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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帝妃无双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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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飏平静的眸色微滞,似有松动的情绪,一闪而过,可冀安还来不及抓住这不太真实的情绪时,便听拓跋飏吩咐道:“放消息出去,孤王希望七日内,天下皆知孤王与凌无双将于下月初十大婚。”
“大王!”冀安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飏。
他以为,在锁龙坳一役后,拓跋飏多少会对凌无双讲些情谊的。
可如今,凌无双生死未卜,拓跋飏就发布婚讯。
若是到时候没有新娘,翾国必然难辞其咎,无法开脱。
冀安第一次质疑了拓跋飏的做法,接受不了他的无情。
拓跋飏眸色乍寒,并没有与他解释的意思。
“没听懂孤王的话?”他的声音略染的怒气。
冀安知道他向来说一不二,这会儿已经声音染怒,若是他再多言,只怕拓跋飏会直接让人将他拖出去。
“属下遵命。”冀安不是很情愿的领命,退了出去,去办拓跋飏交代的事情。
出了门,走出没多远,拓跋焰烁就迎面而来。
“呦!冀统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拓跋焰烁有幸灾乐祸的问。
冀安看着他那欠扁的表情,直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两拳。
大战归来后,除去拓跋焰烁,每个人都因为凌无双的事情,心头蒙上了伤,高兴不起来。
他真觉得,拓跋焰烁上辈子和凌无双有仇,巴不得她早死一般。
“属下是替王爷愁。”冀安故意卖了关子,想要刺激一下拓跋焰烁。
“哦?冀统领何时这般关心本王了?”拓跋焰烁笑眯眯的看着冀安,对他为什么事情愁,半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王爷不好奇?”冀安气得一咬牙,他一直觉得拓跋焰烁是这世界上最狡猾的人。
“冀统领都说是愁事了,那本王何必自找不痛快呢?”拓跋焰烁说着抬步,“本王还要去见大王,就不耽误冀统领办事了。”
“那王爷就赶紧去吧!免得等无双公主回来后,找王爷报仇,王爷再也没有机会向大王进谗言了。”冀安不甘的盯着他,嘲讽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拓跋焰烁似乎有些怕凌无双。
“呵!”拓跋焰烁停住脚步,笑得更欢快了些,“无双公主回来是好事。”
“王爷不要忘记了,在纳威城的时候,王爷是如何逼她的。”冀安不禁咬牙提醒道。
“公主恩怨分明,本王相信,她定然不会怪罪本王的。”拓跋焰烁不以为意的回了句,将将抬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倒是冀统领,之前几次三番的针对无双公主,只怕”
拓跋焰烁收住话,故意说半句,留半句,诚心让冀安心里不痛快。
他这人有仇必报,谁让冀安那么不自量力的来惹他的。
冀安这样的亏没少吃,可他就是不长记性。
拓跋焰烁不禁想,如果不是当年冀安的父亲救过先王,冀安之后更是用自己的命,换过拓跋飏的命,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
只是,冀安手中并没有什么权利,不过是拓跋飏身边一个伺候的人而已。
一来,能让拓跋飏信任的人太少,身边就需要冀安这样一个不会以权谋私,一心一意效忠他的人。
二来,就冀安那不长脑子,不长记性的蛮劲,如果给他权利,放任他自我约束,只怕是被人利用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国有国法,到时候就是拓跋飏,只怕也保不住他。
是以,拓跋飏将他留在了身边,一为信任,二为保护。
说到底,拓跋飏还是很重情义的,只不过不轻易动情而已。
话落,拓跋焰烁悠哉哉的走了,可冀安纠结了。
想想自己以前对凌无双,是挺不尊不敬的,在纳威阿拉城的时候,又参与了逼迫她,冀安不禁汗颜。
站在原地纠结半天,冀安才挪动步子离开去办拓跋飏交代的事情。
拓跋焰烁走进御书房前,转头看了眼冀安背影,眸色不禁沉了沉。
他不是没有猜到,凌无双也许还在世,也更加猜到了拓跋飏会争回凌无双。
只是,这个争回到底为了什么,不禁让他忧心。
若是当真对凌无双动了情,可不是什么好事。
收回视线,迈入御书房。
拓跋焰烁撩袍跪了下去,少有的行了大礼。
“王叔这是做什么?”拓跋飏放下手中奏折,不急不缓的问道。
“臣有个不情之请。”拓跋焰烁脸色严峻,声音决绝,似下定了决心要争一争。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孤王劝王叔还是不要说了。王叔应该清楚,孤王从来不是个喜欢**之美的人。”拓跋飏面色平静,却言辞犀利,连说的机会都不给拓跋飏。
“臣都跪在这了,大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臣,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拓跋焰烁微勾唇,对视着拓跋飏,两叔侄之间,在那年皇位之争后,第一次这般互不相让的较量。
“孤王的性情,王叔很清楚,孤王不认为王叔有必要过早的杞人忧天。”拓跋飏微眯了眸,没有半退步的意思。
“大王既然已经猜到了臣的所请,那臣恳请大王成全臣对无双公主的爱慕之心。”拓跋焰烁不顾他警告的眼神,话落便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上。
“大胆!”拓跋飏抓起桌子上的奏折,对着拓跋焰烁就打了下去。
两叔侄之间何曾这般红过脸?
