难耐,不由娇喘呻吟,全身微颤,无比的饥渴和空虚几乎濒临崩溃,不由呜咽出声,道:“我……我……受不了……你……”
于虚雨见太后出言相求,昂然巨物对准泥泞小路,猛然往前一顶,火热坚硬的巨物,尽根没入太后极度空虚的湿滑花谷。太后在感觉到疼痛的同时,同样感受到无比的舒适和满足,不由出一声长叹,享受着久违的奇妙快感。
火热的巨物贯穿熟妇美妙的体内,太后修长圆润的秀腿,笔直的竖了起来,白嫩的玉趾紧紧并拢蜷曲。于虚雨的巨物开始威,直接顶入从未经过开的深处。太后虽然已经生子,但是房事却显得单纯,从来没有想到行房竟然可以如此快乐。于虚雨的技巧举世无双,如今巨物直入中宫,那种酣畅淋漓的**滋味,让太后飘飘欲仙,忘乎所以。
太后久旷的花心,如同喇叭口一样张开,巨物一顶到底,前端直入花心。花心的喇叭口迅闭合,紧紧含住入侵的怪物,层层叠叠的花肌,开始不断的挤压,花心内的龙珠,不时的旋来转去,让于虚雨感觉到无比的舒畅.
尽管入宫多年,太后的花心至今才遭初探,无限的快感排山倒海,体内如同引燃的火种一般,全身玉肤不停颤动,如同触电般的感觉涌来,太后舒服的几乎要晕过去。太后觉得充实甘美,享受着愉悦畅快的美妙,不由放浪的娇吟起来,玉手搂住于虚雨强壮的身体。
于虚雨俯下身去,紧拥住太后亲吻,两人四唇相接,下身更是密密结合。巨物直抵敏感的深处,两人感到无比的舒畅,两人配合默契,倒似老夫老妻。太后清白的yu体被玷污,私密高贵的禁地,遭受到先皇以外的男子入侵,还在变本加厉,连先皇无法触及的深处也被开拓。
太后的内心深处不免觉得有些内疚,但是如此如梦似幻般的消魂滋味,却让她欲罢不能,yu体深处缓缓升起的**,锥心蚀骨,回肠荡气,让太后迷离其中。太后丰满白嫩的**开始加力耸挺,从来未曾品尝的舒爽让她的yu体颤怵抖动,太后死死抱住于虚雨,已经忘记了身上的这个男人,本不应该与她如此疯狂。
于虚雨觉得陷入火热柔嫩的温柔乡中,巨物不断接受磨擦与挤压,太后的yu体深处似乎有张小嘴在强力吸吮,只觉得快感不断,不得已运成内经功法,强行控制住喷射的**。
太后先失守,娇躯猛然上挺到极限,在一阵强烈的收缩之后,清凉的玉液喷洒而出,如此阴阳交泰,于虚雨感觉太后的花心不断蠕动,产生一种舒畅的快感。于虚雨将太后的精华全部吸纳入体内,太后久旷多年,无阴精纯,让于虚雨神清气爽。
达到gao潮的太后粉脸通紅,琼鼻紧皱,樱唇微張,凤眼朦胧,显出舒畅迷惘的娇态。太后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如此**的绝美滋味,在锥心蚀骨的诱.惑下,任由自己放纵。
下体不断传来的美妙快感,迅的蔓延太后全身,gao潮过后的太后神智清醒过来,不禁痛恨自己的无耻软弱,但是一波又一波快乐的浪潮,很快淹没了太后刚刚清醒的理智。
于虚雨握着太后硕大挺拔的玉峰,不停的搓揉玩弄,间或低下头去,吮吸轻舔粉色娇小的峰尖。太后感到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舒服到了极点,不由大口的喘着粗气,任由于虚雨在她的yu体上驰骋,羞愧内疚的感觉,早已飞到了九霄之外。
于虚雨将太后的yu体翻转过来,摆成一个让太后感到屈辱的姿式,从背后深深的插入,嘴唇挑逗着太后玲珑的耳朵。这种崭新的体态让太后感到屈辱的同时,再次感到愈来愈猛烈的快感。突然,火热的洪流奔腾而出,大量的玉液再度狂泄而出,被于虚雨全部笑纳。太后觉得下腹深处,如同火山爆般,快感不断扩散蔓延,不由自主的出歇斯底里的疯狂娇呼。
太后敏感的yu体,沉醉在无法言喻的感官刺激下无法自拔。于虚雨此时不去控制,任由体内已经到了极限的玉浆喷射,巨物紧紧抵住太后的花心,两人的玉液在太后体内交融,阴阳交泰的疯狂快感,让太后不由自主的双腿高翘,丰臀没命的耸动起来。
暴风雨过后是一片平静,太后偎在于虚雨的怀里,矛盾的心理早已做好选择,既然已经无力回天,那就随心所欲,享受这份温存。太后娇媚的说道:“皇弟正是我的亲骨肉,请……”于虚雨不待太后说完,道:“赵正性情温和,行事低调,平日深入简出,此次皇室之变并未参与,太后既然有旨,自然遵命而为。”
太后自此成为于虚雨的一枚重要棋子,按照于虚雨的吩咐,经常出现在一些正式场合上,帮助于虚雨抵挡外界不利的流言。宫内后妃之中,除了皇后钱氏,珍贵妃、武妃、英妃都与于虚雨均有私情。武妃、英妃在父兄被赵直杀死以后,见于虚雨并未处置赵直为其复仇,难免有些意见。如今赵直因为叛乱伏法,皇族与其党羽大多在此次事件中丧生,武妃英妃的大仇得报,对于虚雨又亲热起来。
钱皇后与宋皇感情一直不是很好,宋皇一年中也去不了几次皇后寝宫。钱皇后失望之余,深入简出,将内宫的管理权转到珍贵妃手中,整日在宫中佛堂诵经,借此打宫中无聊的时光。
流言终于传到这位大宋皇后的耳中,钱皇后虽然平时柔弱,但是此时方才现出一位女子的品质。钱皇后梳妆打扮一番,前去求见宋皇,欲要亲眼看看宋皇是否真得如流言所讲,已经被于虚雨取而代之。
于虚雨听闻皇后求见,眉头不由一皱,他以前听过皇后的故事,一向以为皇后是个懦弱之人,但以现在情况来看,这位钱皇后似乎非常不好对付。
除了怀柔之外,也可以将皇后秘密处死,然后诏告天下,说皇后病故。如此行事一了百了,确实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于虚雨思考一阵,决定还是见皇后一面再作决断。
皇后身着宫袍,亭亭玉立,相貌清秀,年纪比珍贵妃大上几岁,姿色并不差于珍贵妃。于虚雨一见之下,心中不由暗暗称奇,不知宋皇为何将如此貌美的皇后搁置,而去宠爱珍贵妃。
皇后面前,无论易容术如何高,都会轻而易举的被她认出,因此于虚雨并未易容,而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在皇后眼前。钱皇后到了宫室,见宋皇并未在室内,现身的是于虚雨,道:“陛下现在何处?”