当奏折准确无误的砸到拓跋焰烁的头上时,他连头都没有抬,始终保持着那个伏在地上的姿势。
他唇畔略微牵起,了然的笑,好似已经猜到了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没错,他会这般,不过是为了试探拓跋飏。
他想知道,拓跋飏到底有多在乎凌无双。更想知道,他找回她,是为了国家利益,还是其他的
凌无双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能扰乱皇甫睿渊心的一颗好棋子。可若是拓跋飏动了情,凌无双便成了一颗错字,很可能会让他们之前部署好的一切,毁于一旦。
“王叔,不该想的就不要想,孤王做事自有分寸。”拓跋飏警告他一声,缓了缓胸口的闷气,却是更加坚决的道:“若是孤王管不住自己,那这个位置孤王就会自动退下来给王叔坐。”
拓跋焰烁闻言,不禁直起身,打量着侄子眼中的坚决,眼前晃过多年前的一幕,有一个人也曾这般说过,扬言自己不会因情误国。
可情之一字,若是可以控制,世人也就都可以超脱成仙了。
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有得有失。当你非要得到一样事物的时候,就会执着中,被牵绊,失去许多身边原本所拥有的。
所以,他拓跋焰烁从不让自己对任何人动情。在他眼里,那期期艾艾的感情,不过是扰人的无用情绪。
“大王执意如此,臣自是无法可说。”拓跋焰烁知再劝也无用,便起了身。
“王叔今日来,不是只为了说这件事情吧?”拓跋飏神色冷峻,心里气怒,这冀安做事,就没有一次办得妥妥当当的,总是要给他添些麻烦。
“周景澜派人送来了密信。”拓跋焰烁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走到桌案前,交给拓跋飏。
拓跋飏接过,打开蜡封的信封,抽出里边的纸片来,越看脸色便越是沉。
拓跋焰烁从旁打量着他,心里思疑,不解他为何这般。
他虽然没有看过这封书信,但大概也猜到周景澜信中的内容,无疑也就是想与拓跋合作而已。
如果,鲜于大势已去,他又怎么能不为自己谋划呢?
如若不然,他落入皇甫睿渊手中,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拓跋飏看完书信后,没有多言,直接递给了拓跋焰烁。
拓跋焰烁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终于明白了拓跋飏为何越看脸色越沉。
只是,他的反应却与拓跋飏完全不同,当即喜道:“大王,周景澜这提议不是与我们之前的谋划,不谋而合了吗?”
“孤王怎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拓跋飏拧眉不认同的反驳。
“大王是他唯一能求助的人了,他又怎会假意?”拓跋焰烁反问,他猜到了拓跋飏的心思,但他为人臣,定然不会附和着他的心意,一起走弯路。
拓跋飏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些,微眯着眸子,似要遮去什么思绪一般,不甚在意的回:“那这事就等孤王与凌无双大婚后再做商议。”
拓跋焰烁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在心里叹息。
“既然这般,那臣就先告退了。”他躬身见礼,随即退了出去。
他今日格外的客套,那是因为他明白了,就算是拓跋飏再尊重他,君臣也是有别的。
只有在不触碰到拓跋飏底线的时候,拓跋飏才会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是,既然有底线,又何谈当初承诺的不束缚他?
————————————满城烟火作品————————————
韩兆城,位于鲜于的北侧,十日前被顕国拿下。
皇甫睿渊派了重兵把守,将顕国的版图扩大到了塞外的土地上,当之无愧的成为这天下间国力最强的国家。
只是,大战已停歇十日之久,却半没有传出皇甫睿渊回朝的消息,让人有些摸不清这个帝王的用意。
而没人想到,韩兆城的主帅府中,正沉睡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
那一日,顕帝用大氅裹着满身是血的她入府,亲自为她医治,出来时,一贯冷绝的顕帝却双眼微红,染了一丝让人迷惑的痛。
见到的人,不禁猜测里边女子的身份,猜她是顕帝的挚爱。
可是,顕帝除那一日的反常外,之后夜夜宿在宠妃的房中,并没有为那女子多做半的停留。
渐渐的,没有人再好奇那女子的身份。
世人从来薄凉,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那女子,从入府开始,便始终没有踏出那个房间一步。
没人知道,她是昏睡着,还是被囚禁着。只是没人见过她,没人知道她是谁。
平日去伺候她的人,都是顕帝亲自安排的。嘴巴严实的,好似经过特别的训练一般。
————————————满城烟火作品————————————
清幽雅室,烟雾缭绕,药草的香气在室内弥散。
雕花的大床上,纱帘垂落,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女子安静的躺在里边,神情恬静,没有半痛苦,好似正沉浸在美梦中的人一般。
“吱呀”一声,门扉被轻轻的推开,裙摆晃动,有人走了进来,紧张的向床边而去。
她便是皇甫睿渊的宠妃,唤作绮罗。
她想来看看她,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在床前停下脚步,看着帘子里女子恬静的容颜上斑斑的痕迹,不禁皱起了眉心。
女子向来都尤为的着紧自己自己的容颜,若是她醒来,看到自己这张被毁的容颜,不知道会是如何的反应。
但,她很羡慕她,因为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不远千里而来。
她不禁伸出手,撩开帘子,想仔细的看看,她到底哪里好,她是不是比她美
没有了纱帐的阻拦,女子右脸上斑形状的疤痕越加的明显,看得绮罗一惊。
只是,惊得却不是女子被毁的容颜,而是她似乎见过这张脸
还不待她多想,身后便传来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爱妃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
吓得她的手一抖,便松开了纱帐。
她赶紧转身见礼,尽量冷静的对一身便装,神情森寒的男子道:“臣妾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尽是能牵绊住皇上的心,便忍不住跑来看看。”
她素来忌惮他,但她并不以此为耻,他是这天下间最为强大国家的帝王,他掌握生杀大权,她更是亲眼见证了他的残暴。看着他是用如何狠辣的手段,逼那些不肯臣服于他的人招供。看着那些人,惊恐的死在她的面前,鲜血染她的绣鞋。
而那样的时候,他都会侧过头,极其温柔的看着她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让她不寒而栗。
试问,这样的他,这天下间会有几人,在面对他时丝毫不惧怕?
皇甫睿渊唇畔又扬起了那抹温柔的笑,绮罗即便没有抬头看他,却感觉到了脖子处一寒,便听他道:“爱妃好奇,大可以与朕说一声,何必大费周章的调走伺候的下人呢?”
“臣妾怕皇上不喜,便想偷偷来看看。”绮罗尽量稳住自己狂跳的心,温和的回。
“既然知道朕会不喜,你还敢来?”皇甫睿渊的声音刹那间结了冰,几步闪身到绮罗的近前,话音未落,大掌已经掐上了她的脖颈。
“皇上!”绮罗满眼惊慌,哀求,“臣妾知错了。”
“你以为,你在朕面前,拔掉一身的刺,装成了这副柔弱的样子,朕就会信你了?”皇甫睿渊鄙夷的看着面前就要窒息的女子,眸中有升腾的杀意闪过。
既然,留她一命的目的,他已经达到了,那他留她还有何用?
绮罗抬起双手,用力的掰着他掐着她的大掌,却哪里能撼动他一丝?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恨意。
她知道,他是将凌无双所受的苦,都算在了她的身上。
那她所受的苦呢?谁来怜惜她?
她的嗓子被他掐得死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知道,即便她能说出求饶的话也没用。因为,她不是凌无双,她没有权利向他要求任何的事情,即便是她的命,她也没有权利做主。
可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但,没有人能听到她心底的哀求,窒息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她真的以为,她就会这样死去。
就在她的视线已经恍惚了的时候,安静的室内,忽然响起一声嘤咛,“黄大哥”
皇甫睿渊的眼中瞬间闪过狂喜,手一抖,如触电一般,蓦地收了手,将她甩开,急急的直奔床前,掀开纱帐。
绮罗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抚着自己已经被掐得麻木的脖颈,看向床帏的方向。
凌无双仍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并无一苏醒的迹象。
皇甫睿渊的身体在床前僵直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下,刚刚险些将绮罗掐死的大掌,动作极轻的落在凌无双被毁的容颜上,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好似生怕摸坏了一般。
绮罗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并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
她想,他的眼中,这会儿一定溢满了心疼吧!
她努力的在心里想,那该是什么样子,可却怎么都想不出。因为,他从来没有这般看过她。
一时间,她心里有股激烈的情绪在翻滚。她不禁习惯性的微垂着了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从上看上去,谁都会认为她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这会儿因为她的夫君正亲近着别的女子而伤心,却没人知道那羸弱下藏着的是怎样的狠辣。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那个目标,她可以不折手段。她从来都认为,这世上任何的感情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坐在床边的皇甫睿渊终于想起了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侧头看向她时,眸色已一片残戾。
“还不走?”他可以压低了声音,好似生怕惊到了谁一般。
绮罗闻声,从地上爬起,费了好大的力,才发出了嘶哑的音,“臣妾告退。”
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将将抬步,就听身后再次响起了那救了她一命的羸弱声音。
“拓跋飏快走”
她的身子一僵,不禁在心里嘲讽凌无双的“多情”。
“滚出去!”身后再次响起皇甫睿渊暴怒的吼,她被吓得一抖,却开心的笑了。
她想,皇甫睿渊心里现在一定很痛吧!
她再次抬步,不急不缓,动作优雅的向门外走去。
世人皆道:塞外蛮夷女子不懂礼数,粗野无理,不如中原女子高贵。
是以,她对中原侯门中的女子,从羡慕到模仿,再到如今,她比她们任何人都优雅,她不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她不信!