于虚雨大刺刺的坐在龙骑上,挥了挥手,让左右退出房间,又朝黄蓉使个眼色。黄蓉聪明异常,自然明白于虚雨的意思,当下引领左右出去,安排亲信围住宫殿,防备他人偷听于虚雨与钱皇后的谈话。
室内只剩下钱皇后与于虚雨两人,于虚雨道:“陛下厌倦了这种生活,让我暂且为他理政,他如今去海外求仙,不知何时归来。”
钱皇后道:“你只不过是大宋的一名大臣,又那里有资格坐在龙椅之上?陛下是否已经为你等所害?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钱皇后尖锐的指责,于虚雨微笑道:“皇后暂且请坐,容我慢慢讲来,陛下确实不在宫中。陛下临行之前,欲将大位禅让于我,我因为陛下年纪尚轻,又无子息,曾经劝过陛下不用如此。后来陛下讲,让我暂且以他名义主持军政大事,若是以后后悔这个决定,可以回朝重新掌权,若是确实不愿归位,则在两年后将大位禅让给我。”
钱皇后怒喝道:“乱臣贼子,编造故事哄骗我等,我身为大宋皇后,前来只身问责,早已经将性命置之度外。若是真如你所讲,你火派人去迎回陛下,陛下果有禅让之意,我也无话可说,若是陛下已经被你所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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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回李代桃僵(三)
第七十二回李代桃僵(三)
钱皇后说完后,一双凤目牢牢盯着于虚雨,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声,于虚雨微笑道:“皇后暂且息怒,我已经派人去海外迎接陛下,估计三两天内就可以到达京城,待到那时皇后当面询问陛下就是。”
钱皇后见于虚雨如此讲话,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听其言语,宋皇应当性命无虞,不由放下一半担心,盯着于虚雨看了一会,却是无计可施,回转娇躯,欲要摆驾回去。
于虚雨让钱皇后前来闹了一次,心中不由对这位女子大为好奇,思考一段时间,决定在夜间去皇后寝宫,看看能否与征服太后一样将钱皇后征服,以便以后顺利实施禅让这件大事。
钱皇后此次问责于虚雨,本来有必死的打算,不料于虚雨并未责难,又承诺近日接宋皇回宫,心中半信半疑,正在宫中苦思,忽然听报说于虚雨求见,命人请于虚雨进宫。
于虚雨进宫后,见钱皇后坐在正殿之中,左右立着不少太监宫女,当即上前说道:“请皇后屏去左右,有机密事报告。”钱皇后此时面对于虚雨,并无任何恐惧,吩咐左右下去。
跟随于虚雨一道前来的黄蓉,引领舟山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皇后身边的宫女太监,然后在钱皇后的寝宫内外换上亲信弟子。
钱皇后身着宫衣,秀盘起,俏丽的面容,婀娜的身段,让于虚雨心中一热,说道:“陛下已经起程,预计近日便可到达。皇后如今孤身独处,不免可惜了这般花容月貌。”
钱皇后听闻宋皇将回,正在喜上眉梢,随即于虚雨的言语极尽调笑,又让她芳心大怒,娇喝一声道:“于虚雨,你身为臣子,为何如此无礼。来人……”
钱皇后本想唤人赶于虚雨出去,不料连呼几声,并没有人进来,不由面罩寒霜,杏眼含威。于虚雨见钱皇后耍起威风,确实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国母韵味,更显得勾魂摄魄,风姿迷人。
于虚雨说道:“皇后,皇宫内外都是我的亲信,你身边的宫女太监此时已被擒拿,若是陛下执意归政,我再去放了他们不迟。”说完,笑嘻嘻的上前,去摸钱皇后的玉手。
钱皇后身为国母,虽然与宋皇感情不合,但是忠君报国之心,让她不顾一切,抵死不愿顺从。于虚雨见状,知道钱皇后与其他后妃不同,运起慑心术来,一双眼睛放出一道诡异的光芒。
钱皇后见于虚雨往后退几步,再不与她纠缠,芳心微微放松,不自觉的看往于虚雨。不料于虚雨的眼睛似乎蕴含磁力,钱皇后一看以后,再也不能移目。
于虚雨身运奇功,嘴上和缓说道:“我是当今皇上,你是我的皇后。以前的事情都是前世的事情,你要尽量的忘记。来,你上前侍候我更衣。”
钱皇后此时似乎失神落魄,听完于虚雨的话,嘴里念道:“你是皇上,我是皇后。”上前来帮于虚雨脱衣,待转到于虚雨身后,眼睛脱去于虚雨控制,心神刚刚恢复,动作不免有些迟疑。
于虚雨顿生警觉,马上转过脸来,盯着皇后,说道:“我是皇上,你是皇后,今夜我要在此歇息,你好好侍寝。”
皇后的神智刚刚恢复一点,立刻又被制住,当下再无异动,上前为于虚雨脱完衣物,然后自己宽衣解带,露出一身荡人魂魄的美妙胴ti。
白皙粉嫩的冰肌玉肤,圆润挺拔的美丽玉峰,修长秀丽的如玉美腿,伴着一股兰花般的女子体香,诱.惑于虚雨上前,将皇后压倒在身上,吻向红艳湿润的樱唇。
钱皇后自从入宫以来,因为天生媚骨,初夜时宋皇尚未全部进入,竟然连泄两次,不免有些败兴。后来宋皇每次过来,虽然感到愉悦,但是时间太短,不免有些自卑心理。
皇后在于虚雨的吻技下,yu体本能的摇摆耸动,似乎在用yu体为于虚雨按摩,于虚雨久历花丛,享受如此滋味,不由心里一荡,感叹皇后真是天生尤物,这才明白宋皇为何不愿到皇后宫中。于虚雨如此厉害人物,在皇后面前心神荡漾,宋皇在她身上恐怕停顿不了几秒时间。
于虚雨与皇后四唇相接之时,在她硕大嫩白的玉峰上捏揉,触觉极软极滑,弹性非常,丰满圆润。皇后的身体非常敏感,在于虚雨恣意的亲吻抚摸下,皇后已经美眸半闭,满面娇红,轻喘娇吟。
皇后花容月貌,绝代风采,并非一般无耻yin娃,飞燕合德之流,这种秽乱宫廷的勾当若不是于虚雨使用慑心术,恐怕皇后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示好。
于虚雨见皇后情浓,当下解去功力,让皇后恢复神智。皇后清醒过来,忽然觉自己赤身1uo体,一双大手正在自己的yu体上恣意游移,轻揉着自己一双高耸玉峰。