她拉开门,不急不缓的走出去,又放轻动作的关了门,就像是一个懂事的妻子一般。
只是,她的优雅,她的懂事,并没有人欣赏。
皇甫睿渊自从那一声“滚出去”后,就将视线落回了凌无双的脸上。
他的眼中,交织着多种情绪,而最为明显的悔恨。
如果,他当初便该囚了她,即便她会恨他。
“无双,黄大哥该拿你怎么办?”他苦涩的笑,在世人面前的霸气,这会儿已经折磨得尽数褪去。
凌无双就好似他人生的劫,他想,他大概一生都无法逃脱了。
有的时候,他真恨她的绝情。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那为何不能无怨无悔的追随着他?为何要那么冷静的放弃他们的感情?
可是,如今看她这般模样的躺在这里,他真的恨不起来。
即便,他明知道,她是为了救拓跋飏,才躺在了这里。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她不会爱拓跋飏的,她只是为了责任而已。
因为,锁龙坳中,他找到她的时候,奄奄一息的她口中念着的,明明是他的名字
他蓦地收住思绪,不敢再想锁龙坳中的情景。即便狠辣如他,他亦是觉得那些情景,恐怖得让人心惊肉跳。
月光下,她双目紧闭的靠在布满荆刺的石壁上,脸向右侧偏着,有未干涸的血迹在滴滴答答的沿着荆刺条流下。
他屏住呼吸,走过去,他真怕就此失去她。
可是,便在这时,他听到了她羸弱的声音。
她不停的在说着:“黄大哥别恨无双下辈子”
断断续续的声音,练不成句子的话,却搅得他的心生疼。
他懂了她的话,她是想与他约定了下辈子
可是,若是这辈子都不敢能在一起,寄望着下辈子就有用了吗?
他伸手去抱她,他要带她离开这里,他不要下辈子,他只要这辈子与她不再错过。
只是,他一动她,扎进她身体里的坚刺便带着纵横交错的荆刺条动了起来。他只能放开她,挥剑将她身子四周的荆刺条砍断,这才将她,连带着扎进她身体里的荆刺从那一处抱了起来。
而那一处被凌无双挡住的洞口,也瞬间暴露了出来。
皇甫睿渊只觉得五雷轰,她是为了拓跋飏才这么做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
那一瞬,他真的想质问她,她是不是爱上拓跋飏了。
可怀中的人,却半都感觉不到他的喜怒。
坚刺将她的脸颊扎得血肉模糊,原本姣好的容颜,这会儿已经辨认不清模样。
可是,他不觉得她丑,只是心疼她。
他亲手为她拔去脸上,身上的荆刺,没拔下一根,都好似扎进了他的皮肉,他的心里,疼得他额上渗出了冷汗来,染了她的血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他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她!
他从未有过的庆幸,庆幸他来了!
他不敢停留,日夜兼程的带她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为此到底与鲜于达成了怎样的协议。
可那些都不重要了,哪怕是顕国的江山,在她的生命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倍感珍惜,若是早一,他肯在江山与她之间,选了她,这会儿他们大概会同他的父母一样,在亘城那样美好的地方避世,远离纷飞的战火。
带她回去时,她生命的迹象,已经很弱。
他为了帮她续命,才不肯班师回朝,留在韩兆城中。
他一直对自己的医术尤为的自信,可这一次,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再多学一些?
好在,她身后的那片荆刺被旁边不知是谁中的莲草化去了毒素,要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她若是不在了,他会不会毁掉这天下,为她陪葬。
他那一刻才明白,他之前可以步步为营的等着她回到他身边的那一日,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还活着。
若是她都不在这世上了,那他还要这江山有何意义?
争夺天下的初衷,在他对权势的贪念下,本已经变得模糊。他本末倒置的将天下放在前,将她放于后。他总以为,只要他足够强大了,她便只能是他的。
可是,这会儿却再次清晰了起来。他争天下,不过是想毫不阻拦的与她在一起
他抚在她脸上的手,摸到她的眼角,却有凉凉的水珠染在他的指腹上。
他不禁一惊,随即有狂喜在眼中扩散开来。
“无双,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
他欢喜的声音落下良久,回他的仍是一室的沉寂。
他眼中的狂喜,一的散去,深吸一口气,温声道:“没关系,你若是累了,便好好的睡,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你。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回宫,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他努力的笑,因为她说过,她不喜欢他像是冰块一样。
而他的话音刚落下,便听门外有人禀报道:“皇上,鲜于那边有密报送来。”
他温柔的眸子,顿时变回了冷冽,从床上起身,撂下纱帐快步离开,没能看到她眼角滚落的泪水。
雕花木门关起的声音落下时,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
她看着帐,嘲弄的笑,唇角的弧度越大,眼中的泪水落得便越是凶。
在她嘤咛出那一声“拓跋飏,你快走”后,她便有了知觉。
只是,那会儿她神志混沌,便一直紧闭着眼。
后来,他听到了他的声音,她开始害怕面对,不知道这样的情形下再相信,她该对他说些什么。
劫后余生,生命游离那一瞬间对他的思念,因他温柔的动作,深情的话语被勾起,泪水便不受控制的聚集在了眸子里。她勉强忍住,没有让他发现。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她还是爱他的。
听过他的情话,她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她真的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了。
可是,他却在她泪水落下的时候起身,离开了。
只差那么一,她便会与他说:“黄大哥,我愿意跟你走。”
可是,他听到鲜于有密报时,毫不犹豫的便走了,连一刻都不愿意为她多做停留。
她不禁笑自己的不长记性,她早就知道江山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可却偏偏的又笨了一回,以为他们这辈子真的可以。
她不是不相信他对她的爱,只是,她害怕这爱染上翾国子民的血时,她会忍不住亲手杀了他。
转念一想,她真的不该怪他,她不是一样,一活过来,就满心的顾及了。
皇甫睿翀说的对,她与皇甫睿渊本就是一样的人。
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玲珑的纯粹
她不该哭,她没有资格哭,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这会儿再哭得这般伤心,不嫌太过矫情吗?