皇后一惊之下,凤目圆睁,瞧见于虚雨倚在身旁,近在咫尺,含情无限的瞅着她,一只手在她的胸前徘徊难舍。于虚雨见皇后清醒,柔声说道:“皇后刚才留连梦中,正是我们上世之事。今宵夜凉如水,花好月圆,正好及时行乐。”
皇后闻言不由玉面羞红,待要喝令于虚雨停下,但是刚才似真似幻的梦境,确实让她对于虚雨产生亲近感,似乎上世于虚雨是皇上,而她则是皇后。心理虽然生了轻微变化,但是忠贞的皇后仍然不能接受,她缩至床边,避开于虚雨的双手,低头不语。
于虚雨见皇后倾国倾城的绝丽容貌含羞带怯,更添娇艳,不禁心醉神摇,又道:“你我上世有缘,此生还是有缘,我对皇后倾心已久,天幸如今皇后回心转意,如今我们还是及时行乐吧。”
皇后听了于虚雨之言,禁不住回想刚才为何与于虚雨共登床榻,但是头脑一阵模糊,竟然想不起刚才的事情,不由问道:“刚才我为何与你……”
于虚雨道:“皇后,我们前世有缘,刚才触起你上世的记忆,现在你要侍候我上床。”皇后闻言,心中剧震,不由颤声说道:“蒙君错爱,非不知感,此身已侍陛下,义难再荐,何况陛下即将返宫,你快快放手。”
于虚雨见皇后还要推却,不由更是yu火如焚,拉住她的玉臂,笑道:“千不是万不是都由皇后不是,如何生的这般美貌,让我寝食难忘。所幸前生有缘,才至有今日之事。”
皇后见于虚雨上前动手,自料难免,况且娇怯的身躯如何挣扎?只好任由于虚雨将她拉至身下,闭上美眸承受即将来临的狂云暴雨,一心盼望尽快度过这场劫难。
于虚雨见皇后已然顺从,拉起皇后白羊羔似的雪嫩yu体,赤条条地横陈在猩红的鸳鸯绣被上,一双蜜桃似的玉峰圆鼓鼓的,嫩得似乎欲掐出水来,峰尖上两粒红润樱桃宛如小小蓓蕾,随着呼吸起伏媚惑般的微微颤动,双腿间幽谷圣地若隐若现,似在诱人一亲芳泽,去桃花源探芳寻幽。
于虚雨在天生媚骨的钱皇后娇躯磨蹭一会,不觉欲念大盛,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轻叹道:“皇后果真是天仙般的玉人儿,陛下为何对皇后如此冷遇?”说完伸手握住一只光滑柔软的玉峰,受用软玉盈手的**感觉,随即俯下头去,含住峰尖上渐渐硬的樱桃,不住地轻舔慢吮,另一手在皇后娇躯上四处游走,抚摸着每一寸冰肌玉肤。
皇后本来就是娇媚的尤物,宋皇几次未曾交合先行泄身,长期以来形成特殊的自卑心理,不愿到皇后宫中。于虚雨富有技巧的抚弄,与宋皇大不相同,皇后不由遍体生春,但是根深蒂固的国母观念,又让她渐生不安,娇呼道:“放手,请自重!”
于虚雨此时欲罢不能,哪里去管她,双手越不尊重起来,径自探向**之间的幽谷,在那里拨草寻蛇,恣意抚弄沾满朝露、湿润软腻的花瓣。皇后yu体一颤,呼吸渐渐急促,心旌意荡之时,倏然又生一惊,暗想此身已侍宋皇,若是再与于虚雨**,他日宋皇回归之时,有何面目面对?
皇后因此双腿紧合,欲令于虚雨无法越雷池一步。谁知于虚雨只是微微一笑,坐起身两手分别撑开皇后雪白粉腿,将头埋在花间,享受品玉的乐趣。皇后此时不由娇呼出声,道:“不可!”欲要挣扎起身,却不能脱出于虚雨的禁锢,心中又觉得模模糊糊,似乎与于虚雨有前世之缘,最后只好放弃抵抗,任由他为所欲为。
于虚雨柔情无限的贴近幽谷花瓣,浅舔深舐,轻巧的用舌尖不住来回抚弄,用嘴唇摩擦谷间的美丽的花蒂。皇后不由辗转娇吟,扭动纤腰,状似饥渴难耐,于虚雨这才用舌尖挑开花瓣,在上面上下吸吮游移,继而深入其中吞吐搅动。皇上虽非处子,伴着宋皇几年,只是循规道矩,那里受过如此调逗,只觉下腹宛如有一团热火,慢慢往四周灼烫,不由欲仙欲死,几欲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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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回李代桃僵(四)
第七十三回李代桃僵(四)
于虚雨见皇后已经情动,并不罢手,舌尖轻弹花瓣间圆珠似的小蓓蕾,将其含入口中,慢慢吸吮。皇后再遭重击,不由娇喘连连,频呼道:“且饶了我,我……受不住了!”
于虚雨此时恍若未闻,见皇后玉津潺潺,湿透床褥,将手指也加入战团,滑入私处深处,来回抽动玩弄,直至皇后尖呼出声,全身泛红,如同风中之叶不断抖动,已经登上极乐,于虚雨这才缓缓收手。
此时于虚雨yu火高涨,热血集中在巨物上,如烧红的铁棒一般坚挺滚热,抬起皇后的细白嫩臀,开始长驱直入,连根没入盈满玉露的花谷。皇后快乐尚未消除,正在失神落魄之进,突然遭到入侵,不由yu体一震,虽然有玉露滋润,但是花谷仍然不堪如此剧烈的攻势,不由娇呼连连,道:“痛杀我了,饶了我吧。”
于虚雨想不到皇后入宫多年,仍然宛若处子般的紧绷灼热,原以为走惯的小路竟然好似未曾开启过,不禁后悔刚才唐突。于虚雨箭在弦上,不得不,出言安慰皇后道:“皇后,一会便会苦尽甘来,千万忍耐一会。”接着施展风流本色,深出浅入、浅入深出,忘情地抽送起来。
于虚雨一会儿将皇后一双雪白修长的**扛在肩上,一会儿又将皇后的**并拢侧按在床上,最后让皇后高高撅起**,摆成让皇后感到娇羞难耐的姿式。
皇后顿时羞愧难当,同时又大感刺激,白嫩的娇躯不断抖动,花道紧紧夹缠收缩,于虚雨顿时觉得浑身颤抖,心跳加,龙头高昂,迅猛地在皇后的禁区不停地**。
皇后出身大家,进入皇宫已久,一向知书达理,深受宫人尊敬,虽然不得宋皇宠爱,但是丰衣足食,身份尊贵。宋皇临幸之时,总是将床帐拉紧,然后才脱去衣物。贴身内衣则总是由宋帝亲自为她脱下。每次宋皇看到皇后一手护乳,一手遮掩乌黑油亮的嫩草之时,虽然龙心荡漾,但还不失帝王本分,拥抱亲嘴极尽温柔,交合之时亦秉承男上女下之式。如今于虚雨的奋力**以及逼迫皇后做出的种种**,皇后以前想都不敢去想。
在如此羞辱的动作下,皇后不由羞的满脸通红,浑身燥热,下体又酸又痒,埋藏在yu体深处的**渐渐涌将上来。
于虚雨与如此忠贞高贵的女人交合,不免心情激荡,快感不断。于虚雨历经花丛,但是如皇后这般美丽端庄的美女,高贵的身份和与生俱来的媚骨,引得于虚雨体内的玉浆几乎像潮水一样涌出。
于虚雨只觉得快感欲来欲浓,猛地将皇后翻身向上,分开她的美腿。此时,沾满玉露的巨龙高高昂头,由于尽力忍住快感,前端憋得又大、又圆、又红。
说时迟那时快,于虚雨顾不得欣赏皇后白腻的小腹下那丛浓淡适宜的幽幽软草以及下面的幽深美境,将巨物深深地一插到底,随之压在了粉团似的皇后身上。
“嗤嗤嗤”,似乎能听见玉浆冲射到玉壁上的声音,此时的皇后再也忍不住无边的快感,一直轻咬下唇的红润小口终于张开,“啊……啊……啊……啊”的娇吟声开始充溢宫室。
皇后娇嫩美妙的花谷紧紧夹住正在喷射的巨物,任由波涛一样的快感一浪一浪地涌来。于虚雨随着每一次喷射的快感和节奏,用力地将巨物送向皇后yu体的更深处。
好长时间没有雨露滋润的娇躯,这一次得到了充分的泄和放松。在gao潮的一霎那,皇后在无边的快感中昏死过去。于虚雨毕竟是男人中的男人,虽然有些疲累,气息迅游走一遍,很快爬起身来。
皇后的寝殿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殿内的摆设相对有些简朴,床前的小桌上静静地点燃一炉茗香,粉红的幔帐低垂,将床铺遮盖得严严实实,帐内只有一对赤.裸裸的人儿。
花团锦绣的绸缎褥子上躺着一丝不挂的娇躯,这位依旧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昏迷的美女,正是大宋王朝身份最为高贵的皇后。皇后的后冠散落在床上,乌黑的头凌乱不堪,几绺秀贴在娇艳的粉容上,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倍显娇艳荡人。
于虚雨看着这位天生媚骨、忠诚贞洁的美女,心中升起无限的满足感,在仔细观察这位身份高贵的美女时,觉得拥有后宫三千确实是件美妙的乐事。
皇后的双峰丰满白嫩,躺在床榻之上,不如站立时那般硕大,却更显出优美的乳形。于虚雨禁不住低下头去,张口含住依旧硬,红樱桃般大小的峰尖,细细地品味起来。同时握住另一只玉峰,享受酥软的美妙触感,陶醉在缠绵的意境中。
天生尤物的美妙下身更是诱人,此时虽然一片狼籍,花丛被雨露沾湿,有几绺已经粘连在一起。整片的嫩草均匀地分布在小腹之下,**内侧光滑白皙。于虚雨在皇后的下面尽情地抚摸,最后游移到花谷边缘。
皇后的花瓣平时用得极少,因此保养得非常完美,面对着粉红诱人的花瓣,巨龙再次抬头,想要寻洞而入。柔嫩的花瓣微微开启,里面似乎有无数褶皱,隐隐显露水渍。于虚雨将皇后的**分得更开,看见花瓣下面隐隐有几滴刚刚射入皇后体内的玉浆流出,显得淫糜异常。于虚雨随手抓过一条枕巾,轻轻地在上面擦拭。
这时皇后醒了过来,看见这般情景,不由羞愧难当,连忙起身抓过一件衣物,欲要遮盖下身。于虚雨哈哈笑了几声,见到皇后娇羞无限,双颊绯红,不由又有些怜惜,将她一把搂到怀里,亲了个嘴道:“皇后现在怕羞么?我连皇后身上有几支小草都数得清清楚楚。”
皇后此时羞愧无比,抬起黑溜溜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于虚雨。看着这位身份高贵、气质不凡的美女终于臣服,于虚雨心情大悦,再一次将皇后扑倒在床上,低头深深地接吻,然后用力分开她的**,直立如柱的龙头一送而入……
皇后加入于虚雨的美人群中并不顺当,因为忠贞之心让皇后几次反复,幸亏于虚雨有摄心之术,在施展了几次摄心之术后,皇后认定于虚雨是她前生的爱郎。于虚雨高的床技在征服皇后的过程中也起了莫大的作用,一身媚骨的皇后让宋皇吃不消,致使跟他一起时非常自卑,冷落她几年时间。如今皇后享受到做女人的乐趣后,这才觉原来生活原本如此美好,受到雨露滋润的皇后不免更加艳丽,让黄蓉也觉得她确实是位不可多见的美人。
一切果然如同于虚雨所言,宋皇果然被接回宫中。宋皇回宫后并未去看望任何后妃,而是在第一时间召集群臣,宣布禅位给于虚雨。于虚雨权势如日中天,军政两界安排大量忠心弟子,军队在经过洗牌以后,此次事件并没有引起多大震动,但是文臣中却掀起巨浪。
为的大臣正是于虚雨的密友风一郎,于虚雨知道风一郎等没有兵权背景,因此并不以为意,让人邀请风一郎到府上,准备与风一郎密谈一番。
风一郎之所以反对于虚雨的缘故,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有野心,而是因为忠君思想根深蒂固,一时不能接受。风一郎与于虚雨私交甚笃,在官场上得到于虚雨帮助甚多,在接到于虚雨邀请之后,并无惊惧之意,立时赶到于虚雨府上。
于虚雨因为将行禅位大典,回到府中居住,闻风一郎来到,亲出中门迎进客厅。两人落座,于虚雨道:“近年蒙古迅崛起,铁木真已经屡次击败王罕和扎木合,兵势大振。金国赵王完颜洪烈与太子内耗,国力大损。铁木真统一蒙古以后,必然挥兵南下,以现在金国的国力,必然一战便败。大宋几年来军政体制改革以后,国力逐渐增强,但以积弱之大宋对抗铁木真统领的蒙古大军,的确没有必胜把握。如果上有宋皇掣肘,奸党当道,大宋将如现今金国一样,与蒙古无一战之力。宋皇此次退位,的确是我所逼,我与宋皇之间,本来并无仇恨,只因我不想汉人沦为亡国奴,又要重振汉人威风,因此才出险招,尽早夺得大宋权力,然后训练精兵强将,在我有生之年,统一汉人故土,改革政制,让百姓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至于我个人,并不想居于皇位之上,只想引领众妻,远隐山林。如今任重道远,不得已而为之,请一郎支持我这次夺权行动。”
风一郎道:“学子们学习孔孟之道,先在于忠君,若是虚雨执意如此,恐怕天下学子都要指责这次禅位之举。学子为国家行政官员的基础,若是学子抵制这次举动,大宋必将出现动乱。如今军队互为统率,虽然近年来变迭将领较多,主要将领与我等俱无交情,若是将领拥兵作乱,大宋更是危急。”
于虚雨摇摇头道:“天下学子如今的学习体制本身就有问题,我欲在杭州设立学院,推广舟山学堂模式,招揽天下才子入校就读,加上数学、化学、物理、历史、地理等教科,培养全方展的人才。作为学院的基层,州县可以设立学校,学制与学院相仿。至于军队上,我早已做好万全之策,军变一事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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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回李代桃僵(五)