她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泪水,拄着床,费力的坐起,打量了一眼屋里的环境,才撩开纱帐,赤着脚下了床。
她一定要想办法知道外边的情况,她不放心素月,不放心皇甫睿翀和幻影,亦担心拓跋飏察觉出她没死,会做出些什么来。
门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立刻警觉的推开门来查看,看到地中央的她时,不禁愣了愣,立刻便要转身去禀报。
“站住!”凌无双声音嘶哑的厉喝。
那丫鬟闻声,果真停下了步子。
“皇上有政事要处理,不要打扰他,你来帮我梳妆。”凌无双冷静的吩咐,好似她从不曾昏迷,对皇甫睿渊的行动了如指掌一般。
那丫鬟犹豫一下,当真听话的走了进门。
凌无双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本平静看着铜镜中的眸子,却蓦地睁大,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
她不禁抬手,抚上自己的右侧脸颊,指尖颤抖着从那些疤痕上滑过。
“姑娘,奴婢还是去请皇上吧!”丫鬟看着她激动的反应,说着便要转身。
“不用了。”凌无双立刻出声阻止,落下抚在脸上的手,放缓声音,对转头看她的丫鬟说:“我没事,为我梳妆吧!”
小丫鬟不禁因她的反应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冷静的女子,面对自己被毁了的容颜,也可以这么快的冷静下来。她还以为,凌无双醒来后看到自己的脸,一定会大哭大闹。她不禁在心里问,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
“你觉得我应该哭闹,对吗?”凌无双看着她惊愣的样子,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奴婢”小丫鬟刚要否认,便听凌无双喃喃道:“女为悦己者容”
“奴婢为姑娘梳妆。”小丫鬟不太懂她的意思,也没有再多问。
“好。”凌无双看着镜中布满伤痕的娇颜,轻轻的笑,心道:“毁了也好”
小丫鬟动作麻利为她绾好发髻,又去取了崭新的衣裙,给她穿上。
凌无双看了看镜中梳妆整齐的自己,吩咐道:“找快丝帕。”
“是。”小丫鬟立刻又去衣柜中取了条丝帕,蒙在脸上。
回头时,她看到小丫鬟的同情,不禁笑了笑。
她大概是以为,她因为脸上的伤痕,才围上了这条丝巾吧!
她连爱都可以放下,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美丑呢!
她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翾国公主凌无双。
“帮我带路,我想见见娘娘。”她想去见见那个女子,向她问问外边的情况。
“姑娘。”小丫鬟微垂头,“奴婢恕难从命。”
“你不带路,我也可以自己去的。”凌无双相信,这里还没有人敢揽着她。
“姑娘,请不要让奴婢为难。”小丫鬟哪里敢放她离开啊,如实这主子不见了,她怕是会与之前那个被绮妃调走的丫鬟一样,连命都保不住。
凌无双冷眼扫她一眼,便固执的向门口而去。
只是,她才逼退着小丫鬟,走到外室,便见门口处,有一抹高大的身影瞬间闪现,她微一愣,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将她一把抱入怀中。
“无双,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他不敢置信的一遍一遍的重复。
对于他的归来,凌无双并不奇怪。
这屋子外,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丫鬟守着她呢?这些表面的东西,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依皇甫睿渊的个性,这屋子周围,指不定埋伏了多少人。
是以,她醒来,自然很快就有人去禀报他了。
皇甫睿渊一阵狂喜后,才发现怀中的女人,始终没有给过他半反应。
他的心不禁一沉,差便要以为,她醒过来不过是他的梦。
他屏住呼吸,松开些怀中的她,便对上了她冷漠的视线,没有半别有重逢的喜悦。
“无双,我是黄大哥!”他小心翼翼的提醒她。
“黄大哥”她轻喃,多好听的称呼,可是她却无情的反问:“你真的是黄大哥吗?”
“无双,你怎么了?”皇甫睿渊被她看透一切的视线,盯得心慌。
她看着他摇头,“不,你是顕国皇帝,你不是我的黄大哥。”
“无双,你是不是不舒服?”他退到她的身侧,扶着她,“来,我扶你再休息一会儿。”
“皇上!”她蓦地抽出被他握住的胳膊,“梦醒了,我们都没有办法再骗自己了。”
“凌无双,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都听不懂她的话,不想听懂她的话。
她看着这样的他,忽然笑出了声,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
既然,他不懂,那她便让他懂好了。
“皇上愿意放弃皇位,与我一起去亘城吗?”她紧紧的盯着他问,不许他逃避。
他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烦躁的反问:“无双,为什么你非要逼我呢?”
“那皇上愿意为了无双,永远不进犯翾国吗?皇上愿意在拓跋飏因为无双,迁怒翾国的时候,助翾国度过为难,弥补无双为爱所犯的错吗?”凌无双眸色清冷的看着他,好似没有任何的期待,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已经一退再退,若是他愿意不进犯翾国,她便愿意为了他,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无双,朕不想骗你。朕只能答应你,朕有生之年,若非必要,绝不会进犯翾国。”皇甫睿渊回视着她,语气沉沉的回。
“呵!呵呵!”她闻言,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朕?”
恩,他是顕国的皇帝,就如她是翾国的公主一般,
“无双”他想伸手扶她,却被她躲开。
“不用再问,皇上也不会帮翾国度过危难对不对?”凌无双彻底的绝望了,哪怕是他愿意答应她一件事情,她也会为爱犹豫一下。
可是,她现在不能了,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任性,让无辜的翾国百姓为她承担。
她的命,并不比他们的高贵,他们是一样的人。
她再痛,再伤,大不了一死,那也只是一条命而已。
“你刚醒,身子还不太好,再多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们晚些时候再说。”皇甫睿渊温和的与她打着商量。
除她之外,他何曾这般商量过其他人?
“为什么你连骗骗我,都不愿意?”她忽然恨起了他这样的诚实。
“因为我也害怕,害怕诺言破碎时,你会恨你自己,不肯原谅自己。”皇甫睿渊自嘲而笑,苦涩的道:“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即便我今日承诺了,明日也不一定是怎样的观景。你一定肯定不了,拓跋飏会不会攻打翾国,对不对?”
她眼中的痛,因他的坦诚相对凝住。
“无双,既然明日的事情,我们都预计不到,那我们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也许不会发生的猜测,放开彼此的手呢?”他握住她的手,“无双,跟我走,让我们为了爱再努力一次。”
“我们我们真的可以吗?”凌无双不确定的问。
“我们一定可以!”皇甫睿渊抬手,将她抱入怀中,“无双,从此后,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爱的男人给了她这样美丽的誓言,她不可能不动心。
明日事,他们都无法预料,或许他真的可以给她一个和平盛世
她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心在不停的摇摆。
她不禁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几句话,便又对他动了心思?
可是,她真的想试一试,为爱试一次
他薄凉的唇,落在她的额上,带着轻轻的颤抖。
那是失而复得后的激动,是不太确定的喜悦
总之,那情绪很复杂,复杂到让爱变得不再纯粹。
凌无双忽然又想起了玲珑冲进荆刺林的一幕,不禁从心往外的感到悲凉。
但,她却努力着,不表现出来。她真的在努力着,与他再试一次。
“黄大哥,如果有来生,我们就做两只飞鸟吧!”她眸子晶亮的望着他,认真的说。
做人,总是有或多或少的无奈。下辈子,她想爱得纯粹些。
“好。”他颔首,眼中满满的皆是笑意,“无双,我再也不会让你掉眼泪了。”
“真好!”她幸福的笑着,靠进他的怀中。
他以为,她是在说,能与他在一起真好。
其实,她是在说,下辈子做两只飞鸟真好
凌无双想,这便是一个自负的男人,与一个不敢再相信爱情的女人相爱的悲凉之处吧!
男人总是以为,只要你还爱着他,你便一定会笨笨的去相信。
可他忘记了,对于她这样从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女子,看到的从来都是爱情里最不美好的一面。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对爱情没有信心
而他,在她最需要他给予信心的时候,选择了帝位。
是以,这一刻,她明明向往着他口中的白首不相离,却对爱没有半的信心。
这一次,他会让她学会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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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低眉顺目,看上去有些柔弱,又不掩骄傲之色的女子,半没有看出,她有一塞外人的直爽。
就在半个时辰前,皇甫睿渊答应了让凌无双来见她。
凌无双很清楚,既然是皇甫睿渊准许的,她便什么都问不出了。
但,她还是想见见她。
她想将她送回拓跋飏的身边,以平息拓跋飏对她的恨。
“绮罗姑娘,你愿意回到拓跋飏身边吗?”她开门见山的问,称呼她为“姑娘”,而非“娘娘”。
绮罗看着带了面纱的凌无双,骄傲的笑了笑,好似她胜了她什么一般。
“本宫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凌无双直觉得,她的视线,这会儿正火辣辣的透过她的面纱,嘲笑着她脸上的伤痕。
但,她不在乎。
她的美丑,不需要一个外人来赞美,或是嘲笑。
是以,在绮罗的挑衅下,她只是平静的道:“姑娘何必还要装不懂呢?我既然知道你是什么人,皇甫睿渊会不知道吗?”