第七十四回李代桃僵(五)
风一郎道:“我深知虚雨大才,若是能够顺利登基,为大汉民族着想,我亦举双手赞成。只要军事能够稳固,我出面去做学子的工作。”
于虚雨近年大力推崇大民族主义,风一郎等都是大民族主义的忠心追随者。于虚雨与风一郎这番深入交谈,以大汉民族将要落入异族手中为引线,让民族情结特别强烈的风一郎从内心涌生强烈的危机感,从而认可了于虚雨这次夺权行动。
风一郎敞开心扉,将心中想法坦城相告。于虚雨这才获悉以风一郎为的学子派,并非单纯因为效忠皇室而反对禅位,而是担心积弱的大宋因此再次出现动荡,对整个大汉民族将会极为不利。
于虚雨因此详细解释可能出现的种种情状和应对之策,打消风一郎的内心顾虑。风一郎一直以为于虚雨在军界没有太多底蕴,听闻军队的主要将领都是于虚雨的亲信以后,不由心事尽去。
风一郎出面召集学子派的高官,说明自己欲要拥护于虚雨登基之意,面对这些高官的问责,风一郎按照于虚雨当初的解释一一回答,打消这些学子派文官的顾虑。
腊月十六日,于虚雨登基为帝,建国号为中,年号为中元一年,封宋皇的替身为逍遥侯,迁到夷州居住,其余文武百官,各有加封。天下百姓,听闻皇室更迭,并未生什么变故,军队、六部和地方全部顺利过渡。
正月二十四日,于虚雨大婚,同娶五女。黄蓉为皇后,梅风为春贵妃,付仪为夏贵妃,韩小莹为冬贵妃,穆念慈为东贵妃,唯独留有秋贵妃未封,众臣询问其故,于虚雨含笑未答。黄蓉听闻此事,对梅风等道:“想必是为杨某留下的位置。”众女闻言释然。
于虚雨将皇宫分为两个院落,前院为众后妃居住之处,后院留给宋皇后妃居住,遣送宫中侍女太监回乡,宫女、侍卫换上梅风等精心训练的女近卫。
梅风等不辱使命,在于虚雨夺取大宋权力的同时,打造了一支武艺高强、心理素质较高、忠心耿耿的女近卫部队,让于虚雨和黄药师大为赞赏。
于虚雨在军政诸事安顿以后,在临安正式成立中**校,训练汉族将领,6乘风升为兵部侍郎兼军校校长。又在杭州成立学院,让学子派领袖李飞担任校长。继而成立医校,请名医于吉平出任校长。
在大力加强人才培养的同时,于虚雨改造宋皇时的秘密机构,成立间谍司,直接隶属于虚雨。任命黄药师的三弟子曲运风负责,打探各**政信息和军政两界官员的相关情报等等。
于虚雨开始制定相关政策,大力扶持商业展,在夷州建立商埠,并派专人在此打造巨舰,分为商用船和军用船。商用船卖给中国商人,军用船为以后出征海外做好准备。
黄药师确为旷世奇才,但是军务繁忙,整天非常疲惫。于虚雨经过考察,认为江南六怪的朱聪有治军之能,起用朱聪为全国兵马副元帅,辅佐黄药师治理全**事。原来的大宋将领全部进入军校进行培训,军校实行政治洗脑手段,大力推行对于虚雨的个人崇拜教育,塑造一种政治教育氛围。
军中的主要将领大多是舟山弟子,此次参加培训的将领以低级将领为主,培训效果甚佳。这些将领在半年之后,从思想到指挥才能上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是从训练、指挥等方面,得到了全面的理论指导;二是从思想上得到了统一,忠诚于虚雨的概念在他们心目中根深蒂固。
政委开始成为一个新名词,军校的第一批优秀毕业生,被分配到各军中担任政委,待遇与各军副将相等。政委定期定时为士兵灌输忠于中国、忠于于虚雨的思想,宣扬大中国思想和为了民族利益不怕牺性的精神,中国士兵在军事训练角度上和政治信仰上得以提升很大,配上新式武器、兵甲和器械,经过系统的战斗素养训练,战斗力大大提高,成为一支让任何国家都不敢小视的劲旅。
学校同时采取与军校几乎同样的办法,培训学员的同时,吹捧于虚雨的个人事迹,在全国上下形成崇拜于虚雨的风气,逐步分批培训六部官员和地方官员,于虚雨的威望欲来欲高,最终成为中国的精神领袖。
军政诸事基本部入正规,军事以黄药师、朱聪为,政事以风一郎、花子旺为,宫内以黄蓉为,内府侍卫领为梅风。军政诸事因为完善的制度和用人得当,诸事逐渐走上正规,中国步入高展的时期。
黄药师根据于虚雨的建议,通过商人大量采购许多良马,中国的三十万骑兵人均拥有战马两匹以上,中国骑兵逐渐强大起来,一向自觉比中国兵势强大的金国,也不敢轻易向中国用兵。
大理率先到中国称臣,愿为属国,岁岁进贡。于虚雨因为一灯大师的缘故,当即答应下来,但是派人入驻大理,对大理的兵将进行系统训练。大理见中国并没有夺去他们的军权,只是派人前来训练,丝毫没有戒心,反而对于虚雨如此做法感恩戴德。
于虚雨登基以后,开始吸纳江湖力量进入中国政体,全真七子与于虚雨私交甚深,派出许多弟子来到临安,于虚雨将这些弟子秘密培训以后,派到曲运风统领的间谍司,加大秘密部门的整体能力。
洪七公听闻于虚雨登基,大喜过望,赶到临安与于虚雨见面。于虚雨听闻洪七公侠驾亲临,大开中门,亲出宫门迎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洪七公在落座以后,哈哈笑道:“宫中必有许多名厨,想必定有佳肴可以品尝。”
于虚雨大笑道:“大哥若是愿意在宫中居住,每日定有佳肴可吃。”两人说说笑笑,渐渐谈到军国大事上,洪七公道:“在外听说你政绩颇佳,百姓也颇为感德,我心中大为放心。以前兄弟曾说要灭金国,不知何时行动,我丐帮弟子可以全力相助。”
于虚雨道:“如今大理臣服,四周吐番、西辽两国皆弱,金国如今国力虽弱,能够阻挡蒙古铁骑些许时日。如今我欲先出兵吐蕃,一来吐蕃弱小,可以乘此练兵;二来夺下吐蕃后,南方威胁减少,我国可以集中精力北上。吐蕃灭后,或者出兵西辽,或者出兵西夏,如此再灭一国,兵威必然大振。铁木真兴兵南下之时,如果与金国打得你死我活,在两国两败俱伤之时,我国大军趁势北上,消灭金国与蒙古。然后东取高丽,南取安南、天竺,东击东倭,西击西域诸国,在有生之年,建立举世无双的功业。”
洪七公闻言,大笑道:“不枉我与你结义一场,如今一席话,已定天下势。军国大事,也不须我去担心,我还是游历江湖,逍遥快活。”
于虚雨道:“丐帮弟子众多,以前因为弟子贫困,再无其他生计,如今我想划拨耕田,让众弟子耕种。丐帮强壮弟子,可以成立一支秘密部队,训练成一支奇兵,因此与大哥商议,想请大哥出任这支部队的将军,未知大哥意下如何?”