“姑娘到底知道了什么,本宫不清楚,本宫只知道,那个天下间最强的男人,是本宫的夫君,本宫会紧紧的将他抓在手中。”绮罗眸子微缩,闪过一股势在必得的光芒。
凌无双因她眼中的神彩,不禁愣住。
不该是这样的,为何她从绮罗的眼中看到了母后当年为了争夺权势时的光芒?
难道,她她想要一直留在顕国?
她看得出,她的眼中并无半爱慕之意。
只有压抑着的,对权势的渴望。
若不是她从小见多了这样的眼神,常人怕是看不出她这压制得极好的情绪吧!
这倒是也不奇怪,像是皇甫睿渊那样毗邻天下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不动心呢?
只是,那她与拓跋飏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绮罗姑娘不再想想吗?”她想为了拓跋飏再劝一劝她,“姑娘应该很清楚,若是姑娘没有了价值,睿渊是绝对不会留一个很可能是拓跋细作的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姑娘何以这般肯定?”绮罗不以为然的轻笑,“姑娘又怎么知道,皇上在宠幸本宫的时候,不是也许了本宫一生一世?”
“他不会。”她语气肯定的否定了绮罗的挑衅。
即便她不敢确定他对她的爱,但是她了解他,她知道像是他那样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的许一个女人一辈子。
若是许了,他便不会再对第二个女人许。
她不禁为眼前的女子感到惋惜,不管她是为了拓跋飏坚持留下,还是为了皇甫睿渊而坚持。
但,如今有了机会,回到挚爱的身边,不试一试,她当真不会后悔吗?
“呵!既然姑娘执意不信,本宫也只能觉得姑娘天真了。”绮罗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啜一小口,那动作优雅得仿佛经过了特许的训练。
“你可以再想想,错过了这次机会,我相信不会再有下次了。”凌无双不想再与这样一个带着虚假面具的女子多言,她不了解她,也看不透她的坚持是为什么。她只是想为拓跋飏做什么,但若是绮罗执意不愿意离开,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大概只能惋惜,又是个痴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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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部落
暗夜无边,本已是宵禁的时间了,却有人疾行着,向着漆黑一片的无忧楼而去。
末了,来人在无忧楼前停住脚步,对着里边禀报道:“大王,韩兆城那边送来消息,说无双公主确实在皇甫睿渊的手上。”
无忧楼片刻的沉寂后,响起了比这没有月亮的暗夜还要沉的声音,“立刻派人去翾国,请太后前来拓跋观礼。”
拓跋飏闭着眼,盘腿坐在空旷的大殿中央,殿内未一支烛火,在这样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但,越是这样的黑,他便越是能果断的做出决定。
“是,大王,属下这就去办。”冀安刚想领命离开,便听拓跋飏又道:“你亲自去通知翱王,告诉他,周景澜的提议,孤王答应了。”
“是,属下告退。”冀安不敢怠慢,立刻快步离开了。
拓跋飏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才蓦地睁开眼,一双眸子在暗夜中闪着狠辣的光芒。
“凌无双,你不该救孤王,不该让孤王看到你的好”他在心里狠狠的说,眼中闪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主动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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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兆城的天空,一连阴沉了几日,好似预示着有什么即将要发生一般。
凌无双坐在池塘边,漫不经心的往水中扔着鱼食,心里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以为,他会因为她答应再试一次,立刻班师回朝,不想他却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做。
她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因为她知道,即便她问了,他也不会说。
他说,让她再信他一次,她便学着去信任,不多问,只在无边的寂寞中等待着那一线奇迹。
他以她身子没有大好为由,不许她出府。她心里虽然有些别扭,却也还是默默的答应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经常看着帐,不停的问自己,“凌无双,你还能坚持多久?还能自欺欺人多久?”
从答应他的那一刻开始,她便预料大了那之后的结果。
她不过是想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这样才能做到彻底的死心。
她虽然可以在这府中随意走动,身边虽然总是跟着一大群的人伺候,但她却没有自由,满心的孤单。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多事畏惧,不管她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
至于绮罗,那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过。
而名义上,皇甫睿渊仍是留宿在绮罗的屋里,但她知道,他不会碰她的。
虽不相信他会为了她放弃天下,但她却信,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碰其他的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几日,她下意识将这处不大的院落找了个遍,却始终都没有再找到绮罗的身影。
她不想猜绮罗到底去了哪里,若是绮罗是细作,皇甫睿渊即便杀了她,那便也是人之常情。
若不是,那那她便猜不到她到底去了哪里了
将最后一把鱼食丢掉,她站起身,向自己平日用膳的花厅走去。
这个时候,是韩兆城最大的酒楼给她送糕来的时间。
而今日,皇甫睿渊出了府,不知去忙什么事。但,离开前,他对她说:“等办完这件事情,我们就回宫,从此再也不用分开了。”
她知道,皇甫睿渊同她不一样,处在半梦本醒间挣扎着,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他封锁了所有消息,让她以为这天下太平得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
但,他却忘记了,她有些时候,同样可以冷静的自己都觉得可怕。
与她算好的时间,果真差不多。
她才一在花厅里坐下,立刻有皇甫睿渊的属下将糕摆好。
皇甫睿渊很宠她,她只说了一句想吃那家酒楼的糕,他便日日派自己的亲信前往,盯着糕师傅做好,然后趁热带回来给她。
可这份宠,又何曾不是为了阻止,外边的人传消息给她?