洪七公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世人那有愿意为丐之人?如今皇上既然如此仁慈,我先替弟子们道谢了。秘密部队是何种形式?还请兄弟仔细道来。”
洪七公前番说出一个皇上,这是出于公心为丐帮弟子道谢,若是他与于虚雨一口一个皇上陛下,不仅他觉得难以出口,就是于虚雨也觉得别扭异常。
于虚雨见洪七公没有一口回绝,知道洪七公有意为国家出力,当下兴高才烈,让御厨精心做了一桌丰盛晚宴,请诸位后妃一同出来陪同洪七公饮宴。御厨房听说今天请的客人曾经吃尽天下美食,当下使出浑身解数,让洪七公连连大呼过瘾。
丐帮弟子分得田地以后,洪七公宣布丐帮退出江湖,将帮中弟子聚集一起,在所分田地之侧建造定居之所,形成几个很大的村落。在弟子们基本安定以后,洪七公挑选五千名精壮弟子秘密到达临安,跟随接应人员进入秘密培训基地,开始精心打造一支奇兵。
按照于虚雨的旨意,黄药师、朱聪带领马步两军,部署在吐蕃边境。在用兵之前,马步两军根据于虚雨的嘱咐,对麾下士兵进行特殊体检。接近吐蕃的边境,地势已经较高,黄药师先期派出的小部队,已经开始有士兵产生高原反应。
黄药师、朱聪武艺根基较深,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听闻小部队出现的身体反应,感觉非常奇怪。后来两人根据于虚雨嘱咐的检测办法,挑选一千人的小分队,代替之前的小部队,结果让两人大吃一惊,根据于虚雨的检测办法过关的士兵,在地势较高的山地上根本没有生任何不良情况。
黄药师原本非常钦佩于虚雨,于虚雨并未到过吐蕃,但是深悉吐蕃的地形,能够提前预料到出现的问题,并且提出相应的应对办法,让黄药师佩服的五体投地。
江南六怪大多为市井中人,韩小莹如今成为贵妃,韩宝驹被任命为马军的马术教练。于虚雨根据柯镇恶等人特长,安排到相关部门任职。柯镇恶被安排在秘密部队训练特工的听力和暗器,黄药师等见于虚雨如此安排,觉得于虚雨处事细致,能够用人所长,确实为一名罕见的领袖人才。
于虚雨因为懒于政务,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环环相扣的制度,避免他不在朝中之时,出现政务压积的现象。军政各项事务有条不紊的顺利展开,于虚雨肩上的重任慢慢变轻。
风一郎等见军队顺利过渡,又到学校去洗了一下脑,对于虚雨更是鼎力相助,在改革政制等方面居功甚伟。学子派的高官并未因为政制更迭而受到损失,相反因为桃花岛弟子和舟山弟子大量外调地方,学子派的官员反而受到重用,学子派高官人心逐渐安定。
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之后,于虚雨并没有让黄药师挥兵直入吐蕃,而是派出间谍仔细打探吐蕃的国情,提供给黄药师,让黄药师寻找合适的破敌良策,在适当的时候出兵吐蕃。
于虚雨此时心系北国形势,召集风一郎等说明情况,让各部自行处置政务,大事由黄蓉决断。于虚雨单枪匹马,准备远赴金国、蒙古,打探两国的详细情况,然后与杨康见面,商议如何夺取金国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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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回益都遥迦(一)
第七十五回益都遥迦(一)
于虚雨听闻完颜洪烈在争夺大位的过程中稳占上风,并未先去上都与杨康见面,要穿金国而过,直奔蒙古草原。于虚雨孤身上路,后妃纷纷要求随行,于虚雨推托众女好意,选择一个吉日,秘密出宫北上。
于虚雨此次从临安出,轻身上路,一路上游山玩水,甚是潇洒自在。于虚雨轻功卓绝,不愿在人前暴露武功,因此专拣小路行走。
这日行至益都,从云门山上小路过来,转过一道山坳,山道两边奇峰秀石,风景秀丽,青松苍翠,绿草如茵,让于虚雨赏心悦目。于虚雨放慢脚步,慢慢观赏,远方青翠绿树掩映之下,露出一方道观的白色墙壁。
于虚雨信步走去,来到观前,道观规模不大,只有两进院落,但是收拾的非常干净,显然道观中有人居住。于虚雨信步进观,有名年轻的小道士抬头望见,以为是上山的香客,连忙上前迎候。于虚雨对他微笑一下,布施了十两银子,被请到道观的客室饮茶。
当初十两银子并不是个小数,住持听说有贵客上山,连忙过来相陪,与于虚雨说些闲话。于虚雨此次出来,就是为了打探金国与蒙古的情况,听住持说起山下益都府近日的新闻,不由大感兴趣,听住持细细讲述。
住持道:“益都府中有一富户,历代书香门弟,家主姓程名越,却是一名才子。后来宋朝南撤,金国几次上门请他出仕,程越都以身体有病为由婉拒。程越此人心高气傲,不愿与蛮夷之人为伍,他家道尚可,膝下只有一女。不料昨日突然失踪,如今程越悬赏重金寻女,我琢磨着必是平度州大泽山的那帮强盗所为。”
于虚雨闻言,奇道:“你如何知道?为何不去跟程越说明?”住持道:“程越之女名叫程遥迦,听说跟随全直教一名道姑学武,上月刚刚回乡探亲,曾经到过道观上香,生得千娇百媚。那日她来上香之时,大泽山寨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也在观中,两人乔装打扮,别人不识,我却认得,我以前曾经去平度州做过法事,认得两人模样。”
于虚雨听到这里,想起这位女子应当是孙不二的弟子,当下急忙问道:“那两位当家何模样?你为何说是此两人所为?”住持答道:“其实这两名当家也是英雄人物,一名姓林名风,是梁山泊头领林冲的后代,一名姓秦名威,是梁山泊秦明的后代。两人家传武艺确实了得,金国占了山东以后,两人不愿与金国人为伍,索性聚了百余名汉子,占据大泽山落草。那日程小姐前来上香,不料为二当家秦威看见,当时秦威对林风说:‘大哥,若得此女为妻,秦某此生心满意足。’林风道:‘这还不简单,我们今夜去她府上劫了去便是。’因此我认为是此两人所为,但是此事又无凭证,我担心惹祸上身,不敢去程家说知。”
于虚雨问道:“林风、秦威长得什么模样?”住持道:“林风长得仪表堂堂,红色脸皮,一脸正气,浑身一股英雄气概。秦威黑色面堂,络圈胡子,身材魁伟,看起来似有千斤之力。”
于虚雨点了点头,再没问话,告辞住持出观,一路往益都急奔。到达益都以后,问道去程越家的路径,程家是益都大户,当下有人指点引领过去。
程越因为女儿失踪,正在心烦意乱,听闻有人来访,不由有些不耐烦,让人打此人回去。于虚雨在门口听到下人回说程越不见,又说道:“你说我是全真教的朋友,为程小姐之事而来。”
程越听到“全真教”三字,有些稍感意外,但是女儿是全真教门人,如今此人为小姐之事而来,自然换了一幅心态,整衣出门迎接。
于虚雨见程越面目清秀,一身书卷气息,问道:“听闻程兄才学横溢,为何不出仕?”程越道:“现今此处为金国地盘,我耻于与异族为伍,因此绝不出仕。”于虚雨又道:“若是程兄想要出仕,我却有一友人在上都为官,你可以找他商议。”
程越初时听闻于虚雨为女儿之事而来,如今听于虚雨不谈女儿的话题,却大谈如此无关紧要的话,心中不由有些恼怒,听于虚雨说有朋友在金国为官,更是大不乐意,道:“不知大侠尊姓大名,如何得知小姐消息?”