看他这般小心提防着,她不禁心疼他,爱若是必须如此,真的有意义再试一次吗?
“你们都下去吧!”凌无双对侍立在旁的丫鬟吩咐道。
“是!”几个丫鬟一同领命,退了出去。
门关起后,凌无双才捏起一块糕,送到唇边。
她不禁在心中赞叹,这糕还真是好吃,每次做的形状和味道都不同。
她眸光淡淡的落在放糕的盘子上,缓缓站起身,端起盘子,高高的举起,随后松手。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一起,外边立刻传来小丫鬟紧张的询问道:“姑娘,怎么了?”
她们都了解凌无双的脾气,再加之皇甫睿渊之前也刻意的交代过,若不是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打扰凌无双,惹得她不高兴。
凌无双知道,这这样的体贴,不过是因为他在为不让她出府的事情,而感到心虚,所以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待在府内,她即便想放火烧房子也可以。
若是,他在她答应试试的那一日,就带着她回了中原。
或许,被爱冲昏了头脑的她,就不会再有机会清醒过来了。
可是,他偏偏便没有走,用束缚和紧张让她渐生猜疑,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的活下去
“我没事。”凌无双对门外回了句,蹲,从瓷器的碎片中,拿出一张字条来。
不知道他耍了手断,她也一样。
她其实不是爱吃那家酒楼的心,她只是想给外边的人,一个送消息进来的机会。
即便皇甫睿渊提防再提防,却终究不能将每件事都算计的一漏洞都没有。
若是有人挖空心思的想要送消息进来,总是能做到的。
糕是他的亲信盯着做的,食盒他的亲信会立刻拿走,那唯一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这盘子了。
她微一迟疑,没有立刻将字条展开,因为她知道,这一看,也许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狠狠的闭上眼,遮去眼中的纠结,却逃不开责任的束缚。
她终是睁开眼,将字条在眼前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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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双不知道在桌旁呆坐了多久,本就不亮的屋子,渐渐的又黑了些时,门外传来了皇甫睿渊的声音。
“姑娘在里边?”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小愉悦,她想,他应该是办好了他想办的事情,准备带她离开了。
可是,太迟了。
她很清楚,他为了维系着这份感情,是多么的煞费苦心。
可是,他忘记了,纸包不住火。
有些事情,他越是想隐瞒,便越是瞒不住。
而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漂浮不稳,又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谎言?
他一进门,便见她坐在花厅的桌旁,正看着门口的方向,神情平静得如一汪湖水。
“怎么了?”他微愣后,笑着走近她,脚下却踢上了破碎的盘子碎片。他顿时一拧眉,对室外喝道:“来人。”
立刻有人闻言而入,便听皇甫睿渊怒斥道:“怎么盘子碎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若是伤了主子怎么办?”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鬟连连告罪,迅速将瓷器的脆片清理了出去。
“怎么了?”皇甫睿渊在她面前蹲下,柔情万千的问。
而这温柔的话,于凌无双而言,就如温柔的刀子一般,一下一下,轻轻的割过她的心头。
她险些就忍不住这疼,抬手给他一巴掌。
可是,她忍住了,她不想再闹了,她想最后与他好好说说话,想让他明白,他们真的不能再在一起了。
他爱的自私,她不愿为爱难得糊涂,这样的两个人,在这样的乱世,要如何走过一辈子?
“黄大哥,真正能伤到我的,不是那些瓷器碎片,而是你。”她没有赌气,一都没有,声音如他的一样温柔,“等你再遇到一个让你动心的女子时,不要再像是骗我一样的去骗她了。女人天生就缺乏安全感,特别是愿意为你一辈子留在深宫中的女人,更是害怕失去,所以,不要再用谎言去粉饰太平。免得那华丽的外衣脱落时,剩下的只是欺骗给爱的难堪。”
“凌无双,你到底在说什么?”皇甫睿渊问得胆战心惊,他想要从她的眼中找到些什么,可她却平静的不给他一可寻的迹象。
他不禁有些怒了,“凌无双,你怎么可以将这些话,说得如此平静?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看吧!你也不相信,我们是真的相爱过的。”凌无双缓缓的抬起手,在他眼前摊开已经被她自己的指甲扎得麻木的手心,露出了一个被攥成了团的字条来。
皇甫睿渊的身子一僵,瞬间白了脸色,看着她掌心的字条,竟是迟疑着不肯去拿。
她知道,他不需要看,也能猜到这字条上的内容。
是以,她不再迟疑,直接对他说:“黄大哥,放我走吧!除非你想看着我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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