于虚雨见程越脸色不好,知道程越对金国成见颇深,又道:“此事暂且以后议论,不知大泽山路径如何行走,请程兄安排一名家人带路,我去会会林风和秦威两人,定会有小姐消息。”
程越一听林风、秦威之名,不由大吃一惊,说道:“难道小女落在他们手中,但……”于虚雨道:“此事现在尚不确定,只须安排一个人两匹马,带我迅去大泽山寨就是。”
程越一听,不及细述,赶紧找来一名护院,引领于虚雨前去。益都离平度州并不是很远,天呈墨黑之色时,两人来到大泽山下。大泽山下只有一条上山路径,于虚雨找到路途,将马匹牵给来人道:“你在山下找一处地方歇息,明日一早再到此处听信。”那人唯喏而去。
于虚雨趁着夜色,沿山路疾驰,绕过六道明哨,三处暗哨,潜到大泽山寨之中。接近大寨,却见寨中人马稀稀拉拉,林风、秦威似乎不在寨中,当下擒下一名巡察喽罗,逼问情况。
此人年岁不大,但是性子很硬,坚不吐实。于虚雨无法,又去擒住一人,还是逼问不出。于虚雨不免觉得有些邪门,连续擒下六人,第六人年纪颇大,架不住于虚雨逼问,说道:“大当家、二当家如今在北山与一人争斗,说是因为程小姐一事。”
于虚雨听到这里,知道找到了地方,当下抓着这人,让这人指明路径,往北山迅赶去。于虚雨轻功卓绝,此人被于虚雨挟住,一路上如风驰电闪般,不由对于虚雨又敬又怕。围着山路转了半个圈,方才赶到一处叫桃花涧的地方。
桃花涧中有无数桃林,山涧入口外有几所民房,林风和秦威率领百十号人马就在此处。于虚雨找到地头,当下拍开此人穴道,说道:“你自便吧,我这就去会大当家去。”
于虚雨估计程遥迦不在两人手中,否则争斗的地点绝对不会在此处,而是应在大泽山寨。于虚雨尚未走近民房,那人早已溜进去报告林风等。林风、秦威等闻知有名武功高深之人前来,连忙来出门外,看看是敌是友。
于虚雨见为之人正如道观住持所讲那般,红色面堂,英气不凡,当下抱拳道:“久闻林当家大名,我这厢有礼了。”林冲见来人年岁不大,但是气度不凡,一身白衣,显得非常洒脱,当下回礼道:“林风不知侠驾光临,万望恕罪。”
于虚雨道:“我是全真教的朋友,听闻程姑娘出事,特地前来寻他,若是林当家知道程小姐在何处,尚请见告。”林风闻言,忙道:“原来是来寻程小姐的,山上夜风冷清,请大侠到屋内叙话。”
一行人进屋,林风指着旁边一位黑大汉道:“这是我二弟秦威,请教大侠尊姓大名。”于虚雨略一寻思,说道:“非是我以实相告,确实有难言之隐,我与全真教七子均以平辈相称,平时交往甚好,程姑娘是孙道长的弟子,我听闻此事自然义不容辞。”
全真七子扬名武林,能与七子平辈相称,自然不是寻常人物,林风见于虚雨说得坦率,当下并不见怪,说道:“桃花涧内有一名怪人,名唤于表,此人武功高强,绰号为桃花书生。于表在桃林布下阵式,寻常人极难进去。我等闻知于表劫了程姑娘,来此讨要,与于表相争几场,不分胜负,约好明日上午再斗。”
于虚雨道:“于表若是色中恶魔,明天即便救出程姑娘来,恐怕……”林风哈哈一笑,道:“于表此人虽然好色,但是自命不凡,性情高傲,桃花涧中美女不少,都是心甘情愿跟随于表。若是程姑娘不愿相从,于表必然不会用强,此事大侠倒不用担心。”
于虚雨听到这里,当下对林风、秦威两人抱抱拳,道:“在下去涧中一探,今日有缘,来日再行细述。”说完,从屋中出门,与两人道一声别,施展身形,飞一般的往涧中赶去。
林风、秦威两人平日自负武艺,两人合力与于表相争,方能不分上下。如今一见于虚雨的绝顶轻功,不禁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两人嘀咕一阵,以为既然此人出马,恐怕于表此次遇到了克星。
于虚雨的前世的师兄苏星河,是机关消息的祖宗,于虚雨以前随在苏星河身侧,所见所闻学到的,也非庸手能比。于虚雨来到涧口以后,细细观察一番,寻出山涧入口,瞧出阵式,按照左七右八前二后三的步法前行,绕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进入桃花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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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七十六回益都遥迦(二)
第七十六回益都遥迦(二)
桃花涧有一条小河,沿着小河稀稀落落的盖了数十间精舍,每一间都典雅细致,显然花费了无数心思。此时已是深夜,借着明亮的月光,于虚雨见涧中人已经安寝,推开最近的一间精舍,判断是丫环的房间,里面共住着四位少女。
于虚雨迅制住四位少女,拍开一女穴道,问道:“程小姐居住在那间房屋?”这名少女熟睡中被制住,如今被弄醒喝问,慌乱一会,这才定住心神,道:“居住在中间大屋左手边靠近小河的那桩。”于虚雨又问:“于表可曾欺负过程小姐?”少女说道:“绝对不曾有此事,公子对程小姐礼敬有加,任由程小姐自由出入,只是程小姐不知桃林路径,因此只在涧中自由进出。”
于虚雨闻言放下心,点中少女睡穴,跃到屋外,来到程遥迦居住的精舍,轻轻拍打窗户。室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女声,道:“何人?”于虚雨因为不明虚实,担心惊醒于表,传音入密道:“程小姐,我是你父亲专门请来救你的,趁着天黑,我们一同出林去吧。”
程遥迦自从那日被擒,来到此地,虽然于表未曾用强,但是困在阵中不能得出,闻听有人前来相救,不由喜出望外,穿好衣物,迅出房。
此时于表听到声音,已经赶了过来,见到于虚雨喝道:“是何人指引你进来?你又是何人?”于虚雨道:“我向来不与无名之人提我的大名,你劫夺人口,我前来救人,就是如此简单。”
于表说话时已经冲了眼前,借着皎洁的月光,现进涧之人年纪不大,风度不凡,英俊文雅。于虚雨同样打量于表,见他长相不俗,只是一双桃花眼却带着邪气。
于虚雨原本不想与于表动手,如今细观于表,现他身上有一种邪异的东西,让自己难以忍受,禁不住想要除出此人。心随眼神,于虚雨内心既有杀念,眼神立时现出一道凌厉的杀气。
于表自从来在附近以后,从来没有遇到对手,不免有些自负,此时飞身向前,身形一沉,举臂划个圆圈,一招猛烈的掌力,向于虚雨面门直冲过来。这是于表最为得心应手的厉害招术,因为眼前之人让他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因此一上手,劲道便用到了十成。眼见掌风袭到于虚雨身前,于表要瞧他如何应对,决定续掌力或者立即回收变招,哪知于虚雨只是身子微微往侧面一闪,左手前臂斜推轻送,竟将于表的掌力引往一旁。
于表料想不到于虚雨的身手如此高强,被他这么一带,竟然立足不住,向前抢了半步,于虚雨也料不到于表掌力这等沉猛。两人这一交手,心下均各暗暗称异。于虚雨喝道:“你是何人的徒弟?若是师门与我有所关联,倒是别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见于表不答,于虚雨信手出一招,对准于表右臂弯处的“曲泽穴”。这一招明点穴道,暗藏杀手,实在是探明于表真实实力,判断此人是何门何派。
于表此时那敢怠慢,立即回臂反击,将那压箱的绝技一招招使将出来。数招一过,于虚雨立即体会出于表的武功纯是阴柔一路,并无一招是明攻直击,每一招中均含阴毒后着,若非于虚雨武功高绝,漫不经心时险些中了他的后着。
于表愈战愈不敢托大,掌力渐渐沉稳,深知眼前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因此先救自保。于表的武功另成一家,出招似乎柔弱无力,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直教人防不胜防。
再拆数招,于表被逼得倒退两步,忽地想起当日师父教他抵御高强敌人的法门:不论对方招术如何千变万化,尽可置之不理,只以掌力硬攻,那就有胜无败。他本想此间闯入之人是林风和秦威等人寻来的帮手,不料却是如此高强的对手。
于虚雨试了几招,见于表的武功显然非中原门派,与欧阳克的武功有些相似。但是西毒欧阳峰每代只有一个传人,此人武功虽在欧阳克之下,也算是武林中的一把好手,虽然不是善良之辈,但是恐怕此人身后牵连甚众,因此不愿与他纠缠,更打消了取其性命的念头,是以出手之时只用了三分功力。
于表越打越是心寒,到了最后,觉得于虚雨的一身艺业如大海般广阔,当下深吸一口气,两脚用力,手上虚晃一招,退下阵中。抱拳说道:“不知那位高人大驾光临,请侠驾留下姓名。”于虚雨见于表如此,虽然心中甚是厌恶此人,然而不好上前进攻,淡淡笑了一下,说道:“这位程姑娘的师父与我有旧,如今你掳了她来,我自然要讨她回去。你尚未做出恶事,因此留你一命。我且问你,欧阳峰是你什么人?”于表闻言一怔,说道:“你与家……欧阳峰相识?”于虚雨道:“相识倒谈不上,但是欧阳峰却与我有结盟之义,与欧阳克倒有几面之缘。”于表脸色微微一变,两肘突然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击横推,一快一慢的突然杀上。
于虚雨看到于表如此反应,明白此人定是欧阳峰的门人,但是来到此地隐居,恐怕不会光明正大离开白驼山,应该是叛出山门之人。于表这一招正是西毒欧阳峰从毒蛇中悟出的绝技,一招之中刚柔并济,正反相成,实是妙用无穷。西毒的武学本是至阴至柔一路,但是柔到极处,自然而然的柔中有刚,原是易经中老阴生少阳的道理。于虚雨见此招玄妙,不由低呼一声:“咦!”急忙闪避,躲去了于表的右拳直击和左脚的一踹,却让不开他左掌横推,这一掌正好按中于虚雨的右肩。
于表掌到劲,眼见即将得手,心中一喜,突然觉得于虚雨肩上却似涂了一层厚厚的油脂,连掌带劲,全然卸去。于表刚要撤手,不料此时身体剧震,觉得从于虚雨刚才肩上的着力之处反击过来一股大力,于表大吃一惊,此时旧力已无,新力未生,急忙后退卸力,但是于虚雨身法快捷之极,早已乘势直上,双手五指成锥,分截他胸口“神封”、“玉书”两穴,这是最上乘的点穴功夫。于表闪让不及,只得身子微侧,这一侧似是闪避来招,其实中间暗藏杀着。
这几下出手于表自以为神妙莫测,将身上武功挥得淋漓尽致,不料每一式都在对方意料之中,不由心惊胆寒,尚且来不及跃开数步,已经着了于虚雨的道,一动不动的被定在那里。
程遥迦武艺远不是于表对手,但是她是孙不二的门人,识见却是不凡,一见于虚雨出手,就知道于表绝不可能是于虚雨的对手,立在旁边并不上前,静观两人动手。待于表那掌将要得手之时,芳心不由吊在半空中,紧张异常。接下来于虚雨非但无事,反而在霎那间制住于表,不由喜上眉梢,上前娇声说道:“遥迦多谢前辈相救恩德。”
于虚雨摆摆手道:“此处却是有些古怪,欧阳峰虽然武功高强,对阵式却是一窍不通,于表既然能够摆出阵式,必然与黄药师等师门有关。我且擒下此人一同出涧,你随我出来吧。”
此时夜色黑暗,云层遮住了明亮的月光,程遥迦虽然没有看清于虚雨的面容,但是心中对于虚雨有着莫名的依赖,当下娇声说道:“请大侠前行,我在后随着就是。”
于虚雨一只手挟着于表,一只手自然而然的上前拉起程遥迦的玉手,施展绝顶轻功,纵跃几下到了桃林之前。此时谷中听到声音,几处精舍开始亮起灯光,于虚雨动作十分快,等到谷中人出来探视之时,于虚雨等早已出谷。
于虚雨走后,林风、秦威挂念于虚雨安危,不敢安寝,正在涧口外等候,见于虚雨救人出来,不由喜出望外。于虚雨在于表身上点了几下,让林风着人将于表看管起来,与林风、秦威、程遥迦三人一同到大屋处坐下。
林风的伴当上前,端上几盘狗肉,端来几坛酒来。程遥迦江湖儿女,虽然与三位男子同席有些别扭,却也并未显得太多拘束。借着明亮的灯光,程遥迦仔细端视救她脱困的这位英雄,待到看清之时,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行起大礼,口称“陛下”。
程遥迦这一声陛下,让林风和秦威两人吓了一跳,正在摸不着头脑之时,却见于虚雨上前将程遥迦扶了起来,道:“遥迦,如今不在朝堂,只以江湖礼节相见,令师安好吧。”
程遥迦站起身来,连连点头道:“师父身体尚好,如今与几位师伯正在合练一种阵法,我趁机回家探亲,不料……”
于虚雨见林风、秦威两人怔在当地,一直没反应过来,当下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两位当家勿怪,在下于虚雨见过两位。”
于虚雨三个大字出口,顿时将林风和秦威两人吓呆了。于虚雨未曾登上帝位之时,就已名扬天下,后来登基为帝,成为江湖人的骄傲。林风、秦威互视一眼,连忙离座,行下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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